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千年前的事了。那时有一个,有个奇怪的名字尾生。
好多的聪明,见了尾生就问:“你为什么尾生?难道是从尾巴里生出来的吗?”
尾生呵呵笑了:“你才有尾巴呢!”
聪明继续问:“那为什么这么个怪名字?”
尾生十分认真的说:“我生我的时候难产。你知道什么是难产吗?就是一个小孩在的肚子里不愿意出来。那时候我也不愿意出来。的肚子里又背风,又暖和的,呆着多好。可是我非要把我生出来。我抓的紧紧的不肯撒手,把我累的没劲了。听说,那天我家炕有一只猫,我就一把抓住了猫的尾巴。那猫一唤,我吓了一跳,我不想出来都不行了。你说有意思不?”
“傻子!”聪明听完他的这个故事,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也是,这样的不是傻子又是什么?聪明那有这么说话的?
可是这傻子不是那傻子,这傻子长大了竟然也知道食也的道理。尾生在这一年就有了一个女朋友,女朋友叶子。本来么,天下的女像树叶一样的多,又像叶子一样被风吹得东边飘一阵,西边飘一阵的。
叶子也是个傻子。她若不是傻子也不会和这个尾生搅到一起。
叶子喜欢尾生了。她喜欢他的原因是因为听了他给她讲了自己名字的来历。尾生的名字的故事别听了直撇,说他是傻子;可是叶子听了之后却乐得一个劲儿地巴掌。
“你真是太有才了!”叶子说:“只要你有才,就是傻子我也你!”
尾生的咧得像一个瓢。
叶子的眼眯得如一条线。
两个互相看着,彼此欣赏了一番。于是恋关系就这样定下来了。
尾生和叶子谈恋。很多聪明看了不舒服:“傻子啊!还谈什么恋!”大家都以为只有聪明才有资格谈恋,傻子不配。于是就把这件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时不时地把恋的傻子嘲笑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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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他和她又相聚在小河边。这是一条柔的小河。河浅浅,涟漪缓缓,是个谈说的好去。他和她常常在这里约会的地方,还有一根高大的树桩。
“我们恋,关他们事?他们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尾生愤愤不平。
“就是,就是,又不影响他们生孩子。”叶子附和着尾生的话,也显出满脸的不高兴。
两一边说一边呵呵的傻笑。
叶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尾生说道:“我看家结婚,都要盖新房子,你没有新房子,我怎么能嫁给你啊?我又不是蚂蚱,也不是蚂蚁,可以钻地缝。”
尾生说:“让我来想想办法。”
可是尾生用尽了每一个最不傻的细胞,把脑袋想疼了,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叶子,我是个穷,没有钱盖新房子。我们还是不要相了。”
尾生说了这句话,自己伤心得掉下了泪:“我不能为我的盖一座房子,活着还有什么劲儿?我会连累你一辈子受穷。”
叶子却不在乎,还连忙安慰他说:“不要紧,不要紧,没有房子,咱就搭个窝棚吧,弄几根树,铺点柴草就当新房也不错。到时候我再好好打扮打扮也就是了。聪明不是说过:女为悦己‘永’?” (这女孩子带点东北音,把“女为悦己者容”说“女为悦己者永”了)
尾生感动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你是我唯一的红颜知己,我也听聪明说:‘四’为知己者死,现在我愿意当这个‘四’,就是为你死了,也愿意。就听你的话,我们就准备搭窝棚吧,我就是再傻,也知道住窝棚比钻地缝强啊!。”(这小子也是不利索,把“士为知己者死“,说“四为知己者死”了。)
于是两分工,尾生检树,叶子拾柴草。约定半个月后还在小河边的这根树桩子旁见面,并且一起动手搭一个能做新房的窝棚。
半个月的时间转眼就到了。那天天灰暗沉。好像要下雨的样子。们说天影响心,但那是对聪明而言,尾生毕竟只是个傻子,他的心从来就不受天变化的影响,一天到晚总是乐呵呵的。
何况,他已经掰着指算过,自己捡来的树,够搭个窝棚的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现在,就等着叶子的柴草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叶子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到。从早一直等到了晚也没有叶子的影子。
河里打渔的钓完鱼走了。
河边捉鸟的抓住鸟也走了。
还有砍柴的、放羊的……都在天黑之前离开了小河,
渔夫对尾生说:“傻仔!天黑了还不走,干嘛那?”
尾生回答:“我在等!”
牧童笑了:“这傻帽,等什么这么痴心!”
尾生不再说话,他不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别。只是将子靠在树桩,静静地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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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早起的们到小河边开始做自己的事。发现小河涨了!
原来这是一个大雨滂沱之。游的山洪也冲了下来,一之间使这条原本不深、无无的小河变了巨滔滔的大河!
就连原来那根耸立在河边的木桩,现在只能看见顶端那一小段了。
们看风景正看得起劲,忽然间有一个惊了一声:“快看啊!那树桩子还有一个趴着呢!”
大家果然看见,的确那边有一个。
眼尖的认出来了:“这不是那个尾生的傻子吗!”
渔夫把船摇到近前,看清果然是尾生。只是尾生已经死了,他的手把树桩抱得紧紧的,显然是怕被卷走。
大家纷纷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渔夫和牧童记起了昨天的事。尾生好像说过是在等。可是等谁,也不能这么死心眼啊。
“可怜的傻子。”们摇摇:“死得不值啊!”
可就在这时,们忽听得岸边一声撕心裂肺的喊:“我来了,尾生,我来了!”
原来是个女。那女大家也都认识,是叶子。叶子的怀中抱着一大捆柴草。
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几个把尾生的尸体弄到河边,叶子扑了过来,把自己抱来的柴草铺在地,有用尽全的力量把尾生的尸体抱到草,轻轻地对着他的耳边,如同一个亲在安慰自己受了惊吓的孩子:
“尾生,我的柴草拾够了,我们可以搭一个像样的窝了……,你能听听我的柴草是怎么弄来的吗?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来得及和你见面吗……”
她的边,河滔滔,浮云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