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汉是一名来自贵州农村的普通老人,今年六十有八,为了供两个儿子上大学,老邢拖着年迈的身子只身一人来到上海,没有什么文化的他选择了在一家工地搬砖,日子辛苦又乏味,每个月除了要给两个儿子寄钱外还要应付日常的开支,几百块的工资在上海这样高消费的城市中显的微不足到,常常到月末的那几天老邢就饿着肚子或着靠工友的接济挺过来。 转眼四年过去了,儿子们终于都毕业了,老邢也可以松口气了,不用再未高昂的学费发愁了。四年时间似乎不太长,但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回过家从来没有见过亲人的老人来说,四年是很漫长的,一千四百多个日夜,孤独一人在它乡,老邢独自一人时更多的是想念家里的老伴,想念那二亩三分地,想念家乡满山的油菜花。 2007年老邢终于可以回家和亲人们过一个团圆年了,2月初,结束完工地的活儿之后,老邢和几个同乡一起来到上海火车站,一路上老邢就想着马上就能回家了,笑的脸上的褶子更挤了,可是到了火车站一看,眼前的场景可把老邢吓了一大跳,几千人的队伍就那样七拐八拐的排着,有站着的坐着的,喝水的吃饭的,有的好象刚睡醒,老邢他们找到一排看似最短的队伍排好了,一看表7点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五个小时过去了,老邢的腿早就开始麻了,但是一想买到票就可以回家了,老邢还是咬牙坚持住了,寒风阵阵掠过,天已经开始擦黑了,可是前面的队伍还是望不到头。售票员下班了,今天是买不上票了,老邢他们不甘心走,就只能和千万的买票大军一样露宿火车站。 经过一晚上寒风的侵袭,老邢已经明显感到头晕眼花了,那几个同乡也冻的直打哆嗦,又经过一上午的奋斗,中午的时候终于轮到老邢了,老邢一边掏钱一边跟售票员说要一张回贵州的票,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掏钱掏的这么迅速,售票员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贵州的票早就没有了,“什么你再说一边”,老邢不相信自己的耳朵,“3天前贵州的票就卖光了”,老邢想,完了这下回不去家了,再加上昨天晚上着凉,这位70多岁的老人一下子摊在了地上。 老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工地,躺在床上的他怎么也想不通,4年没回家了,怎么回次家就这么难呢?这不是已经算提前订票了吗?怎么还是买不到?老邢有太多太多的疑惑。泪水无声地从老人饱经风霜的脸上划过。 老邢告诉家里今年也不能回去过年了,电话那头的老伴满是抱怨与不解。 一个星期后工地上来了3个陌生人,他们带着被褥提着酒菜,像是找人的样子,当老邢看到这3个人的时候,他楞住了,这3个整整4年他都没见过的亲人,他跑上前激动的握着老伴和儿子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老邢从儿子口中得知现在有许多的“留守族”都来城里和家人团聚,像老伴就属于“留守老人”,好真好,老邢还真没想到,他决定要带老伴到淮海路,南京路转转。剩下的时间就留给这个4年没见过面没过过团圆年的一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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