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剪刀在哪里取决于你要在哪里剪炸弹,你看看吧,如果你要在车上剪呢,
方向盘旁边有一把,你要是在路连剪呢,地上也有一把。”
我周围一看,果然到处都有剪子在静静地等着我。
“谢谢谢谢,”我感激地握了握酒保冰凉的手,赶紧找了把剪子随便剪完了一条线
就把闹钟一扔,然后钻进汽车要回家。
“轰——”我刚进车厢,就听到闹钟在落地的一刹那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耀眼的
火光一下子照亮了周围,爆炸旁边的几辆汽车着火燃烧起来。
我和萧萧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还真的会爆炸哟,哈哈。。。”那个该死的酒保竟然还没走,不知什么时候又站
到了我身边,伸长了脖子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爆炸的美景。
“现在换成警匪片了吗?”我对他怒目而视。
“算了算了,我们赶快走吧,”萧萧拉了我就走。
情况越来越复杂,也就越来越没头绪了。
事情本来也就没有一点头绪。
“现在怎么办?”萧萧气馁地问我,“要不我们报警吧!”
“我不就是警察吗?”
“可你已经被解职了啊。”
“在电影里,所有真正的案子都是被解职的那个警察破的!”我对她大声说。
“那么凶干嘛,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我不理她,继续开着我的车。
“唉,要是能遇上罗兰姐就好了!”萧萧突然感叹。
“遇上谁?”
“罗兰姐啊,鬼片里唯有她可以通阴阳。”萧萧一本正经地说。
“不过我今天早上的演职员表里好象没看到她的名字哦,”我告诉萧萧。
“导演真抠门,全部请我们这些新秀,还吹什么要让影坛多点新面孔,说白了就是
用我们便宜。”
“这也不能怪导演,现在市道不好,说不定现在观众席里就有几个盗版商在用摄像
机对着我们呢?”我说。
“咦,要不我们在这儿呼吁一下吧,”萧萧突然兴奋地提议。
“好啊,来,一、二、三。”
“请支持电影正版,打击盗版商贩!”我和萧萧同时转过脸微笑着异口同声道。
“5071,你说我们会不会得奖?”萧萧问。
“我看很难,我们跟的这个导演是拍三级片出身的,名声不好,拍得再好也没用
的。要是跟了王加畏、章遇亩他们这些获奖专业户那就容易得多,一场戏下来不用哭不
用笑,只要会发呆和学会压低嗓子说话就成,导演自然会把你发呆的表情拍成你在做复
杂的心理斗争,那样你获奖机会就大多了。”我滔滔不绝地说来。
“那怎么办?拍戏又跟错了导演,奶奶又找不回,呜~~~~”说着说着萧萧竟然哭了
起来。
我知道她是真伤心了,况且一部电影如果女主角一颗眼泪都不滴那也不太好,所以
我就没有安慰她,任她哭下去。
尽管听起来很烦。
七
我们回到了我家。
门口的路灯又不亮了,也许又烧了吧。
我摸索着开了锁,推门的时候发现本来很轻盈的门今天不知为何却沉重得很,轻轻
推了几下推不动,气得我抬腿就是一脚。
果然,门吱呀一下应声就开了。
门也犯贱!我刚要骂,就发现从门楣上纷纷扬扬飞落了许多灰尘,于是我改口为,
真他妈见鬼了!
果然是见鬼了。
我和萧萧一进门就看到了难于置信的情景:整个屋子摆设虽然井井有条,但是却象
是一百年没有人住过的一样,到处布满了蛛网。
尤其惊讶的当然是我,屋子里的摆设和我早上出去时一模一样,除了多了这些蛛网
以外。
我赶开灯,灯却不亮,没电。
因为是我家,所以我并不是太害怕,这肯定是导演的恶作剧,他想用来吓吓观众,
让他们觉得电影票钱花得值一点。
屋子很黑,但不是全黑,屋里的东西仍然清晰可见,不过让灯光师搞得略带蓝色罢
了。
萧萧略带颤抖地说话了:“这真的是你家吗?你有多久没打扫过房子了?”
我没应她,径自走到冰箱前,拉开门,里面的啤酒都还在。
我开了两罐,递给萧萧一罐,然后我们盘腿在地上坐了下来,我喝了一大口啤酒后
对萧萧说:“我们要好好谈谈,整理一下思路了!”
“那我们从哪儿开始谈起呢?”萧萧看起来酒量不错,连喝了几大口。
“嗯,谈谈你家人吧,你父母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找你奶奶?”
“我只有奶奶一个亲人了,”萧萧说话时眼睛垂了下来。
我注视着萧萧的眼睛,等着她说下去。
“我的父亲在我六岁那年得癌症去世了,他很疼我的,他总是叨着一个大烟
斗。。。”
我看到萧萧突然停住了口,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我身后。
我猛然回过头去,只见窗台边的安乐椅上赫然坐着一个中年人,嘴里叨着一个烟斗
在悠闲地摇晃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月光披在他的身上,烟斗上似乎还有星星火
光。
我回过头来对萧萧说:“那是你爸爸?”
萧萧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轻轻点了点头。
我又转过头去,椅子上的人已经不见了,那张空椅子却还在伊呀地晃动着。
“那你母亲呢?”我赶紧追问她。
“我母亲,”萧萧喃喃地说:“我母亲因为父亲的去世,大病了一场,三个月后也
随父亲而去了。”
“真令人感动,那伯母——”我说到一半又看到萧萧突然眼睛放光,直盯住我身
后,我头皮一麻连忙回头一看,不知几时椅子上已坐了一个中年妇女,浅蓝色的碎花
裙,头上也是浅蓝色的头巾,一切都那么真切。。。
“呜~~~~”萧萧终于忍不住趴在我肩膀上放声痛哭起来,哭声带着极重的无助和悲
凉,那是一种长时间压抑后的释放,令我闻之动容。
“萧萧。。。”我找不出语言来说话,只好轻抚着她的秀发,萧萧依然痛哭不止,
泪水湿透了我的衬衣,冰凉的感觉直透进皮肤,并在体内弥漫开去。。。
再抬头,椅子上已空无人影,只有淡淡的月光和伊呀的声音。
良久,萧萧的哭声渐停。
她又喝了一大口酒,红肿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张空椅子看。
“萧萧,我想问你,你知道绑匪为什么要绑架你奶奶吗?”
“为钱吧!”
“你很有钱吗?”
“我爸爸给我和奶奶留下了一栋大厦,我和奶奶就靠那些租金生活。”
“租金很多吗?”
“那大厦有二十八层。”萧萧淡淡地说,完全没注意到我张得大大的嘴巴。
“那他们为什么不绑架你?”
“如果被绑架的是我,那就只能是你和我奶奶一起来救我了,只样的电影还会有人
看吗?”萧萧抬头看着我说,说得我无地自容。
“我奶奶很疼我的,我只有一个奶奶,我一定要找回我的奶奶。。。”萧萧幽幽地
自言自语道。
八
文山和陆康在医院顺利找到了冯新华家的地址后,便一起驱车寻去。当他们找到地址上
的地方时,文山张大了眼睛惊讶不已,隐隐一丝寒意从后背升起。眼前分明就是那扇破
旧的木门,还有门上的“万事如意”四个字。多么的熟悉,又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果然是这里,那个冯新华,竟然害我在梦里走这么远来到这地方。”文山恨恨地
说。
陆康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半晌没人应答。
“可能不在家吧,这个时候人都上班去了,”文山走近说,他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
过这个他曾经梦里来过许多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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