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达卡”的右前爪,才有这种神奇的力量。 记述中还说,这种白色的小眼镜猴,极其罕有,记载中有因可循的,只有在三百余年前,曾有一头被发现,立即被送到当时统治印度南部大片土地的一个土王手中,这位土王就依照了传统的方法,将白色眼镜猴的右前爪砍了下来,制成了可以表现灵异的“猴子爪”。 这位土王,后来是不是藉此获得了神奇的灵异力量,并无记录:所谓“传统的方法”,究竟是什么方法,也没有记述。倒是有一页插图,是这位印度土王的宫殿。照片自然是近期摄制的,原来巍峨而金碧辉煌的宫殿,已经极其破败。 “哈哈!”健一一面笑着,一面伸手握住了那白色眼镜猴的右前爪:“我倒不知道这种猴子的爪,可以有这种神奇的力量!” 他说了之后,又一本正经地道:“求你施给我第一个愿望实现,让我解开板垣一案中所有的谜!” 我笑道:“别傻气了,你没看到记载?要照传统的方法来制造过,并不是活的猴爪,就能给你实现愿望!” 健一也笑了起来:“如果真有可以实现三个愿望的灵异力量,你的第一个愿望是什么?” 我笑道:“我才不会像你那么傻,我的第一个愿望是我要有无数的愿望!” 我和健一都大笑了起来,我道:“这本书的作者是!” 我一面说,一面看着书的扉页,一看之下,我“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就是他!” 健一瞪着眼:“他?他是谁?” 我指着小眼镜猴:“这头小猴子,就是他交给我的,是我在印度遇到的那位动物学家,书是他写的!” 健一忽然沉思了片刻:“由此可知,这位动物学家对自己所写的东西,也完全不信。要是‘奇渥达卡’的右前爪,真能叫人达成三个愿望的话,他如何肯交给你?” 我道:“当然,那只不过是传说而已,谁会真信有这样的事!” 健一皱起眉:“可是,板垣将这些记载撕了下来,是为了什么?” 我来回走了几步,突然之间,我有豁然开朗的感觉,我站定身子,挥着手:“你听着,我已经有了点眉目,我可以将一些零星的事拼凑起一个故事来!” 健一将身子全靠在椅子上,又将椅子向后翘了起来:“好,听听推理大师如何编造合理的故事。” 我讲出了我“拼凑”起来的故事。 有一个不务正业的印度人,熟知有关“奇渥达卡”的传说。这个印度人遇上了一个日本企业家板垣,向板垣说起了这个传说。 “可以达成三个愿望”,这是极度诱惑人的一件事,古今中外不知道有多少传说环绕着这种灵异力量而来。 于是,这个日本企业家相信了印度人的游说,认为印度人可以给他这种力量。印度人当然提出了种种条件,例如,要一个幽静的地方,日本企业家就利用了他和情妇幽会的场所中的一间房间。 印度人又可能提出,要制造有灵异力量的猴爪,一定要进行某种形式的秘密宗教仪式,或是某种巫术的过程,不能被任何人看到。所以板垣就在那房间之中,砌了一道墙,又将门反装,来使仪式运行的过程,保持高度的秘密,不为人所知。 板垣一直在期待“猴子爪”的成功,他当然失望了,因为根本不会有这种事出现,于是,印度人的真面目暴露了,事情就不欢而散…… 我推测而成的故事相当简单,也最好地解释了那间怪房间的由来。可是健一却一面听,一面摇头,道:“太失望了,这算是什么推理?” 我有点气恼:“这解释了那怪房间的由来!” 健一叹了一声:“板垣死在职业枪手之手,你不会以为印度人在面目暴露之后,花那么高的代价来雇请一个职业枪手杀死他要欺骗的对象吧?” 我瞪着眼,为之语塞。印度人当然不可能花大钱去雇职业枪手,因为假设他行骗,所得也不会太多,没有一个骗子肯作蚀本生意的。 健一又毫不留情地攻击我:“其次,管理员武夫的死呢?为了什么?” 我又答不上来。 健一再道:“还有,那房间是由里面拴上的,什么人可以在拴上了门之后再离开房间?而且,你曾看到过极奇异的现象,为什么在你的故事之中,全被忽略了?” 我无可奈何,只好挥着手:“好,算了,算我没有讲过这故事。但是有一点必须肯定,板垣一定对‘猴子爪’的传说,发生过兴趣!” 健一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轻探员,探进头来,报告道:“失踪科的人说……” 他才说了半句,健一已经陡地吼叫起来:“我已经够烦了,别再拿失踪科的事情来烦我,走!” 年轻探员给健一大声一呼喝,显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我看他的情形,像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健一报告,就向他招了手:“进来再说!” 健一狠狠瞪了我一眼,年轻探员走了进来,向我行了一礼:“失踪科的资料,有一个叫云子的歌星失踪十多天,从照片上看来,倒很像是板垣一郎的情妇!” 健一听到这里,直嚷了起来:“为什么早不说?” 年轻探员也没有分辩,只是连声道:“是!是!” 健一又呼喝道:“那个失踪的云子的照片呢?在哪里?” 年轻探员忙送上一个大信封,健一逼不及待地自信封内取出照片来。照片上的女子相当美丽,有着尖削的下颚,灵活的眼睛,健一将照片放在板垣情妇的绘图旁边,取起一支沾水笔来,在照片上涂着,画上一副很大的黑眼镜,然后,向我望来。 我立时点头道:“不错,是同一个人!” 健一的神情显得极其兴奋:“正确的失踪日期!” 年轻探员立刻说出了一个日子,那正是板垣横死的那一天。 健一更加有兴趣,大声叫道:“把有关云子的所有资料,全部拿来!快!” 那年轻探员也大声答应着,转身奔了开去。健一不住搓着手,我忍不住道:“不必太兴奋,你应该知道,她失踪了很久!” 健一充满了自信,说道:“只要知道了她是谁,就能把她找出来!” 我本来还想说:“要是这个叫云子的女子,已经死了呢?”可是我没有说出口来,怕扫了健一的兴致。 云子的一切资料,由失踪调查科转到了我和健一的手中,但是健一的行动十分快,资料到手之际,我们早已经在云子的住所中了。 云子的住所,在东京一个普通的住宅区,面积很小,只有十五平方公尺左右,也无所谓厅或房的分野,用几度屏风巧妙地分隔开坐的地方和睡的地方,有一个小的厨房,和一个小小的浴室。 住所中相当凌乱,衣橱打开着,有很多衣物,不合季节的,全散落在地上,有几只抽屉也打开着。这种情形,任何略有经验的侦探人员,一看就可以知道,屋主人在整理行装离开的时侯,极其匆忙。 失踪调查科的一个探员和我们一起来的,他一推开门,就道:“这里的情形,自从我们第一次进来之后,就维持原状。” 健一“嗯”地一声,四面看着,随便翻着一些什么:“她走得匆忙,是谁发现她失踪来报案的?” 调查科的探员道:“是她的经理人,一个叫奈可的家伙。” 探员对于云子的经理人的口气似乎不是很尊敬,只称之为“那家伙”,可以想象,那家伙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人。 正当那探员说出“奈可的家伙”之际,外面走廊中传来了一阵叫嚷声,有人在叫道:“干什么?又不是我生出来的事?你们警察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我是纳税人,好市民!” 那探员皱了皱眉:“奈可这家伙来了!” 门推开,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上衣,长发披肩,裤子窄得像是裹住了太多肉的香肠,口中嚼着香口胶,年纪已在三十以上的家伙,一面耸着肩,一面摇摆着身子,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抬起一只脚,搁在一张圆凳上,眼珠转动着,打量着屋中的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 看到了这样的一个人,我自然明白了那探员为什么用“那家伙”三个字去形容他,这种人的确相当令人讨厌,大都有一个什么夜总会,或是什么酒吧的“经理”的衔头,究竟他们靠什么过活,似乎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我只是冷冷地观察他,并没有出声。可是健一显然没有我那么好耐性。 他向奈可走去,来到了他的身边,在奈可还来不及有任何准备之前,一抬脚,踢开了奈可踏着的那张圆凳。 这个动作,令得奈可的身子在骤然之间失去了平衡,几乎一交跌了下来。但健一立时抓住了他的衣服,将他拉了回来,狠狠地盯着他:“听着,我现在要问你的事,关系三个人的死亡,其中还有一个是警探。如果你不想自己有麻烦,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奈可吓得脸色发白,看他的样子,还想抗辩几句,力充自己是有办法,不会被人轻易吓倒的人。他一面转动眼珠,一面还在大力嚼着香口胶。 可是健一话一说完,立时伸手,在他喉咙上捏了一下,又在他的颊上,重重一拍,那一下动作,令得奈可的喉间,发出了“咯”地一声响,将他正在嚼着的香口胶,一下子吞了下去。我再也想不到日本的警探这样粗暴,而健一的手法是如此之纯熟,他显然不是第一次干同样的事了! 看到奈可吞下了香口胶之后那种无可奈何的神情,我忍住了笑。 健一又伸手在奈可的肩头上拍了一下:“你是怎么发现云子失踪的?”
第六部:失意歌星、她的经理人和可怕的叫声
在奈可说到他如何发现云子失踪的情形之前,有必要先将已知的云子的资料,介绍一下。云子在整件扑朔迷离、结局又全然出乎意料之外的事件中,所占的地位十分重要,所以请留意。 这里先介绍的是文字上有关云子的资料,刻板,简单,也不够生动。后来,在不少人的口中又了解到的资料,比较详尽,可以作为补充,也请留意。 大良云子,女,二十四岁,静冈县人。父母早已离异,自小由母亲抚养长大,十五岁,参加一项歌唱比赛得冠军,由此以唱歌为业,十八岁来东京。 来东京后,一直浮沉歌坛,成为第三流的职业歌星,到二十三岁,突然辍唱。到东京后的第三年,由一间夜总会的经理奈可作经理人,曾在电视台演唱一次,未受注意。 在东京,像云子这样的“女歌星”,数以千计。其中,能冒出头来,成为红歌星的,万中无一。 大良云子的资料就是那么简单,公文上硬梆梆的记载,可以说是千篇一律。但即使是在这样的记载之中,也可以看出一个少女,从小地方来到东京这样的大都市,挣扎浮沉的辛酸遭遇。 云子演唱的地方,全是些格调不高的娱乐场所,在这样的场所过夜生活,一个少女所受到的欺凌和侮辱,可想而知。 当我和健一看到这份简单的资料之后,互望了一眼,口中都没有说什么。 我们心中所想的却全一样:这是一个大都市中的悲剧。虽然这种悲剧,在大都市每天都有几千宗,但心中总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当健一用他的熟练动作,令得奈可这家伙乘乘地坐下来,瞪大着眼,甚至变成了一副乞怜的神情之际,健一开始发问了。 健一问:“你是怎么发觉云子失踪的?” 奈可吞了一口口水,发出“咯”的一下奇异的声音:“云子!每隔几天,一定要和我联络一下……” 健一打断了他的话头:“你是她的所谓经理人?她根本已经不唱歌了,你还和她联络干什么?” 奈可现出一脸受到极度委屈的神情来:“我们是好朋友,云子在东京,一个亲人也没有,我们是好朋友。而且我一直认为她的歌唱得极好,虽然比不上山口百惠,我的意思,她专唱日本的古典歌曲,可以比得上……比得上……” 他在竭力思索一个名歌手的名字,健一已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题:“拣重要的说!” 奈可大声答应了一下:“是!我一直在替她找地方演唱,她有唱歌的天份!她不应该不唱下去!她也将我当朋友!” 健一一点也不客气地道:“朋友?你的意思是,她时时肯借钱给你?” 奈可陡地站了起来,胀红了脸,看他的样子,像是想辩白什么,可是终于没说什么,就坐了下来。 他坐下来之后,垂着头:“是的,她经常借钱给我,我也从没有还过,可是,我们真是朋友。” 这家伙坦然承认了这一点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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