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在中国古老的神话小说中,流传最广和最久的,莫过于“封神榜“,”西游记”,“聊斋志异”及“白蛇传”等几部了。其中尤以充满浪漫色彩的“白蛇传”,更为大众所熟悉,可说家喻户晓。每届端午*节,除了兴行龙舟竟赛,吃粽子,以纪念那位投江的大诗人屈原外,总不免把许仙与白素贞(白蛇精)雨中邂后,那段可歌可泣,缠绵悱恻的恋爱故事,以各种表演方式应景一番 但在西方人心目中,蛇却被视为魔鬼的化身,代表邪魅与罪恶。 高达从缅甸经由孟加拉进入印度,已经是降月上旬,端午节早就过了。这里之所以提到”白蛇传“,是因为他此次的印度之行,所发生的一连串”奇遇”,与“蛇”有着极密切的关连。而其中部分“情节”几乎是“白蛇传”的翻版,简直令人不查思议。 这个“故事”,要从他在巴黎香槟区,应邀参加那个周末之夜的盛大酒会开始说起。 女主人克莉丝汀狄克,是位徐娘半老的富婆,在巴黎的上流社交圈内,名气非常响亮,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真正了解她,以及她那庞大财富来源的人并不多,甚至可说一个都没有。 有人传说她是南非钻石大王的贵孀,丈夫死于空难,由她继承了存在瑞士银行的百亿美金。 也有人说她是欧洲产油国家中,某大石油集团的幕后大股东,财力足以控制世界石油市场。 更有人说她是炒股标发的财,人在巴黎,一通电话即可遥控纽约华尔街的股市涨跌。 甚至有人绘影绘声,说她是某国军火林亨的姘妇... 尽管从说纷支,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丈夫是事实。 另一个事实就是,她挥金如土,花钱像流水,而且似乎永远也花不完。幸而无人怀疑她是印制伪集团的首脑,否则她麻烦就大了。 克莉丝汀三年前来到巴黎,持用的是瑞士护照。 她在取得居留权后即以六千万法朗(约合九百万美金),买下香槟区这座豪华别墅。出入以加长型的“劳斯莱斯”礼车代步,连司机都穿着整齐鲜明的制服,俨然以贵妇自居气派确实令人侧目。 由于她是以神秘富婆姿态出现,曾引起不少人的好奇和揣测。开始她们是应邀参加别人举行的“派对”,不久她就回请香槟区的邻居,到她的豪华别墅参加酒会。 很快地,这位风韵犹存的富婆,便跻身巴黎的上流社交圈,成为极受欢迎和爱戴的*风头人物了。 从此,每逢周末,她便在香槟区的豪华别墅举行酒会狂欢,从无间断。应邀的无不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包括政坛当权的显要,商界吒风云的富商巨贾,学术界及艺术界举足轻重的巨擘,银行家等等。 近两三年来,大家已把克莉丝汀的周不酒会,视为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份。举个例说,如果她的私人秘书由于一时疏忽,邀请函的宾客名单上漏掉了某位常客,这位未接到请柬者,就会若有所失,像是宠妃感到自己在君主面前突然失宠。 更妙的是事前不便向克莉丝汀查问事后反而要绞尽脑汁,编造一番谎言,向朋友们解释未能参加的原因,以免脸上无光,或是引起各种猜疑。 由此可见,这个酒会对他们的重要性了。蛇王石之二 高达到嘏黎的第二天黄错,独自坐在香榭丽舍大道的街边咖啡座,悠闲地欣赏着过往形分分的法国女郎,心中暗自对那些令人眼花撩乱的乳浪臀波,袒胸露背的奇装异服,性感大胆的短裤,迷你裙一一评分时,忽觉肩头被人轻拍了一下。高达转身抬头一看,身旁站着个西装履的东方中年绅士。但他觉得很陌生,并不认识这个人。说得正确些是一时想不起在那里见过这位老兄。中年绅士却像是异乡遇故友似的,敞声笑道:“高先后几时来巴黎的?”,说着已伸出了手。 高达只好起身跟他握了握手:“请问。。。” “敝姓钱。。。”中年绅士从上装小口袋掏出名片,递给高达笑道:“高兄真是贵人多忘事,上回澳门姓曹的那里,要不是你识破玄机,我真要倾家荡产啦!” 高达接过名片一蠛,头衔是香港福记珠宝公司董事长,再听他提起澳门的那档子事,猛然记起了这个叫钱晋福的赌友来。 那确实儿得上一场空前豪赌,赌局设在郊区一幢豪华别墅里,并有多史年轻貌美的女郎侍候在旁。 主人是曹万盛,在澳门的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罩得住,是个八面玲珑的响叮叮人物 这场豪赌持续了三天三夜,台面上的输赢已高达数千万港币,成了欲罢不能之势。 其实。高达也不认识曹万盛,经由一家大赌场的股东介绍,他一时兴起才参加这场豪赌的。 他们赌的是“梭哈”,一桌九人,除了高达始终保持小赢局面,其他八人只有一家是一枝独秀,包括主人曹万盛在内都输得喘来过气来。 大获全胜的是个日本人,名叫渡边次郎,五十来岁,能说好几国语言。渡边的外表看来斯斯文文,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颇有几妥学者风范,而他腕上戴的名贵钻表,和左手无指上套的五克拉钻戒,又充分显示出浓厚的市侩气,如同是个不学无术的暴发户。 渡边次郎不公深度近视,而耳聋,右耳里塞着助听器,据他自己说,是由于第三次世界大战时,担任炮兵指挥官的后遗症。不过,高达一开始就怀疑,这位老兄的助听器可能暗藏着玄机,另有其他妙用。*蛇王石之三 连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马拉松式豪赌,高达终于察觉出,渡边次郎从坐一桌开始,就全神贯注地“听”。 浪子记达是何许人,赌桌上五花八门的鬼门道样样清通,立刻看出这是来自东瀛赌徒的花招。 尤其渡边次郎算牌之精确,简直出神入化,从无失误,如同在打明牌似的。而他一上桌就稳扎稳打,且手风一直很顺,赌到第三夜,已赢了好几千万港币。 高达这时几乎已可确定,曹万盛保持小输局面,只是在掩人耳目,表示连主人都输了大家就得心服口服,。实际上,曹万盛跟这日本人暗中色结。利用这里的电子设备,一拱一档从画诈赌! 捉贼捉赃,没有抓出真凭实据高达不便贸然发作。 于是他借口上厕所,起身离座,由一名穿高叉旗袍的女郎陪他出了大厅。 这三天三夜中,高达已去过楼梯口旁的洗手间多次,每次是由一名女郎陪着,以示服务亲切周到,其实这等于是在监视,惟恐他乱闯。 当然,服务需要给小费的,高达出手一向大方,每资助都赏以千元港币的大钞两张。上一次洗手间如此昂贵,饮料倒是少喝为妙了!蛇王石之四但高达也有意外收获。聊了女郎的甜美笑容和一声谢,还获得一个热吻。只是这次不同,一进洗手间,高达出其不意地回身就是一掌,重重劈在女郎颈旁,使她昏过去。高达及时将她扶住,轻轻放倒地上,说声:“对不起啦!”便迅速出了洗手间。 他一见楼梯口无人把守,趁机直奔楼上。别墅是仿欧式建筑,共有两层。当高达冲上楼时,静寂无声,也不见一个人影。高达急向各处查看发现走道尽头的房间门关着。 掩近附耳在房门上一听,房内有人正以日语连续播报着:“下家底牌梅花老k,第二家红心a,第三家方块九。。。” 高达顿时恍然大司难怪渡边次郎一直全神贯注在“听”,原来是由楼上告诉他每一家的底牌! “梭哈”赌的就是一张底牌,这位东赢客对每家的底牌都了若指掌,焉有不大获全胜之理!? 显然,那张深褐色厚玻璃大圆桌上铺的白桌布,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能将扑克牌的红黑两色,经由桌面下暗藏的感应摄影器,传至楼上的人播报,利用伪装助听器的接收耳机告知渡边次郎,使他能了解并且控制全局。 高达不禁怒从心起伸手一转门钮,里面竟锁住了。 房内的人已警觉。问了声:“谁?” 高达退后两步,冲上前飞起一脚将门踹开。蛇王石之五果然跟他的想像一样,桌上一具七十二寸的大型显示荧光幕上,清晰地显示出每一家底牌。面地显示器的沙发上,坐着个穿和服式睡袍的壮汉,看样子是日本人,一旁的小茶几上置有麦克风。 这家伙胸怀大敞,怀里拥着个赤裸裸的年轻女郎,正依偎在他胸前猛发嗲劲。由于高达突如其来的破门而入,使沙发上的一对男女,出其不意地大吃一惊。那日本壮汉来不及推起坐在他腿上的女郎,高达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照他头上就是狠狠一拳。 壮汉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头一歪,昏了过去。 女郎吓得大叫:”救“ ”命“字尚未出口,已被高达顺手一掌劈昏。 高达这才拿起小茶几上的麦克风,大叫一声:”游戏结束了!“ 这时楼下客厅的赌局正在进行,渡边次郎耳中塞着的伪装助听器,被高达一声大叫*顿时觉震耳欲聋,神情为之大变。 曹万盛情知有异一使眼色,随侍在侧的几名汉子立即匆匆走出大厅。 他们刚赶到楼梯口,高达已从楼上冲下,两名汉子首当其冲,被腾身而起的高达双脚飞踢中头部,仰面就向后倒。后面的几人不及闪避。被撞得踉踉跄跄。高达大发狠劲双拳左右开弓,出手毫不留情,向几名汉子迎头痛击,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大厅内的赌局已暂停。几个输昏了头的赌客尚不知厅外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惊的茫然不知所措。 曹万盛刚站起,高达已冲进大厅。四个保镖一拥而上,却被曹万盛喝阻。 曹万盛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先发制人地沉声道:“怎么,大名鼎鼎的浪子高达也输不起?” 高达洒然一笑:“你错了,我并没有输,输的是这几位死凯子哦!”说时眼光向钱晋福等人一扫。曹万盛冷哼一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赌桌上自然有输赢,别忘了我也是输家!蛇王石之六 高达眼光转向渡边次郎说:“可是这位日本朋友,却赢的让人不服气!” 渡边次郎做贼心虚,坐在那里连气都不敢吭。 曹万盛身为主人,不得不撑住场面:“哼!你有什么不服气的?” 高达置之一笑,不动声色地走向桌前:“对不起,各位请起立退开,我要献丑表演一套戏法。” 钱晋福等人莫名其妙,面面相觑,只好纷纷起身离座。各自退后站开。 曹万盛似已有所觉,怒形于色道:“姓高的,你要干什么。。。” 不料话犹未了,冷不防高达伸手一扯,扯去铺在桌面的上的白色布,使筹码“唏哩哗啦”散落一桌满地。 曹万盛惊怒义加,一使眼色,四名贴身保镖正待上前阻止,高达已一脚踢翻玻璃大圆桌面,圆形的桌柱内,赫然藏着一具感应摄影机! 钱晋福等人顿时哗然。 曹万盛眼看诈赌被揭穿,不禁恼羞成怒,一声令下,四名贴身保镖便向高达扑去。 高达猛一回身,来个拳打脚踢,大展身手,打得几名保镖人仰马翻,吓得钱晋福他们及几个女郎惊乱成一片。 曹万盛惊怒交加,霍地拔枪在手,振声喝令:“不许动!” 高达的行动比他更快,转身冲向渡边次郎,一把反扭住这日本客的手臂,推在身前当作了挡箭牌。 “开枪吧!”高达有恃无恐地笑着。 曹万盛迟疑一下终于气馁道:“高兄,有话好说,大家都是在外面混的,何必伤了*和气。” 高达道:“没问题,光棍只打九九,来打加一。只要你撂句话出来今夜的事你打算怎样给大家一个交代?” 曹万盛苦笑道:“但凭高兄一句话。”高达不加思索道:“好!除了我之外,在场的几位都是输家,台面上输的不作数,输多少你就赔他们多少!”蛇王石之七 曹万盛面有难色:“这。。。” 高达冷哼了一声道:“除非你能把我们全部杀了灭口。否则,如果你还想在澳门混*最好是破财消灾!” 事实上要曹万盛倒赔几千万港币,不但心痛,一时也拿不出。无可奈何之下,他只有把那家大赌场郑姓股东以电话召来,请这位老兄出面调解。 姓郑的跟高达交情不错,匆匆赶来郑重道歉,并且声明事先毫不知情,绝非私下跟曹万盛勾结,串通设下这个诈赌的骗局。 曹万盛面子上也挂不住,把一切推在渡边次郎头上:“这套设备全是他从日本带来的,想不到第一次用它。就。。。”姓郑的打圆场道:“老曹,现在没什么好说的,就照高兄说的,破财消灾,赔钱了事吧曹万盛愁眉苦脸道:“可是,好几千万港币数目实在太大既然我理亏,愿向高兄和各位意思意思。。。”高达眼皮一番道:“你打算怎样‘意思’?” 曹万盛陪笑道:“兄弟打算摆一桌,向各位聊表歉意,并且每位赠一个十万港币的红包。” 高断然拒绝:“不行!”姓郑的惟恐双方闹僵,只好出面打圆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达成协议,由曹万盛负责致赠二十万港币的红包赔罪,总算把事情摆平。蛇王石之八 这是发生在一年多前的事,高达早已淡忘,现在回想起来,仍忍不住笑道:“钱老板*最近手气如何?” 钱晋福笑了笑:“自从上次的教训后,我已经戒赌啦!” “哦?”高达颇觉意外:“难得,难得。请坐。“ 钱晋福坐了下来,向侍者要了杯咖啡。高达坐下问道:“钱老板来巴黎是?” 钱晋福道:“我是经一位法国友人的推荐,专程来为一位女士鉴定,并且仿制一块钻石。” 高达笑道:“我虽然对钻石是外行,不过据我所知,钻石通常是以它的重量和体积定位的。钱老板才说是‘一块’,想必是未经切割琢磨的原石罗?” 钱晋福点点头道:“不错,它是一块重达两公斤多的原石。” 高达不禁好奇道:“钱老板我之所以有此一问是觉得要你亲自跑到巴黎来只为仿制一块原石,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钱晋福道:“这位女士出的代价,绝对什得我来一趟。而更重要的,是我无法抗拒这份好奇。” “好奇?”这正对了高达的胃口。 钱晋福又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道:“那位法国朋友其实是我的老主顾,这几年来*成交的数字,至少有好几百万美金。他知道我不公能鉴定钻石珠宝,而且是铸造名贵首饰的专家,所以一个月前,亲自为那位女士去香港找我。他带去十二张彩色放大照片,是以不同角度为那块原石拍摄的。。。高兄,你相信原石中间能有生物吗?” 高达被问的一怔:“我不懂你的意思。是什么生物?” 钱晋福正色道:“蛇!一条活生生的金色小蛇!” 高达诧异道:“这不太可能吧》?”* 钱晋福道:“正因为我跟高兄的想法一样,认为绝不可能,所以才引起了我的好奇。首先,一条小蛇怎能进入那块原石中间?其次,原石中间既无氧气,也没有食物,蛇如何能存活。。。”蛇王石之九 “对不起。”高达打断他的话道;“我打个岔,请问钱老板,你只看了那十二张照片怎能确定原石中间那条金色小蛇是活的?” 钱晋福笑了笑:“当那位法朋友告诉我时,我也以为那是以特殊技术制成的,原石中间的小蛇只是维妙维肖,栩栩如生而已。但仔细乍了那十二张照片,发现每一张小蛇的姿态都不同,甚至有的闭着嘴,有的张口吐信,除非是有二块不同的原石,否则那条小蛇应该是活的!” 高达啧啧称奇:“那倒是怪事!钱老板能巧夺天工,把一条金色的小蛇放进一块仿造的原石中去?” 钱晋福摇摇头道:“当然不能!不过那位法国朋友也明白,这是绝不可能的要求,所以只要我能铸造出一模一样的原石,中间有条金色小蛇,并不要它是活的。我当时为了好奇,一口答应下为,但附带条件是必须亲眼见到那块原石否则无法办到。” 高达已引起浓厚兴趣,忙问:“钱老板已经见过那块神奇的原石了?” “还没有,”钱晋福道:“我下午刚到,已经跟那位法国朋友通过电话,约好晚上八点到饭店去接我,陪我一起去见那位女士。噢,对了,那位女士今晚举行周末酒会,高兄有没有兴趣同去参加,顺便见识见识那块令人不可思议的原石?” 高达正中下怀,笑问:“方便吗?” 钱晋福笑道:“听说那位女士很好客,就说我们是合伙人,一起从香港来的,她一定欢迎。” 高达喜出望外,反正今晚他尚未决定如何欢度周末,当下一口答应。他与钱晋福分手后时间尚早,先去餐馆吃了客牛排,才回饭店去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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