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大学生活似乎没有留下什么有趣的事,除了一件。那是大二下半学期的事了。 教我们英语泛读的是一位认真的老太太,教学很有特色。可惜我除了表面上对她表示尊敬外,并不欣赏她的慢条斯理,上课我常常缩在最后一排,看自己的书,干自己的活。我不是一名好学生,幸好她也没有这么认为,否则准提问你没完。虽然我不爱上她的课,甚至有些害怕上她的课,但还没有逃过课。有一天,我实在不愿待在教室,就写了一张请假条托同伴交给老太太。“亲爱的先生:很遗憾,我没去上您的课。也许有人会告诉您我去了医院看病——事实上,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病。但是,坦率地承认,我真的没有做好上课的准备,因为我不得不花许多精力去干某些更重要的事。我知道要在短期内提高英语水平是不可能的,我也知道不先预习而上您的课是没有意义的,我当然知道,要得到某些东西必须要失去另外一些东西,您说我逃课也好,病假也好,反正事情发生了。您的学生上课铃响过,我在远处望着自己的教室,想象着老太太收到这张假条的神情:发怒?置之不理?觉得非常有趣?课后,有同伴捎话,老太太让我去她办公室。这时,我才感到自己有点过份了。当我敲她办公室的门时,简直有些害怕,尤其想到她那严厉的目光透过老式眼镜之令人不安。我走进了办公室,老太太不在。同室的先生见我找她,便指了指她办公桌上留下的纸条。我看着纸条,不觉有些脸红。“亲爱的学生:很遗憾,我没能等你到来。也许有人会告诉你我去了医院看病——事实上,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病。但是,坦率地承认,我真的没有做好和你交谈的准备,因为我不得不花许多精力去干某些更重要的事。我知道要在几分钟内改变你的观点是不可能的,我也知道不先做准备和你交谈是没有意义的,我当然更知道要得到某些东西必然要失去另一些东西。反正事情发生了,谁也不欠谁的。可有一点你必须明白,你现在所学的是基础,建造任何大厦的地基。”您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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