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能却极好,不但可以在崎岖的路能行驶,而且速度可以高达时速60公里。 我驾着小型车,驶进崖缝去,那崖缝,不但壁立千仞的峭壁很平滑,连地面也很平整,车子的行驶,绝没有困难。 驶进去不久,就已异常黑暗,抬头向上看去,一线光亮,若有若无,景象怪异之极。 我虽然身在半空,已到过崖缝,但这时身在底部,又另有一番现象。峭壁看来更高,更陡,越向内去,劲风越强,甚至今得小车子摇晃不定。 这座山峰的附近,荒僻之至,刚才我在空中盘旋的时候,就没有看到有村落,甚至也没有道路可以通到山脚下来。这座山峰,有着这样的一道裂缝,恐怕还未曾正式记截在地图上。 这时,我行驶了约有一公里,我又突然想到,那个异人伦三德,他是如何发现这崖缝之中,藏着一个那么奇特的山洞的? 偶然的发现,几乎没有可能。就算来到了这里,发现了这道崖缝,也断然不会有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中,漫无目的地去搜寻的! 想到了这个令人极度疑惑的问题,我停车不前,思索着答案。 我想了一会,觉的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前人有什么记载,提及那个奇异的山洞。伦三德是照着记载的指引找到它的。另一个可能是,那头鹰发现了山洞,然后带着主人找到了它。 我很相信,异人伦三德和那鹰之间可以沟通的程度极深。鹰发现了山洞,告知主人,也就很顺理成章。 在这样想的时候,我一直抬头向上,而且利用了红外线望远镜,可是我无法找到那块突出的大石,当然更不用说看到应该下垂的铁链了。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除了败兴而返之外,已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我驶出了崖缝,登机回去。回去只花了不到八小时,因为不必跟踪,就大可以高速飞行。 把小飞机仍停在大厦的天台,立刻有人迎了上来:“卫先生,请到总裁办公室。” 我扬了扬眉,那人很恭敬地道:“云总裁夫妇,正恭候大驾!” 云总裁夫妇,那自然是云四风和穆秀珍,他们在等我回来,这一点,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而等我进了总裁办公室,更意外的是,不但云氏夫妇,还有别人在:白素、红绫、戈壁、沙漠,甚至还有温宝裕。 我还未曾来得及向云风打招呼——虽然久闻大名,但是我没有见过这位大名鼎鼎的传奇人物,但是他高大挺拔,气度不凡,又是唯一的陌生人,当然一眼就可以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向他走去,他也向我走来,就在我们握手时,温宝裕已急不及待叫了起来:“你怎么一去就如同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穆秀珍笑:“楼上有完善的通讯设备,小宝以为你会和他随时联络!” 我不禁失笑,我想到过机上有通讯设备,但我却并没有报告行踪的习惯,而且,也没有助求的必要,所以我并没有开启整个通讯设备,就算他们要和我联络,也在所不能。我不想多解释,只是挥了挥手,同时,向白素望去。 我用眼色询问白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了,所以那么多人,聚在一起。 白素回答我的眼神,相当复杂,先向云四风和穆秀珍扫了一眼,表示这样的聚会,是他们两人发起的。接着她又道:“小宝和红绫都担心你老将出马,不知能否胜任,而你又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云先生才带他们来看看你的行踪。” 我一时之间,有点不明白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小宝已抢着道:“设备好极了,这小飞机在什么地方,一看就知道!”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云四风道:“我们的几种交通工具,由于大都进行有危险性的任务,所以需要知道它在什么所在——” 他说着,按下了一个按钮,墙上的一个屏障移开,现出一副十分巨大的荧屏来,荧屏上有着世界地图,和四个亮点,其中有一点,正在我所在的城市,另一个在地中海缓缓移动,云四风道:“那是‘兄弟姐妹号’”。 再有一个,正在格陵兰移动,云四风指出:“那是戈壁沙漠设计的飞机。” 第四个亮点,我自然明白了——我驾驶这小飞机,飞往何处,何时停止,何时回来,在这个荧屏上都会显示出来。 那自然是小飞机上有讯号射出来,被这里的仪器所接收之故了。 我皱着眉,心中蕴藏着不快,语气自然也冷淡了些:“原来如此,此后你借交通工具,要好好考虑了!”。 在场的除了红绫毫无心机之外,其余全是聪明人,焉有听不出我语气中不愉快之理? 而且云四风和穆秀珍两人,显然是在我还没有表示不快之前,已经知道我必然会不高兴的了,所以,带有歉意的笑容早已出现。 云四风向我行了一个敬礼:“对不起,绝不是有意,而是阁下没有消息,而且更有一层关系,使我们有理由感到你此行可能有极度的危险,这才看一看你所在的位置,系统一发动,就看到你已经回来了。” 穆秀珍则道:“也不能尽怪孩子们,我和四风,都急着有事情和你商量,也想知道你怎样了。” 我向小宝看去,只见他鬼头鬼脑,装着若无其事。红绫却很高兴:“爸到哪里,都能知道,真好!” 看这情形,再听穆秀珍刚才的话,多半是温宝裕和红绫两人,求云四风开启这系统。 在这种情形下,我那一点不快,自然也烟消云散了。直到此际,戈壁沙漠才怯怯地问:“你见到了天工大王没有?他……他……” 两人太紧张了,一句话,说到一半,竟然无法再说得下去! 我闷吟了一声:“什么人也没有见到——就算见到了,那人也未必是天工大王,就算是什么天工大王,你们都犯不上紧张成这样!” 戈壁沙漠并不怪我话说得太冲,只是奇怪之至:“怎么会什么人都没见着呢?” 白素和其余人也神情讶异,因为他们都知道我的脾气,断然没有入宝山空手而归的例子。 对着各人这样的反应,我无可奈何,长叹了一声,把我的经历,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虽然无功而返,但是我这几天来的经历,也够奇的了。温宝裕听到了一半,就发出了我当时想的疑问:“这山洞如此隐蔽,他是怎么发现的?” 我反问:“你说呢?” 温宝裕还在作思索状,红绫已抢着道:“神仙洞府,多在深山大泽之中,妈妈的妈妈,也曾在一个极隐蔽的洞中住过!” 温宝格高举双手:“那波斯人是遇到了神仙,带他到那山洞中去的?” 我们几个人,由于在一起久了,而思想方法又相类似,所以有很多大家都同意使用的语言。这些语言,和平常的意思,略有不同。 例如“神仙”一词,在我们的语言之中,就等于是外星人的代名词——因为有不少事实,证明了传说中的神仙。就是外星人之故。 我点头:“有可能,我曾设想过,那鹰发现,也有可能,或者是有什么记载给他看到过。” 我这句话才一出口,云四风和穆秀珍已不约而同,一起鼓掌。 两人对我的话有这样的反应,很叫人感到突兀。我立时向他望去,他们却一起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我继续讲下去。 我略顿了一顿,就继续叙述我的经历,但我同时也在思索云四风和穆秀珍两人鼓掌的原因。 我的那一番话,是在分析异人伦三德如何会发现那个洞的可能。我提出了两种可能性。当然。他们认为我其中一项可能说中了,所以才鼓掌的。 是哪一种可能说对了呢? 那还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何以知道那个可能是事实?我早就思疑穆秀珍可能和异人伦三德打过交道,现在似乎又多了一项证明。 我扼要地把一切经过说完,各人一时之间,都默不作声。红绫最先打破沉寂:“爸,那鹰呢?” 我摇头:“不知道,我在那山洞中,在崖缝中,都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温室裕又高举右手——他虽然话多,问题多,胡言乱语,信口开河,可是他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当有许多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如果想说话,例必先举手。他一举起手来,就道:“那伦三德怎么可能离开山洞?照说,强风会把他吹走!” 戈壁沙漠一起扬起手来:“他带有真空吸力攀缘器。” 我缓缓摇头:“你们的产品,当然有效之至。可是山崖虽然堪称平整,还没有光滑到了这等程度。” 温宝裕伸了伸舌头:“会不会这个伦三德,也是一个气体人?” 我瞪了他一眼,他立时收口:“在那段时间内,一定有了突发事件,他才突然离去的。” 红绫不客气地道:“这不是废话吗?” 他们在热烈讨论,我和白素却不约而同,同时对云四风和穆秀珍道:“两位必然有中肯的意见,请说出来,以解我们心中疑团!” 两人现出很是佩服的神情,一起点头。戈壁沙漠也精灵之至,各自一挥手,失声道:“两位认识他,认识那叫伦三德的异人!” 后来,我问戈壁沙漠,何以他们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的回答极简单:“你用的那飞机,我们设计不出,云四风也设计不出,只有天工大王,才有那样的本领!” 却说当时,两人之中,穆秀珍先开口,她所说的话,骇人之至。她道:“那异人离开了山洞,但是没有到山洞外面去,而是到了山峰的心脏。” 她说得十分正经,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成分在内。而我们也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而且所有的人的领悟能力都极高。 可是在听了她的话之后,我们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个人明白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云四风这时才道:“你这样无头无脑地说,谁会明白你在说什么!” 穆秀珍向我一指:“卫斯理一定可以明白,他是从哪里离开山洞的。” 穆秀珍的话中,颇具挑战意味,我把她说的话想了一遍,她说人离开了山洞,但不是到了山洞的外面,我不明白“到了山峰的心脏”是什么意思,但是结合山洞中的情形来看,能符合穆秀珍所说的情形,只有一个可能! 我先吸了一口气,因为事情很是奇特,然后我反问道:“那个水池?” 在那个山洞之中,别无通向他处的通道。但是那个水池,深不可测,在水池底部,可能虽有通道,只有那样,异人伦三德,才能不出山洞而离开山洞! 穆秀珍点头:“显然是。” 刹那之间,人人不出声,但是每一个人的问题,都摆在脸上:“你怎么知道?” 穆秀珍道:“这事,说来话长,要从头说起——我要声明,在这之前,我们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事,只知道,事情可能和原振侠医生有关——” 她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我更是奇绝,事情怎么会和在浩渺宇宙中迷失了原振侠有关系?
九、波斯胡人
我记得,穆秀珍曾不止一次,说及有一些事和原振侠有关,可是又语焉不详,莫非就是这件事? 穆秀珍神情疑惑迷惘:“现在看来,和原振侠……只怕关系不大。我是直到听说了有‘天工大王’这个称号,又看了署名伦三德的波斯人来信之后,才想到两年前,我们遇到的一位异人,可能就是这个伦三德。” 她又停了一停,吸了一口气,四面看了一下,这一刻,倒是红绫最了解她的心意,一伸手,就抓了一瓶酒,递给她。 穆秀珍接过来,大大地喝了一口。这时人人都不出声,试想,连大名鼎鼎的穆秀珍,在说这件事之前,尚且需要用酒来镇定,其事之非比寻常,可想而知。 穆秀珍抹着口:“我回去和四风一商量,觉得有必要和大家计划,所以我们又来了。” 我早知这次聚会是他们召集的,但是想不到事情会和那诡秘之至的波斯人有关。 温宝裕代他们补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两位一定要等你回来了才说!” 我也接过酒瓶来,喝了一大口:“听起来,事情好像很复杂,怎么又会和原振侠医生有关?” 云四风和穆秀珍眉心一起打结,穆秀珍道:“复杂倒不算,可是却离奇无比——” 她说到这里,向云四风望了一眼:“应该从什么时候说起?” 云四风道:“当然是那次法国的航空展览。” 穆秀珍点了点头,开始说她认为不算复杂,但是却离奇之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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