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妈妈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陪我逛街爬山骑车打球了。就算等她康复能恢复正常生活的时候，我是不是就不能了呢。我肯定会有很忙碌的工作，我进入了社会，我不在是现在的我。为什么。病魔选择了妈妈。我的疑问有很多。我在走廊上，看着玻璃外面。我很想打碎玻璃跳出去。两只手捧住我的肩膀。他的头放在我的头上。说：“悠璃，没有关系。我妈妈和我会照顾你们的。”
　　他可以让我靠，我的头在他的肩上很安心，我很安心的哭了，我一直一直都没哭。这个时候我哭了，靠在一个小我四岁的弟弟身上，我哭了。“怎么办？妈妈最珍惜她的头发了，现在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怕她看见镜子都会难过。”

“没关系，我去给林老师买假发。头发会再长的。你哭了，林老师看见会更难过的。你都倒下了谁能安慰她。”
　　“刘雨涵！”我大吼，”不要假装大人。你怎么装都是孩子。”
　　我进去了。
　　“悠璃、”
　　“嗯？妈妈你说。”
　　“如果我不在了，你自己知道要怎么生活吗？”
　　“不会的，医生说妈妈不会死的。”
　　“我知道。所以我说如果。”
　　“不会的，没有如果。”
　　“妈妈的房产证上写的名字是你的，妈妈的私房钱存折密码是你的生日，放在那个保险箱里，密码是你爸爸的生日。”
　　“妈妈，爸爸呢？”
　　“出差了。”
　　“妈妈。这个时候怎么还骗我呢。我这么不知道您相信吗？”
　　“妈妈没有骗你，你爸爸走的时候就说的是出差。”
　　“怎么可以这样。出差有出快四年了的吗？”
　　“他说什么我都信。即使他永远不回来了。”
　　“悠璃，你知道穆阿姨他们家对我们的恩惠是什么吗？”
　　“不知道。”
　　“是她把你爸爸让给了我。你爸爸和穆阿姨其实是相爱的，但是，我怀了你，你爸爸必须取我，其实你爸爸可以不取我的，但是穆阿姨后来走了，你爸爸和我结婚了。她和雨涵的爸爸结婚生下了雨涵。一直没有联系。后来又联系了，但是你爸爸知道了，他不能接受穆阿姨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那么久，就在你去北方的那年说他去出差了，我就坚信他出差了。我在家等他，一直等，穆阿姨说，林小彤只要孩子在就可以了，不要管他。孩子才是唯一重要的。是啊。为了你，我一直都勇敢的在等，如果没有你…”
　　“妈妈别说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对雨涵好，他是我的弟弟。”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秘密。穆阿姨的感受比我还难受吧，她和爸爸至少是相恋过，我和陆捷又没怎样。我心里的滋味我说不出来。是喝了新鲜的没有加糖的柠檬水的滋味。我猜的。
　　妈妈不会死，这是我确定的事了。医生说只要化疗两次再手术然后再化疗4次再放疗就可以好了，好好的补身体，3年就可以恢复了。我就说我的妈妈不会死，我的妈妈也不会老。
　　
　　十
　　
　　刘雨涵在我妈不在的时候成绩更好了，因为这次居然考了全年级第1名。分数远远超出了第二名30分。学校说他是上清华的料子。但是刘雨涵不乐意了。
　　“好烦，我只是好好的认真的做题了，谁知道考这么多分了！”
　　“真奇怪，哪里不好，清华呢，和你爸当校友。”
　　“才不想和他校友呢。”
　　“你这孩子。神经。”
　　20岁都好几个月了，我还是不太像20岁的样子。20岁是一生最好的时候，妈妈和穆阿姨她们一起的时候就正是20岁吧。我的20岁怎么就遇到妈妈病了呢。别人都是遇到爱情，我是遇到灾难。
　　又一次月考。刘雨涵第三名。原因是他语文考试不写作文。问他为什么。他说写不来。神奇。高材生怎么作文都写不来了？
　　好久没画了，手都生了，最近我返校了。妈妈没有大碍只要补身体然后化疗然后补身体。手术的时候我再请假好了。
　　那天我异想天开的构思了一张，我的一半脸，然后另外一边是一个男生的一半脸，但是是打了一个问号的。妈妈问我有没有男朋友。说大三了该恋爱了。我说追的人多，但是没感觉。刘雨涵说不准恋爱。影响学习。哼，要你管。所以我构思了这样一张图。
　　只是一张草稿，我随处丢，不见了。也没在意。
　　但是居然在刘雨涵的房间看到了。那个问号先生居然画成了他的模样。他在桌子上睡着了。还摆了一本生物书。这小子，还是浓眉毛，睫毛那么长，怎么有点像《蓝色大门》里面张士豪的模样啊？嗯，就是小男生的模样肯定很受女生欢迎。对我们这种女人啊，不感冒。
　　嘶，我什么时候称自己为女人了啊？成熟的象征么？
　　这草稿我没收，明明是我的。鬼画什么嘛？
　　但是，我没有在意，那张画的背面。当时。
　　
　　十一
　　几个月后，我21岁的生日。妈妈的手术也做了，化疗第4次的时候。刘雨涵的电话越来越频繁了，我说这孩子有些不对劲。有恋姐情结吗？
　　某天收拾桌子的时候，我翻到了那张草稿的背面。
　　我坚决不能考太多分数了，这样以后妈妈怎么会同意我选悠璃的学校。读清华我才不想，那么远的北方。我想和悠璃一起。看她画画，看她的发丝滑过那一张张画。看她冥思苦想找灵感的样子。
　　臭小子，不会是喜欢我了吧。不行不行。要把这感情扼杀到摇篮里去才行。
　　我们怎么可能。我对比我小的才不来电呢。
　　我故意躲着他。他的短信我更加不理。他祈求我回去的时候我都会用考试成绩做威胁才回去。但是都不过夜。我总是在他面前摆出大姐姐的样子。但是没有效果。更离谱的是。那天他打电话来说。”悠璃，你是不是看到我的那副图了？”

“你的哪幅图？”
　　“其实是你的草稿。“
　　“哦，那幅啊？扔了。”
　　“为什么要扔了？”
　　“只是草稿嘛。”
　　“你肯定看到了。是不是？”
　　“没有注意看。”
　　“你骗不过我。既然你看到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不过我想当面说。我能见你吗？”
　　“拜托。几点了，凌晨3点打电话来本来就很过分。还说见面。”
　　“你等着我。”
　　神经。“拜托，你来了我也不来见你。”
　　“为什么？”
　　“我，对男生不感兴趣。对比我小的男生更不感兴趣。”
　　“啪”的挂了电话。生气吧，生吧。最好别打电话来烦我。
　　他真的做到了，一两周都没短信也没电话。
　　其实我心里有些空空的。
　　我不会承认的。我也不会主动打去的。
　　直到我去医院接妈妈回家。我才看到他。他在看书。穆阿姨说他变了。他同意考清华了。呀。长大了啊。
　　他没再和我说过话。
　　
　　十二
　　妈妈的病一天天好起来了。转眼到了我们都毕业的日子。嗯。我这才知道我和他一起毕业的。我的工作是穆阿姨帮我落实的。真惭愧没有自己找工作。那是个不错的岗位。我拿着国家的工资，做我想做的事情。此时，我22岁。刘雨涵顺利被清华录取。走的前一天，他来见我了，悠璃，我虽然年龄比你小，但是不代表我就不是男人。你不过也只是个女生而已。你等我从清华毕业出来。我们就结婚。次日他就飞走了，遥远的北方曾是我待的地方。
　　我觉得很空。心里。我不停的画不停的画。为什么越画越空呢？起先画一个女生站在山顶，风一直吹，企图将她吹下去。然后画一个女孩她追着飞机跑，没用的。飞机很快就陷入云层，一个女孩在家门口等着她忘带钥匙了。可怜的流浪狗来陪她度过无聊的日子。我在画我自己吗？

　　我进了刘雨涵以前的房间。奖状和我的画。我把它取下来擦，因为灰尘很厚，我手很笨。画框掉下来了，摔得粉碎，我把画拿出来想重新表。却不小心翻过来了，又是熟悉的字迹
　　现在开始学画画，我要和悠璃画得一样好。要和她同步她才能注意我。
　　傻子。傻孩子。我哪里好？而且当时都没有什么交集。
　　我再收拾抽屉的时候看到我集训时候的画。很多很多。难怪当时找不到。背后都有写字。
　　悠璃姐很努力的在画吧。她的理想是画家吗？
　　悠璃姐不会让林老师失望的。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喜欢那个人的什么呢？喜欢她的一样东西？喜欢她的一种习惯还是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呢？
　　我和悠璃姐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我为什么喜欢她呢。
　　我喜欢的人林老师口中的悠璃姐呢还是喜欢悠璃姐留在这个房间的东西还是这个她留在这个房间永久不变的气味呢？
　　我喜欢悠璃姐的头发。好想穿过她的发丝我的手指。很滑吧。
　　悠璃姐的照片到处都是。她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和我说话呢？
　　
　　还有很多照片。都是他拿着我的画再用相机拍的。
　　背后还是有字，
　　和悠璃的画一起照相感觉好像和她照相一样，很幸福。我很喜欢她的气味吧。我想。不，我是深爱着她吧。我已经是一个男人了，我可以爱一个人了。我爱的悠璃姐她为什么都不回我的信息。我把悠璃所有的画都添上我。我的画画水平提高了哦，我很有天赋呢。悠璃肯定会喜欢我。她送我的第一幅就是画的我和她。这是上帝的安排。
　　
　　悠璃靠在我的肩膀上哭，她好无助。我也很难过林老师病了。如果林老师有什么不策我是说如果，林老师有不测我会一直照顾悠璃的。林老师请放心。
　　
　　唷。还有一张纸，我恨我恨我恨。我恨我为何比悠璃小四岁，我恨妈妈为何晚生我。妈妈和林老师是同龄的。如果一起生，我是不是更有资格爱悠璃呢？悠璃真幼稚，爱情和年龄无关懂不懂？
　　最后，我想起那张一人一半脸的画，我疯狂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差点掀开了整个家，终于找到了皱巴巴的那张画，背面果然有字：悠璃，这是我想要的场景，我想和你平起平坐我想你不要是姐姐。我爱你。好不好？
　　十三
　　
　　女孩子真的很容易感动呢。我不想逃避了，我也爱刘雨涵，我承认。我勇敢的承认。我要去北京找他。他干嘛考那么远。讨厌。
　　我收拾简单的行装。我该怎么和他说呢？我也爱你？还是？
　　我打开门。
　　“拥抱我吧。”刘雨涵那么大个子站在门口，我居然抖出这么句话。我要怎么挽回我的面子呢。我是姐姐呢。他二话不说搂住我。
　　我要拯救我的面子。我再追加了三个字“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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