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没说话的李麻说话了:“张古,最近你的身体可能有问题,你得到医院看一看。”然后,他又俯在张古耳边小声说:“你是不是特别崇拜电影里的侦探?千万别走火入魔啊。特别是不要再戴那个鸭舌帽了,更不要拄那个文明棍,镇里人都感到好笑,只有没人对你说罢了。” 张古竟然有了点动摇。他知道李麻说的话是什么含义。 难道昨夜自己在做梦? 三人成虎。超过十个人都说你是老虎,你差不多就会认为你脑门上没有王字那是镜子的问题了。超过一百个人都说你是狗屎,那你基本上就会闻到自己身上有臭气了。 那个男婴对大人说的话一点都听不懂,他还在玩他的皮球,嘴里发出呜咿呜咿的声音。 李麻夫妻回家了。 慕容太太进厨房做早饭了。 有人牵了牵张古的衣角,他转头看,是卞太太。她低低地对张古说:“我相信你。”然后,她垂下头,很怕事地走开了。 剩下了张古和那个男婴。 这时候,那个男婴停止了踢球,他转头看了看张古,那眼神简直就像换了另一个人。
这一天,慕容太太领着叉到邮电所给老公寄挂号信。 邮电所的营业室里,人不少,大家排着队。慕容太太领着叉排在最后面。 那个收破烂的老太太朝着邮电所的方向走过来。她推着垃圾车,一边走一边慢悠悠地喊:“收破烂喽!——” 她离邮电所大约还有50米远。 如果这时候慕容太太走出来,那个男婴和那个老太太就不会碰上面。因为,慕容太太和那个男婴出了邮电所要向另一个方向走。 可是,慕容太太的信还没有寄走,她的前面还有四个人。最前面的那个人是个种地的农民,他什么都不知道,邮电所的人一直在给他讲解,如何写地址和邮政编码,很费劲。 慕容太太一边和叉玩一边等。她跟他玩的是猜指头的游戏: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的五指,只露指尖,猜哪个是中指…… 那个老太太走过50米所用的时间,应该比四个人办理邮寄挂号信所用的时间短一些。 但是有一个鞋匠走过来。这个鞋匠有点神经兮兮,他逢人就强调他的一个唯物主义者。不过,他修鞋的技术很不错。他走近那个老太太,对她说:“你如果收到那种不太旧的鞋,千万卖给我,我修修补补还能穿。” 老太太说:“大都不成双。” 鞋匠说:“扔掉这一只肯定就会扔掉那一只。我是一个节俭的人……” 一般说,这个鞋匠罗嗦起来,那时间不会少于十个人寄挂号信。 可是,到了慕容太太寄信的时候,偏偏出了点小问题:她的信封不是标准信封,不能邮寄。她只好在邮电所现买了一个信封,把封了口的信撕开,装进新买的信封里,再重新写邮政编码和地址。 鞋匠终于走开了。那个老太太一步步朝邮电所方向走过来。 慕容太太的信成功寄出了,她领着叉走出来。 在绝伦帝小镇邮电所门口,那个老太太和那个男婴终于撞见了。 这是秋日的午后,天高云淡,没有南飞雁。太阳很好,有几分慵懒。小镇的街上没几个人,很太平,很安静。 老太太看见那个男婴之后就呆住了,她的双眼充满惶恐。 那个男婴看到了老太太,也大吃一惊,好像十分害怕。 慕容太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牵了牵那个男婴的手:“你怎么不走了?跟妈妈回家。” 那个男婴低下头,立即跟慕容太太走了,没有回一次头。 那个老太太也推起她的垃圾车,急匆匆地溜掉了。 上一页 [1] [2] [3] [4]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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