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重重地拍在我肩头,我终于叫出了声音。 “你丫叫唤什么啊?吓他妈我一跳!我操,干吗那!”是王冬的手,我瘫在沙发上,浑身大汗淋漓,我的魂魄慢慢飘回我的身体里。我看了看格格,她还是看着我微笑,脸上干干净净,只是烛光照的有些惨白。难道我真的喝醉了,出现幻觉了? “你丫喝高了吧,怎么了哥们?做梦啦?”王冬凑进我的眼睛问我。 “噢,我喝高了,刚才做梦了。”我语无伦次的回答着,一转脸,那个平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走吧,不早了,我困了”我起身去结帐。伙计面无表请的收了钱,说了声慢走,就又趴下继续睡觉。 格格去倒车,我和王冬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我还想着那个神秘的平头男人,我问王冬:“你刚才注意那个男的了吗?” “那傻伙计啊?整个一睡逼,都没看见丫脸。”王冬没好气的说着。 “不是,是那个坐咱们边上吃牛排的那男的,剃平头的那个!” “你丫真是他妈晕了吧?哪有什么男的啊还,操,行了啊,你丫回家睡觉吧,都他妈说梦话了都,操!”不等我辩解,王冬迎着格格的车走过去了,开始吆喝着帮她把眼倒车。 我是不是真的出现幻觉了?我真的醉了?我不敢想了,一连好几个星期,我都没陪他们出去,到也平静无事。 快年底了,我出差去山西大同电厂,做了几天实验,我终于把活计对付完了,由于等电厂的合同文件,我还要呆几天,无聊透了,打了一天游戏,我头晕眼花的,出去走走吧,我问酒店的前台小姐大同市里有什么好玩的。前台小姐操着浓重的山西口音告诉我市里头有唐代的寺庙:严华寺。我以前好象听说过,那就去一趟吧。 第二天早上我打了辆车直奔严华寺,唐代的寺庙果然不同凡响,气宇轩昂,我不禁得连连称赞,正值旅游淡季,整个寺庙里几乎没有几个游人,我到喜欢这种清净,能够好好的看个舒服。偶尔几个流走的师傅看见游客也就是双手合十,道一声佛语。 我浏览了最后一个殿之后准备回去了,出了殿门,一个老师父与我擦肩而过,他本来已经走了几步,忽然转过身仔细地看我,我被看的莫名其妙的,只是微笑着看着大师傅。那位师父慢慢走到我身边,双手合十,“年轻人,你最近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 我赶紧还礼,想起前一阵子发生的那些事情,我点了点头,大师傅说:“你有阴气,不过还没伤你,你是不是有护身符?”我赶紧把脖子上带的密宗银佛像掏出来给大师看,大师傅看了,又双手合十,喃喃说道:“怪不得这么重的阴气伤不了你,原来有密宗护身,难得难得。” 说明一下,我的佛像是在雍合宫开的光,刚开始带的时候变暗过,最近逐渐越发光亮了。佛像是宗喀吧大师全身像背面有六字真言。 我把前一阵子的事情大约说了一遍,师傅一直闭着眼睛喃喃念叨着,半天才睁开眼睛,看了看我。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根银筷子,放在我手里,拍了拍我的肩头,我迷惑的问师傅:“这?……”师傅点了下头,低沉着声音说道:“邪气与否,一试便知,中的之深,暗淡无光。” 过了几天,我回到了北京。犹豫了好几天我终于给王冬打电话了,正好格格不在,我跟他讲了山西的事情,王冬一声不吭的听完,哼了一声,骂我有病什么都信,还告诉我那些都是骗钱的。我极力辩解大师傅并没有跟我要钱,反而给了我一根银筷子,并把大师傅的话转告了他。王冬沉默了半天,终于说你过来吧。这是王冬和格格同居以来我第一次进他家,基本上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就是多了点女人味道。王冬显得瘦了很多,我问他是不是那个过火了,他很得意的告诉我他几乎每晚都练个三两会回的,我的天啊。最后说到筷子,我说你把筷子藏在隐蔽的地方,然后过几天看变不变颜色,随手拿出包好的银筷子,打开纸包,我几乎惊呆了,刚才出家门前包裹的时候明明是银光闪闪的筷子这会变得灰暗无光,我一时蒙了。 怎么办?王冬也有点含糊了,是真的有脏东西了?王冬眼角哆嗦了一下,这个当年敢拿两块板砖跟三大人对打的顽主也显示出了丝丝怯意。离开还是?我们商量了很久,王冬始终认为自己没干过亏心事,而且格格也没有伤害她,让她这么离开有些不合适,我发疯了一样劝他赶快离开,实在不行先回他父母家去。王冬用一种离奇的眼神看着我,一直不住的摇头,天啊,他是不是被格格迷魂了? 我几乎筋疲力尽了,没力气在跟他说话了。一种无形的力量笼罩着房间,我感觉胸口发闷,喘气都难受,于是走到阳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最后我跟王冬达成协议,我们一起去雍合宫求个护身符,至少保护他一下。 现在我还是有一些问题无法解释,至少困扰我的内心。第一,王冬说话的时候眼珠忽然不转了,直勾勾的看着我。第二,我从阳台回到卧室,我感觉王冬脸色发青。第三,我明显感觉王冬的反应很慢,可他以前以接下茬快而著称我们班的。是不是真有邪恶的力量控制他了,是不是我也该躲开一些?我真不知道,可他毕竟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啊,实在不能丢下他啊。 离开雍合宫,我跟他说了一些保重的话。还有一点要说明,在法物流通中心我们一进那屋子,屋子最里面摆着铜质的转经轮忽然自己转了起来,吓了售货员一跳。 又过了几天,在这期间我只敢发短信问王冬怎么样,他回答一切还好,房事也减少了,就是他还是不肯相信格格有问题。 快到春节了,事情好象都平息了,我的精神也好多了,估计可怕的事情都快过去了,我想格格应该不是很邪的,要不王冬早就魂飞魄散了。就在我抱着美好幻想的时候,我又在夜里看到了恐怖的场景,这使得我下定决心要追查那20年前的事情。 农历26日夜里,我给同事发春节电子祝卡,发的我手都酸了,我开着QQ,里面鸡鸣狗盗一大堆,我懒的搭理他们,格格已经很久没上来了,我也不敢招她。22:00我开始玩联众游戏,到了23 :10我从联众退出来,眼睛疼的厉害,注意这段时间我已经关闭了QQ,我后来查了记录,我的确在22:09退出了。我感觉头疼,就想闭会眼休息一下,结果靠着床头睡着了,外面有人按汽车喇叭,把我活活吵醒,我操,大半夜的撒臆瘴! 我写这段文字的时候,我现在心开始发慌,手也开始针扎的疼,怎么搞的,不过无论发生什么我也要把事情说出来! 醒来估计在凌晨3点左右,因为后来邻居说起半夜停车的事情,提过时间。我醒来后发现台灯还没关,笔记本已经滑落在床边了,我想关灯和关笔记本彻底睡了,当我想正常关机时惊恐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登陆了QQ ,而且格格就在那里。我登时紧张起来,格格的摄像头打开了,我不知道她怎么能知道我开着电脑,我不敢动了,因为格格慢慢地转过身子,我浑身颤抖地看着她用双手抓着自己的脸,那张美丽面孔已经基本上变得血肉模糊了,几缕肉丝耷拉在嘴边,我真怕格格从电脑那边钻出来,更可怕的是,我看见格格身后的床上王冬一丝不挂地躺着,好象有血在他脖子上,因为摄像头像素太低,我实在看不清楚。 突然,QQ的对话框出现格格的问题:你还记得20年前的事情吗? 我哆嗦着回了: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干吗?换来的是沉默,格格慢慢地贴近摄像头,那种慢的感觉让你觉得她肯定会从那边爬出来,我实在无法承受了,疯狂的合上笔记本,拆掉电池,然后一把推开电脑,我害怕极了。 大约缓和了几分钟,我猛然想起王冬,不行,我要救他,至少要告诉他刚才的一切,我拨了王冬的手机,关机了。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拨了王冬家的号码,铃声响了两下,有人接了,是格格,我壮了壮胆子问她:“你到底是谁?要干吗?!我求你放过我和我朋友!”我绝望的企求她,声音颤抖懦弱。 “你还记得20年前的事情吗?”格格那凄惨的声音使得我头皮发麻,好象她就在我身边,我开始浑身哆嗦,“20年前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我结结巴巴的问她。 “都忘记了……都忘记了………没人记得啊………”格格的声音象是来自地狱一般可怕。 电话挂了,我害怕的要命,台灯的影子晃得我感觉整个屋子里都魅影重重,我不敢呆了,胡乱穿了衣服跑了出去。我住在月坛附近,这里是部局机关林立的地方,不象东边,晚上就很少有人出来,何况是凌晨,我一路小跑着,漫无目的,偶尔看见一家24小时快餐店,就一头扎了进去,我猛喝了3瓶啤酒,彻底晕了。 上午我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搬回了父母家,我实在害怕一个人过了,至少现在我还是害怕的要命。 布置完东西,我哄地倒在床上,这些事情象电影一样历历在目,我感觉世界末日提前来了。我清理了一下思绪,突然一个关键问题出现在我的脑子里,20年前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格格如此难以释怀?我感觉格格逼供不是单纯的恶鬼,要不然我和王冬都会完蛋的。我一定要弄清楚那20年前的事情,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况且我有密宗护身符,格格是无法近我身的。 我决定回后海的老房子那打听一下20年前的事情,去之前我又壮着胆给王冬打了个电话,王冬已经上班了,正在编辑节目,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王冬半天没说话,过了很久王冬缓慢地对我说,他也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他开始掉头发了,而且他们同事说他最近瘦的特厉害,可他最近的饭量出奇的大。我劝他赶快离开家,换个地方,王冬答应了,说是先回他父母家住。 我听老人说过,一般的鬼是不敢去老人家的,因为老人有厚重的气场,可以封堵鬼魅。 我在下午的时候回到了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小新开胡同23号院,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一直住这里。我喜欢北京的四合院,有很浓厚的人情味,街坊之间关系融洽,很有大家庭的感觉。 进了院子我一头钻进邢大爷家,那是我家隔壁邻居,是和我家关系最好的,和我姥爷是棋友,他每件衣服我几乎都尿过。因为他孩子都参军去了外地,所以邢大爷对我特好,我经常吃睡在他家。 邢大爷见我来了高兴的拉我坐下,又开始跟我胡聊起来,老头挺可怜的,老伴中过风,没法跟他正常的说话,平时一个人闷的厉害,见我回来了,情绪高的不行。 我耐着性子听了一会,看他一时半会也不会歇嘴,就逮一空挡,趁他续茶的功夫,开口问道:“邢爷,您记得20年前咱这河边出过什么事情吗?” 邢大爷反身问我:“20年前?” “啊,对啊,20年前,1984年吧。”我替他往回倒着。 邢大爷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茶杯掉在地上,茶水泼了他一身,我赶紧给他扶住杯子,“爷,您怎么了?” 邢大爷脸上肌肉抖动了几下,疑惑地问我:“你小子问这干吗?谁让你问的?” “没啊,爷,我随便问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从邢大爷惊慌的眼神中可以断定他知道那20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邢爷抖着手喝了口茶,低着头,半晌才缓缓抬起头。我发现邢爷真是老了,树皮皱纹已经开始悄悄爬上他的额头,我不忍心叫他再过度难堪了,可我心里那种强烈的探求和许久以来无尽的惊恐和死一样的折磨让我无法停止问话。我肯定地向邢爷点了点头,低沉着声音说:“爷啊,求你告诉我,20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这对我很重要,真的。” 邢爷叹了口气,拍着我的肩膀,眼角耷拉着问我:“你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跟爷说说。” 我心神不安地把前一阵子的事情完完全全地告诉了邢爷。说完一切我感觉好象突然轻松了很多,由于是下午,老院子里的人都上班去了,寂静笼罩着整个四合院。我感觉温暖。 邢爷对我来说有一种很深厚的感情,不仅仅是他小时候老带着我玩,给我买好吃的,而且我一直感觉在邢爷身边有一种安全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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