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已经一个星期了,他的房间里堆满了尸体尸体,然而这种腐臭只会再度激起他的仇恨,他的愤怒,还有那段记忆,让他伤痛了一个世纪的记忆就……
今天,没有什么不同,还是这样,还是干些无聊的事,还是去进行没有意义的杀戮,他提不起兴趣,可是想到这他还是冷冷一笑,他换上了风衣————还和以往一样,他的衣角在风中摇摆就像他原本不羁的性格,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在让他的心温暖起来,即使是那段曾在一个世纪里抚慰他的心灵,就像生命般重要的记忆,也只会让他的心在两秒钟内冷却三十度。
他徘徊在街口,呵:“可真是条美丽的街道阿”一个瘦小,浑身透着穷酸气的人,那可是他在这凡人的的世界里结出的第一个人,给他的印象很特别,说实话,德古拉甚至觉得对他颇有好感,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也许还不错,他想住到那个可怜的穷画家的屋里,虽然他并不喜欢那种又小又阴暗的地方,而且那里还充满了他讨厌的生物的体味,虽然他们作为食物是想当诱人的,“嘿”德古拉的话很轻
“哦,是你”没想到这个可怜的画家还听到了“很高兴见到你先生!”
“我也是”德古拉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今天可是圣诞节阿,怎么您不回家吗?”查理毫无戒律的问
德古拉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对不起,我想……”查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个聪明的孩子“哦,我是说如果您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过。”
“哦,”德古拉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一只小手牵着他往那个小小的窝去了”
“莫尼太太,看是谁来了”查理又开始兴奋的介绍起来,似乎这个人从来就没有什么悲伤的时候,真是有趣的人,德古拉想到。
“哦,天哪,看看谁来了,那可是一个十足的绅士阿”莫尼太太也是个热心肠的人。
八点,圣诞聚会开始了,这个公寓里的人都聚到地搂的一个小小的,也许因该叫做客厅的地方,然而它实在小得让人觉得不该这么叫它,因该更像是一个过道吧。
餐桌上放着一朵玫瑰,还有些黑面包,莫尼太太端上了浓汤,虽然那稀的实在是不能说是浓汤,可是每个人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惊喜和满足的表情。桌上没圣诞节必备的火鸡,连只鸡也没有,不过还是有一些相当不错的沙拉,酒瓶里装满了烈酒。角落里躲藏着一个女孩,她瘦得就像是根火柴,衣衫褴褛,头发却被很仔细的梳理起来,扎成一个漂亮的马尾,女孩的眼里有洗不去的哀愁,她的眼睛不大却很迷人。德古拉觉得这个女孩看上去很眼熟,让他讨厌却又不想离开:“请问,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所有的人都停下,我想他们是愣住了,“……”
“噢,我的意思是,我希望可以住在这里的,当然我会付房租的。”德古拉补充到。
“噢,我想应该可以吧,没有人会介意和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一起住的。”莫尼太太说到。
所有人都应和着点点头,然后又继续喝他们的,品尝着这些一年一度的食物,德古拉看着这群奇特的动物,他笑了笑,这个世界真是会给他很多惊喜阿。
酒足饭饱之后,桌面上一片杯盘狼藉,这群人压根不懂什么高雅的圆舞曲,可是他们同样有着他们的乐趣,有着他们的文化,他们的艺术。
卡特,就是那个大胡子叔叔,大约四十岁了吧,看上去身子骨还是相当结实的,听查理说他可是这一带有名的铁匠,他留着大胡子,一副剑眉,眼睛相当的大,可以算得上是杀气腾腾了,现在则在委婉的耍着他的笛子,那是一根短笛,做工非常的粗糙,不过也许是因为常用所以表面被磨得非常的光滑,还能够隐约的反射一些烛光。笛子的旋律没有规律,如果按那些规规矩矩的音乐家看来这简直就是对音乐的侮辱,毫无章节可言,简直粗俗不堪。事实上在座的每一个人都非常的高兴,音乐中有着自由,快乐,努力,好似一支自由的小鸟在房间里飞翔在说--明天一定会比今天更好,幸福即将到来,所以我们要快乐的度过每一天。
一个瘦瘦的夫人在客厅的中间扭着屁股,上下起伏,很是自在,大家看着也都加入其中,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喝醉似的跳着奇怪的舞蹈,用右手在身上拍拍,摇晃着脑袋,嘴里吹着口哨,嘿,别说,这老小子的调还和这个旋律真配……
德古拉突然发现在这里原来还有另一个小生命,是个小男孩从那个可怜的女孩身后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那是那个女孩的弟弟,他叫库迪”查理边说边随着节奏摇晃。
德古拉点点头,事实上整个晚会他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那个角落,他每时每刻都在观察着那个女孩的一举一动,他的举手抬足之间流露的都是他曾经那么熟悉的感觉,难道会是……不不会的,绝对不会的,然而他却那样清楚地记得那个曾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在离开前都告诉了他什么。
宴会结束后德古拉回到了旅馆,这个女孩让他忘记了进食的重要,现在报应来了,他的身体感到一阵的无力,虚弱,疼痛,还有冰冷,即使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可他依然最讨厌这个,冰冷,吸血鬼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束缚,就像是宿命一般无奈的套在他的身上。
德古拉猛地从窗户里穿了出去,也许,不是一定是出于本能,他迫不及待的在大街上徘徊,很开他就找到了目标,然后获得了他所需要的,不过他没要像往常一样饥渴得吸飧二是喝了两口,等疼痛消失后就罢了手。
德古拉回到旅馆一身的疲惫,真是种陌生的感觉,吸血鬼也会疲倦吗?德古拉自嘈到,呵呵,我这不是就疲倦了吗?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把那些尸体处理干净,为了掩饰那种腐臭的味道他甚至喷了香蕈,整个房间里充满了那种奇怪的味道,玫瑰香和尸体腐臭的混合物,真是很难形容那种味道,不过我想你闻到的时候一定会呕吐的——只要你还是一个正常的人。
德古拉躺在摇椅上想起了一千年前的一幕幕……
德古拉和他深爱的女人生活了二十多年,女人已经从女孩变为了女人,太太,皱纹爬上她的脸颊,红润柔嫩的肌肤变得粗糙暗黄。当时流行着一种瘟疫,这个沉静在幸福中的女人也没有幸免于难,随着路上一个有一个人的倒地,随着只剩下死亡和充满病菌的污浊空气,这个城市已经什么都没有剩下了。女人很快就被染上了这种瘟疫,她一直都瞒着她的丈夫,不过情况越来越严重,德古拉很早就觉得不对劲,不过出于某些担心他一直都没有闻,只是默默地观察,他心知肚明他的妻子一定是的了那种讨厌的瘟疫,于是在暗地里导读寻求处方,当他明白义无药可救时,他选择了每时每刻都陪伴在她的身边。
女人是个基督教徒,因此德古拉长期以来都接受着神的教育,耳溶目染,他成了一个基督教的忠实教徒,他相信有灵魂,有轮回,有上帝。
女人很清楚,她很快即将离开他的丈夫,死亡对她而言已经不再可怕,她担心的是在她离开后他的丈夫会怎么办,还能继续活下去吗,还能快乐的生活吗……一切的一切让她一夜夜的难以入眠。
那是一个天气一般的日子,看不见蓝天,头顶上灰蒙蒙的一片,气温不冷不热,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浑身不自在。女人躺在床上“亲爱的,可以带我去教堂吗?我想做最后的忏悔。”
“什么最后的忏悔,你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的,”德古拉抓紧女人的手“为了我你不可以……,不同意,不准,所以你必须好好的活着”
女人笑了笑。“带我去教堂吧,也许以后真的不再有机会了”
德古拉不想让他的妻子失望,即使他不希望,他还是同意带他的妻子去了。他很轻易的抱起女人,将她轻轻地放到马车上。在路上颠簸了一阵后很快就到了教堂。
神父很高兴得上来迎接,“你好”
“你好”女人很友好的作了回应,然后对德古拉说“能让我和教士单独谈谈吗?”
“呃……”
女人恳求的看着他。“噢,好吧。”
随后,女人和神父走进了一个小房间。大约过了一刻钟,神父和女人出来了。她看上去心情好多了,就像是抛去了所有的负担,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突然间教堂门外一道闪电,霎那间下起了瓢泼大雨。教堂里空荡荡的,三个人面面相窥,女人的喘息声打破了这段平静,但是很快又被压制下去了。
“先生请不要为暂时的离别而伤心”神父突如其来而幽默名奇妙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神父,我……不太明白”
“是这样的,您的妻子告诉我昨天她梦见了耶稣,他告诉他让她今天来找我。前一个月上帝也给了我指示,我一直在灯那个人,不过都没有等到,让我到把这事给忘了,现在真是太好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德古拉疑惑的看着神父,而他却没有发现他的妻子也在看着他,非常认真的看,要记住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标志,他的神情,他的气质,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每一个眼神,还有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
“还是由我来说吧”女人说到;“因为我和你有所不同,这你是知道的,所以上帝要有一段时间保管我的生命,邓时间到了酒会放我出来,让我们见面,继续我们的感情。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保存我的尸体,把它好好的安葬在某一个角落,这样我以后就可以非常顺利的复活了,虽让这个期限有一些长,……”
“你是说,我们要分开一段时间吗?”德古拉疑惑的看着他的妻子,他的嘴唇在颤抖“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女人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任何别的办法,所以……”
“……”沉默,冰冷的沉默,德古拉的眼神在她妻子的身上来回扫射着。雨磅礴的更加汹涌,一道闪电击地,也许是匹断了磨一棵树,噼里啪啦的声音砸在地上,也砸在这两个人的心上。
“对了,你不可以来探望,我的尸体哦,这个可是千万要记住的”女人又补充说到,语气中似乎充满了对上帝的信任。
德古拉不想让妻子伤心,自己也半信半疑的,“那么,期限是……”
又是一阵沉默。
屋外忽然一个雷鸣,女人随声倒下了,一口鲜血喷出,带着毫无血色的表情倒在了德古拉的怀里,女人挣扎着睁开眼,看着德古拉,“一千年”然后她的手从他的胸口滑落,伴随着两颗心和一个灵魂一起滑落,跌入了灰色。德古拉没有吼叫,没有流泪,默默地,默默地,一如既往地,抚摸着他妻子的头发,然后在她的唇上印上了最后的一吻。
无论多久,无论多久,一千年不是问题,我一定会等你的,我一定会等你的,你不会骗我,我们一定会在一千年以后再建的,你也一定不要在那个世界,为我而伤心,我会好好的活着,认真的活着,为你,为了那个约定,为了我们的爱情,my rose
雨依旧下着,打落了枯叶,打湿了泥土,打散了灵魂,断藕丝连,藕可以断,丝不会断,永生永世伴你到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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