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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眼看人明
作者:天方拙笔   来源:网络

  我是一只特殊的流浪狗,性别雌性,颜色纯白,身长四十六厘米,血统为杂交,种属不详,正处于青春靓丽的年龄阶段,不喜欢固定在某一主人家里,因为我有年轻漂亮的资本流浪,而且这样见的世面就要宽广得多,冷眼静看了各色人等,遭遇的雄性更多,我喜欢。

  我本来出生在乡下,是在去年春节被一位回乡探亲的美媚带到城市来入了“尘世”的,当时在那偏僻的乡下,我觉得那位美媚高挑美丽、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散发着一股好闻的香气,简直就是一位下凡的天仙,她的富有让乡巴佬们刮目相看,纷纷讨好巴结,当她抱我入怀的时候,我就被她迷住了,以为自己的狗生有了贵人相携,从此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坐汽车、还坐上了像牛叫一样的火车,转过家乡的山坳,我的美媚主人就不再说家乡的土话了,腔调变得像电视里传出的一样。经过两天的旅途劳顿,我被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空气中的腥味比较浓,可能是盛产鱼类的海边。美媚主人并不住在高楼大厦里,而是住在不太宽敞的两居室的房子里,她与另外一位同样打扮得分外妖娆的美媚住在一起,听口音,可不是我那地儿的人。房子里的陈设很简单,有很多的雌性用品,脂粉气很浓,好像与我的这位主人在乡下显示出的那种高贵阔绰的身份不太相符。

  我的到来令她们很高兴,美媚主人给了我一个独立的好听的名字“雪雪”,替代了原来那土里土气的“狗狗”的叫法,在这陌生的地方,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主人,怕稍不注意就成了悲惨的丧家之犬,但是我逐渐地感到了寂寞和难受,因为主人在下午的时候就要离去,直到凌晨才疲倦地回来蒙头大睡,直到第二天很晚的时候才起床,主人也在那时才有时间忧郁地搂着我、看我,反复地叫我的名字,我看见了主人眼中的一丝丝忧伤,真担心她在外工作太辛苦了、累坏了身体。主人很爱我,时不时给我带回一袋袋的现成吃食,味道好极了,是出生地做梦也吃不到的东西。

  我听不到乡音、见不到原来的朋友,很感孤寂。我想听乡音,主人也偶尔说些,那是她在往老家打电话的时候,含着眼泪说自己很好,正在上班呢,其实她那时刚起床,披头散发的,正忙着给我弄吃的呢!只是按时间来推算,应该是众人上班的时候。她还拿着一些红色的带着特殊味道的纸张,到有通身是绿色的车子进进出出的地方去,有时听柜台里边的人反问一句,好像是说的我原来那地儿的名儿,回去的时候,就没有了那红纸的味道,可能是她托那绿色的车拉回老家去了吧,唉,可惜我没有柜台高,不然也该捎点啥给我那帮穷朋友们呀!

  美媚主人也像乡下主人一样忙碌不停,没有星期天,只是在每一个月月末的一两天,可以晚些上班,那时她就可以在我的颈勃上套上绳子、牵着我去公园溜达,在那里,我碰到了我的许多同类,也许是我的野性、纯洁和矜持,总是引得蠢蠢欲动的雄性跑过来围着我,闻我、舔我、跟我说好听肉麻的话,稍不留神就溜到了我的身后,欲霸王硬上弓,我赶忙夹紧尾巴坐在地上,不让它们得逞,我的美媚主人好像也特别讨厌那些雄性,大声呵斥着赶走它们,我很感激主人能够保护我,围着主人转来转去。我想不明白,在这文明繁华的大都市为啥干那事还比乡下更随便和野蛮?不知道它们是激情进化成仙了呢还是退化了成蚁了呢?

  有一次,我的美媚主人病了,发高烧,烧得直说家乡话,喊着乡下我熟悉的那些人的名字,我也是急得没有办法,只得汪汪地叫着,以免她真的一睡不醒,不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就要倒大霉了。美媚主人因病就好几天都没有能去上班,手机里老是有一个声音在很凶地催着她,可能也是她的主人吧,唉,跟了别人,也就只有像我一样听别人的使唤了,有什么办法呢!在那几天里,主人还是硬撑着下床晃悠着给我弄吃的,另外一个美媚显得也很忙碌,并不能顾上我们,只是偶尔叫叫我的名字,逗我跳一跳、跑一跑,喂我一点她随身带着的香香吃食,有时她也爱怜地抱着我,用她的粉脸来蹭我,我也感到了她的胸中出气频率的不均匀,时长时短。

  病后的主人显得很憔悴,但还是出门上班去了。我开始为她担心起来,怕真有一天失去了她,于是我产生了一种想去看看她的想法。我没办法把我的想法明确无误地告诉她,只是在她出门的时候,用嘴衔着她的裤脚,希望能被带出去,但是好几次都被主人拒绝了,她回转身抱起我亲昵亲昵我,又走了。主人的举动更是激起了我的野性,有一次趁她不注意,等她刚刚把门打开一道缝的时候,我麻利地窜出了门、一口气跑下五层楼,在楼下等着她,没想到这一招还挺灵的,因为急匆匆要赶去上班,主人也只好把我带上了。

  乘坐了近四十分钟的公共汽车下了车,主人走得急,我也只有跟得急,满眼尽是不断翻飞的鞋底板,无暇抬头看看鞋底板上载着的主人的模样。四五分钟后,鞋底板渐少,走上了光滑的台阶,来到了一处很是豪华气派的地方,看来主人的工作还不错嘛,这也才与我这么漂亮的主人的身份相符嘛。进得大厅,天哪,那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到处都是如同我的主人一样妩媚的美媚,或坐、或站、或对镜搔首弄姿、或把玩手机、或带着期待的神情盯着大门看那些雄性进来。我的到来,立即引过来了一大堆美媚,逗着我、带着天南海北的口音说些南腔北调的一句话“好乖呦!”,我顿时也感到了有些骄傲和自豪,我的美丽和洁白赢得了她们的喜欢。我的主人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静静地等着,我就犯了糊涂,这样坐着就叫上班吗?时不时有与主人同类的雄性进得门来,一双双眼睛像我觅食时那样专注地瞟来瞟去,然后就走过去牵着一个个的美媚进里屋去了。

  天黑了,门口亮起了不断闪烁的五颜六色的灯,晃得我的眼睛也随着一眨一眨的,大厅也开着了彩色的灯,映照得那些美媚们更加娇柔,就像我小时候依偎在狗妈妈的怀里一样。轮换着进来的雄性人增多了,渐渐地,大厅里剩下的美媚不多了,正在我注意观察那些变化的时候,一位帅哥走到了我的美媚主人面前,耳语了几句,主人站起来要跟着那人走,我急得又一次咬住了她的裤脚,她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马上抱起我把我交给了旁边的一位美媚,然后昂首挺胸地走进去了,鞋底板敲在地板上发出了脆响。我躺在那位陌生美媚的怀里,她咬着嘴唇用她那纤细柔嫩的手梳理着我的毛发,我感到她的手有些颤抖、呼吸很不匀净。

  我等得不耐烦了,我要去找我的主人,我担心她因为大病初愈、身体虚弱而昏倒。我挣脱美媚,跳到地上、一溜烟地快速冲进了里屋。里边暗暗的,开着些柔柔的灯,空气中弥散着呛鼻的香水味,一溜两排有房间,过道铺着红地毯,就像我与主人在赶火车前一天晚上住的地方一样。在这样的条件下找人,我可能干啦,即使在漆黑的夜晚我也看得一清二楚、即使是地上和墙壁涂抹着香水,我也能嗅出主人的体味、即使在叫声如麻的噪杂环境,我也能听出主人那隐藏得很深的乡音,不好,这一层的近三十个房间没有;只有上第二层了,轻提轻放四脚、但很迅速地上了楼,好像这里更加豪华,房间的门要少一些,我用高超的看、嗅、听的能力火力侦察了一番,还是没有;看来只有上第三层了,来到这儿一看,好家伙,这儿更加气派,空气的味儿都要香得清爽得多,我的鼻子也要好受一些,凭着呼入的第一口空气,我知道我的主人就在这一层,我顺着她的气味锁定了中间的那间房。

  我竖起耳朵听里边的动静,尽管有几个声音在干扰,但我分明听到了夹在其中的主人的呻吟声,不好,我的美媚主人出事了!我着急得想汪汪大叫、想以头撞门、想用前掌击打门,但我怕惊动了那些五大三粗、表情凶狠、瞪着一双圆眼到处走看的雄性人,他们会恶狠狠地把我赶走。我仔细上下地观察着,发现门与门框之间有一点点很小的缝隙,就把趾甲伸进去往一边费劲地刨,真是功夫不负有心狗,渐渐地,缝隙大了些,原来这门是往一边推移就可以打开的那种,主人的呻吟声更加清晰了,我更加努力了,最后终于舍生忘死地缩着身子通过了那道我刨出来的一道很窄的缝隙,进到了屋里。

  房间挺大,比现在主人住的那地方好多了,外边热辣辣的,这里却凉爽宜狗。我首先听的是声音,有两个声音源,一个是电视那里、一个是在床上的我的主人那里,但声音的叫法都是一样的,哇呀哇呀地叫得很迷糊。接着我顺着声音一看,我的主人赤条条、白生生地被一个头上少毛的、也是全身赤裸的雄性压在身下、主人紧闭着眼睛好像昏迷了,呻吟不断,那个雄性满脸通红地不断地用屁股的前边一下一下地顶撞着主人,每撞一次,主人好像就要往床头上移一点,那雄性喘着气不断地呼着类似我的名字“雪儿――雪儿――”,什么,原来我的主人也有一个与我一样的艺名吗?大电视机画面上,有一个黄头发白皮肤的雄性人提着一个像有一双青蛙腿的雌性人也在猛烈地撞击着。

  我很气愤,跳上床去咬那雄性的脚,开始下口太轻,他还没有什么感觉,我狠狠心用了三分力气,他有感觉了,但他并没有停下来,只是顺势一下将我踢下了床,继续着他的活儿,而且撞击的速度更快了;我不甘心,我要救主人,又一次跳了上去,狠狠地咬住他的脚往下拖,那雄性坚持着,终于犹如火山爆发般吼叫着,吓了我一大跳,以为他会下床狠狠地揍我,但他却紧紧地如死猪般地压在了我的主人身上,不再动弹。这时,我的主人睁开眼醒了,慢慢地从那雄性笨重的身下抽出了自己那羸弱修长的身子坐了起来,她一眼就看见了我,我也跳到了她的怀里,主人就那样汗涔涔地抱着我,我心疼地添着主人的汗水,我被主人越抱越紧,有些难受了,原来我的主人已经在嘤嘤地哭泣了,胸口一起一伏的,两个滚圆红润的肉团颤抖着击打着我。

  主人哭了一会儿,走进浴室开着水冲洗着自己,就像给我洗澡一样,好像要把每一根毛发下的脏东西都要洗掉似的。主人洗澡时,并没有停止哭泣,揉搓身体的手使的劲也要重得多,唉,我的主人一直都喜欢乡下那洁白的雪,还用“雪儿”的名字在这污浊的空气里固留着自己的那份心里的纯白,用“雪雪”的名字在我的身上寄托着心里的那份念念不忘的洁白。

  那雄性居然露着屁股打起了呼噜,主人洗完澡后,他才懒洋洋地翻转身坐起来,看着我咬的明显的痕迹,点燃了一支烟,吐着酒气,眯着眼睛看我,我瞪圆双眼怒视着他,他并不是刚才在大厅叫主人的那位帅哥,我从他的脸面判断他的年龄可能已经四十多岁了,肚子下坠突出。

  或许是我的一身洁白的毛或者可爱的样儿打动了他,他走过来抚摸着我的头,我用牙齿咬他,他并不气恼,继续抚摸着。他回头对主人说着话,我听不懂,只见主人开始老是摇头,然后就慢慢地默不作声地坐在电视旁,呆呆地看着我,眼中满含着愧疚之情,那个雄性从提包里拿出了一大叠那种红色的带着特殊气味的纸张扔给了我的主人,主人收捡好后走过来抱着我亲了又亲,然后站起来往外走,我正要跟上去,她猛地把门拉上了,我汪汪地叫着,流了眼泪,他们就以这种残酷的方式给我换了主人。

  是刚才在大厅见到的那位帅哥敲门进来,抱着我,和刚才那位雄性一同从另外的一条通道下到停车场的,把我扔进了一辆车的后排座位上,帅哥驾着车,载着那位雄性和我往另一个地方去。窗外已经很少有灯光了,黑漆漆的,天啦,这是把我往哪里拉呀,听说这地方什么都吃,尤喜欢吃我类的肉,可别是准备把我给吃了,那才冤枉哦,但是我想我那美媚主人不会那样狠心把我当狗肉卖了的。

  随着两声喇叭响,车子进到了一座院子里,顿时花香扑鼻而来,挺好闻的。车子东拐西拐,停在了一栋别墅前面,我的男主人抱着我下了车,兴冲冲地按响了门铃,门开处,站着一位如同与我刚分离的美媚主人一般年龄大小的美媚,只是这个美媚的肚子突出了很多,男主人把我递给她,她高兴地接过我,显然也十分高兴,搔着我的毛发、用脸亲昵地蹭着我、她的鼻子差不多挨着了我的鼻子,我以为这就是男主人的家了,但是大约一刻钟之后,我发觉我的判断错了,因为几次手机铃声响过之后,他离开了她,把我留给了她。走的时候,我看见男主人用耳朵靠着她的肚子听了一会儿,眼神间露出了一丝诡笑,抬起头却又装成很甜蜜的样子对她笑着,在她的脸上热情地吻了吻,站起来往门边走,回了一次头望了望我和她,砰的一声关上门走了,我的新美媚主人满眼充斥着幽怨之情,紧紧地搂住了我,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偌大的房子就只有我们两个活物,哦,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但那还不能上算,毕竟还没有面世。女主人慢腾腾地给我洗了澡、用热风呼呼地吹干了我的白毛、喂了我许多好吃的东西、让我陪着她看了一会儿电视,可是她无所事事地抱着我、心不在焉地不停地换着电视频道,一会儿是欢天喜地的、一会儿又是悲天痛哭的、一会儿在爆炸暗杀、一会儿又在握手言欢、一会儿是娃娃们在蹦蹦跳跳唱唱昂昂的、一会儿又是穿得千奇百怪好像有些衣不蔽体的美媚在劲跳、再一会儿又是沧桑老太颤悠悠地谈过去那悲惨的历史……我都有些困了,猜想她会把我安排在哪里睡觉呢?直到一台大钟敲了两下,她才抱着已经小睡了好几次的我躺在了床上,好家伙,我居然也上了这舒适的床,好温馨呀,赶紧乖乖地睡吧。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就醒来了,旁边的美媚孕妇主人却是美梦正酣,我急忙跳下床,先自己瞄一瞄这里的环境吧。

  一楼很宽敞,客厅、厨房、卧室、浴室都有,沿着客厅的阶梯往外,是一个小花园,绿草茵茵、百花劲放。沿着楼梯往上爬,转了两道弯,就到了二楼了,嗬,二楼很宽敞,像乡下那放电影的坝子,另外还有几间屋子,大阳台上种着花草。往上还有楼梯,可能上面还有什么,那就再往上去看看吧,慢慢地爬上去,首先看到的是蓝蓝的天,还有一个大大的水池突出在中间,另外的几间屋子放着些东西,面上落满了灰尘。我费力地再爬高点,看到不远处就是大海,碧蓝碧蓝的,大得没有边际。嗨,这里真的很漂亮耶,在乡下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看来我真的是贵人相助、交了好运了喽!

  新主人起来的很晚,也不像我的原来的那位美媚主人一样忙碌,而是悠闲慢腾腾地做事,好像时光对她没有什么用一样,或者说她就是嫌时间太多了,而要以这样的方式驱赶时光。她给我煮了香喷喷的牛奶、油炸了一只鸡腿,小心地伺候着我吃下去,而她自己并没有吃什么,我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美丽善良好心的主人,想要逗乐、讨好她。

  主人因为有了我,显得比较开心,带着我到花园里遛跶,我特别喜欢在草丛里蹦来跳去,好像我原来就出生在草丛中,而且乡下我们的同类在春季和秋季的激情事都是在草丛中完成的,当地人雅称我们的的那种事叫“走草”。主人尽管有些笑容,但是不能持久,当回到屋里的时候,马上又变得忧郁起来,她跑到楼上去默默地、呆呆地看海,我也就只好安静地趴在她的脚边,看不见海,只注意着她的变化,她有时低着头用手轻轻地抚摩着大肚子,有时又望着天用力气愤地捶打着,我不知道是肚子里边的小家伙调皮或是主人她自己心里积着的怨气无法发泄的缘故,总之我觉得主人在这豪华气派的房子里过着一种凄凉、毫无生气的生活,我真不知道我没来之前,她一个人呆在这里,是不是感到害怕?简直不敢想像她是怎样熬过来的!

  那位男主人只是偶尔来一下,来去匆匆,每次我都从他的身上嗅到了那种压着我的第一个美媚主人时的气味,当然那经过清洗后留下的不明显的气味是让我的现在的这个美媚孕妇主人嗅不出来的。他拿来过鲜花、也拿来过好吃的东西、还拿来过带着特殊气味的红纸张,但是我的主人始终高兴不起来,每次与他短暂亲热后,幽幽地望着他走;有一次,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女主人没命地捶打着大肚子,被他低三下四地劝住了,唉,我也看出来了,这男主人与我类的雄性是一个模样,只是求欢播种,完事后就不管了,下崽的事儿全由我们雌性来承担,我在心里下决心以后决不能让雄性把种子撒在我的身体里。

  主人没事的时候,喜欢翻看她的照片,也拿给我看,从小到大的都有,我以相同的性别的敏感性感到她确实很美,尤其是在她长大后,轻盈得像要飞、灿烂得像盛开的花、柔嫩得像我小时候的光滑肚子,她翻给我看很多本本,有红色的、有蓝色的、也有绿色的,有一本上面贴着一张她的戴着像皇帝一样的帽子、穿着红长衫衣裳的照片,有些好笑,但又很威风。她拿着那本本到嘴边,轻轻地吻着,我想那东西可能对她很重要,一定是她花了不少心血挣来的,只是我不知道那有什么用。

  随着我在这里呆的时间的增长,女主人的肚子也在增大,行动越来越笨拙,他开始教我打电话,先按下那个大纽扣,就有了声音;然后按下最顶上的第一个小纽扣,等一会儿就听到了主人的手机响起,接着主人的声音就从里边传了出来,真好玩,我很快就学会了,听到从里边传出主人的声音时,我就汪汪大叫,主人为奖励我的聪明,又给我弄了许多好吃的东西。

  没事的时候,我又去玩那洋玩意儿,这回从里边传出了男主人 “喂――喂――”的声音,我有些气愤地大声吼叫着,但马上就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这一天晚上男主人走的时候,女主人差不多挽着他哭了,不让他走,但是她并没有留住他。走的时候,男主人跑过来很亲热似的抱了抱我,给了我一个很友好的表示,好像是要谢谢我给他打了电话。

  窗外刮起了大风,几棵高树瞬间被吹断了,有很多平常在地上的东西飞到了天空中,主人显得很害怕,把窗帘都拉上了,闪电不断照亮了我们的屋子、雷声和雨声仍然十分的响亮,震得我的耳朵一惊一诈的,主人带着我早早地上了床,我也钻进被窝躲着雷雨声睡觉。

  半夜时分,我被主人的痛苦叫声惊醒,看见主人倒在了浴室的地板上,地上流了一大摊红红的血,我跑过去舔着主人的额头,她慢慢地睁开了眼,有气无力地指了指电话,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快速冲到电话前,想叫来男主人的声音,可是今夜却只是听到了“嘟――嘟――”的声音,我看见主人努力地睁着眼睛,想往电话这边挪动,可是只动了几下,地上的血更多了,她却没了力气。我想把电话衔给她,可是就是有一根线扯着,我咬断了线,总算把电话拖到了主人的手边,可是我才注意到电话里连刚才的嘟嘟声没有了、主人的眼睛也闭上了,我又开始着急地舔主人的额头,可是她再也没有睁开眼睛,慢慢地我感到她的额头变凉了、手也变冷了、胸脯也没有了起伏,我跑到门边、跑到窗子边,大声吠叫,想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可是外面只有雷雨声,我的声音只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着,我感到十分害怕,身上的毛都竖起来了。

  我叫得累了,就躺在主人的身旁守着她,地上的血由鲜红变成了深红、柔软的四肢变得僵硬了,我呜呜地嚎啕大哭起来,哭主人的美丽不会再回来了、哭那在肚子里调皮的小宝宝没见到阳光就走了、哭以后没有人会再弄好吃的东西给我吃……

  直到第二天晚上,大门被人从外面敲响几次没有回应之后,男主人才打开门进得屋来,我跑过去狠狠地咬着了他的手,他也被眼前的景象吓懵了,踉跄着坐到了沙发上,他知道她已经死了,并没有去动她。他没有哭,只在那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很久之后,他站起来抱过我、锁好门、打开车门把我扔到了后排座位上、驾着车离开了那栋别墅,不知又要把我带到那里去。我趴在后排的皮沙发上,想着那还躺在地板上的女主人,情绪显得很低落,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我望着握着方向盘的男主人,想这个家伙真的还不如我们那类的雄性,居然对于与自己交配过的、还怀着自己的崽的对方的死漠然处之,人类常用“狼心狗肺”来恶毒、尖酸刻薄地诅咒人,我想这个家伙哪里有我一样健康的肺呢?实际上他比我拉的大便还要臭!

  车窗外那些高一点的树猛烈地弯着腰向后划去,车子前边的两根棍子不停地划来划去,把砸下来的雨水赶开,主人铁青着脸专心地看着前边,一路疾行,大约一顿饭的功夫,车子缓慢地开进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停在了一间小屋子里,怒吼的风雨就被抛在了外面,主人抱着我走进了温暖的屋子,一个十多岁的小帅哥跑过来高兴地接过了我,屋子里还有一个皮肤有些松弛、眼角有些细纹的雌性,她俩围着我逗我乐,本来我具有站起来走步、在地上连续翻滚、用前肢作揖、声音长短结合地唱山歌等许多本事,但是我想着那地板上冰冷的女主人,心里难受极了,没有心情;再说我的肚子可饿极了,我知道凭我漂亮的外表,他们不会不喜欢我的,所以我就趴在那里,冷冷地看着男主人,可是他把手机放在耳朵旁、唧啦哇啦地讲着话上楼去了,看他那冷漠的样子,我知道这里就是他的家了。尽管我表现冷淡,但是还是博得了楼下的这两个主人的喜欢,女主人将我带进了豪华、宽敞的浴室,用香喷喷、滑溜溜的水给我洗澡;小主人在厨房给我弄着牛奶和煎蛋,当我被他俩围着吃食时,看见男主人摔门出去了,可能是去安置我的那个可怜的美媚孕妇主人去了。我抬头望着我的新的女主人,她只乐呵呵地看着我,并不去理会那男主人在干什么。

  夜很深的时候,不见男主人回来,小主人早上楼睡觉去了,女主人从电视前困倦地打着呵欠站起来、懒洋洋地抱着我上楼去睡觉,凭着我迷糊的眼睛所扫描到的一切,感到这里真是豪华极了,女主人的卧房在三楼,其实这里也有一个大厅、墙上挂着一台大电视,女主人的床是大圆形的,但是我立即在她的房间里感到了丝丝冷气,她就把我放在她的身旁一道睡,并不是隔开单独的窝。我伤心、疲倦的很,很快就睡着了,中间模模糊糊地醒过,看到女主人还盯着我、用手抹着我的毛,我感到奇怪这深更半夜的,她干吗就没有瞌睡呢?

  第二天的早晨,我定时的生物钟把我拨动醒了,我看见旁边的女主人的脸上好像还有泪水流过的痕迹,睡得很沉,我跳下床,想要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我首先往楼上跑,原来那里是一个花园,花草都长得比较矮,受到了前两天风雨的摧残,东倒西歪的,还有几间屋子,里边放着些圆球什么的,可能就是像电视里那些呵呵哈哈地叫着锻炼用的。我折返身再来到二楼,我从那里嗅到了男主人和小主人的气味,男主人还在酣睡,身上有死去的那个美媚孕妇主人的味道,小主人的房间是空的,房间里有雄性激情后喷出的那种东西的味道;最后跑到底楼,屋子外边有一个大水池,可能是用来洗澡的吧,到处也是花草,我见到草就感到很兴奋。

  当外边有几声车喇叭叫响的时候,男主人才起了床,简单洗漱后出去了,我透过玻璃看见那握着方向盘的也是一位帅哥,但我从前没有见过他。

  屋子安静极了,我又到处跑了一圈、到处闻了闻,我觉得怎么就那么奇怪,这屋子里的好几个地方都有那种红纸张的特殊气味,包括厨房和浴室,我怀疑自己的鼻子是不是出了问题,但我反复闻了一遍,确定无疑,那些地方千真万确地埋藏着不少的红纸张。

  女主人起床时,我的肚子早就饿了,还好,她先就给我弄了吃的,她的手艺显然比前面的两个主人的手艺强得多,把我肚子撑得圆鼓鼓的,走起路来都有些吃力了,我喜欢这样的女主人。

  女主人并不出门上班,等雨过天晴之后,来了几个汗臭味很浓的人整理花园,不大一会儿功夫,那些花草重新显露出了生气,一阵阵轻风吹过,飘进屋里很刺激我的鼻子的香气,弄得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下午较晚的时候,女主人一番打扮后,显得年轻了很多,她带着我出去闲逛。

  外面原来都是这种矮小宽大的房子,绿草和花儿连接着,只是有些地方用亮晃晃的栏杆隔着。我的出现,立即引来了许多我的同类,尽管样子和大小各式各样,但语言基本上还是相通的,雌性的很羡慕我、雄性的尽给我下跪、说些甜言蜜语的好听话,有的跑过来就迫不及待地驾到了我的身上,用硬物抵着我的屁股,那怎么能行呢,我还没有看清你的嘴脸、还没有闻过你的气味呢,我赶忙保护着自己,跑开或者坐在地上。女主人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其实我的心里也想有一个雄性来弄我的那个地方,但是总得要我接受的吧,并不是谁都可以的。

  我们在草丛里追逐,交流着话语,我知道了那些雄性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把自己的硬物从我那地方插进去,当他们听说我还是处狗时,更是显得急不可耐。那些同类雌性,不停地劝着我,要我顺从,说大不了就是那么回事,有啥值得保护的呢?唉,这也许是地域观念差异吧!我看见远远地坐着一只很文静的雄性,不说话,目光很坚毅,我跑过去问它,知道它仇恨这里的环境,说简直是糟蹋狗和人,它想从这里逃离。顿时我觉得找到了知己,钻到了它的身下,想要它动我,但是他仍然很安静,那些追过来的雄性围住了我俩,想把我抢回去,只见它慢慢地站了起来,龇牙咧嘴咆哮着如箭一般射向了那只带头围攻的雄性,将它扑到在地,死死地咬住了它的颈子,那受到突然攻击的家伙,在地上哀鸣地嗥叫着、求着饶,其它的眼见情势不对,自顾自地散开跑了,我心仪的那威猛的雄性这才松了口,地上有些血,对方夹着尾巴心惊胆战地溜走了。我的主人显然也被这一幕惊呆了,赶忙牵着我要离开,我极不情愿地绷直了主人手中的绳索、用脚趾抓着地面,但我被主人差不多是活活地拖走了。

  从那以后,女主人再带我出去遛我的时候,就没有谁再敢欺负我啦,但是我却再也没有见到心仪的它啦,我到处乱窜,呼叫着它的名字,终于有了回音,原来它前次严重咬伤了那只有着高贵血统的同类雄性,接受了严格的处罚,被它的主人关在了家里。我看不见它,只是隔墙楼上楼下地用言语倾诉着相思之苦。

  我与女主人同睡,不见男主人进来,有时女主人走进男主人的房间,但最后都是带着失望和气恼的神情回来与我烦躁地躺在一起,叹着气,我知道男主人在外面就已经耗尽了精源,回家后哪还有翻动的力气哦?唉,我和女主人真是同病相怜啊!寂寞之夜,守着空,夜愈加寂寞。

  我的后面不知为啥流出了血,心里也开始憋闷得慌,梦里老是梦到心仪的它架在我的身上,让我痛快极了。女主人很理解我,用一个什么东西摩擦着我那地方,搞得我痒痒的,但很舒服,我用深情的目光看着我的女主人,我想我也应该为她做点什么,就老是用我的头去蹭她的那个地方,开始她把我赶开了,慢慢地就接受我啦。有一天下午,阳光透过窗户射进了屋子,她赤条条地躺在沙发上,在她的那里涂上了我爱吃的奶酪,唤我过去,其实我是知道主人的心思的,没有先吃那些东西,用我那厉害的舌头专心地给她舔了起来,慢慢地,主人扭动着,呻吟起来,汁水越来越多,很长时间过去了,主人的那个地方不停地跳动着,她立即夹紧了双腿不停地摩擦着,收缩成了一把弓,顺手扯过我,死死地抱在怀里,当我快没气的时候,主人才慢慢地松开了手,伸着颈勃出着长气,感到了满足。我看着她,为她感到不平,心想那么丰富的汁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干涸了的话,真是可惜、可怜!

  女主人呆在家里,有时也接待些敲门进来、满脸堆笑、不停点头哈腰的人,那些人手里总是带着些东西,但是凭着我那嗅觉出众的鼻子,就知道是那种有特殊气味的红纸张,我不知道他们送来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处。

  男主人在家是冷若冰霜的,在上班的时候也是很威严的。有一次,女主人带着我去过他上班的地方,那时他正穿着深色的长袍,坐在台上、身后有一个很大的带着五角星的红像章、手边有一个小木槌,下面有穿着黄马甲和红马甲的人低着头,男主人威严地向下面的人问话、两侧坐着的人也十分地认真,后面坐着的人十分紧张,还有人在小声地哭。我仰视着男主人,怎么也无法确认他就是那个死猪般压在我的第一个美媚主人身上、那个弄死我第二个美媚孕妇主人、在家无精打采的人,我怒视着他威严地讲话,尽管我不懂得他在讲些什么,但我想可能就像我放的屁,一钱不值!哦,不对,可能价值连城、一字千金呢!我真想跳上去撕咬掉他那伪善的皮。

  我和女主人就这样相互依存着生活,她有时把我丢在家里,独自一人出去,我在偌大的房子里感到寂寞难耐,为此发生了一件对于我来说像天一般大、开天辟地的事,那是一天下午,回家的小主人满身是汗,跑进浴室去洗澡,我闲来无事,就在他洗澡的地方转来转去,突然他一把抓住了我,我看见了他那胯间晃动着的一根棒,他将我倒提着,我就只能前肢着地,失去了反抗的条件,突然我感到了一阵钻心的疼痛,很显然他的那根棒子已经从我曾流血的那地方插进了我的体内,我想叫,却疼得我叫不出声来,好一会儿之后,他扔下了我,自己瘫坐在地上,任那水冲着自己,我坐在地上抬起左腿,用舌头舔着那红肿疼痛的地方、从里边不断地渗出不是我的气味的液体,是曾经在小主人房中闻到的那种气味,我伤心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隔三岔五地带回的那些不同的美媚还满足不了他,居然乱了类别与我交合,难道我成了他逐新猎奇的对象吗?我真想不通是我变高等了呢或是他变得低级了呢?望着身强力壮的小主人,我毫无办法,只有自己含泪抚慰着伤口。

  女主人不知道我的遭遇,但看见了流出的液体,但她那迟钝的鼻子并不能闻出那是来自她的儿子体内的东西,她有些同情地看着我,好像觉出了什么、在打算着要为我做些什么事。

  果然,在第二天的上午她开车将我送到了全是与我同类的雄性那里,可能是想让我也享受享受快乐生活的滋味吧。但是那些围上来的雄性告诉我,它们是播种者,只播种而不管后面的事,我感到了悲哀,原来世界上还有干这种行当的。但是我的心中确实有一种渴望,一种希望被填塞、伺弄的渴望,于是我随便挑了一个,简单的气味交流后,它就架到了我的身后,动作了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充斥着我的全身,原来真的很快活。但是渐渐地,我想起了摊在地板上淌着血的主人,对,我不能接受那可恶的种子,于是我趁它没有撒种之前,滑脱了它的棒子,气得它用自己的嘴死死地咬住了那根犹如血淋淋般红的棒子不停地哆嗦。我还要享受,于是又简单地挑了第二个帅哥,他麻利地跃到了我的后面,以为自己更有魅力和威力,但是一会儿后它仍然摆脱不了自己咬住棒子的命运,就这样,我享受了三个帅哥的激情后,满意地离开了,它们都恨恨地看着我,我感到了一种收拾、报复它们的惬意,女主人拿出了一些红纸张交给了那位管着众多我的同类雄性的美媚,算是一种辛苦劳作的报酬吧。

  主人给我带来了快乐,我也很理解地、格外努力仔细地为主人舔着,用那种固有的方式舒展着她那额头日渐增多的皱纹。

  后来主人又带我去过几个有许多我的同类雄性的地方,但我都是那样做的,一律拒绝了雄性的种子,肚子也就始终没有长大,我觉得很自由、很快乐。

  有一天上午,有一位穿着很好看的女人敲门进来,与我的女主人摆谈了很久,好像很投缘似的,走的时候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大包东西,我一闻就知道是那种红纸张。下午的时候,又有一位穿着有些邋遢苍老的老男人敲门进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我的男主人伤心地诉说着什么,男主人脸上挤出了笑,挥挥手很快地就让他走了,那人最后也留下了一小包东西,我闻了闻,知道里边也是红纸张,但肯定不多,因为味道不浓。过了三天后,前两天送东西的那两个人,都准备到主人的家来,却在花园里相遇了,他们吵得很凶,女的被男的抓散了头发、抓破了脸皮,她叫骂着愤愤地离开了,只一会儿的功夫,那女的领着一群手拿砍刀棍棒的人冲了过来,把那老男人打死在了距门不到十米的地方,流着血,没有了气息。

  在第三天的夜里,我被吵醒了,跑到楼下一看,窗外有很多车,车上面有红灯不停地闪烁着,男主人和女主人双手戴着像用来栓我类高大威猛雄性的那种链条似的东西,有些反光发亮。屋子里有很多人在敲敲打打,寻找着东西,我的判断没有错,那些人从打碎的砖头下取出了成捆成捆的红纸张,最后我的两个主人被按进了闪灯的车里,拉走了。

  顿时,屋子静下来了,小主人早就不回家了,就只剩下我一个活物,楼上好像还有叹息声阴魂不散似地回响着,我感到害怕极了,想起了我曾经心仪的它,赶忙没命地跑出去,来到了它的楼下,向它哭诉了一切,好一阵响动之后,从二楼跃下了一个黑影,我们终于汇合了,我们决定逃离这个城市。

  在黑黑的夜里,我们不停地向前奔跑,天亮的时候,我们还在马路上,不知道马路通向哪里,但我们知道自己是离那个罪恶的城市越来越远了。天气很是炎热,它见我累得不行了,就决定在路旁休息一会儿,我躺在树荫下的草堆上,感到很饿、很渴,相互舔着磨破皮的脚掌,它坚持要出去找些东西给我吃,我不想它走,但它的态度很坚决,于是我就在原地等待着它、担心着它,困倦和饥渴折磨得我有些要睡过去了,我努力睁开眼坚持着,终于我看见他衔着一块肉、瘸着腿向我颠来,我迎上去,心里难受极了,它可是冒着性命危险给我找到这块肉的!我让它吃,它却不开口,吵着非要我吃下不可,僵持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开口,但双方都听见了对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于是我开始求它,让我们平分吧,它接受了我的意见,装作很认真吃的样子,结果大部分都进到了我的胃里,它显得很高兴,用一双深情的眼睛看着我。

  胃里有了一点东西,脚下就有了些劲,我俩又开始不停地向前跑,天黑的时候,我看到了大街上亮着的灯,我们终于到了另外的一个城市了,天旋地转地我又看到了那恐怖的不断闪烁的彩色的灯,我实在挺不住了,两眼一闭,栽倒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破布头上,旁边守着它和另外的三个陌生的人,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和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穿得都很破旧但很整洁干净,眼神里满是善良和慈爱,显然是他们救了我。

  从此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就有了我们那偏僻的新家,主人每天起得很早,杠着扫把去唰唰地扫大街、捡些废旧的东西,拿到一个地方去换回些带着红纸张那种特殊气味的其它颜色的纸张,然后再用这些纸张去换回些大家吃的东西,我和它每天就跟着主人出去和回来,有时也跑去接小主人回家,他们对我俩都很好,窄小的房子里总是充满着欢快的笑声。尽管吃不上以前那种山珍海味,但我俩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自由和快乐,因为我们看到了主人的开心和快乐,和他们一起快乐,才是真正永久的快乐。

  我决定也得为主人做点什么,于是我接受了它的种子,几个月后,三个像我一样洁白的小宝宝来到了我们的身边,过了一段时间后,主人十分心疼地用宝宝们换回了几张红色的纸张,很是感激而又幸福地看着我俩,我俩也感到了幸福,偷偷地躲到一边去伺弄种子去了,因为又是一个万物勃发的催情春季到来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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