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十分疲倦了,然而,真令得他们感到极度疲倦的,却是精神上的打击,他们颓丧得什么话也不愿说。 木兰花从来也不是那样易于沮丧的人,可是却也不例外,象那种几乎连话也不愿说的沮丧情形,在木兰花的身上真是十分罕见的。 木兰花在低头走出了几步之后,才道:“一起到我们那里去坐坐可好?我们在一起,或者会想出对付的办法来的。” 云四风,高翔苦笑着,点头道:“好。” 木兰花领头,走向她的车子,当地驾着车向前驶去的时候在她的脸上,又渐渐透出了坚毅的神情来,车子很快驶进了郊区。 木兰花深深地吸着迎面而来的春风,她沉声道:“我们不必沮丧,我相信姚雄在受到这次打击之后,一定比我们更难过!” 高翔道:“或者是,但是秀珍——”木兰花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头,道:“现在我想通了,秀珍一定还在姚雄的囚禁之中。” 云四风惊喜交集,道:“你怎么知她一定没有意外?” “我可以肯定,因为姚雄是如此深谋远虑的人,他的行事,有一整套的计划,而且,他也准备着计划失败之后的应付情形。他决计不会做失败之后无法应付的事,我肯定他会留着秀珍,因为现在,秀珍是他手中,唯一对付我们的王牌!” “你是说,他会用秀珍威胁我们?”高翔问。 “是的,而且,我还估计,他会立即就向我们开出条件的。”木兰花说,“他不肯空手而回,他一定会勒索一笔钱!” “只要秀珍能安全回来——”云四风立即说着,可是他话讲到了一半,便住了口。他本来是想说,只要秀珍能回来,不论多少钱,他都不在乎的。 但是,他却立即想到,如果出钱使秀珍回来,那么这是对罪恶的一种屈服,不是事情到万不得已的程度,谁也不肯那样做的!、当云四风的话突然停止之后,车厢之中,也静了下来,车子在公路上,飞也似的疾驶着,不一会,便已可以看到木兰花的住所了。 车子在铁门前停了下来,高翔下车,推开了铁门,木兰花将车子缓缓地驶进了花园,他们一起到了客厅中,木兰花向电话望了眼。 而就在她向电话望去的时候,电话突响起来。 木兰花走向电话,伸手按连电话之上,她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拿起电话来,然后,不等对方有任何声音,她就沉声道:“姚先生!” 那边沉默了足有半分钟之久,才听到了姚雄的声音,道:“真了不起,木兰花小姐,本来我只佩服你三分,现在我佩服你八分了!” 木兰花笑了笑,道:“你很快就会佩服我十分了!” “或者会,兰花小姐,我想,我不必讲什么废话了,我要五千万,对云氏集团来说,这个数字不是太大,且可以,调得出来的。” 高翔,云四风和安妮三人,紧张地聚在电话旁边。 木兰花又笑了笑,道:“你开的价钱倒很公道,可是我们怎知道秀珍真是在你手中——不要让我听她的声音,金妃的声音,和她一模一样!” “自然,我得先让你们看看她,我想,让云四风去见她。是最合适了,对不对?”姚雄一面说着,发出了两下笑声。 “云先生怎样和她见面?”木兰花问。 姚雄纵声笑了起来,道:“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欢迎,我想来拜访你们,然后,和云四风先生一起去看他的太太,你欢迎么?” 木兰花不禁缀缓地吸了一口气。 而围在电话旁的高翔,云四风和安妮三人,面上也现出了奇怪之极的神色来,姚雄突然要到这里来,那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在本兰花的声音听来,却象是那根本是最普通的事情一样,她立即道:“好啊,欢迎你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到?” “尽快”姚雄口答着,挂上了电话。 木兰花也立时放下电话,她迅速地吩咐道:“安妮,快将我书桌右手抽屉的那六枚小型炸弹拿来,交给四凤,姚雄要来!” 安妮忙控制着轮椅上楼去,木兰花又道:“四风,姚雄现在来见我们,他是有恃无恐的,你必需记得一点,你一定要坚持见到秀珍本人!” 云四风点着头,高翔激愤地道:“我们没有办法对付他,就眼看他那样无法无天?” 木兰花的声音十分沉着,道:“暂时只好那样!她象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高声叫道,“安妮,别忘记那具无线电波示踪仪!” 木兰花那一句话刚出口,一辆汽车,己驶到了铁门前,“波波”两下喇叭声,传了过来,云四风失声道:“他来得好快”” 木兰花道:“是的,我已经料到了,他不让我们有时间准备,高翔,你去开门,大家切切不要冲动,那是为秀珍!” 高翔的面色十分难看,但是他还是转身向外走去,当他来到铁门前时,一个身体形瘦长的中年人从车子跨了出来。 高翔拉开了铁门,冷冷地道:“请!” 他的态度虽然十分冷漠,可是他的心目中,却也着实佩服姚雄有那样的胆量,敢于亲自来到木兰花的住所,这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和木兰花在一起,高翔应付过各种的匪徒,但是至今为止,敢公然和木兰花正面为敌,登门造访的,还只是姚雄一个! 姚雄走了进来,满面笑容地向高翔伸出手来,当他看到高翔不象有和他握手之意时,他打了一个哈哈,缩回手去,道:“幸会,高主任!” 高翔冷笑了一声,道:“请!” 姚雄步法潇洒,满不在乎地向前走去,高翔跟在他的后面,当他们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客厅的时候,正看到安妮,云四风和木兰花三个,并肩站着。 姚雄直来到了木兰花之前,十分有风度地微微一鞠躬,道:“兰花小姐,你是最令我佩服的一个人,泰国斗鱼和他的情妇,失败在你的手中,真是天公地道!” 姚雄的话,说得十分得体,木兰花甚至伸出手来,和他握着。 当木兰花在和姚雄握手之际,她用极快的手法,将一具无线电波示踪仪,刺在姚雄的西装袖上,那示踪仪不会比一粒钮扣更大,而附在上面的尖刺,是有倒钩的,一定不会失落。这具示踪仪发出的无线电波,可以利用一具接收仪器收听到,同时,也可以在接收仪上辨明示踪仪所在的方位和距离。 那样,不论姚雄到什么地方去,木兰花都可以知道了。 木兰花缩回了手来,道:“请坐!” 姚雄却象是十分有礼貌,又称呼了云四风和安妮,然后才坐了下来,他脸上始终接着微笑,道:“算来我们已经两次失败了,但总算还好,我在做任何事情之前,总是预算着有什么意外的,所以,我现在还不致于一败涂地,对不对?” 木兰花望了他半晌,才道:“姚先生,我也很佩服你的处事魄力和眼光,所以我劝你一句,现在是你应该收手的时候了!” 姚雄扬起了眉,道:“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你现在高去,将秀珍送过来,过往的一切,我们全一笔勾消,云先生还可以给你适当的本钱,以你的才能而论,长袖善舞,一定可站得稳的。” 姚雄十分认真地点着头,道:“这提议很好,原则上我同意,只是不知道云先生肯给我多少钱?我认为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云四风怒道:“我不会——”木兰花笑道:“四风。如果我们能够和姚先生化敌为友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办法了,我想一两百万的数目,你是不在乎的?” 云四风勉强笑了一下,道:“嗯。” 木兰花立时转头向姚雄看去,姚雄老好巨滑地笑了起来,道:“小姐,你诚意几乎将我感动了,但是我还是坚持原来的数目。” 木兰花的脸色微微一变,道:“好,那么,就只好先请你带云先生去看看秀珍,然后,我们再来商量一下细节问题了!” 姚雄站了起来,道:“各位放心,我一定会将云先生好好送回来的。云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你戴上这个,好不?” 姚雄取出了一幅蒙眼的黑巾来扬了扬。 云四风气得脸色煞白,木兰花立即道:“四风,我们讲好了的,你跟姚先生去,看到了秀珍之后再回来,我们才慢慢商量。” 云四风一伸手,在姚雄的手中,将蒙眼中抢了过来,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遏着心头的怒火,将那幅黑布,蒙在自己的眼上。 姚雄挽住了云四风,又向各人点头,向外走去,安妮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讲过,她的手指,按在拐杖的武器发射钮上。 为了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使她的手指不按下去,她的手指,已紧张得在微微发抖了,她的双眼之中,象是有愤怒之火在喷出来一样。 姚雄带着云四风,很快便穿过了花园,高翔跟在后面,但是木兰花叫住了他,高翔站在花园中,眼看着云四风和姚雄一齐上了车,疾驶而去。 高翔脚步沉重地回到了客厅中,安妮进出了一句话来,她道:“高翔哥,兰花姐,我在怀疑我们那样做,是不是对!” 她说到后来,语调中已有了明显的哭音! 木兰花忙将她扶住,低声道:“镇定些,安妮,事情快过去了,快去书房,注意着无线电波接收仪上的信号,我们现在的做法是不得已的做法!” 安妮吸了一口气,转过身上楼去了。 木兰花和高翔一起坐了下来,高翔将头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闭着眼,木兰花选了一张唱片,播放了出来,那是一张怀念远方亲人的民歌的乐集,木兰花将声音较得十分低:低沉的歌声在客厅中索绕着。令得他们两人的心情更加沉重! 云四风坐到了车厢中,他的手心在冒着汗。 他知道自己此行,是他一生之中,最严竣的考验了! 当高翔出去给姚雄开门的时候,安妮从楼上下来,将那六枚小型炸弹,交在云四风的手上,云四风立时将之放到衣袋中。 那六枚小型炸弹,制造得十分巧妙,从外型看来,完全是一枝香烟,两头看来,是烟草,小型炸弹藏在香烟的中间部分。 那六枚小型炸弹,每一枚的威力足可以在四寸厚的水泥墙上,炸上一个洞!当云四风接过那六枚小型炸弹之际,木兰花曾对他讲了几句话。 木兰花对他说:“四风,这是防备用的,我绝不希望你去做英雄,姚雄敢带你去见秀珍,他必然有防备,我要你和秀珍都安全回来,而不是去和匪徒同归于尽。” 木兰花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印在云四风的心中。当时云四风力点了点头,高翔和姚雄两人,便已经走进客厅来了。 云四风这时,双眼被蒙着,什么也看不到。他只是可以觉出,姚雄将车子驶得十分快,云四风也没有试图将蒙眼的黑布拉下来。 因为云四风知道。在姚雄逗留在客厅的那段时间中,木兰花一定已将那示踪仪,放在姚雄的身上了,他自然不必再去看车子驶向何方。 至少有二十分钟之久,车子都在飞驶着,然后,突然经过了一阵十分不平整路之后,车子便停了下来,云四风听得姚雄道:“快带着我的上衣驶离开去,将我的衣服挂在树上,越远越好!” 另外两个人一起答应着。 云四风听得姚雄那样吩咐,心已向下一沉,接着,他又听得姚雄笑了一下,道:“因为木兰花将一枚示踪仪放进了我的袋中,所以我才不得不那样做的。木兰花那样做法,我不表示钦佩,谈交易,在双方都有诚意才行的啊,云先生,是不是?” 云四风闷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姚雄又道:“现在,你可以拉开蒙眼布了。” 云四风拉开了蒙限的黑布,他以为可以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了,但是事实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两股强光,向他逼射了过来。 云四风怒喝道:“这算是什么?” “请向着灯光走去,云先生!” 云四风将眼眯成了一条缝,他向前走出去,他必需走得十分6、心。因为那两股强光,逼得他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云四风觉得他是在一所建筑物之内。而那建筑物,却又十分宽大了,看来象是货仓。云四风沉着气,走出了子几码左右强光突然熄灭! 当强光照射着云四风的时候,他什么也看不到,这时灯光熄灭,他一样什么也看不到,但就在那时,他的背后有两支硬物,顶了上来。 同时在他的身后,又响起了两个人的呼喝声,道:“向前再踏出一步!” 云四风又向前踏出了一步,他觉得身子竟然向上升了上去,但是立即又停止了下来,那时,他的视线已渐渐恢复正常了。 他看到自己是在一个极小的升降机中,升降机的门已打开,他向外走去,外面是一条走 << 上一页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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