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襁褓中的幸福生活
作者:佚名   来源:不详

  一

  今天一大早,我的“小房子”就象行驶在暴风雨中的小船,翻腾动荡起来,小小的脑袋被紧紧的卡在通道里,一动也不能动,两条小腿随着涌动的波浪,轻得像暴风雨里的树叶,摇摆不定,一颗悬着的心,咚咚地跳个不住。忽然,“房子”又颤动起来,波浪从一面涌起,立即传到另一面,又从另一面返转回来。我的小腿随着波浪左右摆动,我用劲全力去蹬,象只青蛙,脑袋使劲向外面挤去。我听到有水样的东西顺着脑袋边的缝隙,嗞嗞地流出去,有的还流到我的头顶上,立刻头顶处便有凉凉的风的感觉。波浪渐渐平息,不过一分钟,又汹涌起来,比上一次更紧,更猛,更剧烈。

  忽然,一个手指沿着脑袋边的缝隙挤进来,硌得我后脑痛。我想侧侧头,可是脑袋卡得更紧了,一动也动不了。此时,有个熟悉地声音传来“大夫,快了吧!”。“快了?至少还要半个小时。现在要是切一刀,早出来了。”又一个声音传来,“孩子不大,脑袋也很软,还是自己生吧”。

  也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又痛了多少次。忽然,一只大手不知怎么的便伸了进来,一把托住我的下巴,一拧,一拉,我整个身子一下子冲出了孕育我十个月的温暖的“小房子”,落在一双温暖的大手里。我还没有反应过什么事来,大夫把我翻过身来,在小屁股上一拍,“呱”,一张口,有股暖暖的气流混合着浓浓的湿气直冲进我的肺里,我整个身体为之一振,好清爽、好舒服,刚才的所有的痛、所有累,所有的胸闷,一扫而空。“恭喜,生出来了,是个小子,一切正常,你们看这个孩子脸有点偏,这里还有一个小拴马桩,你们俩看好了。”,一面说,一面把我来来回回翻了好几个遍,在这个空里,我偷偷看了一眼,倒在床上浑身湿透的妈妈和一边站着的又惊又喜傻了一样的爸爸,还有一群叽叽喳喳围观的小护士们。

  父亲傻傻地应着,我被转到后面去,“6斤7两,53公分”,有人对着床上的妈妈说,用一印有碎花的粉红色的布片身子裹紧,放在墙边的保温灯下面。灯好亮好亮,我的身体被烤的暖暖地,好舒服。此时,我的眼睛已慢慢适应了光明,一群白衫白帽的小护士的背景不断的在我面前晃动。

  8月3日未时的济南,电闪雷鸣,雨下得正紧。

  爸爸跑过来看我好几次,当时的我,头尖尖地,由于刚才的挤压,颜色发紫,还没有变回来,一双小手,由于长时间泡在水里,颜色有点发白。大额头,方脸,尖下巴,嘴巴小小地。头发稀稀的。手指、脚指修长,样子一定怪怪的。可爸爸一点也不嫌弃,兴奋地用手指碰碰我的小手,我想去抓它,可没有抓住,五个小手指直直的伸着。“快来看呀,小宝宝手指好长呀!”。忽然,有个白衫白帽的小护士,已站在爸爸的身边,闻此言,唿啦一下子,身边围过来好几张青春的脸,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有的还用手来逗我。

  爸爸退出去,小声对妈妈说,“小宝宝在那边呢,也不哭,瞪着一双小眼睛,还看我呢。”

  母亲想翻翻身,吃力地向我这看看,下身痛的厉害,她焦急地问,“快好了吗?”

  “别动,再坚持一会儿,生宝宝时都没有哼一声,现在怎么怕了呢?不要急,我在这里给你‘绣花’呢,绣好了,不会有疤,和以前一样的,你们看看,多美呀…” 大夫用勾针一针一针的缝下去,每针下去,妈妈便抖动一下。

  一个人躺了一个多小时,护士帽把我抱到床边,倒在妈妈身边,妈妈揪起上衣,把个丰满的乳房塞在我嘴里,我知道这叫早吮吸,早接触,容易下奶,妈妈也容易恢复。

  含着妈妈的奶头,我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咚咚的心跳,仿佛又有回到妈妈温暖的肚子里一样,想着想着,便静静地睡着了。

  爸爸在外面不停地打电话,给家里和同事报喜,姥姥进来看着我们母子俩。

  8月的天,说变就变,当我们穿过长长的走廊去病房的时候,阳光从柱子间投下来,照在妈妈苍白的脸上,妈妈,您辛苦啦!

  二

  饿,饿,饿!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饥饿。晚上十点左右,我已经拉过四次了,当黑色的胎便全部排出以后,我的肚子便开始咕咕叫了。热、热、热,身体被捂得紧紧实实,动也动不了,于是我张开大嘴,哭。

  爸爸抱我,哭。

  姥姥抱我,哭。

  “护士,护士,我家宝宝怎么老是哭呀?”值班室传来爸爸急切声音。一个20岁左右的小护士走来,把我接过来,放在小床上,“没有事的。太热了,不要包的太紧”。说着,一层层打开包裹,把小手给拿出来,重新包好,一只手托住腰和屁股,一只手托住脑袋和脖子,放在她的面前,“哦,哦,哦,小宝宝怎么啦…”,声音柔和动听,我轻轻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白皙的脸和几颗红红的青春痘。“多乖呀,你看不哭吧,你要跟他说说话,不行喂点奶就好了。”抱一会儿,交给爸爸,便回去了。

  当我睁开眼睛,发现不见了青春痘,哭。爸爸又去叫。青春痘用手指轻轻碰碰我的嘴唇,我立即把嘴伸过去,她说,“饿了,喂过没有?”“没有,冲点奶粉来。”爸爸乖乖地去冲,问这样可不可以。小护士说你试一下,说着把奶水滴在爸爸的胳膊上,爸爸说“可以了,”又很不自信地说,“你试试看。”小护士试一下,放在我嘴里,我大口吮着,看我喝完,交到爸爸手里说,“要是再哭,再喂一回。”便去看我的临床,那个小我2小时的小妹妹,她脸红红地,睡得正香。

  说起那个小妹妹,当时她妈妈和我妈妈在同一个产房里,比妈妈进去的还早,开了两个骨缝,说什么也不开了,她妈妈痛得不行,一个劲地喊,“不生了不生了,大夫,求求您,给剖了吧!”大夫说,“不是不给你剖,你中午吃了一个鸡蛋,现在不能剖,要剖也要等四点以后才行。要不,出了问题谁负责?”于是等,于是痛,于是喊。后来,好不容易到了四点左右,要手术了,骨缝开全了,小妹妹也便慢吞吞地钻出来。小小的脸,浓浓的头发。一直睡着。我这么饿,这么哭,她却置若罔闻,可气可恨。

  我还是饿,妈妈把我抱在怀里,喂过几次,什么也没有,我哭我拉我尿,不到一个晚上,产房里已经挂满了方方正正的尿布。

  三

  妈妈一直没有吃东西,只是喝了点红糖水,脸色苍白,大夫让及时小便,她便强要下床。爸爸扶着她,她蹲下身来,整个身体象雨中的枯叶,一个劲地抖个不住。不一会儿,突然倒下去。“咚”的一声,头嗑在了床沿上。姥姥、舅舅和爸爸一齐,赶紧把她扶起来,放在床上,当时,妈妈面色苍白如纸,护士过来看看说,“休息一下就好了,早说让你坐一下再下床,你不听,下床太急了。”

  第二天一大早,爸爸给妈妈买鸡蛋糕。妈妈斜依在床头,一口口吃下去,爸爸站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好象吃的不是什么鸡蛋糕,而是灵丹妙药,一下子吞下去,立即就能下床走路的样子。中午时分,门开了,进来一个棕色烫发大眼睛的女人,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瓶,笑笑地与妈妈、姥姥打着招呼。“怎么样,好点没有,有奶水没有,我给熬一个猪踢子汤,喝下去就有了。”她说着,把汤放下来,“小宝宝在哪里,让姨看看。”说着一张笑脸便凑上来,“小宝宝,没有睡呀,呀,小宝宝真精神呀,宝宝,吃饱了没有?听话不?叫姨姨,叫姨…”。哦,知道了,她一定就是我的杜姨妈。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我去过她家好多好多次,怪不得声音有点熟。

  “游泳去啦!”有个圆脸阿姨抱起我来,向外走去。

  “游泳?在哪里游?我们家小宝宝怎么没有游过呀。”杜阿姨瞪着一双惊讶的眼睛问道。今年4月30日,她也在这里添了一个小姐姐。

  “快,快,你拿着相机去照相!”妈妈催促道。

  她急急拿着相机,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游泳室门口。口中还喃喃着,“小宝宝,你爸爸怎么还不回来,相机怎么用呀。”

  说是泳池,不过是用木片搭起一个方方的槽,里面套个大大的塑料袋,加上水就可以了。圆脸阿姨把一个小鸭子游泳圈向我脖子上一围,我便下水了。圆脸阿姨把手伸进水里,握住我的两条小脚,来来回回的荡着。水温和的划过我的身子,柔柔滑滑的感觉,如同又回到妈妈肚子里一样。我用力挣开圆脸阿姨的手,两条小脚使劲划着,这个时候,爸爸兴冲冲的进来。

  “看,看,小宝宝自己游呢。快来照相,看看我照得行不行。”杜阿姨象见了救星一样,语无伦次地叫道。

  见到爸爸的照相机对着我,我当然不负重望,更加卖力的划水。不一会儿,我感到有点累,上眼皮也重了,沉沉地合上来。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妈妈的怀里,整个奶头塞在我嘴里,我使劲地吮吸着,忽然有一丝暖暖的甜甜的液体流进我的嘴里,一直流到我的心窝里,甘甜如蜜。仿佛一股强心剂注入了我的血液里面,全身的血液如同山涧小溪,欢畅而快活的流淌着。我更加用力地吸着,奶流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快看,有奶水啦。”妈妈把乳头从嘴里抽出来,对爸爸说,“这就好了,明天咱再多喝个汤,下全了奶便好了。”爸爸说。

  晚上,我躺在小床上,爸爸守在小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姥姥经过昨天一夜的折腾,挺不住,回家睡觉去了,妈妈迷迷糊糊地睡着。我饿的时候,爸爸把我抱给妈妈,吸几口,期间爸爸赶快把奶粉冲好,反反复复地在胳膊上试好温度,再塞在我的嘴里,我大口大口地吸着,一口气能喝30ML.天好热,爸爸把小碎花布片盖在我身上,我一次又一次把它踢开,他又不厌其烦地给盖上,反复多次,懒得再理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窗外风带着浓浓的湿气微微地吹着,雨丝如绪,星星点点的在树叶上凝聚成水珠,滴溜溜滚动下来,敲打着地面上,“吧吧”地响着。临床的小妹妹睡得好香好沉,她的爸爸在小床上打着呼噜,她妈妈想喝水,把个身子向下探着,提着暖瓶的手抖抖地,爸爸看她吃力,想帮她倒,她却还不好意思起来,用个衣服向“呼噜”扔去,“呼噜”翻一个身,继续打呼噜去了。隔壁房间有个宝贝一直不停地哭着,声音都沙哑着,象青蛙,呱呱地哭声混同雨声,丝丝入耳。梦中,我见到了美丽的田野,鲜花和池塘。忽然“咚”地一声惊响,值班室的门被风吹的关上了,我不知怎么回事,吓的伸出两只小手,急急地做一个拥抱状。呼吸也加粗起来。两只小脚丫使劲抬起来,抖个不住。爸爸赶快把手指放在我的手心里,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拍我的身子,我便又沉沉的睡去了。

  四

  一大早,“呼噜”爸爸从小床上翻身下来,打个呵欠,伸着懒腰,口中喃喃着:“累死啦,累死啦!怎么妈妈还不来,我要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才行。”

  “你还喊累,你问问你媳妇累不累。”爸爸半开玩笑地说,“叫你在这里陪床,你可好,一个晚上呼噜打的山响,怎么叫都不起。你问问你媳妇自己起来喂了几次小宝宝?好不容易被媳妇用枕头打起来一次,翻身下床,手脚也麻利,倒上水,奶粉都没有冲,放在床头,倒头就呼噜上了,还是媳妇自己加的奶粉呢。”

  “真得,是真得吗?”呼噜爸爸睁着吃惊的眼睛,问媳妇。“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啦。”

  媳妇看他一眼,没有理他,脸上露出一个痛苦的笑。她侧侧身子,“啊,快来帮我翻翻身子。”

  呼噜爸爸赶紧上前,把她翻一下,从被子下面把一打药纸取出来,上面是殷红的血迹。重新换上新的,把带血的药纸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

  此时,呼噜爸爸的妈妈——小妹妹的奶奶提着一个保温瓶进来,笑笑地说:“快来吃饭,我给你煮的小米粥。”说着,把小米粥倒在饭盒里,盛不下,问爸爸妈妈,“你们喝不喝,我熬的小米粥?”

  “谢谢,谢谢,我们买了鸡蛋糕和油菜,不喝了。”爸爸忙致谢。

  她伸长脖子,向这边看一看,“现在就吃青菜呀?”

  “我们昨天就吃过了,大夫说,顺产,什么都要吃的,下奶快,看,昨天晚上就有奶了。”妈妈接着说。“你们也不要光喝粥。”

  “我爸爸不让我们乱吃东西,只让喝小米粥。”呼噜爸爸抱怨道。

  听到抱怨声,看看床上的儿媳妇,奶奶轻轻叹一口气,没有言语。

  “我们今天也定一汤怎么样?”呼噜爸爸看着媳妇说,见媳妇点头,抬头问爸爸,“你们怎么定的汤,到时候我们一齐去定好吗?”

  “不用,他们10点左右就来定的。 ”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到时候一定提醒我们。”

  “好的。”

  奶奶自言自语小声道:“我们那时候,前三天只吃小米粥的,…”。

  听着他们的谈话,困意又慢慢袭上心头,我又沉沉地进入了梦乡。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吵闹声把我惊醒。我睁开眼睛,正看到一个年轻的小护士给爸爸解释着什么。“对不起,今天人太多,你们的陪床安排人啦。”

  “还有没有单间?”爸爸问。

  “没有了。全满了。”

  “怎么他们比我们来的晚,还有单间,到我们就没有了呢?”爸爸指指临床,我这时才发现,小妹妹一家已经搬走了。

  小护士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着房间的床位。爸爸也没有说什么。不一会儿,房间里便呼拉拉住进三家,右床一家是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而实际 30多岁的女士,肚子大的象扣个盆。圆脸,短发,黑乎乎的,个矮中间粗两头细,象个炮弹,高声大嗓,連同父母、妹妹、七大姑八大姨的,不下十余口。齐齐地挤在病房里,门庭若市。护士把个测心率的仪器放在床间的通道上,仪器发出“骨碌碌”的声音,好象是饥肠辘辘时发出的声音又放大几十倍的样子。其实“炮弹” 还有一周多才到预产期,但胎儿心率太慢,一分钟不足100次。于是住院,吵吵闹闹地要找人做剖宫术。左面临床是家住长青的母女,女儿已过预产期二天了,发生着不规则的阵痛,差不多要生产的样子。第三家是一对年青夫妇,还有他的娘家妈。还有十余天才到预产期,心率时快时慢,快时达180次,慢时不足100 次,也放个心率测试仪,两边比着赛样的响着。即使这样,两个人还在床上玩着扑克。

  炮弹坐在床上,她妈妈用个硬纸片给她扇着风,“妈妈,我想吃方便面。”她的“瘦猴”老公乖乖地从包里翻出一包来给冲上,她便猪一般咕咕噜噜吃起来。她的妹妹抽空过来看看我的脸,说“孩子真可爱,多干净呀。”指着身子下面的小被子问爸爸。“这个是医院里发的吗?”

  “不是,自己带的。”爸爸爱理不理地说。

  “奶瓶也不是?”

  “只有几个尿不湿,其余的全是自己带的。”

  转头对炮弹妈说,“坏啦,我们什么东西都没有买,要不我们去买吧。”

  “你们都买些什么东西?”转头问爸爸。

  爸爸如数家珍:“奶瓶一个,奶粉一袋,湿巾一包,婴儿勺一把,婴儿沐浴露一瓶,痱子粉一瓶…”这些,对于爸爸来说,太清楚不过了,在我出生前,便在纸上记得清清楚楚。

  下午五点左右,有个护士来,悄悄问炮弹,“准备好没有,找到大夫了,可以剖腹产了。”于是又一阵乒乒乓乓声,一家人呼拉拉地去产房了。房子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风从“炮弹”床头的窗子里吹进来,直钻进我的小鼻子里,好象有虫子在里面爬,痒痒的。“啊啼啊啼”,我连打两个喷嚏。爸爸赶快把窗户关好,把我抱在妈妈的怀里,我张口去含,却没有找到,饥饿的感觉似乎一下子强烈了许多,“呱呱”我哭起来,妈妈向我这边侧侧身子,用手扶好乳头放进我的嘴里,哭声连着奶水一股脑地吞进肚子里,“咕咕咕”直响。我不禁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这宝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看吃的多香。”爸爸笑着说。

  晚上11时,炮弹被推了回来,几个护士把炮弹平着身子抬到小床上。手术完成,产下一男婴,7斤,由于早产,心脏不好,放在保温箱里,需要观察一个礼拜时间。她妈妈还自我解嘲地说,“婴儿可好了,现在在保温箱里,我们什么也不用管,也不用喂,大夫都给看着了”。

  房子里立刻又热闹了起来,吵闹声,开门声,小床挪动声,凳子碰撞声……,震的我耳膜疼。爸爸用被子紧紧的把我裹紧,搂在怀里,“宝贝,宝贝,别怕别怕…”,他来回的晃着。“哇哇哇……”,我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把爸爸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炮弹妈妈回过头来,对爸爸说:“小孩子睡反夜了吧”。爸爸理也不理,直直去找护士,“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乱烘烘的,和集贸市场一样,叫小孩子怎么睡?不行,还有没有单间,我们要求换房间。”护士说太晚了,实在没有办法,要不到明天早上看看有没有单间。“明天早上,那今天晚上你说我们怎么办,宝宝怎么睡觉?”护士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对爸爸说:“要不临房还有一个床位,你们看看可以吧。”也只有如此。

  爸爸把我抱过去,妈妈紧跟后面。这间房子,已经住着三家了,三个小宝宝。左面一个是一个小姐姐,一天到晚地哭。她妈妈也是剖宫产,已经三天了,到现在还没有奶,爸爸也不管她,只是睡,一有哭声,便叫:“妈,孩子醒啦。”一个六十左右的干瘪奶奶匆匆地赶进来,眼睛还没有睁开,已经把宝贝孙女抱起来,“哦哦哦”地来回走动,一哄大半个小时,好不容易要放下了,“哇”一嗓子,赶紧再抱起来继续来回走。

  空调开了一夜,爸爸一会儿给妈妈掖掖被子,一会儿握握我的手,又是一夜。

  五

  天刚蒙蒙亮,爸爸执意搬回去,这边太冷。也不通风,人憋得恍。

  回来时,长青母女已经去产房了。扑克小夫妇吵吵闹闹地要出院,“炮弹”一夜没睡,床头高高抬起,一个水管放在嘴里,另一端插在床头小桌上的瓶子里,正咕咕咕地喝冰冰的矿泉水。床头的窗口大开着,“热死了,妈,你快给我扇扇。”她老妈坐于床边,用纸卡片使劲的扇着扇子。

  妻对她说:“刚生完宝宝,小心着凉。”

  其母说:“没事的,她做的手术,是硬伤,伤好了就好了,不会有事的。你不能吹的,自己生的,月子里不能着凉的。”

  原来如此。

  “饿死了,饿死了,问问能不能吃饭呀?”炮弹又喊起来。

  “护士,她可不可以吃海参?”其妹问,

  “手术后不要吃海鲜。”护士说。

  其母问:“可不可以吃鲍鱼?”

  护士抬头看她一眼,又重复一次:“手术后不要吃海鲜!,要想吃,可以先吃些小米粥什么的…”

  8点左右,医生查完房,问我们出不出院,爸爸连声说出出,我们出院,可还没有拆线呢。大夫说等一会儿,“青春痘”进来,不出一分钟,完毕。

  “好啦?”爸爸问

  “好啦。”青春痘说。

  “护士,我们今天要出院啦。”爸爸高兴地与青春痘说着。

  “真的,这么快呀。才三天就出院啦。”说着,青春痘把脸凑到我的面前,用手轻轻动动我的手。我便也高兴起来,赶快伸出两只胳膊,要她再抱抱我。

  “当然了,我家宝宝乖”。

  “你家宝宝是乖,第一天晚上老哭的是谁?”

  “我家宝宝从来就不哭。”

  “哪为什么一晚上去叫好几遍?”

  “主要是我家宝宝长的漂亮,对年青女士有吸引力,你才来看吧了。”爸爸开玩笑说。

  “你家宝宝真的挺漂亮。”青春痘赞美道。

  “有其父必有其子。”

  “去,我看怎么象他妈妈。不象你”

  爸爸去办手续,在产房门口,长青母亲笑着对爸爸说,生了,男孩。7斤4两。爸爸说恭喜恭喜。

  妈妈、姥姥收拾东西,我安静地睡觉。

  下午3点左右,爸爸把我包的严严实实,出门来,外面阳光明媚。打车到楼下,爸爸抱着我,急急地小跑着。听到有人问:“生了吗,是个什么?”爸爸也不停,口中说着,男孩,已经到楼道口了。后面继续问道:“不用这样的快,没有事的”。爸爸已经站到六楼家门口了。

  在家的感觉真好。天明亮亮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床上,我安静地躺在上面。爸爸倒在一侧,一倒下,便听到他微微地鼾声。妈妈倒在另一侧,用手轻轻拍着我,口中还哦哦着,眼睛早已睁不开了。我倒在爸爸妈妈之间,用一只小手轻轻抓抓爸爸的衣衬,一手轻轻抓抓妈妈的头发,他们太累了,没有任何反应。看着看着,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阳光,午后,天蓝的叫人心疼。梦中,我扎上鸟儿的翅膀,在蓝天白云间任意飞翔。幸福的花儿,在明媚的阳光下肆意绽放……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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