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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天涯
作者:董少商   来源:网络

  “风,吹散我梦蒙胧;雨,淋湿我心冰冻……”一个心情和境遇的写意,我在一个人的路上跋涉,多了一些絮叨的碎语,喋喋不休。有哀怨、有痛楚,却没有哪个男人在我的身边。有时候,我会想到海雅也许是对的,因为我寂寞。
  指尖抵触着心坎,脚尖绕过那黑暗的夜,我的眼神不再明媚。咖啡已经冰冻,酒水还有余温,我的双手却已经颤抖,忘记了回家的路,忘记了曾经告诉自己不要回去,可是这喧扰而糜烂的酒吧是我逗留的绝境,无法逃离了。请让我慢慢的遗忘吧!却忘记还有什么可以忘记。压抑着点滴的渴望,那永恒而遥远的温暖在我的心底,某一个角落潜伏着,不属于我么?我想知道,一个人的故事,除了孤单,还有什么?
  孤单是什么?怎样的滋味?我漠然!
  
  不是邂逅  
  收到海雅的讯息,那个女人再次远游,我知道那样的旅程不会只有她一个人。她的男人,一个个在她的身边来过,再离去,忘记了名字,相貌,还有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甜蜜的,哀怨的,只是一个过程,在她的心底没有印记。她说她的苍白需要男人来描绘,有着沧桑的余韵。她是一个女人,虽然与我不同,她记得的生活,也被我排斥在身外,可是我依然还在记着她,在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见到他了么?”海雅问我。
  “谁?”我反问,我记着她和我说过的话,也曾怦然心动,可是忘记向她去问他的名字了。
  “高翔啊!”海雅责怪我的粗心大意,对我的冥顽不灵也是颓丧。
  “我忘记了‘牵手’。”我欺骗了她,虽然已经有一些日子拒绝去那里,可是还是记忆深刻。
  “你该去看看他的。”海雅轻轻的喟叹,也许只有她才可以体会我的心境,因为她总是与我在某些方面一样。
  “一个人,我很好。”我不想再说什么,或许我真的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结束了通话,我冰冻的心再次破碎,不是为了那个叫做高翔的男人,而是因为海雅的话又深深的触动了我脆弱的神经。我知道我失败了,不是海雅,而是败给了自己。
  再去“牵手”,再也没有心情去品尝那久违的“红粉佳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来到这里,高翔,他并不是这里的歌手,也许在海雅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他就消失在了另一个角落里。他这样的男人,总是纠缠在那些特定的女人中间,在浪费和索取一些他自己需要的东西,但我知道那与爱情无关。他是海雅的“小白”,在某段时间他和海雅的关系是“肌肤相亲”,海雅的离开也预示着他的消失。我不欣赏这样的男人,拒绝相逢和偶遇,如果不是为了海雅,我是不会见他的。
  “帮姐姐去看看他吧,我放弃不下。”海雅的话语依然絮扰在我的耳边,可是我的心已经再次安静,沉入深渊。
  海雅,她是不会爱上任何男人的,可是她却忘记不了他的“好”,我想这真的不可思议,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异性可以让她牵挂。我感到很意外,这就是生活,这就是那个海雅,和她心里的男人:高翔,可是我并不认识那个男人。如若相见,会有怎样的感觉,我思忖,没有期待,只是很累。
  早已经习惯了“牵手”那千篇一律的音乐,不说喜欢,不说厌倦,只是静静的聆听,静静的承受。我想高翔也许是不会来这里的。海雅走了,他自然也找不到理由继续逗留在这里。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地下歌手,小有名气,也许只有海雅那样的女人会让他感兴趣吧。我在想着,越是沉默。
  来了,我知道终究要离去,海雅,我可以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我揉皱桌角的帐单,将现金夹在里面,准备离去。走了,我知道自己不会再来,擦过玻璃门,我的身心感受着外面的冷气,短暂的麻木,很想尽快的逃离,可是没有了力气。
  高翔,当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可以清楚的确定。高条的身材,有点凌乱的发丝衬着白皙清癯的脸庞,眼神不再明亮,隐含污浊的质感。高挺的鼻梁,下面是微微翘起的唇,一点的薄,似笑非笑,有着忧郁和感伤,一身牛仔褂贴着细长的躯干,不是伏贴匀称,却透露出别样的气息,有点颓废和倔强,更多的是莫名的沧桑。
  “高翔。”我不询问,只是无力的微笑。
  “小俞?俞宗琳?”高翔揭下背上的吉他,问。
  “海雅让我来看看你。”我需要一个借口。
  高翔的眼中滑过一丝惊异不解的神情,望着我,然后说:“海雅告诉我你今晚会在这里,让我无论如何要赶到这里来,幸好没有再次错过。”
  又是海雅,我心里叹息,高翔,我终于见到他了。
  
  彼间的距离  
  生命的内容或可丰富,或可枯燥,可是我想要记忆,我要回味。高翔,当他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时候,到底什么在改变呢?那样的男人,不再阳光,充斥着风雨洗涤过后的成熟和无奈,抽着便宜的香烟,穿着廉价的服饰,租住在一个偏远的角落,那就是他平静过后的归属。当那微弱的光芒从他的身上消失过后,他只是一个为了生活奔波跋涉不息的浪子。在空暇的闲余邀着几个同行的朋友,籍着低廉的“立顿红茶”,消磨着自己的理想和青春。
  他说人生多无奈,生命多坎坷,布满沧桑的脸上没有了梦想的光辉。“我老了,在我忘记的时刻。”他的手指按着铮亮的吉他弦,似在埋怨,似在倾诉,可是我不是一个好的聆听着。我来到这里,也许不是为了海雅,我无法欺骗。高翔,他具备一些与众不同的气质,吸引我的也许是他嘶哑而有磁性的嗓音,那糅合了情感的旋律。我想我会喜欢上他的,可是那不是爱情,我很难过。
  常去听高翔的演唱会,在那些我并不熟悉的地下歌舞厅,充斥着药丸和性欲的黑暗场地,我在烟雾缭绕的角落里独自沉默,看不清他的脸庞。他的野性,他的妖媚,他的疼痛,他的脆弱,也许只有我才可以体会的那么清晰和深刻。
  因为孤单,我们却并没有走到一起,偶尔的相逢,也只是在一个刻意而不是约定的时间和场合。听着他的歌,想着自己的心情,想着他的平淡,漠然和若即若离。或许是来自两个世界的灵魂,守候在彼此的堤岸的截点,不曾言谈,害怕融入。即便是眼神的流露,也是那么的克制和晦涩。
  空暇的时候,我会想起他,哪怕是一点点的汇聚,也慢慢的占领了我的心窝。并不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害怕让他牵住自己的手,虽然期盼,却隐约的拒绝,断绝了那样的机会。
  心有不甘,不想挣扎,何是顺其自然?或许我永远都做不到。高翔,他在自己的心尖刻下了一道烙痕,在滚滚的红尘俗世中独自摇摆,让我的心有一点痛,却又奈何?很想来到他的身前,用心的看着他,可是他的城堡在某一个时刻已经锁闭。我知道那不是为了我,或许并不是为了爱情,可是我没有开启的钥匙,因为我没有勇气。我不是海雅,我不了解高翔。可是海雅走了,没有一个归期,抛弃了我和高翔在这个城市。不是俩俩相望,却总能相遇,有意的,无意的。这个城市,并不狭小,可是我们总是习惯隐藏在同样的角落。
  “我遇见他了!”我告诉海雅,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她并不关心这些,可是我还是说了。
  “有味道么?”海雅嬉笑着问。她的心,细腻玲珑,仿佛就在我的眼前,拆穿了我的心思。
  我不知道说什么,一段日子了,我依然无法给高翔一个准确的评定,所以只好沉默。
  “丫头是心动了么?”海雅揣测着我的心意。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海雅谈论起男人了,所以我并没有反驳的机会。
  “喜欢就好,即便与爱情无关。”海雅劝解我:“姐姐我要很久才回去,别寂寞了自己。”
  我还可以说什么?可惜高翔不在我的眼前,如果那样,是否很好?
  
  当沉默……  
  遇见一个男人,那与爱情无关!我想要的故事,注定不是一个完美的开始,害怕和拒绝结局,那点滴的想像也让我狼狈不堪。高翔!我只可以这样的喊着他的名字,在每一个漆黑的深夜,在那深邃的心底,一遍遍的私自吟诉。像是一个秘密,随着思念的深刻将自己变的麻木。一样的飞短流长,在这个孤单的都市,我的心情不要那个男人知晓。隐瞒的困惑,心坎的凄苦,我在品位那无奈的孤寂和恐惧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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