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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盗墓者的经历 第五卷(110~119)
作者:本物天下…   来源:网络


第五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升棺发财


    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爱,也没有平白无故的恨,天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在白天如此打雷,不吉祥的空气中,仿佛正在酝酿这一场巨大的变化。

    除了阴云缝隙间的闪电,四周已经暗不辨物,我只好又把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重新打亮,正待到树冠的另一端去看个究竟,却发现准备和我一起开棺的胖子踪影不见,我忙问Shirley杨:“你见到小胖了吗?”

    Shirley杨耸了耸肩,她刚才在玉棺底部发现了些奇怪的东西,加上天空忽然暗了上来,所以也没留意胖子到哪去了,我们急忙四下里寻找,这么个大活人,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说没就没了?连点动静都没有,我四下里一看,却发现玉棺旁有只鞋,不是别人的,正是胖子穿的。

     这时从那完全封闭的玉棺内部,忽然传来了几声“碰碰碰”的敲击,在我与Shirley杨听来,这声响简直比天上的炸雷还要惊心动魄。

     我这时候顾不上害怕,招呼Shirley杨赶快帮忙动手开棺救人,胖子这家伙怎么跑到玉棺里面去了,莫非是摸金的反被玉棺里的粽子给摸了进去?可这玉棺的缝隙都用矼蜡封得死死的,除了那几处小小的裂纹,再没有别的开口,胖子那么大个,是怎么进到里面去的?这简直就是反物质现象。

    Shirley杨却比较慎重:“别急,先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咱们现在还不能确定,玉棺里面的动静就一定是胖子发出的。”

    我对Shirley杨说:“能不急吗?再不动手黄瓜菜都凉了,你要是害怕我就自己单干,说什么也得把胖子掏出来,我还真他妈的就不信了......一口棺材就能把咱们吓成这个样子?”

    我说完也不管Shirley杨是否同意,把防毒面具扣到脸上,挽起袖子就去抽动玉棺的盖子。那玉棺合得甚严,急切间难以开启,只好又让Shirley杨用伞兵刀,将棺盖缝隙中粘合的矼蜡清除。只听玉棺中发出的敲击声,时有时无,慢慢的就没了动静。

    我手忙脚乱出了一身冷汗,见忽然没了动静,心想胖子多半是玩完了,已经隔屁朝凉卖拔糖去了。正自焦急之时,忽然脚脖子一紧,被人用手抓住,我出于本能举起登山镐,回手就想击下,却听有人在后边说道:“胡司令,看在党国的份上,你赶紧拉兄弟一把,这树上有个大窟窿......可他妈摔死老子了。”

     我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胖子,他正挣扎着从我身后的一个树洞中往外钻,我赶紧伸出手把胖子扯了上来。这树洞口长满了各种茂密的寄生植物,就像是个天然的陷阱,如果不踩到上面,根本就无法发现。象这种大大小小的窟窿,这老榕树上也不知究竟有多少,都爬满了植物的藤萝绿苔,踩到小的就容易崴了脚踝,赶上大的,整个人都可能掉进去,而且洞口的植物恨宣软,人掉进去之后,立刻合拢,很不容易识破。

    原来在我们刚准备动手“升官发财”之时,胖子被天空上忽然传来的雷声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一脚踏空,掉了下去,这声音又被当时的雷声所掩盖,所以一时间没有察觉到。

       我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那口玉棺,如果不是胖子在棺里敲打发出响动,那会是谁?难道这世上还真有在白天也能活动的僵尸不成?

    Shirley杨见胖子爬了回来,便问胖子树洞里有些什么,胖子说那里边黑咕隆咚,好像有好多骨头和藤条,不过也没敢细看,那树洞里边别提有多臭了,呛的脑门子疼。

       Shirley杨对我和胖子说:“你们俩过来这边看看,这件事远远超出了我们所料,C型运输机的机组成员,并没有全部跳伞逃生,至少有一个人是死在了这里,他的尸骨就在这口玉棺下压着,这玉棺下边有可能和胖子掉落下的树洞相联。”

      我听她说的话大有蹊跷,便踩着玉棺盖子来到另一端,正如Shirley杨说的一样,玉棺的墓床前角压着一只人手,这只手的手心朝下,并没有腐烂成为白骨,而是完全干枯,黑褐色的干皮包着骨头,肌肉和水份都没有了,四指手指紧紧插进了玉棺下的树身,想是死前经过了一番漫长而又痛苦的挣扎,手骨的拇指按着一只小小的双头夹。

    我一头雾水,彻底糊涂了,这是只死人的手,看这样子有具尸体被压在棺下,他究竟是谁?又是怎么被压在下边的?玉棺里刚刚的响声又是怎么回事?

    Shirley杨说这种双头夹,在盟军反攻诺曼底的时候,开始作为相互间联络的简易道具使用,可以发出轻重两种声响,最早是在第八十二与101伞兵师中使用,倒的确可以发出摩斯码信号。

        我和胖子听了这话,多少摸着点头绪,难道说,这是有一个死在棺下的亡魂想要和我们取得联络?

    只听Shirley杨对我们说:“这只手臂上露出一截衣袖的臂章,是二战时美国空军的制服,还有这种双头夹,中国是没有的,我推测这玉棺里有某种......具有危害性的东西,而且棺下是个树洞,相互连通,吞噬经过附近的生命。昨天晚上,有被玉棺害死的飞行员亡灵向咱们发出警告信号,不想让咱们重蹈他的覆辙。”

    我对Shirley杨说:“昨天夜里乱成一锅粥,也不知警告咱们什么?难道是说这棺里有鬼,想害咱们三人不成?那为什么咱们什么也没察觉到。”

    我话刚出口,随即想到,大概是我们都戴了正宗的“摸金符”,还要大金牙搞来的观音挂件,这些东西都是僻邪古物,不过这些东西真有那么管用吗?我心里是半点把握也没有。这两株老树里面一定有鬼,那些隐藏在树身内部的窟窿里面,不知究竟有什么邪魔歪道的东西。

        为了弄个水落石出,我们当时就一齐动手,把那口玉棺的盖子抽了出来。玉棺中满满的,全是黑中带哄的绛紫色液体,除了气味不同,都与血浆一般不二。

      我们不知那液体是否有毒,虽然戴了手套,仍然不敢用手直接去接触。胖子用探阴爪,我用登山镐,伸进玉棺中捞了两下,在鲜血般的溶液里,登山镐挂出一具肥胖老者的尸体。身上只有一层非常薄的蠠晶,薄如蝉翼一般,“蠠晶”十分珍贵,传说汉高祖大行的时候,在金缕玉衣里面,就包了这么一层蠠晶,和现代的保鲜膜作用差不多,但是那时候的东西,可没有任何化学添加剂。

       胖子用伞兵刀割破了那层蠠晶,让裹在其中的尸首彻底暴露出来,只见那老头的尸体在里面保存得相当完好,他脸型较常人更为长大,按相书上说,他这就是生了一张马脸。只见这尸首须眉皆白,头上挽着个簪,周身上下一丝不挂,似乎是被那鲜血般的液体浸泡的太久了,身体微微泛红。

     胖子骂道:“这死老头一身的肥膘,也不知死了多久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腐烂,恐怕迟早要闹尸变,不如趁早一把火烧了,免得留下隐患。”说着就用探阴爪在尸体脸上试着戳了两下,这尸体还十分有弹性,一点都不僵硬,甚至不像是死人,而是在熟睡。

    Shirley杨对我说:“玉棺中的溶液里好像还有不少东西,你先捞出来看看,再作理会。”

    我觉得这个已经死了两千余年的老者,至今仍然保存的栩栩如生,甚至可以用“鲜活”二字来形容,真是有够离奇,这事不能细想,越琢磨越觉得渗人,于是我依Shirley杨所说,准备用登山镐把那白胡子老头的尸首扯出来,以便腾出地方看看他尸身下,还有什么其余的东西。

    没想到,着手处沉重一场2,凭我双手用登山镐扯动的力气,便有百十斤也不在话下,而这白胡子老头尸体的重量,远远超过我的预期,一扯之下,纹丝不动,怕有不下数百斤的分量。

    我心中不禁奇怪,难道是这赤身裸体的尸首,下边还连着别的重物?

       我把登山镐从尸体的腋下抽了出来,在玉棺中段一勾,竟从红中带黑的积液中,启出一条血淋淋的无皮大蟒,三人见此情景,都吃了一惊,原来那老者尸身肩部以下,缠着一条被剥了皮的巨蟒,蟒尸和人尸相接的部分,由于时间太久,已经融合到了一起,再也难以分割,难怪刚才一扯之下会觉得如此沉重,而且无皮的蟒尸上长满了无数红色肉线,那蟒肉隔一会儿就跳动几下,似乎尸刚被剥了皮,还没死透一般,我们听到玉棺内的敲击声,很可能就是它发出来的。

        这蟒身上肌肉筋脉都清晰可见,也不知是用什么手段剥的蟒皮,看这蟒的粗细大小,虽然比我们在“遮龙山”山洞中见到的那条小了不少,仍然比寻常的蟒蛇大上许多,想起那条青鳞怪蟒,随即就联想到了献王邪恶巫毒的“痋术”。

    

    胖子指着这无皮巨蟒,让我们看那蟒尸上生长的许多红色肉线,说道:“这蟒肉上面还长着东西,怎么跟鱼虫子似的,好像还跟棺材底下连着,老胡你拽住了,我捞捞下边有什么东西。”说着挽起袖子,就想下手去来个海底捞月。

     Shirley杨见状急忙将胖子拦住,毕竟不知这暗红色积液的底细,不可随便接触,还是用登山镐或者探阴爪,一点点的打捞比较稳妥。

    我用力将那胖老头的尸身抬起来一块,Shirley杨用登山镐,胖子拿工兵铲,在玉棺的积液中进行筑篱式搜索,不断的从里边勾出几件物品。首先发现的是一个黄金面具,这面具可能是巫师或者祭司在仪式中戴的,造型怪异无比,全部真金铸造。眼耳鼻口镶嵌着纯正的青白玉,玉饰都是活动的,使用的时候,配戴面具者可以把这些青白玉的遮(山工),从黄金面具上取下来。面具头上有龙角,嘴的造型则是虎口,两耳成鱼尾,显得非常丑恶狰狞,但是最让我们心惊不已的是这黄金面具的纹饰,一圈圈的全是旋涡形状,这些旋涡构图简单,看起来又有几分象是眼球的样子,一个圈中间套着两三层小圆圈,最外一层似乎是代表眼球,里面的几层分别代表眼球的瞳孔。

        看到这些熟悉的雕纹,我和Shirley杨胖子三人都不免有些激动,看来献王有“雮尘珠”的传说非虚,这一次有了切实的接触,心中稍稍有了底。就算是九死一生,这趟云南毕竟是没有白来一遭,不枉了餐风饮露的许多劳苦。

短杖,是用绿色厱石磨成,与老百姓家里用的寻常擀面杖长短相似,绿厱石短杖微微带有一点弧度,一端是龙头,一端是虎头,二兽身体相接的地方就是中间的握柄。龙虎形态古朴,缺少汉代艺术风格上的灵动,也不具备现实感和生命力,却散发着一种雄浑厚重的气息,看样子至少是先秦之前的古物。

      胖子看了这些器物,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将这几件从玉棺中捞出来的明器擦净,装进防潮防空气侵蚀的鹿皮囊里,就准备当作战利品带回去。

    Shirley杨一看急了,这大白天的就强取豪夺,这不等于是盗墓吗?拍了照片看完之后,就应该赶紧放回去。

     胖子一听也不干了:“大老远从北京折到云南,干什么来了?不就是为了倒斗摸明器吗?好不容易开了斋,想再放回去,门儿都没有。”

    我也劝Shirley杨道:“什么盗墓不盗墓,说的多难听,有道是窃国者候,窃勾者诛。至少摸金校尉还有穷死三不挖,富死三不倒的行规,岂不比那些窃国窃民的大盗要好过万倍。自古有志之士都是替天行道伐不义,这些东西放在深山老林中与岁月同朽,那就是对人民最大的不负责,不过我看那什么只能拿一件明器,还有什么天亮不能摸金的古板规矩,应该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也有所改变......”

    我趁着胖子忙着装明器,在Shirley杨耳边低声说道:“这东西倒回去也不敢出手,就先让小胖拿回去玩个几天,等他玩够了,我再要过来给你,你愿意捐给哪个博物馆随你的便,这叫望梅止渴,要不让胖子见点甜头,容易影响士气,最沉最重的那些装备,还得指着他去背呢!”

      Shirley杨摇头苦笑:“真拿你没办法,咱们可有言在先,除了雮尘珠用来救命之外,决不能再做什么摸金的勾当,你应该知道,我这是为了你好......”

       我赶紧装做领了情的样子,诚恳的表示一定不辜负她殷切的期望和淳淳的教诲,心中却想:“回去之后的事,留到回去之后再说,青铜器我不敢碰,这玉石黄金的明器嘛......我可没向毛主席保证过,跟别人说的话,反正我睡一觉就忘了,就算退一万步说,这些东西很明显是祭器,极有可能与那雮尘珠有直接的联系,无论如何不能再放回去了,这回什么规矩也顾不上了,免得将来用的时候后悔。”

      我正打着我的如意算盘,却见Shirley杨又在棺中发现了一些东西,蟒尸身上生出的无数红色肉线,好像有生命一样,不时的微微抖动,这些肉线,都连着玉棺的底部。

    没想到这口精美绝伦的玉棺,四壁和顶盖都是西藏密天玉,而下面竟然是以一块“莨木”为底,棺中的红色肉线,穿过“莨木”棺底连接着老树的内部,人尸、痋蟒、玉棺,已经全部连接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顺着往下观察,会发现玉棺基座下的树木已经由于缺少养分,完全朽烂了,只是被寄生植物所覆盖,勉强支撑着上面的玉棺,下边是个深不见底的树洞,应该与胖子掉下去的那个洞相联。这些树洞都被寄生植物的藤蔓巧妙的伪装了起来,这些天然的伪装,在被弄破之后,不出三天,又会迅速滋生,掩盖树洞的痕迹,用“狼眼”手电筒向内一照,全是各种被树藤缠绕的各种动物干尸,其中也有几具人类的遗体。

    Shirley杨好像恍然大悟:“不好,这玉棺中被剥了皮的蟒尸,可能是一条以人蛹喂养的痋蟒,而这两株夫妻老榕树,已经被蟒尸中人蛹的怨魂所寄生,这棵树就是条巨蟒。”


   

第五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绝对包围


    我们面前呈现出的诸般事物,好像是一条不断延伸向下的阶梯,一个接一个,引诱着我们走向无底深渊,夜晚森林中传来的“鬼信号”,树冠上面的美国空军C型运输机残骸,然后是飞机下的“玉棺”,棺中的老者尸体,还有那条被剥了皮的“痋蟒”,它尸体上生出的红色肉线,生长到了棺底,而那种特殊“莨木”制成的棺底,就像是一层厚厚的柔软树胶,任由红色肉线从中穿过,也不会泄漏一滴玉棺中的积液。

    

    再下面是老榕树树身中的大洞,其中也不知填了多少禽兽人体的干尸,这些干尸无一例外,全被从玉棺中生长出来的红色肉状细线缠绕,这些红色线形肉癎最后都扎进动物和人类尸体的口中,好像是通过这些触角一样的肉线,把它们的鲜血活生生的吸干,再传导至玉棺中,所以玉棺中才会有那么多积液,那是一种通过转换,形成的防腐液,用鲜活的血液为给养,维持着棺中尸体的新鲜不腐。    在树窟中最上边的尸骨,是一个身穿翻毛领空军夹克的飞行员,虽然早已成了枯骨,却仍旧保持着临死一瞬间的姿态,一只手从玉棺下探了出去,就是我们先前看到握着“双头夹”的那只手骨,他似乎是被那些红色肉线扯进了树洞,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还在继续挣扎,一只手刚好抓住了玉棺下边的树干,但是他只能到此为止了,在他把手从腐烂的树木中探出的时候,那些吸血的红色肉癎,便已经钻进了他的口鼻和耳中......

    这一切已经很明显了,这里正是“献王墓”的陪陵,安葬着一位献王手下的大祭司,他利用“痋术”将一条痋蟒剥了皮同自己的尸身一起敛在玉棺中,整个这两株老树由于长满了寄生植物,本身就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生态系统,附近的很多动物,都成了这口玉棺的“肥料”。

    这次无意中的发现,非常重要,不仅使我们进一步确认了“献王墓”中存在“雮尘珠”的可能性,而且可以通过这处陪陵,直接确认建造在“水龙晕”中主墓的位置。

      “遮龙山”下的夫妻老树,虽然不是风水穴位,但是可以推断,是安葬献王那条水龙身上的一个“烂骨穴”。所谓“烂骨穴”,即是阴不交阳,阳不及阴,界合不明,形式模糊,气脉散漫不聚,阴阳二气分别是说,行于穴位地下的气息为阴,溢于其表的气脉为阳。丛林中潮气湿热极大,地上与地下差别并不明显,是谓之“阴阳不明”。说地是地脉气息无止无聚,又无生水拦截,安葬在这里,难以荫福子孙后代,仅仅能够尸解骨烂,故此才称做“烂骨葬”,或“腐尸埋”。

     然而这以树为坟的方式,却改了这里的格局,又有“痋蟒”在棺中掠取周边生物的血髓,完全维持了尸体不腐不烂。由此可见,这位大祭司生前也是个通晓阴阳之术的高人,这种诡异的完全超乎常规的办法,不是常人所能想到的。

      若不是美国空军的C型运输机把树身撞裂,让这口玉棺从中露了出来,又有谁会想到,这树身就是个天然的套椁,里面竟然还装着一具棺材,这只能归结为天数使然,该着被我等撞上。

     不过最后只剩下一件事,难以明白,如果说这玉棺会残杀附近的生物,这两株老榕树中已经聚集了不知多少怨魂,那为什么我们始终没有受到袭击。

       胖子抱着装了四五件祭器的鹿皮囊,志得意满:“老胡我看你是被敌人吓破胆了,管他那么多做什么,若依了我,一把火将这鬼树烧个干净,来个三光政策,烧光、杀光、抢光。”

    Shirley杨看得比较仔细,想在玉棺中找些文字图形之类的线索,最后看到被摆在一旁的玉棺盖子内侧,上面也有许多日月星辰,人兽动物,以及各种奇特的标记。Shirley杨只看了片刻就立时反应过来,问我们道:“今天是阴历多少?这痋蟒不管是不是怨魂所化,它至少是借着莨木和肉蛆寄生出来的潜伏性菌类植物,类似食人草,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活动,和森林中大多数动物一样,夜晚睡眠,白昼活动借食,每月阴历十五前后是最活跃的一段时间......”

     胖子掐指算道:“初一......十五......十五......二十,今天是十几还真想不起来了......不过记得昨天晚上的月亮大得渗人,又圆又红......”

    这时天空铅云浓重,但是雷声已经止歇,树林中一片寂静,仿佛只剩下我们三人的呼吸和心跳声,胖子话音一落,我们同时想到,昨夜月明如画,今天即便不是阴历十五,也是十六。

      Shirley杨忽然抽出“伞兵刀”,指着我身后叫道:“小心你后边。”

        我没等回头,先把手中的登山镐向后砍了出去,顿时有三条已经伸到我身体上的红线被斩到树身上截为六段,截断的地方立时流出黑红色的液体,三截短的落在树冠上,随即枯萎收缩,另外从树洞里钻出来的那三截断面随即愈合,分头卷了过来。

      我顺势向下一望,见到整株大树的树身上,有无数红色肉线正在缓缓移动,已经把我们的退路切断了,想不到从玉棺中寄生到老树中的红色肉癎竟然有这么多,像是一条条红色的细细水脉,从树洞中突然冒了出来,Shirley杨和胖子正各用手中的器械,斩断无数蠕动着的红色肉癎。

     然而不管怎么去打,那些蚯蚓状的肉癎好像越来越多,斩断一个出来仨,从树洞深处钻出来的,都比先前的粗了许多,好像带血的蛔虫一样,不停的在扭曲蠕动着逼近,恶心得让人想要呕吐。

      树冠上的空间有限,难有与之周旋的余地。要是一脚踩空,虽然有保险绳不用担心摔死,但是一旦被悬吊在树身上,立刻就会被这些红色的痋蟒肉癎趁虚而入,钻进人体七窍,那种痛苦无比的死法,大概与被活着做成人蛹的滋味不相上下了。

     Shirley杨此刻已经被逼到了一段树梢尽头,由于那树梢较细,随时都有可能断掉,只有用伞兵刀勉强支撑。我见她落了单要出危险,想赶过去与她会合,但是却难以脱身。另一边的胖子也自顾不暇,我心急如火,想用“芝加哥打字机”扫射过去帮她解围,却又怕把树枝打断,使她也跟着跌落下去,束手无策只好大声招呼胖子,快去救人。

       Shirley杨听我们在另一边大喊大叫,百忙中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也喊道:“我跳下去取炳烷喷射瓶,烧了这棵树,我点火的时候,你们俩就想办法从树上爬下来。”

    我心中一惊,二十多米高的大树,怎么能说跳就跳,保险绳从树冠只有一半,剩下一半跳下去不摔死也得瘸胳膊断腿,急忙对Shirley杨说道:“你吓糊涂了啊?这么高跳下去那不是找死吗?别做傻事,不要光顾着表现你们美国人的个人英雄主义,集体地力量才是最伟大的,你坚持住,我们这就过去接应你。”

      胖子却在旁煽风点火,对Shirley杨大叫道:“跳下去吧!跳下去你就会融化在蓝天里。”

     Shirley杨也不再多言,用伞兵刀割断了腰上的保险绳,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去,我看得眼都直了,一颗心仿佛也跟着一起从二十多米的高度一起掉了下去。

     胖子也张大了嘴:“啊?还他妈真敢跳,美国人真玩闹。”只见Shirley杨身在空中,已经将那把“金钢伞”撑在手中,当作降落伞一样,半空缓缓落下。

    若不是以那“金钢伞”之坚固,换作普通的伞,此刻早已经被从下边冲击的气流卷成了“喇叭花”,想不到Shirley杨兵行险招,竟然成功了。

       然而我们有点高兴的太早了,就在Shirley杨刚降落了七八米的高度,从老榕树的树身中,突然伸出一条粗大的藤蔓,我在树顶看得清楚,有几条红色肉癎附着在藤条上。

        这条藤蔓直接卷住了Shirley杨,将她缠在半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Shirley杨也没有办法,只好用“金钢伞”顶端的透甲锥去戳那藤条。

    这些从痋蟒尸体中生长出来的红色肉癎,厉害之处就在于实在太多,而且象大蚯蚓一样,砍成几段也能继续生存,根本没有着手的地方。我身上已经被点点癍癍溅到了不少汁液,闻上去又苦又臭,但是好像并没有毒,否则沾了一身,早已毒发身亡了。

     我鼻中所闻,尽是苦臭的气息,心中忽一闪念,这么暗红色的汁液,可能就是死在老榕树中那些人和动物的,那些红色肉线,像是血管一样,“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何不试试直接把那口玉棺打碎,在树上继续缠斗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否则时间一久,手上稍有懈怠,被缠倒了就得玩完,今天久赌上性命,搏上一回。

    我让胖子先替我遮挡一阵,随即举起手中的汤普森冲锋枪,对准树中的玉棺一通扫射,火力强大的美式冲锋枪,立刻就把玉棺打成了筛子,棺中的血液全漏了个干干净净。

    随着玉棺中最后的鲜血流淌干净,那些蠕动着的痋蟒红线,也像是被突然间抽去了灵魂,纷纷掉落,转即变得干枯萎缩。

        Shirley杨也从半空中落到了地面,因为她拽住了那条老藤,所以并没有受伤,只是受了一番惊吓,脸色略显苍白。我和胖子急忙从树上下来,三人惊魂稍定,这场说来就来的遭遇战,前后不过几分钟,而在我们看来,却显得激烈而又漫长。

     我刚要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话,突然整个地面强烈的抖动了一下,两株老榕树不停振动,树下的根茎都拔了出来,根茎的断裂声响不绝于耳,好像树下有什么巨大的动物,正要破土而出,把那整株两千余年的老树,连根带树都顶了起来,天上的雷声更加猛烈,地面裂开的口子冒出一缕缕的黑烟。黑暴、黑烟、地裂,组成了一个以老树为中心的旋涡,把我们团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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