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山,一冢,一人,一萧,一曲。
月是残月,那淡淡的月光照在冢上显的格外的凄凉,曲声带着沉重的哀伤,带着那些许的无奈,伴着月光,在山顶,在冢前环绕。
曾经的江湖上有一名杀手,此人杀人只出一剑,决不失手。从来没有活着的人可以看见他出剑。其名:独孤一剑。三年前,这个杀手神秘失踪,了无音训。谁又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冷血杀手,而今每天都会在这冢前默默的吹萧。
“一剑,回去吃饭了。”说话的正是独孤一剑的妻子,轩。
独孤一剑缓缓手起了手中的萧,再一次看了看那冢,转身,拉着轩的手跟她回家去了。
今晚的饭菜格外的丰盛,都是独孤一剑喜欢吃的。
“今天怎么做了那么多菜,就我们两个吃不掉那么多的。”一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轩没有回答,只是莫不做声往一剑的碗里夹菜,静静地看着他吃饭的样子。
一剑没有追问,他知道,轩没有回答有她自己的理由。
“一剑,你爱我吗?”
面对轩突然的发问,一剑放下了他手中的碗,一把将轩抱在怀中:“傻瓜,你是我今生的最爱,是你让我远离了孤独,你让我懂得了爱,你给我三年与世无争的幸福生活,我好爱你,永远永远!”
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可是却笑的那么凄凉。
饭后,一剑找出了那把他三年没有用过的剑,他看着剑锋依然还是闪着刺人的光芒,今晚,他带着这把剑出门了,三年来第一次在晚上出门,第一次带着剑出门。
轩把他送到门口,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无声的看着一剑,一剑想对她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有咽了回去,他在轩的额头上深深吻了一下,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望着那消失的身影,轩低下了头,那残缺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可以看见泪水从她的脸颊留下:“原谅我,一剑。”
山还是刚才的山,月还是刚才的月,冢还是刚才的冢。
只是冢前站了两个人,一个是一剑,一个是黑衣人。黑衣人跪在冢前,一剑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后面。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也知道,这天迟早是会来到的。
“今天,是你为你三年前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的时刻了。”黑衣人站了起来,看着一剑,那眼神充满了杀机,一剑再也熟悉不过了,那个眼神就是三年前他的眼神。
月亮不知何是已被乌云遮住。整个山头只有风的呼啸声和树叶的沙沙声。
出剑,两人都已出剑,就只有一剑,胜负已分,黑衣人颈下多了一条淡淡的血痕。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象三年前杀我父亲那样杀了我。”
“剑,虽然是当年那把剑,可是人已非当年那个人,更何况,不杀你,是为了不让你妹妹,我的妻子,轩伤心。”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其实你根本不用动手杀我,因为我已经活不久了。”说着,一剑倒在了地上,嘴角渗出了血丝。倒下的那一刻,他深情的望着远处的黑暗。
黑暗中,走出那个熟悉的身影,是轩,她走到一剑的身边,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明明知道饭菜里有毒,你为什么还要吃,你真的好傻。”
“因为那是你做的饭菜。”
轩在也无法控制自己眼中的泪水:“为什么我最爱的人却是我的杀父仇人,我真的好爱你,可我又好恨你。原谅我。”哭声在山间回荡,整座山都布满了凄凉。
“我今深最大的遗憾就是杀了你的父亲,几次想告诉你真相,却没有那份勇气。你已经给了我三年的回忆,够了。足够了,我双手沾的血太多了,能死在你的手里,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幸福。”
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情的给了一剑最后一个吻。
一剑用他最后那丝气力说:“告诉我们的孩子,将来他要继承我的剑,要让他知道剑出鞘真正的原因,为了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那才是剑的灵魂,这是你父亲用生命交会我的,不能让他从此埋没”说完,一剑安心的走了,在轩的怀里静静的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月光从云里有露了出来,在那月光的照耀下,依稀可以看见一剑脸上的笑容,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笑容,他走了,他的灵魂得以解放。
轩看了看姐姐颈部的血痕,喃喃地说:“或许,我们都错了,他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他了。”
一月,一山,一人,一萧,一曲。
旧冢旁边有多了一个新冢,在月光中,可以清楚的看见刻在种上的文字:
一失足成千古恨
再回首已百年身
萧声再次想起,可吹萧之人已不是先前之人,不变的还是那凄凉的,哀愁,无奈的旋律,萧声摄人心魂。
此曲名为《镇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