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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道
作者:幽谷客   来源:网络

  朦胧苍穹,彤云四合。

  今夜湘西一带一改往日繁盛之象,酉时不至已然万家闭户。偌大的城镇寂寥一片,无半点灯光,好似这一方城池徒然间变成了一座死城。

  此刻已是腊月时节。溯风怒吼,城外树叶便无可奈何地簌簌抖落。转过青石高筑城墙,两个相依相傍之人,摇摇摆摆地走着。鉴着半点月光,隐约但见一人身着黑色短衫,灯笼裤,脸面黝黑如煤的俊俏青年。他手里提着一个竹蓝,一手扶着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青年。这个青年不知是衣衫所衬抑或是着了一层粉饰,整个脸面甚至连头发也是一色淡青。眼眸转动间,竟连两眸亦射出两道慑人心魄的幽幽青光。

  寒冬时节,萧气冲天。这两个青年却衣衫单薄,彼此相依相靠,摇摇摆摆,踉踉跄跄,走三步晃两步倒一步,来到了一片荒野之地。

  “喝,师兄!”着青衣的青年举起左手酒葫芦咕咚咕咚仰天喝了两大口酒。

  “好了,师兄。不能再喝了,你已经醉了。”黑衣青年接住青衣青年的酒葫芦拉着其蹒跚向一座阴森森,黑漆漆的高山爬去。

  “给……你,师兄。你……喝!”青衣青年将酒葫芦塞给黑衣青年。

  “干吗?我可不敢再喝了。师父要是知道了又得受罚了。”黑衣青年叹了口气不接青衣青年的酒葫芦。

  “给……你,我要去方便……方便。”青衣青年将酒葫芦塞到黑衣青年手里。笑嚷着摇摇晃晃地转过两棵大树。

  “撒尿,撒尿,撒你个死人头。待师父回来,看怎么收拾你。”黑衣青年望着一旁黑乎乎的树林狠狠地骂着。抬手看了看酒葫芦,嗅了两嗅,吸溜着鼻子赞叹一声:“真香呀!”脑袋一转,打量一眼黑漆漆的树旁,自语道:“不喝白不喝。”说着举起葫芦便大干两口。罢了添了添下嘴蜃,猛嗅两口酒气感叹道:“这李老爹的‘女儿红’可是越酿越香醇了。”

  自语间,青衣青年已打着酒嗝摇摆着走了回来。

  “让你别喝酒你就是不听,师父明天可就要回来了,到时候罚你与僵尸一起睡棺材我可不帮你。”黑衣青年埋怨道。

  “怕什么,师父不是明天才回来吗?你不说他老人家怎么回知道我们偷喝酒呢?”青衣青年笑着夺过黑衣青年手里的酒葫芦,掂了掂笑着揶揄道:“师……兄,我这酒可是你……你倒了”

  黑衣青年黑脸一红,叫道:“倒了,就……倒了,你喝的我就倒不得?”

  青衣青年嬉笑着凑前使劲嗅了嗅黑衣青年胸脯,打个酒嗝笑道:“我……怎么闻道一……股酒味呀?”

  “那可是你身上的酒味,十里之外都能闻得到。还敢说我呢,想拖我下水,一起谁棺材是不是?没门儿!”黑衣青年边叱边往山上行。

  “你……喝了,还……不敢承认。”青衣青年打个饱嗝争辩着,摇摇晃晃,嘟嘟囔囔跟在黑衣青年身后。

  时至冬时,万物枯萎,百虫长眠。山道两旁杂木森森,粗枝衰桠,龙腾虎攀,凤架蛇盘。半丝月光之下透出淋淋阴寒之气,更显得这一地阴森诡异。

  青衣青年与黑衣青年顺沿小道蜿蜒而上。丝毫不曾留意四周鬼怪嶙峋的怪石和杂然相间的枯枝衰叶。顿饭功夫,两人已登上了半山腰。后面青衣青年喝着葫芦酒边唱着曲调儿晃荡不定。猛听的旁边树枝蟋蟋簌簌作响。“何物?”黑衣青年回头大叫一声。身后青衣青年蓦然一惊,随手便将酒葫芦向声响处抛去。但闻得一声细微悲嗥,两人越过丛林,向前一看,原来是一只野兔,已被青衣青年的酒葫芦当头击毙。

  “哈哈,哈哈,今晚有的肉吃了。”青衣青年大笑着检起酒葫芦。提起死兔在黑衣青年眼前晃了晃,道:“怎……么样,师兄?有酒有肉,今……夜我与你不……醉不寝。”

  “这可是你说的,你请我的。师父要是知道了可别想拉我垫背。”黑衣青年冷声笑道。

  “我请客,你……掏钱。喝了酒,卖人情。师父知,先……罚你。”青衣青年谑笑着提着兔子向山上走去。

  “我就知道你就没安好心。每次犯了诫都拿我垫背的,我可告诉你这次可休想再拿我垫背了。”黑衣青年一时不一不挠地向前追问评理。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一座房屋门前。屋内烛光点点,暮夜野山之中格外突兀。两人上前,但见那门是用简木绑合而成。门檐前后伸长两尺有余,上面覆盖着些许干枯的稻草。左檐一条横木突出,上挑着一个白色气死风灯笼,灯笼上著有‘幽魂庄’三个笔迹遒劲的苍颉大字。暮夜荒野,苍白的烛光,鬼魅般的字形,不由让人心生胆寒。

  门扉两侧是由许多木棍相互交错扎结而成的栅栏。栅栏围绕着后方是几间草屋。黑衣青年领先推开门扉,木扉咯吱一声向里启开,荒野之夜格外突兀。两人进得园内径直走向堂屋。

  黑衣青年推们而进,一股阴寒之气亦随之汹涌而出。黑衣青年取出火折点着两个蜡烛。顿时,屋内明亮起来。但见屋中上首挂着一幅太上老君圣图,图下设有供奉着鲜果茶香的八仙桌。屋内中央是一张长两尺有余宽四尺许的朱漆木桌。木桌两侧各摆有四个朱漆棺材。

  黑衣青年将竹蓝放在木桌上。回头走到门旁对着园内摆弄野兔的青衣青年叫道:“师兄,将饭打来。”说罢转入室内将木桌上的一叠青瓷碗拿起随手一抛。青瓷碗在空中打了个转儿,霎时间四个一排稳稳落于木桌两旁,两碗之间相距四寸竟是分毫不差。黑衣青年摆完瓷碗又从竹蓝里端出四碟菜依次抛在木桌上。用手捏了一些 ‘青炒竹笋’细嚼两口,赞道:“好吃!好吃!”转眸打量四周棺材,轻笑道:“我不远艰辛下山为你们弄菜,总应有些回扣罢。”说着又将那碟‘青炒竹笋’放回了竹蓝里。将竹蓝藏于桌下。青衣青年摇晃着提着一个木桶荡了进来。

  “怎么才来?僵尸都快饿坏了。”黑衣青年埋怨道。

  “谁饿……了?谁饿……了?”青衣青年摇晃着放下木桶。黑衣青年欲取饭勺被青衣青年拦住。“我……来。”青衣青年晃荡着,定一定神,拿起饭勺向饭桶里一掏,随手挥舞,一团米饭便稳稳当当地抛入青瓷碗中,竟是半粒米也未有撒落。青衣青年右手连挥,饭勺挥舞,碗碗米饭便盛得满满。待到最后一碗,青衣青年猛打了个一酒嗝,右手一斜,米饭便掉在了桌上。

  “我说你不行,你还要偏来,怎么样?掉桌上了吧。”黑衣青年几分埋怨几分讥嘲言道。

  “没事,没……事。”青衣青年摇晃着走到饭桌旁拿起青瓷碗,手指轻滑,青瓷碗在手中翻旋两转,恰好倒扣在了桌上米饭上。青衣青年手拈青瓷碗,青瓷碗端得稳稳正立起来。桌上米饭一粒不差竟全装进了碗里。

  “好了,好了。”黑衣青年不耐烦地说着。伸手拿起一碟菜,随手便抛。大叫一声:“四四八分!”两手当空翻拨,菜在空中,分为八份,一丝不差地跌入八个起步、青瓷碗里。黑衣青年分完两碟菜又抓起一把筷子,当空一抛。左手急抄,右手旋及翻拨。一霎时,每一个碗中便插上了一双筷子。黑衣青年退步捏起八根擅香两手捏印,口念法咒。片刻,但闻‘噗’地一声,擅香冒起一股白烟燃了起来。黑衣青年正对太上老君圣图行礼,默念两声,挥手将擅香抛入供桌香炉内。随手从桌旁拿起铜铃,猛摇两下,转身呼唤道:“吃饭了,吃饭了……”铜铃乍响,屋内八个棺材皆颤颤摇晃起来。片晷,猛然‘砰’地一声,棺材盖自动掀了起来。从里面伸出一双双瘦骨嶙峋白森如骨的手臂。随着黑衣青年铜铃脆响,每一个棺材里皆倾起一个面色呆滞,额贴黄符的僵尸!

  黑衣青年摇铃不止,八个僵尸飘身跃起,径直来到木桌旁边呆立不动。黑衣青年上前将每个僵尸额头黄符取下,露出一个个惨白凹凸分棱的脸庞来。黑衣青年来至桌前,轻敲木桌道:“今天我与师弟不辞辛苦,特地下山一趟,为你们买来了几碟菜。”环视四周,见僵尸们个个无神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木桌上的青瓷碗饭,接着道:“但是,你们不能让师父知道了,否则就不予你们饭吃了,听清了没有?”桌旁八个僵尸互望一眼,迟钝地摇了摇头。黑衣青年见之冷哼一声。僵尸们便又互望一眼,迟钝地点了点头。黑衣青年轻喝一声,点头道:“好了,现在吃饭。”黑衣青年才说罢。僵尸们便端起饭碗直刨了起来。

  “来……再喝点酒……”青衣青年摇晃着拿起酒葫芦就要向一旁僵尸碗中倒入。身侧黑衣青年急忙拦住道:“师兄,酒倒就免了罢。要是尸变了,我们可对付不了这么多的僵尸。”

  “不……会。”青衣青年争辩着嚷着被黑衣青年拖到了园中。

  “好了,师兄你喝醉了就别闹了,快去睡吧。”黑衣青年欲推青衣青年到厢房入睡。青衣青年争脱黑衣青年,摇晃上前,断续嚷道:“我……还要吃……肉,吃……烤肉,烤……野兔。”青衣青年说着摇晃着走到园侧。“吃……烤兔肉。”青衣青年边嘟嚷边用火折点起枯枝荒草。黑衣青年见青衣青年酒性大发,如今又要吃烤野兔肉劝也无奈。转念又忖:“师兄已经酩酊大醉,且者他在山下早是酒足饭餍,如今说是要吃烤兔肉只不过是一时性起罢了,何不帮他一帮,到时也讨得些兔肉吃吃。”心忖已定,便也倾身上前帮起了青衣青年。两人收拾兔身,点薪救火,顷刻燃起篝火。黑衣青年找来六根短木,三个为架置于篝火两侧。青衣青年拿起一截细竹竿斜穿兔身,架于支架之上。火苗通红鬼魅般舞动着将兔肉直烤的滋滋作响。

  青衣青年酒醉之余一阵忙活,又经过火苗烘烤,间又闻吸浊烟。霎时脸面通红头罩白烟。转身‘哇’地一声大吐起来。一时间吐得连腰也直不起来,竟连隔夜饭都吐了个干净。吐罢才觉清醒舒坦多了。倒在一旁地上喘着粗气。

  “喝,喝,就知道喝。打肿脸冲胖子,还想逞能。怎么样?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吧。就会说大话。”黑衣青年翻动着兔肉,一面数落埋怨着青衣青年。

  “谁说我……没力气了,谁……说我就站……不起来?”青衣青年踉跄摇晃着站起来,又猛晃几下差点儿摔倒,却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谁说我吹大话了,我和你比试比试,看……谁厉害。”青衣青年指着黑衣青年直叫道。

  “好呀,比就比。莫不成我还怕你了不成。”青衣青年平日虽是任性贪玩,却特受师父青睐,许多法诀师父都单授予其,使黑衣青年向来嫉妒埋恨在心。他早想杀杀青衣青年的娇气与傲气了。当下冷笑一声,道:“那么师兄就划下道儿罢。”

  “老规矩——打尸比武,胜着为王,败……者为寇。”青衣青年叫嚷着。

  “好,胜着为王,败者为寇。倘若师兄你输了,可该如何处罚呢?”黑衣青年阴恻恻笑着问道。

  “什么,我会输?哈哈……”青衣青年大笑几声,道:“我若赢了,你得给……我二十两银子,你……拿得出来吗?”青衣青年轻蔑地问道。

  黑衣青年不愠不怒,笑道:“我若输了二十两银子保管奉于师兄,但师兄输了恐怕倒是拿不出这二十两银子罢!”青衣青年平日里喜乐吃喝。每次送尸回来,师父给的银子不是偷着去吃肉了就是去喝酒了。平日身上能有两三两银子还属师父看管得紧。黑衣青年与其多年相拌,知他习性,故如此故意相问。

  “有钱,谁说我没钱了,没钱我……”青衣青年话未说完,黑衣青年急急插嘴道:“没钱,你不还有鱿龙珠吗?”鱿龙珠乃稀世之珍。有活死人而肉白骨之效,且可固本陪元,养身健体,聚魄敛气。尤其是有仙道之人,合玄术以修,不但法力大增且可使身体强坚如铜,刀枪不入。乃是世人、仙道、妖魔可遇而不可求之物。当年,他们两个奉师父之命前往峨眉山行事,途中青衣青年在一黑水潭中而得。黑衣青年喜爱不已,无奈青衣青年用什么宝物法器皆都不换。黑衣青年觊觎于此,一直耿耿于怀。今夜故意提说鱿龙珠,意欲乘青衣青年酒醉力衰,将鱿龙珠赢胜到手。

  青衣青年闻言乜斜青衣青年一眼,打个酒嗝哈哈笑道:“你想要我的鱿龙珠,哈哈,没……门!”

  黑衣青年急道:“师兄若是一时拮据可用鱿龙珠做低压,待有了钱再赎回了不就是了吗?”心想青衣青年平日懒惰,未曾用过鱿龙珠,今日要能赚到鱿龙珠即使炼上一天半日便也于功力大有精益。

  青衣青年打个酒嗝道:“这还差不多。”冷哼一声,又道:“不过,我……劝师弟还是提早准备好二十两银子吧。哈哈……?”边笑边摇晃着站起来坐于篝火旁摆弄兔肉。

  黑衣青年嬉笑两声,道:“我去取僵尸来。”说吧转身朝堂屋而去。

  青衣青年一旁兀自啧啧嗅着兔肉。

  黑衣青年来至堂屋,但见八个僵尸呆立木桌两侧兀自刨着米饭。黑衣青年诡笑两声,瞟了一眼八个僵尸,清了清嗓子,道:“待儿我要与师兄比武。这个,老规矩了,你们都知道。你们谁愿意参加。”言罢,盯注众僵尸,但见其依旧呆立两旁,手刨米饭,无半点儿反应。黑衣青年竟也不愠,嬉笑两声道:“众位都知道,我那师兄,平时好吃懒做,而且还常常在师父面前告你们的状,欺弄你们。而我黑风却就大大地不同了,你们每天的饭菜不都是我做的,就今天你们吃的这些菜还不是我辛辛苦苦下山花银子给你们买来的吗。再说,连你们平日睡的棺材也是我辛苦打扫干净的,要不你们能睡得那么舒服吗?所以……”嬉笑着环视一眼众僵尸道:“所以,待会儿不论是谁与师兄对打都要赢了他,但是和我斗的时候只许败不许赢,听清了没有?”环视无半点反应的僵尸道:“照我说的做,平时饭菜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待你们入土后我也会为你们多烧一些纸钱,让你们在阴世里也依然过的舒坦。”看了一眼僵尸,冷哼一声,道:“要是谁不遵照我所说的,到时候让他吃苦头就别怪我了。”讲罢盯视一周众僵尸。众僵尸霎时放下筷子,齐刷刷将碗筷放在桌上,互相呆望一眼,皆皆转身回跳,双臂直伸,跳向各自棺材。黑衣青年见之大怒,叱呵一声,抄起桌上一踏黄符,身体回旋急掠,人影一晃,已在每个僵尸额上贴了一张黄符。众僵尸刹时呆立不动。黑衣青年愠怒道:“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活该找死。”怒哼一声,抄起桌上铜铃,摇晃起来。铃声乍响,众僵尸全身猛颤,随着黑衣青年铃声齐齐列队跳在一起。黑衣青年怒叱一声道:“我刚才的话记住了没有?告诉你们,今天要是我输了,可别怪我不客气。”冷哼一声,摇着铜铃将众僵尸引至园中。见其站列一排,又叮嘱一番。这才走向青衣青年身旁。

  但见青衣青年仰首将酒葫芦内最后一滴酒滴入口中,又摇了摇酒葫芦确认已空后,嘟嚷一声,挥手将酒葫芦抛向园子中央。

  黑衣青年皱了皱眉头,道:“好了,师兄你不能再喝了,我已经将僵尸牵引出来了。我们现在开始比赛。”黑衣青年说着使劲将青衣青年托了起来。

  “比赛?”青衣青年摇晃着定了定神。“啊——哈哈”青衣青年大笑两声道:“抓阄,抓阄。”

  “对,对。老规矩——抓阄。”黑衣青年应和着将青衣青年拉向园子里的八仙桌旁。

  “师兄,我早知道你……对我的鱿龙珠……可惜你……得不去……”

  黑衣青年脸上稍微一红,笑了笑道:“还没有比赛呢,师兄又何以见得我赢不了你,赢不去你得鱿龙珠呢?”

  “你想赢我?哈哈……”青衣青年大笑着,好似自己已然赢得了黑衣青年。

  黑衣青年不理会青衣青年,转身从桌上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在八张纸片上依次标上数字。又将纸片揉成纸团投到大青瓷碗中。使劲摇了摇,递到青衣青年胸前,道:“师兄,你先来。”青衣青年打了个酒嗝,摇了摇脑袋,醉笑道:“师弟,是不是又使诈了?”

  “什么?我使诈!”黑衣青年怒目青衣青年,道:“好,我逐个拆开让你看个明白。”说着就要抓出碗里的纸团来挨个拆开。不想青衣青年却是手先罩住了碗口。嬉笑着,手指在碗了使劲搅了半天,抓出一个纸团来。黑衣青年瞥了一眼青衣青年,伸手亦抓出一个纸团来。

  “六!”青衣青年展开纸团念道:“你……呢?”

  “三!”黑衣青年展开纸团看了一眼念道。

  “六比三大,你输定了,哈哈……”青衣青年嬉笑着转身摇摇晃晃地走向院子中央僵立的僵尸。

  “岂有此理?”黑衣青年瞪着青衣青年愤愤不平。眼见青衣青年向僵尸走去。心忖:“有你小子哭的时候。”冷哼一声,复又轻笑着随了上去。

  青衣青年晃晃颠颠走到站立一排的僵尸旁,指手画脚地数到第六个僵尸,掀起额头符纸将脸贴在僵尸头上晃了晃道:“不可,不可。说是你耍赖了不是。你看看,牙齿、胡子都掉光了,还能打吗?”

  黑衣青年笑道:“师兄这可是你选得呀!不是说六比三大吗?嘿嘿。”黑衣青年笑着走到第三个僵尸面前掀起黄符。但见这个僵尸生得青眉秀目,唇薄鼻俊,轻髯小须,即使脸色苍白如纸,依然显得英俊洒脱。

  “哇,还说不是哩!”不知何时青衣青年已然站在了黑衣青年身后。“看看,看看。你的这个这么年轻,你……想乘我酒醉骗我怎得?”青衣青年故意扬高声调挖苦黑衣青年。

  “怎么会呢?师兄平时不是自称武功盖世,玄术通天吗?怎么着,今天连个僵尸都打不过了吗?”黑衣青年狡黠地看着青衣青年。

  “谁说我打不过僵尸了?我打不过他,哈哈哈”青衣青年狂笑着道:“想当年我力战江洲八怪,三天……”“是江洲九怪。”黑衣青年急忙提高嗓子提醒道。 “对,是江洲九怪,三天三夜血战于江城,是何等的痛快。如下区区一个僵尸我岂能打他不过!”青衣青年打了个酒嗝,大手一挥道:“来来来!比就比!谁怕谁!”青衣青年说着取过铜铃将那个老年僵尸引向园旁的供桌。

  黑衣青年听过不由心喜。他正自盘算青衣青年在武功上略胜自己一畴,而且平日狂傲自大,目无一切。今夜正好乘其酒醉使出激将法挫起锐气。一来可杀杀他平日的威气,二来也可名正言顺到得到他的鱿龙珠。

  黑衣青年见青衣青年摇晃着走向园旁的供桌狡笑一声,从黑衣带中取出铜铃念咒使法将其他僵尸引至一旁站定。

  黑衣青年收起铜铃来至园子中央,笑着对青衣青年道:“师兄,要不我先来?”

  “当然是你先来,主将那能打先锋,嘿嘿。看你有什么本事。”青衣青年平时更受师父青睐,多承几门咒术,且本身武功又胜于黑衣青年,故而一直以来并未将黑衣青年放在眼中。

  黑衣青年立于园子中央默笑不语。

  青衣青年打个酒嗝。长长吁了一口气。这才立于供桌当前。双目紧闭,手捏法印,口中念念有词。蓦然间,左手急伸于空中轻拈,桌上理纹桃木长剑轻微颤抖两下,随即飘然入手。青衣青年大喝一声。依是双目紧闭,口念法咒,临桌而武。顿时,但听得风声呼呼,剑声哧哧。烛光异彩落影缤纷,剑影飘渺将青衣青年罩于无形之中。

  青衣青年所使为道家看门剑法——降魔剑法。此套剑法乃聚人间阳罡之气,集万家剑术于一变之中。乃当年真武大帝于深山修炼之时,潜心研究万物本生,而创此套剑法。专用一除魔降妖,克制极阴之物。

  青衣青年原本酒醉朦胧,但因此套剑法乃集有阳罡浩然正气,且又有物我两极合一之效。故使青衣青年全身酒气片刻间沉于丹田,而散逐于肤腠。

  黑衣青年立于园子中央,但见青衣青年木剑飞舞。剑花朵朵,落影缤纷,忽明忽暗,自是唏嘘不已。试想自己此套降魔剑法亦不过如此。不由蹙眉心忖:“未曾想,师兄还真有两下子,日后可轻视不得。”

  其实黑衣青年自是不知。青衣青年所得鱿龙珠乃集万物之精气,亦有玄术无垠。只是青衣青年常常带于身侧未用,方不显其之神力。但即便这样,它那精气亦在不知不觉中侵于青衣青年体内,使其在毫不知觉中已是功力大进。

  但见青衣青年剑影渐稀,忽然合而为一。青衣青年双目猛睁,精芒迸射。右手轻抖,桃木长剑斜刺,挑起一道符纸。右手飞旋,黄符在空中黄芒耀目。青衣青年右手回旋,剑尖直指苍穹,大叫一声:“着!”“砰!”的一声,黄符上火苗窜动。青衣青年紧接右手飞旋,回身飞纵,身在空中剑挑黄符在僵尸全身回绕。顺势而落,右手急抛,桃木剑稳落于桌。随手横扫,桌上狼毫笔拈手而起。随即握笔点砂,当纸画符。挥手猛弹,那符直直飞过桌面贴于僵尸后背。青衣青年双手点墨,凌空飞掠,置于僵尸身旁,两指在僵尸眼眶画去。大叫一声:“开眼看世界!”言罢,纵身立于一旁,指向立于园子中央的黑衣青年,道声:“去!”

  那僵尸霎时双目棱睁,凶光恶芒飞射。双臂直伸,身体僵滞向黑衣青年急跳而去。

  黑衣青年立于园子中央,双手交错,弓立运气。霎时间,脸上红气盈盈。他本是全身碳黑,片刻间竟是满脸褐色。黑衣黑衫亦是无风自鼓,呼呼作响。

  僵尸身体直挺,脚步沉沉向黑衣青年急跳而来。黑衣青年暴喝一声,双掌猛挥。霎时一股阴暗真气遮天盖地般横扫向僵尸,风声呼呼,飞沙走石。眼见黑衣青年刚劲真气即触及僵尸。僵尸竟依是木然不动。电光火石之间,僵尸竟体如铁板般向后平平躺卧于地。待黑衣青年真气汹涌而过,僵尸又霍然而起。不知何时间,黑衣青年已立于僵尸身旁。僵尸起身未稳,黑衣青年右拳急攻向僵尸左肋,右手回旋,食指、中指并紧成禅指,抖臂挺腕直向前刺戳僵尸腹哀死穴。

  僵尸身未平稳,半空中左臂直直向外回旋,搁开黑衣青年右拳。同时身体再次平平躺卧,避空黑衣青年点戳。

  黑衣青年紧攻而下。左手指变化为掌,左脚上前一步,敛聚内气,聚于左掌猛向僵尸当胸拍下。

  僵尸蓦然间双臂展开。身体斜倾,脚尖触地好似纸鸢被人用线向后拉回去般向后急速滑退。

  黑衣青年轻皱眉头。心忖:“没想到老不死的家伙还真有两下子。哼!敢不听我的话,找死!”

  一旁青衣青年依于桌旁,眼见黑衣青年连连紧攻,却将僵尸衣襟亦未能碰到。不由大声叫好,心喜不已。

  黑衣青年瞥了一眼青衣青年。猛然间,脸色一沉,整个脸庞便犹如一块木炭一般。黑衣青年丛身急跃,身在空中,双脚替换向僵尸胸口踢来。僵尸猛然纵身旋跳。黑衣青年乘落势左脚踢向僵尸脖颈。僵尸上身斜倾环旋双臂直直前伸击向黑衣青年前胸。黑衣青年落脚未稳,急缩头弯腰,左肘直捣僵尸腹部。

  僵尸左臂直起,硬生生将黑衣青年左肘搁开。左臂已是直直向黑衣青年面首捣来。

  黑衣青年身体猛沉。身体急旋,从僵尸臂下滑过。左手化掌拍向僵尸左肩。

  僵尸急旋身抬臂。黑衣青年掌至中途化为禅指,猛力点中僵尸左臂曲池穴。

  僵尸蓦然一滞。黑衣青年大喜。提极功力,双掌猛向僵尸双臂拍下。

  猛听一声骨折之音。僵尸被黑衣青年击出到两丈之外。

  原是僵尸虽是七魄出窍,却有三魂付体。加诸以玄门道术亦使其有些微知觉思维。黑衣青年入道多年已是谙知此理。是以他适才以虚击实,诱使僵尸抬臂,好在间不容发之际点中僵尸曲池穴,使其全身麻木,滞其身形而攻其胸。

  那僵尸只有三魂在身,穴道受阻也是暂时一滞而已。这厢被黑衣青年打出数丈,虽是肋骨断折三四依是飘然而起。两臂直伸,双步沉沉向黑衣青年跳来。

  一旁青衣青年蹙眉。心忖:“没想到这小子平日傻里傻气,原来鬼计多的是。日后可得谨慎些了,说不定何时就会被他给玩弄了。”

  黑衣青年立于园子中央,眼见僵尸地动山摇般跳将而来,亦自不敢小觑。当下紧握双拳,待那僵尸有两尺之遥时,忽地猛喝一声,猱身向前,双掌急舞向僵尸全身罩下。

  一旁青衣青年酒醉酩酊,但适才演练一套降魔剑法,全身酒气皆被降魔剑法的清心罡气所化。这刻已是酒醒大半,但却仍是有些头昏脑胀。他依于桌旁眼见黑衣青年双拳霍霍,变化无穷急急将僵尸罩于拳下,亦是不由唏嘘折服。

  猛听一声骨折之音。僵尸无声被黑衣青年击出七八丈之遥。

  青衣青年不由一惊。眼见园子中黑衣青年双掌运气,脸色紫黑,头顶竟亦是蒸气如缕。少顷,黑衣青年衫袖缓然飘落。转身双眸幽邃盯向丈远处的僵尸。

  僵尸被黑衣青年猝然击出,刹时筋骨尽碎。只是他已七魄归入冥界,已不知疼痛死生。端得又飘身而起,直挺挺向黑衣青年跳来。

  僵尸刚跳出一步,眼前人影一晃,额头已然贴上了一道黄符。青衣青年狠狠踢了僵尸一脚,瞥了瞥脚下已越的石灰画线,双手抱拳嬉笑道:“师弟,果然厉害。竟然连这般老年的僵尸也打的过,佩服!佩服!”

  言下之意,那僵尸年老体弱,凡是有点道行之人都不把他放在眼中,你黑木打败他又算得了什么。于是故意提调口音嘲他一番。

  黑衣青年闻言不愠不怒,心忖:“哼,臭小子,你我还不是半斤对八两罢了。看你有何本事打得过这个僵尸。”笑脸拱手道:“惭愧!惭愧!嘿嘿,这下可该师兄大显身手了。”他故意将“大显身手”四字提高嗓调,以返适才青衣青年相辱之仇。心忖:“你就算再厉害,这刻酒醉,走路亦踉跄,更何谈斗僵尸了。”思罢,不由黠笑一声。

  青衣青年却是满脸笑意。猛然间,足尖点地,身体平伸。转瞬间已立于黑衣青年身旁。

  青衣青年原本是武当弟子。他甚是聪明伶俐,甚得武当长老灵虚道长喜爱。但他平日放荡不羁,好吃懒做,屡次犯规,终被武党掌门灵冲道长逐下山门。灵虚道长怜惜他的慧根,却也无能为力,只好劝勉他一番,修书于昆仑道友——烈火仙道。以求他做一名火居道士。让他多历练历练,多习一些条教术法,好成正果。

  适才青衣青年使出这一式凌空虚步,正是灵虚道长亲自授予他的。他这刻故意使出此式,自是有意在黑衣青年眼前买弄一番。

  黑衣青年平日里虽知他的来历,也见过青衣青年使过几次武党功夫。但今夜他那如鬼似魅的身影闪动间已从几丈处掠到他的身旁,竟不由一怔,心中既是羡慕又是嫉妒。

  青衣青年仰头向天打了个哈哈道:“师弟,如……何?”言语间满是自豪望向黑衣青年。

  黑衣青年怔怔一笑,道:“师兄好本领,请了。”说完转身走到园子一旁的另一法桌旁。手持桃木长剑,当下一套降魔剑法挥舞起来。霎时风声呼呼,剑声哧哧大作。但见剑花朵朵飞舞,朵朵奇幻多姿,剑剑沉着万变。

  青衣青年本是武当弟子。武当功夫皆以圆于形为意,以柔克刚。是以刚才青衣青年使出降魔剑法,剑剑圆滑轻巧,飘渺灵虚。而黑衣青年练此套剑法,以自身阳刚之气与剑式中的清朴罡正之气揉合,练使出来剑剑凌厉,沉猛刚劲。两人一个轻柔,一个刚劲,却是一套剑法,两人运使竟有诸多壤别。

  黑衣青年刹时间演完全套降魔剑法。身体回旋游走。同青衣青年一般舞咒。

  霎时,一旁年轻僵尸双目暴睁,寒芒激射,双臂直伸。天动地摇般直挺挺向青衣青年跳来。

  方至此时,青衣青年已然酒醒泰半。但自仗功力玄通,又有凌空虚步奇妙之术,自不将僵尸放于眼中。

  当下僵尸脚步沉闷,双臂前挺直捣向青衣青年脸门。

  青衣青年负手蔑笑。眼见僵尸惨白如骨的十指及至眼前,蓦然身体掠移,纵然间已飘至僵尸身后,身法优雅飘逸,极是干净利索。

  黑衣青年眼见青衣青年凌空虚步谙熟娴练。不由蹙眉心忖道:“师兄这套凌空虚步虚幻飘渺,他若频频以此相袭,而那僵尸向来反应迟钝缓慢。如此我岂不和他又赢个双平。”心念转动,不由暗自寻思计量。

  青衣青年飘转到僵尸身后,冷笑道:“看掌!”说罢双掌运气赫然齐发。

  僵尸被青衣青年虚空晃过,应之不及,当下中掌扑出丈余。

  青衣青年双掌推下,虽是将僵尸击出,然僵尸身体僵硬似铁亦将其弹退数步。青衣青年心中不仅一惊。紧盯僵尸双眸,心中忿忿念道:“好个死僵尸,还挺硬实。”言说着喝叫一声,双掌聚气纵身向僵尸一通猛攻。

  园旁黑衣青年不由心喜。心忖:“你虽是凌空虚步略有奇威,掌中内力亦不过如此而已。”

  青衣青年双掌齐舞,将僵尸直罩于身下。僵尸反应虽是迟钝,但见他若使铁板桥般忽儿直挺挺身体平躺,忽儿直挺挺平卧。又忽儿直挺挺双臂直捣,左晃右闪。而转身跳动之势亦是刚猛劲道,冷风刺刺,直刮得青衣青年面目生痛。青衣青年拳、掌、爪、指、勾样样手法连连施展。缠、绞、压、戳、点、刺、拧、托、拉、拈、踢、顶、带各各招式变化多端。奈何僵尸双臂犹如钢踌铁造一般,任他一通拳脚相加,不但未有任何挫伤,反而使自己双臂撞得好生疼痛。

  青衣青年一时急攻僵尸不下,心中大急。暗忖:“我若连这个僵尸也打不过,岂不让师弟给笑话死了。日后如何在他面前为人。”心中惊忖,发一声狠,不由双拳加诸几道内劲。看准时机,身体微挫,遁地而旋。猛然敛气,双拳交错击中僵尸后心。

  一声脆响,僵尸一个趔趄,扑倒在地。青衣青年吁口长气。蓦然腾身而起,双腿翻摆,挺势踏向僵尸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僵尸霍然旋身挺起。青衣青年落地未稳,身体猛旋,一式扫堂腿击向僵尸下盘。僵尸双臂开展,向后飘退数尺。青衣青年蓦然起身,大喝一声:“看拳!”聚敛内气,双拳急挥,一股拳力直击僵尸两肋。几声骨断之音,僵尸又被击飞两三丈远。

  青衣青年冷笑两声,道:“看你还输不输。”身体飘移,已迫近僵尸两尺余处。青衣青年左腿屈膝下蹲,右腿登地跟进,左臂内旋,急击僵尸右胸。同时右臂回旋,敛聚内力。

  僵尸猛然间直直飞升入空。虚晃间落于青衣青年身后。青衣青年眼前一花,不见了僵尸。忽感背后冷风嗖嗖,大吃一惊。连不及回头,右臂急忙外旋回击。

  一声闷响,青衣青年感觉右臂如碰到了一根铜柱上一般,虎口发痛。连不及细思,右腿上前,左腿回屈,向前翻滚而出,刚始抬头,只见僵尸双臂挺直已然向他胸口捣来。不由心头大惊,施出全力双掌击向僵尸腹部。

  青衣青年击在僵尸腹部顿感真气回返,如同撞在一堵铜墙铁壁上。大吃一惊,未及反应,僵尸双臂已近眼前。青衣青年心中惊怵,间不容发之际突施凌空虚步一式倒勾惊云,左脚在僵尸左脚旁猛勾,身体急退,踉跄滑到了僵尸身后。

  青衣青年急攻僵尸不下,适才又被其逼得狼狈不堪,当下心头恼怒,大喝一声,聚敛真气,双拳击向僵尸背后。

  只闻几声筋骨脆响。青衣青年十指顷刻错位。连声叫疼,翻倒向后滚出。

  黑衣青年大吃一惊。心忖:“好厉害的僵尸,怎么有这般硬朗的身体。”不及细想,急向僵尸驶去。

  青衣青年翻滚未起,抱起手指连连叫疼。猛回头,僵尸双臂森森已伸至咽喉之前。当下吓的瘫软于地,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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