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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毒
作者:佚名   来源:不详

现在是凌晨一点,空气中的寒冷从脚心向身体进攻,已经侵占了小腿。房间里唯一的声音是电脑里播放的一首歌,很老很老的歌,《最浪漫的事》,反复的播放,女人的声音被这首歌的年龄刻上了岁月的皱纹,可以听出岁月的痕迹。我这个年龄,如此迷恋这样一首老歌,似乎有点不正常。听着听着,我就闻到泪水的气味,那是谁的泪水?这首歌如此恬美,怎能被泪水扭曲?
  房间空空的,连蚊子都睡觉了,一个人的床好冷,失去诱惑。电脑的热度居然使我眷恋,它一点一点温暖着我的手,我是如此放心得把我得手交给电脑,任凭它们纠缠。
  
  男人出去陪朋友喝酒散心,他说那个朋友赌输了十万,现在心情非常糟糕,要去陪陪他。女孩没有说话。
  其实,男人跟女孩同龄,一起在大学,但是男人之所以不再被称之为男生,因为这个男生的思想已经超越同龄,步入一个独立承担责任的男人,独立得经济,独立得空间,独立。而女孩,不过单纯,用男人得话,不食人间烟火。
  男人越来越忙,陪女孩得时间越来越少,女孩更多的时候一个人去上课,一个人回他们的家,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女孩不是没有朋友,只是,她希望,任何时候男人回来,她都在家里。男人说,希望一个人可以为他点灯,一个人的房间太空,不想再如此。所以,女孩会尽量呆在房间里,等待。压抑,迷惘,困惑,痛苦,她就写,写下了就心情好多了。
  女孩很早就知道,她爱的人,跟她不同一个世界,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啊,终有一天还是会走向这条道路——忙碌奔波,为钱为权,频繁应酬。可是,那又怎样,还是爱了,无法自拔。
  尽管,今天的日子,这样一个人的夜晚——女孩最讨厌的时光,是一早就预料到的,可是,真正的走在这样孤独的路上,女孩还是心痛不已,很多次踟躇困惑,不知道这样走下去,还是不是对的。可是,很多次停了后又迈开步伐启程。谁能说得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其实,男人,还是会尽量的回来陪女孩,他挣钱,给女孩买东西。在他能够跟女孩一样上课下课的时间里,他都尽量逗女孩。他们一起看电视剧,看电影,吃饭,做爱,睡觉。除此,男人不知道还需要做什么。他觉得,自己已经做了一切能表达自己感情的事情。
  也许,女人啊,就是这样敏感脆弱甚至有些贪婪。女孩依然觉得男人离她越来越远。很多个深夜,男人不在身边,她就通宵的写东西或者看东西。她觉得男人厌倦她了,迟早一天会离她而去,每每想到如此,就心痛泪下。可是,不过多久,她又对自己说,只是他太忙了,自己要学会成长,要学会入世,要变得坚韧,学会体谅包容,终有一天,她会成为他希望看到,美丽成熟的女人。
  
  手指在键盘上不停的亲吻,指甲上淡粉紫色不停的闪烁。好多次,都会盯着自己的指甲看,看那些透色高光的格调。每个星期定期的换色。自己得指甲油已经可以排满一个专柜柜台了。潘多拉的纯紫色,自己最钟爱的色调; young beauty的淡粉紫色,配上欧莱雅的鸡尾酒调色就可以打造出贵族气味十足的葡萄紫;suki的咖啡色和闪亮紫色;爱丽的奶粉色,很小公主气……太多了,各种搭配都可以衬托出不同的心境。可惜,没有人读得懂这些色彩底下得暗语,每个人只会看到他们所看到得颜色而已。
  妈妈说,指甲油得闻到很难闻。爸爸说,指甲油有毒。
  
  男人看了看女孩手指的紫色,接着拿起来,脸上带着审查时的严肃,说,不好看。女孩知道男人喜欢她涂温柔的粉色系列。只是,她厌倦了那些颜色,多少年前,她就已经开始涂那些轮廓模糊的色彩。有好一阵子,女孩很迷恋深色系列的指甲油,除了黑色,她觉得太俗气。男人不常关注女孩指甲上颜色的变化。偶尔提起,也只是在他看不惯那些颜色的时候提到。男人是很挑剔的,很追求完美。女孩总是努力的回想,他是否赞美过自己什么,但是最后都是徒劳。她困惑,自己在他看来什么都不对,他为什么要选择自己。找不到答案,所以找不到出路。
  
  我知道那些指甲油有毒,只是疯狂的迷恋。我总是对好奇的人说,我啊,没有钱买那些化妆品,也没有钱供那些护肤品,这个是我唯一能供养得起得迷恋。事实上,这个确实是一个原因。
  一款看似最简单得色彩也要经过三次涂抹。第一层,护甲油;第二层,上色;第三层,增光。虽然繁琐,但是欢喜于这个过程,如同回忆自己一步一步脱离丑小鸭。
  气味很冲鼻,也许环境污染应该算上这个一份,还很难散去。我还有个坏习惯,喜欢舔手指上残留得味道。我想,哪天我突然被查出重病,或者直接病倒,很有可能是身体吸毒太多,是日积月累得结果。
  即使如此,还是痴迷,沉迷。其实,人的一生,都不知道吸食了多少有毒的物质,科学医学能查出多少呢?终究世间未知的还太多,污染,变异使我们每天都冒着很大的危险。想想便觉得,一切都无所谓,瞬间美丽,也算不白过,谁知道下秒钟自己身首会否分离。烟花虽只有瞬间灿烂,流星虽只有片刻夺目,可是它们都知足,因为至少还是有人记得住。多少恋情,因为生离死别而名垂千古。倘若梁山伯与祝英台如果真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也许也就柴米油盐一生,又何以成为今天的经典爱情故事。许多女人感慨,是否真的只有一死,才能得到男人一生的爱。
  
  你爱我么?女孩问。
  你先告诉我什么是爱?男人问
  女孩始终忘不掉这对话。因为,当初她就无言以对。后来一次,女孩离家出走,男人追上去,说,我不是讨厌你,我是喜欢你的。女孩苦笑了一下,最后还是跟男人回家了,她没敢问,什么是喜欢。
  
  怎样的毒啊,都没有感情毒。
  世间最毒的莫过于爱。那亦是世间最美丽的罂僳花。多少神话童话里,这些艳丽剧毒的罂僳花让神折腰。爱,让人沉迷,就像跳进沼泽,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始终无法自拔,若非借助另一个人得力量;迷恋者亦失去理智,明知火坑依然毅然纵身一跃;若要舍弃爱,那一定比解毒所里得戒毒犯还痛不欲生。
  
  夜愈加深,寒气愈加逼人,女孩还没有睡,尽管寒气已经逼近上身,她的手指依然在与温暖的键盘亲吻。男人还没有回来,电话信息也没有,许是认为女孩睡了。其实,很多次,女孩都是这样等男人,等到支撑不住才上床,蜷缩在被子里,这些男人都没有看到。看到也没用,男人女孩都无能为力。
  
  爱,毒。不断吸食,中毒欲深,想是无法自拔,也就无所畏惧。
  “……我所能想象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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