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为什么?” 我道:“好了,既然你已经发现了这一点,我也不必隐瞒我的身份了!” 我一面说,一面转过身来,那人的神情,看来实是紧张到了极点,他道:“你是什么人?” 我道:“我还会是什么人?为了一件极严密的案子警方要 你会晤,你跟吧我走吧!”我一面说,一面向他走去,可是他立时又大喝了一声:“别走过来,站着别动!” 我立时沉声道:“你不见得想杀死一个高级警务人员吧,快收起枪来!” 然而;我的呼喝并没有生效,他又厉声道:“别逼我开枪,你是一个人来的,转过身,向前走!” 我还想勉力扭转这种局势,我转过身来:“你做什么?警方只不过想请你去问几句话,你现在,已经犯罪了,别再继续犯罪下去!” 那人冷笑着,在他的脸上,现出一种极其冷酷的神色来,这种神色,使我知道,我不论再说什么也没有用。是以,我只好在他手抢的指吓下,向前走去。 我推开了一扇门,经过了一条走廊,来到了厨房中,那时候,我真有点莫名其妙,因为我想不通他将我带到厨房来作什么。 而就在这时候,那人也跟着走进厨房来了,他指着厨房正中的一块地板,理:“那里有一道暗门,你揭起来,走下地窑去,快!” 我只不过略呆了一呆,那人面上的神色,看来已更加凶狠了,我只好俯下身,抓住了一个铜环,揭起了一块三尺见方的活板来。 活板下十分黑暗,我隐约只可以看到一道梯子。 那人喝道:“下去!” 我又望了那人一眼,照那人的情形看来,他似乎并不准备下来,而只是将我关在地密中,我倒情愿他暂离开我了,是以我耸了耸肩,没有作什么反抗,就向下走了下去,我才向下走了几步,还没有走完楼梯,“磅”地一声,上面那块板装置上,眼前已是一团漆黑。 是以,我是摸索着,才继续向下走去,走到楼梯的尽头。 我眼前一片漆黑,而且,那地窖显然是密不透风的,因为我感到了同样的闷郁。 我的上衣还在那人手中,尚幸我习惯将打火机放在裤子斩小袋中,我先仰头向上听了听.听不见有什么动静,我才打着打火机。 火光一闪,我看到那是一间十分简陋的地窖,墙上凹凸不平.堆着一些杂物,我先打到了一个电灯开关,着亮了灯,灯光很黯谈.我坐了下来,设想着那人究竟会怎样对村我。 我想,他第一步,一定先去弄走我的车子,使别人不知道我来到这里。 第二步呢?他一定会改变他自己的容貌,因为他已经从那张画像上,知道他已经被警方注意了。第三步,他当然是要对付我了! 他会杀我么?看来他未必愿意下手,因为他有如果有决心杀我的话,早就下手了,不必将我禁闭在这个地窖之中.但是他如果不杀我的话.他有什么办法呢?换了我是他,我也想不出办法来。 我的身上,在隐隐冒着冷汗、因为我已经想到,他是一定要杀我的! 他刚才之所以不下手、自然是出乎事情来得实在太突然,突然到了连供他思索一下的确会都没有之故,等到他定下神来之际,他就会来杀我了! 而我.既然已想到了这一点,自然不能束手待毙.等他来杀我! 我开始搬动一些箱子,堆起来.造成一个障碍,那样,当地从上面走下来的时候、就算我的手中没有武器.至少也可以暂时掩蔽—下。 在搬动箱子的时候,我又发现了一双已经生了锈的哑铃,有十公斤重,那倒也是—件不错的武器,我将之握在手,挥舞了几下。 然后,我抛出一块木板,砸碎了灯泡。因为我若是在黑暗中,那人便不容易找到我。 灯泡碎裂的时候,发出很大的声响来,但是我却并没有对发出声响会引到人来救我寄以任何希望。因为刚才那人已发过一枪,连枪声也没有惊动人,何况是在地窖中碎了一只灯泡。 事实上,这里是郊外,一幢房子之间,都有相当的距离,就算杰克知道我失踪,要派人来找我,也不是容易的事! 当我尽可能做好自卫的措施之后,我渐渐地静下来。 显然我的所谓“预防措施”,在一个持有枪械的凶徒之前,是十分可笑的,但是那总使我略为有了一点安全感,可以使我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我拼命在思索着那人的身份,但是我却一点也想不出。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我虽然已找到了这个人,但是对于鲍伯尔死亡案中的确怀疑点.还是一点没有进展。 我躲在木箱之后,大约有十分钟之久,几乎没有移动过身子,而外面也一点动静也没有。 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不动,我的双腿有点麻痹,我就转了—个身。 而就在我一转身之间,我不禁陡地一呆! 在我的身后,我看到了一丝光芒.好像是由个什么狭窄的隙缝中透出来的。 那丝光茫十分微弱,如果我不是在漆黑的环境之中久了,对光线已是特别敏感的,我是根本看不到那一丝光芒的。 我呆了一呆,那地方有光芒,那自然是有通道,或许,那只是地窖墙上的一道裂缝;但即使是一道裂缝也好,总使我有一个离开这里的希望! 我连忙向前走了过去,我的双手,摸到了粗糙的石墙,这时,那一线光芒看来更真切,的确,那是从一个狭窄的隙缝之中透出来的。 我双手沿着那光芒,慢慢地抚摸着,很愉快地,我便发现那是一条笑直的隙缝,有的地方很紧密,所以没有光透出,但有的地方却没有那么紧密,光便透了过来。 我又呆了片刻,一道两公尺上下,笔直的隙缝,那是什么呢?我继续摸索着,当我摸到了一个圆形的突出点之际,我几乎尖叫了出来。 那是一道暗门! 在地窖中,有一道暗门,我可以由这道暗门,离开这个地窖! 那时候,我心中的高兴,真是难以形容,我先是旋转着那圆形的突出点,但是没有用,接着,我又试着用力按下那圆形的突出点。 这一下.我听到“拍”地一声响,那道暗门,已弹开了一些。 暗门一弹开,强烈的光线直射我的双眼,光线是那么强烈,使我的眼睛,感一阵刺痛,一刹那间,甚至也看不到。 而且,自门内,一股阴冷的冷风,涌了出来,那股冷风是如此之寒玲,以致使我在刹那间,身子把不住剧烈的发起抖来。 在刹那间,我心中的确骇,实在是难以言喻的,光亮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我在黑晒中久了,就算是普通的光线,也会使我不能反应,可是,寒冷又是怎么一回事?何以突然之间,会有那么强烈的一股寒冷,向我正面袭了过来。 在那刹间,我根本不可能去考虑究竟为什么,我只是急促地向后,退了开去,我接连退出了几步,才勉强定了定神。 那时候.在那扇门中,寒冷仍然不断地涌出来,然而,除了寒冷之外,既然没有什么别的动静,我自然也慢慢地镇定了下来。 我开始可以打量眼前的情形了,在那扇门外,并非我想像的街道,而是另一间房间。 那间房间十分大,房间中所有一切,不是白色,就是金器的闪亮色,我看到很多柜于,看到一长像是医院手术床也似的床,也看到了很多玻璃柜。 那间房间的光线十分强烈,全部天花板上,都是强光灯。 而寒冷就是那间房间中涌出来! 我呆了不到一分钟,便向内直闯进去,才一走进,我便又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战,实在太冷了,我也立即注意到墙上所接的一只巨型的温度计,这间房间内的温度,是摄氏零下二十度! 在那时候,我真的糊涂了,我绝不是脑筋不灵活的人,但是,在地下秘密设置一间冻房,却是为了什么,我再也想不出来。 看来,这像是一间工作室,或者具体一些说.这像是一个医生的工作室,因为在墙上。挂着不少挂图,都是和人体构造有关的。而切,在一只玻璃橱中,有很多大的玻璃瓶。 神经衰弱的人,看到那玻璃瓶中浸着的东西,会晕过去,那全是零零碎碎的人体器官,有两只瓶中,浸在甲醛内的,是两个头装置骨被揭开的人头,人脑的结构,清楚可见! 我虽然神经并不衰弱,但是在零下二十度的低温下,看到这些东西.我上下两排牙齿,也不禁互叩发出“得得”的声响来。 我吸了一口气,寒冷的空气。使我的胸口一阵发痛,我来到了一张大桌子前,拉开了几个抽屉,我并没有发现什么。 房间中的寒冷,实在使我有点熬不住了。我的手指也开始麻木。但是我既然发现了这样一个秘密所在,自无离去之理。 我搓着手。呵着气,又来到了—列柜子之前。那是一列铜柜,每一个都有七尺来高.两尺来宽,而且都上着锁。我的手指.虽然因为寒冷而有点麻木,但是耍弄来开那样的锁,还不是甚么难事。我用了一根铜丝,化了两分钟的时间(比多了四倍时间)。就弄开了其中的—扇门。我拉开了那扇铜门。一阵更甚的冷气,扑面而来我又后退了—步。而当我看清了铜柜中的东西时,我上下两排牙齿的相叩声,紧密得像是骤雨打在铁皮上一样。 在那铜柜中.直挺挺地站着一个死人! 那铜柜的四壁,全是厚厚的冰花,那一双双的铜柜的用途,是要来储放死人的,如果每一个铜柜中,都有—个死人,那么,在这个地下冻房中,就收藏了二十个死人! 我立时合上了铜柜的门,而且退出了那冻房。回到了地窖之中。 由于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将门关好,是以地窑中也变得很冷了,但是比起那冻房来总要好得多了。 那时,我的心中,乱到了极点。我一直末能知道那个秃顶人是什么人,如今,我可以说是已发现了他的秘密,但是我的心中更混乱了,因为,我更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就算他是一个医生,他为什么要收藏着那么多死人?那些死人,他自然是非法收藏的。但是,他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在黑暗之中,想了很久,仍然一点结果也没有,而地窖中,又惭渐变得闷热起来,我的身上又开始冒冷汗。那人仍没有来的迹象。 我上了楼梯,用力顶着那扇活板,但是—点用处也没有,活板一定已被扣住了,我无法离开,只好又摸索着走了回来。 我在走了回来之后.坐在我事先布置好的障碍物之中,又想了好一会。但是我的脑海中,实在太混乱了,是以简直什么也不能想。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得那冻房之中,传来了几下“拍拍“的声响。 地窖之中虽然闷热,然而当我听到那些“拍拍”的声响时,我也不禁毛发直坚.遍体生寒!那冻房中并没有人,自然,有死人。但是死人是不会发出声响来的! 我倏地转过身来,望住了那冻房的门。在黑暗之中.我其实只能看到丝光芒,当然,我不明白在冻房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而我也几乎没有勇气走过去看个究竟、我呆了片刻,又听得冻房中传来了“吱”的—声响。 那一下声响,听来像是有什么人。移开了一件什么东西一样。 我立时大声喝道:“什么人”我之所以那样大声呼喝,其实并不是想真正得到回答,而只不过是自己替自己壮壮胆而已。 我在呼喝了一声之后.并没有再听到什么声响,但我的胆子,倒是壮了—不少。 我向那扇门走去,摸索到了那圆形的按扭。 又按开了那扇门。 第五部:生死恩怨 当我推开那扇门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刚才我打开过的那只橱柜的门,打开着。 我不必怀疑我自己的记忆力,当时,我是曾将那扇门关上的。 可能我当时太惊骇了,并没有将那扇柜门的锁碰上。 而且,这时,也真的不必怀疑什么了,因为那铜柜中是空的。 几分钟之前,铜柜中还直挺挺地站着一个冻藏着的死人,但是现在,那铜柜是空的! 我的身上,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的视线几乎无法离开那空了的铜柜。 而当我的视线,终于离开了那空的铜柜时,我看到有一个人,坐在桌前的一张转椅上。 那人背对着我,我只能看到椅背上露出的头部,那人头发是白的。 但是我又立即发现,那人的头发,并不是花白的,那些白色的,只不过是霜花;他是从那个温度极低的冷藏枢中出来的,他就是那个死人! 我的心中乱到了极点.但是我却还可以想到一点,死人是不会走出来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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