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讲了一遍。 杰克不住地点头:“真是有这样的奇事?” “是的,至少有四个人,曾多次目击这样的奇事!” 杰克又道:“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果你早和警方联络,我们有最新型的无线电视摄像管,只要趁邓石不在的时候,偷偷进他的住所去,安装在秘密的地方,那么在半里之内的范围中,就可以随时看到他在屋内的动作!” 我笑道:“如果能进入他的屋子,何必还要安装什么电视摄像管?” 杰克不服气:“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道:“很简单,邓石的屋子中,一定装有十分周密的防盗设备,我们若是贸贸然地进去,那一定大吃其亏。” 杰克这才“嗯”地一声:“你是准备放弃探索这件事?” 我哈哈大笑,用力拍他的肩头:“上校,枉你认识了我那么多年!” 杰克也笑了起来:“那么我们合作,我对这件事,也极有兴趣!”
第四部:零碎的木乃伊
合作对我来说,自然是好事,至少不会再有邓石召警来对付我的事发生,就算有,我也必然可以获得通知,及早离开。 是以我立即道:“好的——只不过这件事,不宜太多人参加。” “当然,就是我和你,如果事情没有结果,我也根本不将之列入档案,就当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点头道:“你……” 杰克道:“还是这个办法,我和你偷进他的住宅去!我相信以我们两人的经验而论,是可以躲过很多防盗设备的,进入屋子之后,我们便放置无线电视摄象管,窥伺他的行动。” 我略为考虑了一下:“可以的,先让我和白素见面再说。” 杰克带着我,来到了另一间房间前,他才推开门,白素便已向我冲了过来,我连忙道:“没有事了,我们可以从头来过。” 白素喘着气:“我真担心!” 我笑道:“现在,这位杰克上校,也要参加我们的窥秘行动了,他还有更好的新型仪器,我认为我们要快点采取行动,要不然,邓石可能要搬走的。” 杰克忙道:“半个小时,我就可以准备好一切,你们等我。” 他转身走了出去,我们等着他,半小时后,我们坐他的车子离开警局,又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到了那幢大厦的门口。 我所雇用的那个饭桶私家侦探,居然还有脸来见我,他连邓石叫了警员来捉我都不知道,可是这时,他却说出了一个使我们吃惊的消息:邓石已经搬走了! 那是十五分钟之前的事情,一辆大卡车,载着许多东西,走了,那私家侦探总算用照相机拍下了当时的情形。 我们三人,明知邓石已经搬走了,但我们仍然到了二十三楼,弄开门进去。客厅中的家私,完全没有动,我急急地拉开了两间房间的房门,探头望去。 那间“卧室”已完全空了,什么也没有。 另一间房间,也是空的,可是那间房间墙上,却有着十分引起我们兴趣的东西,那是四个凹糟,在上面的两个,看来恰好容下两条手臂,而下面的两个,则可以容下两条小腿。 看来,若是邓石可以随时割离他的四肢的话,这四个凹糟,就正是用来储放被割离下来的四肢的了。 然则,真有什么人可以随意割裂四肢,并令被割裂的四肢随意活动的么? 我和杰克相视苦笑j 我们又在屋子中作了十分彻底的侦查,但是却什么也找下出来。 我们只好寄望于那们私家侦探所拍摄的照片了,然而当照片冲出来之后,我们更加大失所望了,饭桶侦探的确是饭桶侦探,他拍的照片,可以说一无用处,只不过是辆大卡车而已。 邓石搬走的东西,照片上全没有,这样的照片,唯一的价值,是使我们可以追寻那辆大卡车的来源,从而知道邓石是搬到什么地方去的。 但是,当我们深入追查的时候,我们又失望了! 那辆大卡车是一家搬运公司的,据称将东西搬到了一幢小洋房的门口,卸下东西就走了。而当我们赶到那个地址之际,那是一幢空屋子,屋子中什么也没有,当我们想和屋主人联系的时候,才知道屋主人早已去了法国,这屋子是托一家置业公司代售的,至今尚未脱手。 问题已很明显了,邓石来到这里,又转了车子,他的东西搬走了。他搬到了什么地方,由于线索的中断,我们无法再追查下去! 我们曾详细询问过那几个搬运工人,邓石自屋中搬出来的究竟是一些什么,可是却也不得要领,他们说邓石的屋子中,全是大大小小的箱子,他们搬出来的,也就是那些箱子,至于那些箱子中有些什么,搬运工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我们又和杨教授联络,因为我第一次见到邓石,就是在杨教授的家中的。可是杨教授也不知他的底细,当然也无从找起。 在开始的几天中,我不禁十分懊丧,因为我相信,如果那时,再给我有时间击穿一个小孔的话,我就可以有机会看到邓石的秘密了。 但如今,邓石不知去了何处,可能他再也不会出现,他的秘密,只怕永远要梗在我的心中了,这可以说是一个好奇心强烈的人的极大痛苦。 我费了个多星期的时间,来找寻邓石的下落,没有结果,杰克上校已放弃了这件事,而由于旧历年关的渐渐接近,白素忙于家中的事务,也根本不理会邓石了,只有我还在不断地忙碌着,可是也一无所成。 到了将近过旧历年的时候,我突然收到了一封电报,这封电报,使我的追寻工作,有了新的转机。 但是我刚收到那封电报之际,是不知道事情和邓石有关的。电报是我的一个在开罗大学教授考古学的朋友拍来的,电文十分简单:“有不可思议之事发生,盼速来,同解决。胡明。” “不可思议之事”这是对我最具吸引力的事情了。我和白素商量,当我将那封电报拿给她看的时候,她摇了摇头:“别去理睬他,快过年了,还要离家?” 白素的态度如此,我也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我却也没有象白素那样说法去做,我悄悄地发了一封回电,说明我不能远赴开罗,但是在电文的最后,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究竟是什么不可思议之事,可能见告否?第二天一早,胡明的回电就来了,电文相当长:“你必定要来,此不可思议之事,牵涉到整个人类的历史,以及古埃及人制造木乃伊,保存尸体之谜,更有怪异荒诞之极有人体支离活动幻象,速来。” “整个人类的历史”、“木乃伊之谜”这一切,都还可以引不动我的兴趣,可是,“荒诞的人体支离活动的幻象”这句话,却使得我非去不可了。 胡明将“人体支离活动”这件事,既加上“荒诞之极的”形容词,再加上“幻象”的结论,我相信他是未曾真正地见过人体支离活动的情形,一定是人家见到了转述给他听的。然而,“人体支离活动”,我却是见过的,我深知虽然荒诞,却不是什么幻象,而是确确实实的事实。 我不敢肯定那个使得胡明知道有“人体支离活动”的情形的那个人也是邓石,但是这情形无疑是和邓石的手、足分离十分相似的。 所以,我向白素列举了一千零一种非去不可的原因,白素也讲出了一千零一种不可去的道理,我们象联合国大会开会一样,展开了冗长的辩论。 我们之所以不能一起去的原因,倒并不是因为年关在即,而是白素的父亲白老大病得相当重,这个中国帮会中罕见的奇才,究竟也到了暮年了,如果我要去的话,就需要和白素分开。最后,我之所以能够成行,还是白老大的一番话,他对白素道:“让他去吧,人生是如此之短促,而世界上神奇莫测,不可思议的事又如此之多,他既然有机会去探索一件怪事的真相,你为什么不让他去呢?”所以,我才能登上飞机,到开罗机场的时候,胡明在接我。胡明和我的相识,是在多年之前,我对考古工作有兴趣,参加了一个业余的考古团,在中亚一带进行过考古活动的缘故。而我不久就退出了这种活动,因为我的兴趣是希望每天发现一座湮没的古代大城,而实际上,从事考古工作是十分辛苦的,往往一两个月,找不到一片瓦片。 但是胡明却乐此不疲,后来还进了一家著名的大学去专攻考古,他可以说是亚洲、非洲古迹的研究专家,已有很高的学术地位了。我一下飞机时就看到了他,虽然已有多年未见,但是他的样子,和多年前一样,矮小、黧黑,讲起话来,快如连珠炮,在田野中活动的时候,目光锐利,动作敏捷,活象一头田鼠。 胡明一见了我,便拉紧了我的手:“我相信你一定不虚此行。” 开罗我并不是第一次来,上次我还曾在阿拉伯沙漠之中,和一名叫作尤索夫的刀手决斗,我曾在一个极古的古城的地下建筑中,找到过可以使动物肌肉变成透明的物体,那时候胡明正率团在中亚的阿塞拜疆一带考古,所以我未曾遇见他。 是以,我这样回答他:“如果你这次的事,不如我上一次经历的那样奇特,我一定不再睬你。” 胡明:“哈哈”地笑了起来:“不论你上次经历了什么样的怪事,都绝对比不上如今事情的古怪,你一定会继续将我当作好人的。” 我们驱车进城,胡明的住所,是大学的教授宿舍,他虽然只是一个人,而所占的居庄面积,却大得惊人,实际上,他的住所,等于是一个小型的博物院。 他一进屋;要他的女管家准备食物,可是却吩咐将食物送到地窖中去,接着,他便将我带到了地窖之中。 他的地窖中散发着一股难闻之极,无法形容的气味,才一进来的时候,几乎被那种气味弄得作呕,可是胡明却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射出异样的光辉来:“这里的空气多美妙,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我才感到生命的价值值!” 我放眼看去,地窖的灯光虽然明亮,但是置身其中,却也不免使人感到阴森可怖! 因为,老大的地窖中,几乎有近八十具木乃伊在,还有各种各样的石棺和殉葬品,一切的怪气味,全是那种几千年之前的东西上发出来的。 我叹了一口气:“教授先生,你老远地叫我来,不是为了请我在木乃伊的旁边进餐罢。” 胡明叫道:“当然不,你来看,就是这个,这些石棺,你看到没有?” 胡明指给我看的那引进石棺,都放在一张巨大的橡木工作桌上。 石棺一共是六具,其中的一具特别小,呈正方形,只有一尺见方,那可以说是一个石盒,其余四个石棺,全是狭长形的,而有一个却特别大,有四尺长,两尺宽。 那些石棺,一望而知,是年代极其久远的了,石棺上全是剥蚀的痕迹,在棺盖上,有着浮雕,但也因为剥蚀的缘故,已看不清楚。 我走近去:“这是什么意思?这此石棺,看来虽然是古物,但也十分寻常。” 胡明却摇着头:“你错,绝不寻常,你打开看看,先看那最小的一只。” 我疑惑地望了胡明一眼,然后双手按住了那最小的石棺那是一只方形的石盒,我用力揭开了棺盖,向内望去,当我一看到棺内的东西之后,我的双手,不由自主松了一松,“拍”一地声响,我手中的棺盖跌了下来,在桌角上撞了一撞,又跌倒了地上,跌崩了相当的一大块,可是我却不顾得去拣拾它,因为棺中的东西,实在是我所意思不到的。 那是一个人头。 那是一个齐颈被切下来的人头,这时当然已成了木乃伊,干扁了。但是它干扁的情形却十分好,五官还可以看得十分清楚,甚至在腊黄的皮肤上还可以看到胡渣子的痕迹。 那是一个广额,高鼻的人,在生前,这个人的气势,一定相当慑人。 而那颗人头,是恰好被放在石棺中的。我的意思是,那石棺中整块击成的,击出了一个凹槽,那凹槽便是人头的邢状,那人头放在凹槽之中,天衣无缝。 我看了半晌,才抬起头来:“这太奇怪了,我未曾见过这样零碎的木乃伊。” 胡明又摇了摇头,他走近来,抬起了我因为意外而掉到了地上的棺盖,放在桌上,然后才道:“你又料不到了,他是完整的。” 我几乎疑心胡明是白痴了,但是我还是耐着性子:“这是什么意思?完整的?我可只见到一个头。” 胡明以十分快的动作,“砰砰砰砰”,将别的几具石棺盖一齐推过了一旁,使我可以看到所有石棺中的东西,我明白胡明的意思了。 这是木乃伊,的确是完整的! 它并没有缺少什么:在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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