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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上
作者:老谢   来源:网络

  我晓得我们的名声不好,大家都不待见我们,有时候我们工作稍有失手,不但得不到任何人的原谅,还会遭到毫不留情的打骂。虽然我们对待工作兢兢业业丝毫不敢马虎,可谁会认可我们的成绩呢?再说了,长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一不小心失手了,受人讥笑受人指责甚至处罚,我们也只有认了。

  干我们这一行容易吗?所谓车上三秒钟,背后三年功,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别以为是个人就能干我们这一行,好赖也是一门技术不是?

  可今天这小子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我看着生气。我要替我们祖师爷鸡鸣先师、狗盗大侠、东方朔师叔以及时迁师兄发表以下严正声明:我们做事是有章可循的,是有规矩的,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

  像车上这个小子,放着这么多有钱的大爷和打扮入时的小妞不照顾,偏偏对人家大肚子孕妇下手,那简直是丢我们这行的人咧。

  土行孙杨香武朱光祖智化还有那谁谁你们都来看看,这还像话吗?

  是啊,不错我是一个贼。但我看不惯这样的。

  盗亦有道。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是耍单飞的小蠓虫,不是线上的朋友。我们的行话,管在列车上做活叫线上的,在公路上做活叫道上的,公交车上玩活叫耍轮子的,车站和广场上玩活叫搓皮儿的。不管是线上的还是道上的,无论耍轮子的还是搓皮儿的,可都是遵守祖师爷规矩的。这小子贼眉鼠眼的,专往老年人和孕妇身上下功夫,那是欺软怕硬,算不得好贼。车上这么多人呢,非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下手,那算什么?

  我看不过眼了,我要打抱不平。

  可是,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同行,他正在做生意,我不能给人家坏了。坏了同行的生意,那也是破坏了祖师爷的规矩,那就称不上是好贼。

  我想用线上的切口提醒他,要他换一只肥羊,可做了几个手势也不管用。我见他毫不理睬,证实了这小子真的是个棒槌,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何况,那一会我腰疼的厉害,坐在那里一直在抽冷气,也管不了那么多。

  对面座上有两道目光向我看过来。这目光很特别,我一下就感觉到了,并为此而加重了腰部的疼痛。凭着我的经验,我已经判断出这两束目光来自一个训练有素的警察,而且他也认出了我的真实身份。

  妈妈的,是刚才给那棒槌用手势打切口时露相了。

  我在冒冷汗。疼的。想跑也跑不了了,站不起来。

  可那个警察也真是他妈的怪。他能看出坐在原地不动的我是个贼,那一定也看到正在做活的那个棒槌了。奇怪的是他既然看到了那小子正在做活,怎么不下手抓他呢?

  我明白了。那便衣警察以为我是那小子放风的同伙,甚至还怀疑车上另有其他同伙,他是不敢轻举枉动哩。

  他奶奶的,我能给这样一个货色放风吗?你他妈要是想立功的话就抓他个狗日的,老盯着我干嘛呢?可这话不能直接说给那警察啊,他不去抓算了,老子乐得清静,到下一站赶快下车,也免的是非。

  不行。下不去了。

  因为我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周围全都是人,挤不出去,而且当时我的腰疼得越来越厉害,连身子都直不起来。二是我感觉到那双眼睛紧盯着我一步不放,看来想这样走是走不脱的了。要想跑,倒不难。但一定要等到车上人不那么挤的时候,最好是车子在站点上刚刚起步,将要关上车门的时候。

  那个正在做活的朋友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暂时停止了动作。他怕人太多,得手后一旦被发现,不利于撤退。

  车子开的很快,车上的人都前仰后合的。男人们被女人或女孩子们的胸部碰来碰去,脸上都现出似笑非笑的得意表情。

  “啪!”一声清脆的响亮之后,接着一句俏生生的脆骂:“吃老娘豆腐啊,臭流氓!”

  没有人应声。想来真是做了小动作,理亏了。

  车过八大峡,人多。再过八大关,人更多。中山公园、海疗、湛山、二疗……,人们潮水般地下车,车厢里开始宽松起来了。

  车起动,报站名:下一站是闽江路,请下车的乘客准备。

  孕妇动了一下身子,又坐下了。看来是听错站名了。瞧她脸上的神情,也就差一两站就要下车了。

  再不动手可就没有机会了,哥们。我心里说。

  那棒槌倒也不傻,也看出了这一点。

  但事情变得有些麻烦。由于车子颠簸的厉害,那大肚子女人可能有些不舒服,竟把坤包死死地抱在胸前了。

  嘿!这可好。总不能盯了半天,眼看着这只小肥羊跑掉吧?从那坤包鼓鼓的外表看来,里面肯定有硬货,用我们的专业眼光来看,这一点绝不会有错。

  眼看下一站就要到了,那个棒槌有些急了。趁着车子向左猛地侧,那小子有意无意地捣了孕妇一下。

  笨蛋!我心里暗骂。

  孕妇吸了一口凉气,张嘴就要骂人。那小子赶忙哎哟了一声,抢先说了,大姐我碰到您了吗?大姐碰哪儿了疼吗?大姐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大姐要不让我看看?

  一边说着,一只手就扶住了孕妇那只挎包的胳膊,顺势小手指头一动,可就把挎包的带子割断了。

  笨蛋加混蛋!我差一点骂出声来了。

  那暗中射过来的目光还在,还在我的身上死盯着不动。他妈的!我不敢有丝毫异动,腰子更加疼了。一定是老婆昨晚睡觉的时候把大腿垫在我的腰下面了,硌着我了。哎哟妈妈的,连吸口长气都不中。

  果不其然。棒槌过份的关心引起了孕妇的警惕。车子转弯,碰一下撞一下本来就是正常的,何必这么做作呢?那孕妇没有理那小子,反而更加抱紧了坤包,并站起身来。她要下车了,或者说她感到了不安全因素,要坐到前面去了。

  可她这一站起来,那断了的包带就耷拉到地上了。

  啊,你是个小偷!

  孕妇大叫起来,并奋力向车门那里挤过去。

  棒槌急了,红了眼了。到嘴的肉就这样让它飞了吗?老子是付出了劳动的,有付出怎么能没有回报呢?古人云,贼不走空。既然下手了,就不能空着回去的道理。要真是那样的话,以后还能在道上混吗?车上要是没有线上的哥们也就罢了,要是有线上的朋友,这个脸可丢不起。

  不能暗偷,就明抢个狗日的!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拦在孕妇前面低声说,把包放下。

  孕妇也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不但不放手,还叫了起来,抓小偷,抓小偷!

  我心里暗笑,这一下热闹了。呆会趁着车上大乱,“棒槌”同行哥们就归那个盯着我的警察去抓吧,老子可是要溜之大吉的了。

  可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那两束盯着我的目光并没有放松,它们只是向孕妇那边荡了一下,马上又转回我身上来了。可能在那个警察眼里,我才是一个更危险的家伙。

  真他妈的衰啊。老子虽然有不少案底在身,可现在并没有做活啊,你老兄干嘛老是跟我过不去呢?

  嘭地一声响,那孕妇的尖叫变成惨哼,慢慢地蹲了下去,手里的包终于松了,掉在地上。

  那棒槌竟然用膝盖在她的大肚子上重重地顶了一下!

  满车的人几乎全部惊叫出声,但没有人挪动,都定格在原地。

  我终于忍不住了,叫了一声,嘿,哥们!

  那哥们浑身颤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我,随即恢复了镇定。他缓缓哈下腰去,一手提起地上的坤包,一手抽出腰里的匕首。

  我看得出来,他的镇定是假装的。因为,他拿匕首的手在颤抖着呢。

  哥们,有点过了哈!我又轻轻地点了一句。

  作为老前辈,我只是想点拨他一下而已。他还不是线上的朋友,我还没有想到清理门户这么严肃的部问题。

  唉,他妈的。看到那小子举着匕首逼过来的时候,我立刻后悔多那么一句话了。他是个棒槌啊,我这是何苦呢?我之所以后悔,是因为又感觉到那两束冷冷的目光了。至于那小子手中的匕首,老子才不会放在心上呢。

  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可当那把不具备技术含量的匕首递到我跟前的时候,又提醒了我一件事。我的腰疼更加厉害了,身子稍微一动就是一身冷汗!

  嘿嘿,哥们,把那玩意儿收起来,伤着谁都不好。我还嘴硬。

  那小子显然是不想在车上多呆,低声说,要钱还是要命?要命的话,钱包拿出来。

  满车的人都看我。

  那两束目光似乎挪开了,不在我的身上了。

  我心里放松了一下,从兜里掏出几张小票,加起来不足二十元钱。我说哥们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那怀孕的大姐有点可怜,才提醒你一句的。出了人命对谁都不好不是?你看我这身打扮就知道,老婆是不会让我身上超过二十块钱的,也就是一顿午饭再加一包低档烟。哥们要是用的得就先拿去!

  满车的人见到我这熊样,都发出一种表示不屑的声音。

  那孕妇慢慢地扶着不锈钢柱站起来,脸上显出极度痛苦的神情,一双溢满泪水的眼睛向车厢各处投去求助的眼神。

  满车的人纷纷低下头去。

  那两束盯着我的目光呢?那个便衣警察呢?真是他妈的!

  “棒槌”鼻孔里发出类似哼哼的两声,骂道,哥们要是没种就不要混充大瓣蒜!留着你那二十块钱吧,以后再多事,小心身上添几个窟窿。

  我把头点的像鸡啄米一般,是是是,是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哥。

  吱地一声,人们向前一栽,车靠站了。

  那棒槌举着匕首提着坤包向车门处走,所到之处人们立马闪开一条胡同。

  棒槌哈哈一笑,用拿匕首的右手抓住门边的不锈钢横杠,稳住身子,抬腿就要迈下车门。

  这时一个人影箭一般地从车厢后排射过来,一手抓住棒槌左手的坤包,顺便猛然抬脚蹬在棒槌屁股上。“棒槌”单脚悬空重心不稳,这一下乐子可大了,被踹得直飞到车旁的马路上,叭地来了一个大马趴。

  公交司机见状立刻关上车门,加大油门窜了出去。

  我把坤包还给那个孕妇,低声说大嫂以后可要注意点,包里别带这么多现金。

  孕妇千恩万谢,高兴地连肚子疼都忘了。她接着又惊奇地问,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包里有现金啊?

  我愣了一下说,那个小偷从西镇就开始盯着你,没有钱他费这么大劲干嘛?

  满车的人这时就像是忽然睡醒了一般,对着我哗哗地鼓起掌来。

  我哎哟一声,慢慢地蹲了下去。

  刚才一股急劲使完,现在腰又疼起来了。

  那两束冷冷的目光由远而近,走到我的跟前来了。

  一付冰凉的手铐嚓地锁在我的腕子上。

  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当然知道大嫂包里全是现金。因为这人本来就是一个小偷,不,是一个大偷,一个惯盗呢。

  我又开始后悔了。

  他奶奶的,你个棒槌啊,把老子害得好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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