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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或者不爱
作者:彼岸芦花   来源:网络

现在是三月,家乡还是乍寒还暖的季节,在这个南方的城市却已二十八九度了。雯雯呆呆地看着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花花绿绿的衣服。有衣着干净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的男士,这种人一般是事业有成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人。有时髦艳丽的女人,这种女人在她店门口经过时会朝里面看一下。可是她见得最多也考虑得最多的是穿着在地摊上买来的几十元廉价的女人,这种女人分布在各个工厂。这是个以轻工业发展起来的城市。纸袋厂,皮具厂,鞋厂等都需要大量的手工加工制作。于是她们拖儿带女背井离乡来到这个城市开始她们的生活。她们行色匆匆,也许正在考虑在哪儿买菜最便宜又能喂饱一家老小的肚子,也许在期望今晚可以加班好拿点加班费。金融危机的到来,让许多厂倒闭,还有很多厂勉强可以生产,但是客户及订单减少,整个城市的经济处于低迷。工人的工资从一千多块也就降到了几百块。
雯雯背井离乡和男友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男友的妈妈不喜欢自己。找了份不喜欢的工作,刚辞职在这个酒店找到一份工作,又被自己的男友背叛。她在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幸运过。什么时候上天真会掉金饼把自己砸晕过去。
她大学修的是酒店管理,在山东的一个四星级西餐厅工作过一年。由于前男友小琥告诉她他老妈不喜欢自己的儿媳妇在酒店里工作。他妈妈把酒店的女员工都等同于“小姐”。她觉得委屈,自己工作的可是正规酒店,而自己干的可是清白的工作。她还有望竞争大堂经理呢。可是为了男友及他妈妈的面子,她辞掉了在西餐厅工资还算较高的工作,只身来到了男友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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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的家乡属于南边靠海的的城市,却不发达。她找了很久的工作,却不知道做什么适合她。刚来时他妈妈还算热情,用老人家的话说,“我不疼你我疼谁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可算我半个女儿了。你就放心地住这儿吧!”
一个月过去了,她还在寻找工作中。招聘报买了不少。工作还没有找到。那时正是七月,她天天顶着烈日坐着滚烫的公交车四处应聘。未来婆婆的脸在儿子面前可就挂不住了,“她什么时候找到工作啊?这么个笨女人你也带回家?和欢欢比她差远了。”
欢欢是男友的前女友。她看过她的照片,美丽且自信。她曾经问男友小琥:“人家这么漂亮你干嘛和她分手呢?找了我多吃亏啊。”“是她有了新爱人提出分手的。”他淡淡地说。她的心疼了一下。小琥是她主动追的,那时候在报纸上看了他几首诗词就被他笔下淡淡的忧郁所打动。那时候她在大学也是才女。能写很多动人心魄的故事。她认为自己够大度,能容忍他的心里装着另一个人,那个曾经背叛了他的名叫欢欢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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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雯终于找到一份工作,在一个公司做秘书。她也从男友家搬了出来。男友小琥叫她就住他家,反正有空房。她笑了笑表示拒绝。未来婆婆的冷言冷语不是没有传入她耳朵过。不过她这个人从来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还不知道会在哪儿工作,不可能就出去租房,再说她带来的钱也不够了。所以见到冷面的不知道以后是谁家的婆婆她依然满脸堆砌胜过六月的灿烂笑容。
做了一段时间的文职工作,雯雯开始烦起来。天天除了打打文件帮老板接待来客就没有什么事做。而老板又是一个古板的40岁左右的更年期男人。她一直是一个有激情又梦想的女人。可是在这陌生的城市能落下脚就已经不错了。她也就继续做着。虽然说是男友的家乡,是她义无反顾跟着男友来的城市。对于这个城市她应该从内心到灵魂地热爱应该爱得狂热,可是她并没有这种感觉。从下火车踏入这个城市的那一刻,她的心很冷静,她用冷漠的眼光看了看这个城市。小琥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好像不太喜欢这儿?”“可是我喜欢你。”喜欢他,也试着喜欢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家乡他虚伪的母亲。他比什么都重要。“谢谢。”他紧紧地拥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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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去男友家,他不在。他妈妈倒热情地请雯雯进屋子然后开始张罗准备留她吃晚饭。“雯雯拉你看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我家坐坐。”
“小琥呢?”
“哟?你问他呀?”她故作神秘地朝她挤眉弄眼,“欢欢从北方回来了,他们一起出去了,估计今晚不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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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琥家出来时已经是八点了,雯雯不想让那老太婆看笑话,所以一直装作不在意欢欢的归来而且还跟她说了很多笑话很开心地陪她做饭。可是现在走在一个人的小巷时,泪就像决堤的河水不断涌出。她知道小琥还爱着欢欢,只要欢欢回头重新投入他的怀抱他依然会不计前嫌欣然接受她。

她边哭边想着自己付出这么多,希望能感动小琥,可是依然没有得到回报。哭着哭着她听到自己的肚子很没骨气地咕噜咕噜叫唤。她才想起自己在小琥家根本没有吃什么饭。她向离自己租房不远的一条烧烤街走去。她和小琥经常去那里吃宵夜的。想到小琥,她又心痛了。除了不能对她付出感情,他对她还是很好的,他不喜欢吃烧烤也不喜欢吃辣的食物,可是她偏爱吃这些,并且很上瘾。但是他还是陪着她吃遍这里的辣食,并且爱上了辛辣的食物,以至于他开始挑剔他妈做的食物太清淡,没有胃口,气的老太婆对她的意见更大。她找了个人少的摊位坐下,叫了很大一堆食物。等老板把烤好的食物端上桌时她捂住了眼睛并暗暗伸舌头,这堆食物够两个大男人吃。
“我可以坐这里吗?”一个男人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林总?”
林总是她老板的客人。没有辞职前她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以前做秘书时她总会帮老板接待一些客人。他是个让人无法过目就忘的年轻男人,因为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像极了她最喜欢的韩国男演员裴勇俊的眼睛,深邃而深情。“你怎么能长了一双我初恋情人的眼睛?”她第一次见到他就冒出这句话。
“叫我林斌就好了。”
“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跟踪我?”说完她马上后悔。她有什么值得人家跟踪的。
“心情不安好,出来转悠,看见你在这里就过来了。两个人吃总比一个人吃热闹是吧。”说完他抓起盘中的食物就往嘴里塞。
“你破产了?”看着他狼吞虎咽像饿了很久的样子。
“破产?”他差点喷了出来。“金融危机对我是有点影响,但是还过得去。”

可是他为什么一个人来这种像她这种小市民住的地方转悠?还有,他的车呢?作为老板出来转悠兜风至少得有辆奔驰宝马奥迪什么的吧?可是她纵然有很多疑问,还是没有问出来,别人的生活关她什么事呢?她只知道小琥还没有给她打电话。她在等他的解释,或者等他说分手。她告诉自己已经准备好承受最坏的结果了。

想到自己背井离乡和男友来到这里,以为会感动小琥并且和他天长地久。天长地久?呵呵多美的一个词啊。她想着想着突然落泪了。
“不会吧小姐?我吃点你烧烤你就心疼得掉泪?至于吗至于吗?对了你怎么这么晚出来?你男友不怕你被人劫走啊?”林斌边说着边夸张地递过一卷纸巾。
“男朋友找他的欢欢去了,哪会记得我。”她扯过纸巾胡乱地擦着眼泪和鼻涕。
“欢欢?你男友宁愿陪狗也不陪你?”
“狗?哈哈哈!”她突然爆笑起来。老板娘冷眼看了看她和她手中被蹂躏的一卷纸,在心里盘算着毕竟赚这对男女的钱是这卷纸的好几倍,也就不好说话。
“欢欢是我男友的前女友,哦,现在应该说是新女友了。他们大学是同学,又是老乡。现在他的欢欢回来了。我随时有可能被抛弃随时当怨妇拉。”说完她的泪又滴下来了。
“哎,那个谁,你这么穷请我吃了烧烤肯定心疼得晚上睡不着觉,要不这样吧,我请你喝杯饮料好吧?”
她默然不语。
“怎么?对我没有安全感怕我劫财劫色啊?你放心好了我的女朋友比你聪明比你漂亮。”
“你怎么能告诉一个即将失恋的人说她不如你的女朋友漂亮?这不是打击人吗?我只是在考虑在哪儿喝饮料消费最贵。”
“考虑好了?那就走吧!”

来这个城市才三个月,她对这里也不完全熟悉。最后还是林斌提议去了一个小小的但是很安静的酒吧。平时和小琥在一起也只是逛逛公园逛逛商场。小琥读的是金融管理,早她一年毕业,现在在一个公司做业务。他们出去玩花销也很小。她不舍得让小琥花钱。小琥心疼地说雯雯啊我把烟也戒了努力挣钱娶你。雯雯感动得差点以身相许了。
雯雯刚坐下又“咻”粘起来。她呆呆地盯着前方的桌子。林斌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一对男女。男人背对着他们,他们好像开心地谈论着什么。
“谁啊?你认识吗?”
“我前夫和你口中的漂亮京巴狗欢欢。”雯雯咬牙切齿地说。
“前夫?你结过婚的?着我得过去看看被你休过的男人长得咋样。”
“不要玷污我的名誉好不好?本小姐还年轻貌美至今未婚呢。我的前男友统统定义为‘前夫’。”

小琥终于回头看到了雯雯,那是因为雯雯拍桌子大叫来两打啤酒。叫声差点把屋顶掀翻。林斌示意服务员来两杯红酒和一杯牛奶就好了。
“雯雯?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这男人是谁?”小琥气咻咻地问道。雯雯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我是雯雯的新男友。请问这位兄台和我女友是什么关系呢?”林斌递过去一张名片。
“哟?林总呀!失敬失敬!我叫柏欢,你叫我欢欢就好了。”欢欢接过名片后突然满脸媚笑,娇滴滴地说完,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林斌的旁边。
雯雯头皮发麻,估计全身也起了鸡皮疙瘩。

雯雯上班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还好老板今天不在店里,否者又要刁难她了。
雯雯想到昨晚的战争,不知道是赢了还是输了。反正结局是被林斌送回家了。临走时她看到小琥一副愤愤的表情。她突然闹不明白是谁背叛谁了。和林斌的认识多像韩剧似的情景啊,灰姑娘遇到了有钱的公子哥儿。可是不同的是公子哥儿已有了他的白雪公主。切!故事干嘛不按套路进行呢?林斌那家伙干嘛要有女朋友呢?在想什么呀?难道人家会看上我这个灰头灰脑的家伙?雯雯拍拍脑袋不再做白日梦了。肯定是被小琥刺激得太厉害了。

想到小琥,她的泪水又开始泛滥了。
不再和小琥见面后,雯雯发现自己有大把的时间无事可做了。经一个同事的介绍,她找到一份做家政的兼职工作。她想努力挣钱,然后实现自己的梦想,开一家大饭店。
这家只有一个女主人和她的儿女。雯雯的工作也就是在下班后来这家做顿晚饭和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这家女主人估计五十岁左右。属于气质优雅保养得很好的那类女人。她很喜欢雯雯,让雯雯叫她赵阿姨。她介绍说她有一个女儿和雯雯差不多大,22岁,和她一起打理她的服装店。还有一个儿子,三十岁,是警察。

玉珍是个朝气蓬勃的女孩,而雯雯乐观幽默开朗,雯雯和玉珍很快成了朋友。雯雯比玉珍大一个月,玉珍就叫她雯雯姐。玉珍说自己有哥哥没有姐,雯雯来了正好补填她心中的遗憾。雯雯是一个周末的晚上才见到文澜。

“怎么是你?”文澜见到雯雯时微微皱了皱眉头。
“哟!这就是缘分呐!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哈?”雯雯反应过来时开始嬉皮笑脸地接过他的包和衣服。她在想这叫出奇制胜,再晚一步就会被这个小警察赶出家门了。
“妈,这就是你们请的钟点工?也太昂贵了吧?”
“臭小子,在说什么呢?你们认识?”赵阿姨一副狐疑的表情。
雯雯只有讪讪地笑。她知道赵文澜把自己当成有钱人的情妇了。情妇?林斌那小子会看上她嘛。我的清白啊我的名誉啊。雯雯在心底苦苦地哀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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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林斌开了车来她公司,说请她吃饭。雯雯看他的心情很不好,满脸的沮丧,像五月的雨天。开车前雯雯觉得不妙再三警告说自己活得很好花容月貌自己的的命十分重要,麻烦公子哥儿小心驾驶之类的废话。结果林斌也不理她,只是直直地看着前方以飙车的速度往前横冲直闯。结局是被警察截下。雯雯一直闭着眼睛安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也没有理会他和警察说了些什么。她睁开眼时只是看见林斌看也不看那些警察,从窗口递过钱去。那带头的巡警一脸的义愤填膺,可是旁边的小警察在他耳边嘀咕着什么大队长都交代下来了,让他们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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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雯雯突然转过身对着那个气愤的小警察抛去个飞吻,大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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