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的电梯旁,白色的纸张纷纷扰扰的满天飞舞着,短暂的轻快后,是安静的跌落。一大片的白色是我小心制造的,让我不知所措的是,她真的很美。
记得,曾在十字街咖啡店喝咖啡时,见过她,一个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无声的流着泪。不知为什么那时我的心疼了一下。可一个眨眼后,她不知去向。挥之不去的影子。再见到她是在半个月前的一天午后,坐在公交车上看到她一个人静静的走在路边,她的样子像一朵开败了的花儿,当我下车跑过去时,她不见了。
睡梦里却常有她的影子闪过。今天见她是如此的近,而且还说上了话。但,我很不开心。
她说,它们需要一会儿的自由,它们飞起来的时候是有无尽的快乐,并不去体会落下时的苦痛有多大。我不知道对她致谦的微笑了没有,但她声音里的喘息和她眼睛里的忧郁是我见过的和看到过的最枯败,最伤痛的。我敢肯定。而且有很深的潮湿。我能触摸得到。我没有言语回答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说的那么的沉重,我听了,仿佛她的伤口就在我身上长着一样,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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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张一张的捡拾着这些不在可爱的白色纸张,即使它们外表很光洁,但我自看到她之后,它们的内心已同她一样苍白有伤口。当我和她的手同时落在一张纸上时,她弱柔的手像一张破碎的翅膀,到处都是风口,使她飞不到有温暖的爱里。她所散发出的这一切,极似一首黑色的悲伤爱情曲调,她让我的内心起伏着一波又一波的冰冷海浪。
我说,你的头发很明亮,你应该跟它们一样有光泽,心里不能单有冷冷的黑暗,应该有温暖。
她回报给我一张有点冷但有希望的笑脸。但很快又暗了下来。
是我不小心把她掉下的手链上的蝴蝶给踩碎了,两叶翅膀都掉在地上。它没有哭。
她说,我不疼,它早应该要碎了。我看见她眼里有泪光闪烁着。她的心很孤单。
我刚想把电话号码抄好想给她,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都可以来找我,但她的背影已被电梯的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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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不要的手链带回家,试图把蝴蝶的翅膀粘好,可一连几次无法实现。
于是,带着它到街上去。可一直走了好几条街,才见到一家有小饰品卖的店铺,种类繁多,眼花缭乱,居然没有找到一条一样的,很着急,但,又一想,既是唯一,那么就是注定要承受寂寞和伤痛。难怪她会这样的阴暗。于是,最后我要了一条明亮颜色温暖的手链绳,上边挂着两个小巧可爱的铃铛。摇起来很是热闹,她心里就应该有这种热闹。不知怎的,铃铛的响声好象让看到她甜甜的微笑般脆。
暂时还不想回去,就在街上吹着风,希望风能把她身上透着的阴暗在我心里带走。因为我只想看她美丽温暖的样子,就像她的头发流泻而下是有闪亮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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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光线暗深的小巷里,传来争吵,男人的声音腥味黏稠,就像一头凶恶的兽,愤怒沉重,神经质的在阐述他很爱她的种种理由,以及不能没有她在身边的需要,渐渐的,他的声音无力的弱了下去。接着黑暗的沉默涌了上来,淹没了他们。再接着响起了女人的微弱的哭泣声,由低开始升华,占据了沉默的黑暗。她汹涌的指责他许下给她的承诺一次一次的丢失,枉她对他付出彻底的爱,最后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夜里孤独的不敢喘气,颤抖的等到的只是一夜的寂寞和害怕……她把他给的爱说的很痛很尖刻,弥漫了她一身。
我停在巷口,听出了是我心疼的她发出的痛苦的声音,这是一场孤独爱情的结束争吵。味道苍桑。同时也是我要给她温暖的开始,一想起她身上凄艳的冷时,此时她能排山倒海的掏空痛苦,我觉得她很勇敢。她心里应该有这样热烈的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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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大风吹来,把我撑开一条缝,她的泪流了进来。她要的不再是寂寞的爱。
男人的呼吸声粗糙沸腾,疯狂的要去亲吻她,她努力的拒绝这种已让她心碎的吻,并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男人冲动的失去理智,他的手猛烈的向她挥来,我不能再让她皮肤上再长出个伤口,于是,闪电般冲了上去,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激烈的说,你看清楚她现在的样子,已经被你爱得坏损,很孤寂。一身都是颠簸翻飞的阴暗。哪里有半点你给她的温暖,现在你还想打她,你疯了。接着我把那条蝴蝶翅膀断了的手链扔到他的身上。
男人见后,像抛锚的机器,语言丧失,眼里模糊不清的看着它。也许我的心里太爱她,所以我替她把沉淀在心里的难过对他怒放出来。对他继续愤吼着说,也许你是一直真的爱她,可我从她的身上看到的怎么都是阴郁,淡漠,恐惧。你知不知道,你给她的爱都是痛的,你要是爱她,就给她自由。她很需要。
我说的每一个字,他已感觉了刺痛的裂。他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消失在巷口的那头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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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她跑出了这条黑暗寂寞的小巷,来到街边明亮的灯光下。我把颜色温暖的手链绳,从盒子里拿出来,对他说,如果你愿意到我心里的海滩来,那么这根手链绳就会是你进来的终身门票。那样,我会和你一起在海滩上晒暖暖的阳光,一起在海水里做自由的鱼,一起欢笑。当你孤单,寂寞,想念,害怕,流泪时,只要把这两只可爱的铃铛摇起,你需要我的声音就会向我传来,这是属于我们爱彼此的音号,然后,我就会很快的出现在你的身边,因为我有一双爱你的翅膀。
真的,可以吗?她忧郁的眼睛,探索着向我问来。
是,真的。我心里的海滩需要你。
她看着手腕上的温暖手链绳,此时真的像一个纯真的少女情怀一样,轻轻的把铃铛摇起,声音很轻快。她的模样尽显可爱。然后是一张喜悦的精彩的笑脸,很阳光明媚的向我扑来。我紧紧的拥着她。
我能感觉到我怀里有她的泪水温暖的汹涌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