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说出我的看法。”蒂娜说,“你们的确有才华,你们使贵族的音乐平民化,让每个人都能享受演奏乐趣。但从这一方面说你们只是工程师,不是艺术家。你们像一群受到误解而气坏了的孩子,受到商业的蛊惑,迫切地要成名,要反叛那些瞧不起你们的家伙。你们走上了成功的捷径,那却是艺术的悬崖。你们追求病态的东西,只不过用技术手段把它罩上华丽的外表,但本质仍是病态。这样就迎合了这个城市的需要,这世界像一部永不停歇的机器,在这里生存的人们有80%像时空酒吧的人一样都患有幽闭恐惧症、心理压抑、城市并机器并电子痉挛和程序病,你们的音乐正啮合了这些病态。就像时空酒吧,为每个人出卖灵魂麻醉品和迷幻剂,让他们暂时逃避现实,但永不可能把他们从病态里拯救出来。” 李狄看着她,后者却愈说愈激动:“你们的音乐就像鸦片,就像宗教,你们的艺术没有美的灵魂,有的只是病入膏肓的骨架,以病态为美,就像是哗众取宠,只是丑角,不是艺术家。” 李狄无言地看着她,她忽然像个战士,在捍卫自己的理想,为艺术而战。他想起很多年前他自己也是这个样子。蒂娜收拾好乐器,懒懒地一笑:“我虽然不一定是艺术家,但我有艺术家的骄傲。”她转身要走,李狄忽然抓住她的手,他还是没有说话,是否是因为他已无话可说?蒂娜看着她,目光中似乎还有余温,她说:“你那天在营地时会流下泪水,证明你还没有完全堕入到商业的深渊里去。你只是个迷路的孩子。”她忽然在他额头上亲了亲,低声说,“再见。” 蒂娜挣脱他的手,向门口走去,忽然回头向李狄笑了笑:“下个月我去太空城医院作手术,你们必须付清医药费,还有你得快把那五万元寄给我。这对你们也许微不足道,但对我这个穷光蛋来说却是一大笔财富。” 她转身走了出去,李狄望着她的背影,不由感到一阵心痛。他们像两个平行的世界,擦肩而过,只擦出一些电和火光,却永不会相交。他们相互依恋,都带着艺术家的激情和冲动,却理智地互道再见,像陌路人。他看着她,她一直向外走去,没有回头。她说得没错,她有着艺术家的骄傲。而他自己呢?李狄把烟扔在地上,默默地注视蒂娜的背影,轻轻说:“再见蒂娜走出那家俱乐部,她一直不回头,她知道李狄就坐在那儿,像个受尽伤害的孩子,等着她回头看。但她必须向前,像个战士一样勇敢,他们毕竟在不同的世界。她深吸口气,夜风冷冽,她挺起胸膛,走进了夜色中。 上一页 [1]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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