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伸了伸懒腰慢腾腾地爬上了碧空,笑眯眯的朝大地洒下耀眼的光线。帆板队的林教练戴着一副防紫外线橘黄色的太阳镜,穿着黑白相间的“李宁”运动服。身边一个女生紧紧跟着和他一起穿过林荫小径大步朝操场走去。
“林教练早上好!”在操场做早操的队员们见到林教练匆匆赶来,异口同声地打着招呼着。
“恩,大家好!这位是新来的队员,叫李莹莹。大家以后要多多关照她,多多帮助她啊。”林教练扫视了队员们一眼。
大家“唰”的一声,把目光全都投在这个女孩子身上。这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孩子。一张清秀粉红的脸庞嵌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眸间似乎有条清澈明亮的水流在欢快徜徉。那眉毛细细的弯弯的,让人看一眼就浮想到夜空上的月亮。分成一节节的辫子上扎着一对嫣红的蝴蝶结。身上穿着一件蓝白色相间的休闲服,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只见她挪动着细碎的步伐走向前,莞尔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道:“大家好,我叫李莹莹,以后请多多指教……”说完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羞涩地埋下头。
“好,好,好……欢迎你加入我们帆板队。”大家热烈的鼓了鼓掌,尤其是几个男队员更是卖力的鼓了又鼓掌,咧开嘴,热情的叫好。
林教练伸出手打了一个停下来的手势,轻轻摘下太阳镜,揉了揉眼睛,继续说:“下午14:30分全体队员准时到海滩集合,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大家……”顿了顿,对一旁带队的队长海心说:“海心啊,你先带莹莹去安置一个宿舍给她。”
“哦,好的。莹莹,那我带你去宿舍一趟吧。”说完海心帮莹莹拿起行李包,朝宿舍的小径迈去。
“你好!我叫海心,是这个帆板队的队长,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以后要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里,这里每个人都很好相处的,以后就把他们当成是你的哥们姐妹……”海心憨笑着泡珠似地把一连串的话讲完,看着李莹莹抿着嘴,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凝视着他时,一向从不害羞的他竟莫名的感到脸红心跳。
“嗨,海心队长,我叫李莹莹。早在几个月前就在报纸上见过你的大名了,你上次可是夺得了全国帆板冠军,你是我的偶像,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为祖国多做贡献,拿很多很多金牌!”说着调皮眨眨眼睛,嘻嘻笑着,两个迷人酒窝如梨花般绽开着。
“呵呵,谢谢夸奖!当运动员是很辛苦的,每天都要在陆地上和海上训练。无论冬天多寒冷,也得下海训练。有句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得人上人’,如果你想在帆板上取得好成绩,就必须吃很多苦,花别人双倍甚至更多的心思和汗水。”顿了顿,接着说:“女孩子都很爱漂亮的,之前这里来了很多个女孩子,可暴晒几天的太阳,跑了几天的步,都打道回俯了。帆板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好玩,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海心边滔滔不绝的说着,边抬眼望了望天边那干得仿佛一捏就哗啦啦响的云朵,若有所思。
“哦,知道了!”李莹莹听完他的话后,微埋下头拨弄着头发上的蝴蝶结,小声的回答。而后,撇撇嘴,心想:“哼!我一定要让你对我们女生刮目相看,总有一天我也要拿着金牌回来!”
下午两点半,太阳火辣辣的烘烤着大地。树上的知了也烦躁不安的叫嚷着。在渔船上看家的大狼狗也蜷缩在阴凉处,吐着长长的舌头,喘着粗气。全队的队员排着整齐的队列来到海滩边集合。林教练戴着橘黄色的太阳镜,迈着矫健的脚步匆忙赶来。提着浑厚有力的声音说道:“现在离亚运会的时间只有一年多,我希望所有的队员都能够积极投入到训练当中,争取在比赛中取得优异的成绩。这一次是千年难逢的好机会,成绩优秀的队员可以直接进入省队训练。”顿了一下,郑重地继续说,“出色的帆板运动员不仅要有过硬的技术,还必须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和积极人生观念。在平时训练上要有一种永不退缩永不服输的精神,也要有一种虚心不高傲的姿态。就算现在你是帆板世界冠军,但你没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和积极心态,你就别侥幸在下一届中再夺辉煌。”停了一会,他摘下太阳镜,抬眼望了望深蓝色的大海,海浪一浪接一浪猛地撞击在礁石上,飞溅起千万朵浪花。稍稍放低嗓门说:“这个季节天气变化无常,风时而大时而小,在海上训练有一定的风险,大家多多注意安全啊!以后老队员一组就由队长海心带队到‘尖山深海’边境训练。新的队员由副队长--陈玲带队。10分钟的时间给你们去准备,10钟后准时下水训练,解散。”
从小就在海边长大的李莹莹,不仅水性很好,胆子大,领悟性也很高。虽说是第一次接触帆板,但下午短短几个小时的海上训练,她基本能站稳在小小的板上,扬着帆,慢慢向前飘去。一群群鱼儿像极了在捉迷藏的小孩子,在水里你追我躲地嬉戏着,被追赶急了的鱼儿竟然纵身一跳,跃出海面,随之又“扑咚”一声欢乐的向前游去。一只只海鸥停栖在海面上,有的用嘴尖在轻轻的梳理羽毛,有的埋下头正全神贯注的盯着要游过身边的鱼儿,正美美想着来个“上门送菜”呢。有一只海鸥飞过来停栖在板上,斜着脑袋东看看西瞧瞧,好像在打量这位刚到来的新朋友呢。李莹莹一看,可把她乐的合不拢嘴,眼珠子“骨噜噜”转动着,徒然计上心头。她笑嘻嘻着自言自语:“带海鸥去海外处兜风,肯定很好玩吧!”于是擅自扬着帆慢慢向前驶去,不知不觉中已离开了陈玲的视线。到了浅海一处的渔船附近。(渔船里面养殖着鲍鱼,龙虾,大闸蟹。也是帆板训练****)。此时蜷缩在渔船一个不显眼处“避暑”的大狼狗一看这个“不速之客”,“嗖”的一声跳起,跑到船沿只差一步就掉进海里了。尾巴翘得老高,眼睛露出汹毕的光茫“汪汪汪”狂吠着。莹莹一看那大狼狗的眼睛蕴藏着杀气十足的光,那张大的嘴巴可以清晰见到那一排排锋利又淌着口水的牙齿。莹莹一看,顿时急得如热锅声的蚂蚁团团转。想将帆调头转个方向回去,可由于操作不熟,那帆板竟然一如既往慢腾腾朝大狼狗冲去。
“汪汪汪”那大狼狗见这不速之客竟然丝毫不畏怕自己,反而一如即往冲进自己的地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吠得更狂更凶狠了,那样子仿佛在暗示:“哼!你敢再冲前一步,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汪汪汪!”那大狼狗此刻吠得更大声更卖力了,这下可坏了,从别的渔船一处也传来了多只狼狗“汪汪汪”的狂吠声。一转眼工夫,眼前出现5只大小不一的狼狗。莹莹平时胆子虽大,但何从见过如此盛气凌人的场面?此刻头上不停的冒出豆大的汗,大声喊道:“救命啊啊!陈玲姐救命啊!救命啊……”
“汪汪汪……”眼看帆板离大狼狗的距离只有2米多一点,可这个“不速之客”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头高大个子的狼狗“扑通”一声跳下海里,“汪汪汪”边狂吠着边朝莹莹游过来。身边此刻的大狼狗的狂吠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有的把尾巴摇摆得像拨浪鼓一样,爪子在船板上“噌噌噌”不停地抓着撕划着。那跃跃欲纵身跳海的姿势足够让莹莹魂飞满天,全身上下不停抖着。闭上眼睛,心里哭喊着求道:“狼狗大哥,求求你不要再过来,我以后再也不敢啦!”
“莹莹,快把帆卸下啊!快点……”此刻在不远处,海心正扬着帆朝她这里驶开来。海心刚才在海外训练的时候发现风帆有一小处裂开一道小缝,所以就赶回岸来修补,没想到在这里撞见了莹莹。
“卸帆?是什么意思啊?”莹莹吓得魂飞满天,都不知所云了。
海心看见大狼狗朝莹莹直奔去,海心的心一下急得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朝大狼狗大喊几声,大狼狗此时调头一瞥,反倒朝海心迅速游过来。在接近海心的帆板的那一刹那,已冷不防的姿势对着海心的左脚就是一口要狠狠咬下去。
海心眼疾手快,把作脚一抬起,右脚猛蹬直———来个“倾板”动作,而后左手将帆一推,右手用力猛扣,朝大狼狗的狗头狠狠扫打一下,痛得它“嗷嗷嗷”惨叫着。
“二狼神!回来,二狼神,快给我马上回来!”听见狼狗们不同寻常的狂吠声,正在渔船中睡觉的王大爷急忙忙冲出来看个究竟,喊住了正又要气势汹汹游向海心的大狼狗。大狼狗听见主人的“圣旨”,“汪汪”回应两声垂头丧气的掉头游回渔船。
“孩子们,你们怎么到这里来训练啊?这里是外人不能随便进来的啊,这里的狼狗野着哩!”王大爷见状温和又关心地说。
“不好意思,王大爷,她是今天刚来的队员,不熟悉这里的一切地方也不知道这里是帆版****,真的对不住。”海心转过头说,“莹莹,刚才一定吓坏你了吧?”
“啊!队长,吓死我啦!”老半天莹莹才缓过神来吐出这几句,而后微微低着头道:“大爷,我以后再也不敢闯进您这里来了,吓死我啦!”说完手捂住胸口,长长吐了吐气。“哈哈!小姑娘,看把你吓成着这样子,以后小心点就是啦!”王大爷见莹莹这副可爱的模样便爽朗大笑起来,向他们摆了摆手就回船舱去了。
莹莹晚上回宿舍休息的时候,脸火顿觉火辣辣烫得难受,全身像散了架似的。一躺在床上就呼噜噜地睡着了。
在梦境里,她梦见自己在一次比赛中,扬着帆第一个冲向终点站,最后站在领奖台上,高举着奖杯,台下是爸妈和朋友同学队友们开心的面孔。她一时竟激动的连话都讲不出来……
“起床了,起床训练了!……”陈玲的声音把睡梦中的队友们唤醒。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在做梦,李莹莹嘴角轻轻扬起,心理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加强训练时间,将美梦成真。
每天早晨的训练,操场上总有一个辫子上扎着嫣红蝴蝶结的女生在拼命的挥洒着汗水。有一次在冲刺100米短跑的时候,摔得膝盖都流血了,还爬起来咬着牙关继续接着跑下一轮的2000米长跑……有时候莹莹累得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旁不停地滚落,全身像刚从海上起来一样,湿辘辘的,仿佛一拧衣裳就能拧出一大堆汗水出来。海心看到这里,总会拧着一瓶矿泉水乐颠颠跑过来递到李莹莹手上,含笑着说:“莹莹,好样的。加油!”而后看着她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个见底,海心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心里对这个可爱,刻苦勤奋的女孩多了几多怜惜,几多疼爱。
每天下午6点整,太阳已西下。林教练高举红旗站在沙滩上挥舞着,示意归航了,李莹莹那只蓝色的风帆仍不知疲惫,乐此不休的在大海上训练着。直到所有的队员都回队冲凉完毕,她才依依不舍的将帆靠岸,猫着腰,左手挺起风帆将其高顶在头顶,右手提起狭长的板一步深一步浅的在海滩上留下美丽的脚印。夕阳将余辉洒在她身上,拉长了一道狭长的影子,远远望去,金灿灿的,像一个凯旋而归的女英雄。
到了晚上,是运动员们身心最放松的时刻。有的喜欢泡在图书馆,捧着书本如饥似渴地阅读着,享受着精神上丰盛的晚餐;有的喜欢在乒乓球室和队员们乐此不休的切磋着球艺;有的喜欢呆在宿舍喝茶聊天……海心和莹莹不知从何时起喜欢坐在校园杨树旁那一排排石椅上,仰望着夜空繁星点点,一轮明月向大地撒下了一串串温馨恬静的音符,在他们身上跳跃着,呢喃着。他们总是天南地北海聊着,谈过去点滴,编织未来梦想……但谈更多的是莹莹当天在海上扬帆时遇到的技术问题。每每此刻,海心总不厌其烦,一遍一遍认真分解,剖析。直到李莹莹微笑着点点头,秀美的脸上绽开着两个迷人的酒窝。海心每每此刻,总会用灼热的眼睛痴痴在她脸上游逛着。直到莹莹发现时,才随之找个话题悄悄支开。两个人的心扉如沐浴着月光那么晶莹,纯净。心门也微微启开,都在默默等待,默默期待这朵至纯至净至美的爱情之花能经得起风雨的洗礼而随之开花结果。
不知不觉中,这样勤奋又疲惫不堪的生活复制式的过了半年。半年后的李莹莹仿佛整个人都脱胎换骨的变了一个人似的,细小的胳膊变得粗壮有力,白皙滑嫩的脸黑如包公,眼角一处还残留着还未脱落的皮,柔软的手掌长满了又厚有粗又硬的茧,就算一根绣花针扎进去,也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尽管如此,李莹莹还是很开心很幸福。因为她不但技术突飞猛进,还可以加入海心一组了。每天可以和海心在深海处扬帆飞奔,可以学到更多的技术动作。蓝天,白云,海鸥,鱼儿……都在眼帘尽情展现她的美,一切的一切仿佛伸手就可以抚摸到。一阵阵凉爽的海风拂面而过,闭上眼,感觉如同进入仙境般,又感觉在拍一曲精美的MV,深深陶醉其中。
“莹莹,这个动作做得不好,看我的。左手挺直,左脚蹬直,右脚尖轻抬。”海心话语刚落下,他的帆板就像离弦的箭“嗖嗖嗖”划过海面又像一匹脱疆的野马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自由的狂奔着,帆板底部的尾端翻腾起一层层飞舞的浪花。然后左手一挺,左脚跟一抬,右手一收拉,身体一闪,一个优美的速度转淋漓尽致演绎出来。看得李莹莹拍手叫绝,嘴巴张大的足够塞进一个馒头。海心回过头一看,微笑着很老练的说:“参加世界级的帆板比赛会遇到很多个国家水平很高的对手,那些老外无论体力还是身高都是占优势的,如若靠体力和他们硬拼我们是很难夺冠的,要准确识辩风力的去向和把握好风力,辩出我们站的位置是属于顺风还是逆风?只有准确辨别两者,我们才可以更好占上风。”
李莹莹全神贯注地听着,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又撇撇嘴,皱着眉头轻轻摇了摇头。海心见此,乐得哈哈大笑起来,说:“帆板技术和辨别风力以及地理方面的知识是很深奥,一下子给你讲这么多你肯定无法全都听进去啊,其实这些跟吃饭一样,要慢慢吃,细细咀嚼才能完全消化掉……”
“来,跟我到大海更深处训练,那里的风大浪更大。适合做‘水中起帆’的动作。”海心一说完就转了个潇洒优美的速度转,朝海的更深处驶去。“哦!水中起帆?是什么呢?”莹莹眼珠子边咕噜噜打转着边喃喃自问。
“呼!哇,好爽好舒服啊!”扑面而来的海风夹杂着凉爽的海水打湿在莹莹红朴朴的脸蛋,又调皮的将她发上的蝴蝶结掠飞起来让她忍不住又兴奋又欢快的叫着。
风此刻加快了节奏,猛烈又不失凉爽。海浪也好像要和风共舞似的,一浪接一浪拍打着,撞击到停泊的船只上顷刻飞腾起高高的浪花,那撞碎的浪花如烟如雾如雨丝在半空欢快的纷扬着。有一群鱼儿也游上了水面,被飞腾的浪花吓得又沉下了海底。“嗷嗷……”一只只美丽的海鸥时而飞上半空时而俯下身,嘴里欢乐的叫着,似乎也在惊叹这大海深处的大好风光。
“莹莹,注意看我的动作。”海心边说着边把左手微微挺出,右手猛回拉,使劲将整个身子往后面倾,将身下都贴在水面上了,身下在水面上随着飞奔的帆板,摩擦开一道晶莹剔透的水花。然后随着风力慢满减速,帆慢慢倾下,海心的后背也都要贴在水面上了。莹莹一看,紧张的咬紧牙关,心里为海心捏了把汗,好像那个要掉下水里的人就是她呢。在后背完全碰到水面的时候,忽见海心腰一挺直,双脚并拢着蹬紧着板将其倾翘起,一阵大风吹过,赶紧双手将帆猛的一挺,整个人又直挺挺站起来了。
“好小子,哈哈!真神啊,将来一定大有出息!”一位年长的渔民坐在渔船上边“吧嗒吧嗒”抽着香烟边为这个绝美伦比的表演啧啧的赞不绝口。
李莹莹看后张大着嘴巴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对海心的崇拜和好感更是升了一级。她在心理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学会这个优美又有难度的动作,无论付出再多的心血再多的汗水她也无悔。
从此以后,在每天中午,当其他队员还在休息的时候,有一只蓝色的帆般便早早在海面扬帆起航乘风破浪,一次又一次重复着那个既优美又困难的速度转,那个又潇洒又很有挑战性的水中起帆加分动作。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夕旦祸福”。特别长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训练,更有黑色的危险潜伏其中。
一个多月的一天中午,天空乌云密布,没一会就响起轰隆隆的雷声,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楼板上拖着凳子,没一会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糟糕!”海心被雷声惊醒后看了看预报海面风力的仪表--有8至9级。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14点了。他估计李莹莹耗尽了体力,再加上现在的强大风力,一定抵抗不住,会有生命危险的。
他马上打电话将情况汇报给林教练,可是林教练在刚开完会的路上,大概要1个小才能回队。林教练叮嘱他马上叫所有的队员把飞艇抬下沙滩,等他回来,其他没有他安排,不得擅自下海。
“轰隆隆……嘣!”一道耀眼的闪电劈空而下,海心抬眼开了一眼,一股冷飕飕寒意爬上脊梁,身体忍不住打颤抖一下。心想:“时间就是生命啊,在这关键时刻他不能听教练的命令了,他必须采取行动。”海心马上通知所有的队员把飞艇抬下海滩,擅自叫上了技术和体力很棒的副队长两个人一齐下海营救李莹莹。
“嘣……哗啦啦!”闪电与暴雨刹时在空中像魔鬼般张牙舞爪,肆意狂吼着,仿佛要吞没整个世界。“陈玲,现在的风力很大,你要小心啊,找到莹莹后如果体力不够就把帆板系在红灯上!”(红灯是深海打鱼的渔船的航灯标,只要在深海处看见这个灯,就知道到达哪里了)
“好的,你也一样多保重啊!”
话音刚落,海心就站上板拉起帆,使尽吃奶劲猛烈摇着帆,
一下冲了出去。可此刻雨水和天汇成一体,到处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杨枫瞪大眼睛,靠着丰富的经验和眼前若隐若现的船只努力辨别方向。心理千万遍呼唤,千万遍祈祷:“莹莹,你要挺住啊,我来了!”
李莹莹的帆长期受到风吹日晒雨淋而裂开一道小缝,只是没有仔细看觉察不到。此刻受到 8到9级的大风疯狂撕裂,撕成一个大大的口子随后变成一个大大的洞。忽又一阵阵狂风猛的一拽,把人也狠狠摔下水。此刻人与帆的距离有3米多远,冰冷钻心的海水从保暖衣脖子上直泻进身体,脸冻得惨白发紫,冷不丁打了个激灵。一层层巨浪铺天盖从她头顶呼啸盖来。“咳咳咳”李莹莹不小心猛喝了几口咸咸海水难受的咳了起来。她瞪着惶恐的眼睛四初张望着,脑海此刻想着林教练曾给他们讲在海上遇到危险时该怎样采取措施。此刻只有抓住离自己有点距离的帆,将其捆在红灯上才能逃过这一劫。可笨重的保暖衣还有一浪盖过一浪的巨涛让这个水性很好的人束手无策。她像一个走失在荒山野领的小孩子,寒冷,无助,惊恐一齐袭上心尖。
“李莹莹,你在哪里啊?”陈玲边摇着帆边扯着嗓子叫喊着,嘴角微颤抖着,绷紧眉头,焦灼探索着前方……
“莹莹啊!你在哪儿啊?在哪儿啊?……”海心使劲扯高了音贝,连脖子一处的青筋都爆现了,可那声音就那么一会就被风雨掩盖住了。”越靠近深海,越看不清前面停泊的船只。
“呼……嘭……啊!”撞上的瞬间海心整个脑袋都栽进了海里,在他脑袋浮上水面的刹那,那遥遥坠落的帆杆不偏不斜的敲打在脑门上,一股钻心的痛让海心痛的几乎晕倒过去,伸手摸了摸脑勺,竟有粘粘的血迹粘在手指上,可他此刻也顾不了这些,边喘着粗气边忍着钻心的疼痛艰难的游近帆板,费力的爬上板,握紧绳子,将帆再次扬起。
“海心,你现在在干吗呢?你知道现在我好想好想你吗?”李莹莹双手死死抓住板,边嘤嘤抽泣边喃喃自语。她很奇怪为何此刻那么强烈的想念着海心?脑海此刻全都是海心那张看见她说话就涨得绯红的脸。傻呵呵的冲着她笑,那双捏人心魄的眼睛在凝视着她。
“莹莹,你在哪儿啊?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此刻折腾了半天的狂风,暴雨,也渐渐的停下来了,视觉和听觉渐渐变得清晰易耳了。
“莹莹……你在哪儿啊?你倒是回答我啊……”海心哭丧着脸叫喊着。
“嗳!海心,海心,我在这,我在这儿呢!……”听到海心的声音李莹莹眼睛闪烁着泪光,挥动着双手激动摇摆着。
海心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在10米之处的李莹莹双手死死抱紧着板,身体浸泡在海水中,身边的帆狼狈不堪的爆裂开来。
海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李莹莹拉上了板。耗费许久的体力,帆板上再加上一个莹莹,他此刻怎么也扬不起帆来了。只能载着莹莹到近处的红灯旁,捆上绳子而后气喘吁吁的在板上坐下。海心此刻轻柔的揉捏着莹莹冰冷的小手,放在嘴边暖暖哈着,从手心间传递过来一道电流,顷刻涌遍莹莹全身。她深情的注视着海心片刻。忽地,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两片冰冷的唇紧紧的粘住,温柔又缠绵的吮吸着香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