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用在我们身上合适又显波折。
十年前的一天,六岁的我,傻傻的望着对面得男生,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小男生,明亮的发黑的眼球,夕阳斜落在他身上,晃得我有些窒息,你冲以笑,嘴角咧开一个煞是好看的弧度。
我想,这样一个让我第一眼醉心的邻居,将是我幸福的往后的全部,我手暗暗用力,要牢牢抓住这份感觉,我莞尔一笑:“你好,我叫左乐乐!”似乎顺其自然等你的手伸过来,然后自报家门,可惜,你的手一直插在兜里,有那么一瞬间你的手动了动,我甩甩头,在定睛看看,你不曾伸出手,我一下慌了,低下头不让你看见我眼底的失落,为我第一次看到一个男生,第一次异样的感觉,第一次这样的受人忽视而难过。
咦,这不会是一见钟情吧,虽然我年龄小,却分得清美丑,分得清这个人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一句话,我比较早熟,可他的态度,哼,有什么了不起,我气鼓鼓的冲回房间,用力的甩了一下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怎么了,宝贝?”妈妈柔声问我,看到充满怜爱的恩人,我忽的又笑了,你们会很奇怪,为什么跟自己的妈妈称怜爱的恩人,而不是至亲,本来想卖一个关子,还是满足你们的好奇心吧!
我很小,但尘封的过去仍如撕开刚结好痂的伤疤一般,痛的我撕心裂肺。
她是我的养母,将我从怜爱爱心院接走时,我依然记得院长那双充满同情的双眼,我暗暗告诉自己,要懂事。
孤儿是早熟的。
上天给了我一个不算美好但又幸运的童年。
为了弥补我,在五岁那年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同时年幼的我的美貌显露无疑。
像极了一个小妖精。
时间是飞逝的,转眼我就快初中毕业了,那个不肯伸手的你和我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长的越发高大,还是那种处子般的安静。
与你再一次有交集是在方月的恳求下,曾经我发誓不再理你个自大狂,经不住方月的重重诱惑,什么好看的衣服啦,好吃的零食啦,某网吧的会员卡啦,等等等等,花样年华,本来就是经不起说教,何况如我这妖精般的女子。
我安慰自己到,反正绝对不是为了他。
“咚咚咚,田情你在家吗?”我轻叩门。
“在,就来!”传来你急促行走的声音,仿佛不想与你纠缠般,我迅速的将方月的情书递到你手心,转身即走,你叫住了我,我能感觉自己“砰砰”的心跳,拉开我紧握的手,里面已有少许汗液,不多时,有一封紫色的信躺在我手心。
“这是别人要我转交给你的!”说完你自顾自的关上了门。
我哑然失笑,随手丢在有着一堆类似东西的纸盒里。
妈妈明天就要出差了,正在整理东西时,你爸爸领着你来了,要你在我家住上一个星期,他也要出差。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明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转身回到自己房里。
你爸爸和我妈妈是同事。
夜,黑。
风,无。
我终于不想再忍受这股热,爬起来向浴室走去,冰凉的水淋透我的全身,我欢快的哼着歌,享受这种清凉的舒服感。
我就像是一个在雨中跳舞的精灵,不管周遭的一切,尽情的享受的雨点打落在我身上的快感,一波一波,一波又一波。
直到浴室的灯突然黑了,我才反应过来,这黑的比夜还要黑,我睁着两只惊恐的大眼睛,试图找寻一丝光亮,相应我的却只有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忽忽吱吱的声音。
“啊~~~”我终究敌不过害怕,喊了出来。
“怎么了?”随着一阵小跑声,你焦急的声音就在门外。
有那么一刹那我很想狠狠的拉开门,扑到你怀里,女生矜持让我没有那么冲动。
“我怕黑。”我小声的说道。
“你穿好衣服出来啊!”
你没有等来开门的声音,等来的却是一声轻物落地的声音,这么静的夜,一根针掉在地上恐怕也听的仔细。
“我衣服掉地上了。”我咬咬牙道。
你把你的衬衣递了进来。
一夜无眠。
夜不再黑,身不在热,心却很躁。
经过那一晚,我们的关系说不清也道不明,比以前反正是好多了。
你与方月不疾而终,或许根本就没有开始。
一周后很快过去,相安无事,除去某夜。
我妈妈和你爸爸回来了,一起回来的,年少虽不懂事,但我跟你都看出来了。
那晚你喝了很多酒,醉了,我在天台找到你,你一直喃喃的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叫闪电式结婚,看来妈妈真的动了心,自从以前那个男人嫌她不能生育后,妈妈脸上的笑容明显少了很多,再后来就有了我的加入。
“田情,以后你可要对妹妹好哦!”你爸爸或者是我爸爸吩咐到。
“没问题,要不然就把我姓倒过来写。”你承诺道,妈妈和你爸爸都笑了。
过了些许,迟钝我的才反应过来,你的姓倒过来倒过去都是一回事,“该死的田情!”我轻声在心里咒骂到。
忽然好想看你以前帮别人交给我的那抹紫色,我找啊找,翻箱倒柜的找,我满屋子的找,除了你那间房。
那抹紫色没找着,我气喘嘘嘘地坐在妈妈房里整理地上一本又一本,一页又一页的东西,耀眼的色调进入我的视线,不用看也知道是结婚证,我打开,里面写着你爸爸和我妈妈的资料。
看着看着,我就感觉不对劲了,为什么你爸爸不是二婚?既然他没结过婚,那你是哪来的?你是谁?一串串的疑问在我脑海盘旋。
视线继续往下游走,“怜爱爱心院”五个大字刺痛了我的双眼,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不管会不会吵着老院长,固执的打了电话过去,许久,我扶着电话亭无声的低泣,双腿渐渐软了下来,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到家后我又是一阵疯找,终于在一个以前找过,可能没有留心的地方找到了,刺眼的紫色,我打开,直奔署名,果然是你,原来你一直是喜欢我的,可惜什么都晚了。
信中有这样一句话:倾其身,舍尔肺,但能换你一颗整心。
我站在窗外,叹世界为何如此小,看着那抹紫色逐渐变红,又逐渐变黑,再落下去,像一片落叶,只是没有落叶的颜色。
田情,填情?填补谁的情感空白?
对不起,曾经爱过你。
我们生来就是两条平行线。
当你伸出手的一刹那,我害羞了。
对不起,不是我不想伸手握住你白嫩的柔荑,而是我伸不出手。
我的手早在几天前受伤了,我吃痛的动了动,最终还是放弃了,看着你失望的眼脸,我只能一笑而过。
成为了你的邻居,我心中窃喜,不管我给你的第一印象如何不好,我始终观察着你,可你铁了心般的不理我。
岁月在这样煎熬中流过。
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渴望与你有交集的心,看着你收了越来越多的情书,我再也抑制不住的出手了。
是,我利用了班上的方月,我明知她倾心于我,可你不知道我倾心于你。
一个下午,我故意透露了我跟你是邻居的消息,我看到方月眼中闪过惊奇的神色,随之被一丝喜悦代替。
选择告知方月,只因她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刚刚合上紫色的信纸,敲门声就响起了,我慌乱的打开门,看见你冷漠的神色,我的勇气一泄即空,在你转身的一刹那,我终于鼓起勇气将紫色的信封递到你手里,害怕又对上你的目光,不等你开口,迅速关上了门。
我一直没有去找你,我们还是那样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心里是如何想的,我也忙碌着心里的煎熬,看着爸爸和你妈妈频繁的出入一起,我担心了,只有你不谙世事的漠不知悉。
爸爸商定出去游玩,当他把这个决定告诉我时,我以寂寞和更早让你接受他为借口,成功住入你家。
晚上,看着窗外点点繁星,难以入睡,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我咬咬牙,爬起来拉下了总开关。
知道听见你的一声惊呼,我才走到浴室的门口,天知道我内心的挣扎。
我把衬衣递给你,当浴室的门响起转动门锁的声音时,我拉亮灯,正好对上你不知所措的娇羞的出水面容,虽然你极快躲入浴室,眼尖的我还是瞥见你大腿的胎记,和我不二的胎记,刹那间万物失色,我头重脚轻的回到房间,愣愣的坐在床头,鼻子陡然一阵酸,想哭又哭不出来,为什么这样对我,爸爸说的真对。
爸爸走之前,把两份文件摆在我面前,都是怜爱爱心院的领养书,是我和你的领养书,我仔细的看了看,生怕漏掉半个关键字。
都明了了,都明了了。
我和你都是弃儿,从小被院长收养,爸爸领养了我,你妈妈领养了你,可谁也不曾想到,世界这么小,这么巧,我们兄妹居然还会再见面,而且生活在一起,连院长都觉得这是抹不灭的血缘吸引。
“我和乐乐妈妈回来之前,希望你把这个事情跟乐乐说清楚,爸爸知道你喜欢乐乐,可你们不能在一起,如果你不信,可以要乐乐给你看一下胎记,和你一样的胎记......”
上面是爸爸出去游玩前吩咐给我的。
我不相信,也不敢告诉乐乐,更不敢要乐乐给胎记给我看。
哦,我亲爱的乐乐,原谅我,用那么卑鄙的手法验证事情的真实性。
我哭了整整一夜。
爸爸和你妈妈结连理时,我不敢对上你的双眼,你越不说话,我就越难过,我搬了好多酒,跑到天台独自买醉,一杯又一杯,却浇不灭我心中的无奈。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乐乐,对不起,下辈子再相爱好吗?
乐乐,我迷糊了。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下午才起来,看见你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我从背后掏出一抹紫色,你在找它吗?抑或找我的心?
我实在不想把它给你,也不想告诉你真相,可我们就这样一直痛苦下去吗?我输了,我鬼使神差的把它放在你房里。
泪,吧嗒吧嗒的落在手背,那热泪烫伤了我的心。
如果硬要用一句话形容我的心情,那就是:倾其身,舍尔肺,但能换来世做一对比翼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