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胆小如鼠的杀人犯 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剑持双手抱胸在警卫室里来回踱步。 可是,金田一却不知跑到哪去了。 从7点开始,一直等到快10点了,人们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啊,刑警先生。” 佐木惊呼起来,站在警卫室的门口一手指着过道的对面,脸色变得很吓人。大家跑到门外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樱树遇害的那一幕又重演了。生物室里透出了灯光。大家战战兢兢地走近过道的楼口,这一下可不得了了——金田一被吊在生物室的房间里,那个凶恶的黑衣人——“放学后的魔术师”正在为其举行“死亡仪式”。那情景,简直是樱树被杀那一夜翻版和克隆。 “就是他,我们那天晚上……”立花警卫大叫起来。 “金田一!” “混帐!”剑持骂了句粗话,“妈的,你们都死了,快去呀!” 骂完,剑持带头上楼,沿着那晚金田一和立花的线路奔向生物室。 可是,生物室门关着,人们上来的时候,连光也没有了。推开了门,打亮电灯,里面什么人也看不见。 “怎·,么呢?” “金田一会不会……” “和那次一样……” 人们正惊疑间,那个黑衣怪人出现在门口,向大家走近。 “你是谁?站住!” 剑持大喝一声,但那怪人似乎没听到,一直走到离人们几米远的地方才站住。剑持指着他又一次责问起来。 “你把金田一怎么样啦?” “我为他举行死亡仪式。” 怪人回答道,伸手摘下了面罩。 啊,是金田一! “各位。”金田一拿着面具说,“这就是所谓‘放学后的魔术师’,我的这次克隆还不失水准吧。”田一,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死亡仪式是在另一个房间里进行的,他给我们的只是一个错觉和幻影而已。我来给大家做个实验吧。” 金田一说着推来了一面大镜子,挡住了生物室的门。 “凶犯伪造现场引导我们错误推理的工具就是这面镜子。其实,死亡仪式不是在‘打不开的生物室’进行的,而是在另一间房里进行的。我们看到的所谓‘密室’,只不过是映在镜中的影像。也许有人要问,为什么我们当时发现不了这个圈套,这是因为凶犯处心积虑地利用了这得天独厚的条件:一是有这样一个狭窄的走廊,可以只用一面镜子便遮住整个过道;二是在夜间利用烛光照明,不太强的光线使我们在惊骇之中无法分辨出实景与虚象。由此可以推定出凶犯的具体作案步骤:他首先将樱树勒毙,之后,吊在另一个房间里,一到‘约定’时间,便把这面装有轮子的镜子推过来放好,然后打开另一间房里的门,点上蜡烛换好服装及面罩,一个‘死亡仪式’的场面便在镜中出现了。当我和立花大伯发现之后,拼命往前奔,跑过三道看不见生物室的走廊,需要10多秒钟,他就利用这个空档推走了镜子,关闭了镜子斜对面房间的门。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我们当中。当大家回去之后,他便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入被撞开的生物室布置凶杀现场。为了制造‘密室之谜’,又把窗户锁柄和烟囱弄上痕迹,把我们的思维引向错误的陷阱。所以,这就是‘放学后的魔术师’杀害樱树学姐的全部过程。” 这是一起利用传闻和神秘、恐怖因素作案的犯罪,犯罪者的智商是很高的,他对我们的心理分析非常准确。从能制造这种影像效果的房子角度和房间主人关系,我们可以肯定地推出以下的结论:凶犯就在我们中间!事实上,只有留在物理室的白场勇一郎有条件扮演‘放学后的魔术师’的角色。” “不,金田一,我可是一向安分守己的教师,还是你们‘推理研究会’的顾问!” 白场勇一郎惊叫起来。金田一丝毫不为所动,看了一眼惊诧不已的众人,指着白场,继续揭露他的罪行。 “我知道,你不是最开始就蓄意要杀死他们,可因为他们皆对你构成了某种威胁,你才萌动杀机的。樱树惹祸的根源是因为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知道了你一直想隐瞒的罪恶,所以你就毫不犹豫地杀了他。至于你袭击尾之上和美雪,原因都大体差不多,但他们还来不及看到樱树学姐看到的东西就遭了你的暗算。同时,你又利用我们作了你不是凶犯的证明。” “金田一,你有凶犯没进入生物室的证据吗?凶犯持有生物室的钥匙。那么,我的密室逃匿手法的推理也是有可能的哟!” 真壁还在胡搅乱缠,他是名人,他绝不允许一个并不出色、甚至有些糟糕的同学来撼动他的权威地位。 “是的,我手上还没有这方面的证据。”金田一很坦率地说,“但是,钥匙是在7年前被白场本人偷走的,之所以要故意把钥匙放进尾之上的嘴里,目的是要使我们的推理走进‘密室作案’的死胡同。而且,那锁已经7年没开过了,只怕早已锈蚀得打不开了。由此推测,凶手在那晚根本没有使用过钥匙。” “那锁打不开?” “怎么会打不开呢?” “那就试试吧。”金田一转向剑持,“剑持大叔,把钥匙给我。” “好的。” 金田一接过钥匙递给真壁说:“真壁学长,你去开吧,也许你的证实比我的推理更加具有说服力。” 真壁拿了钥匙,先掏出纸巾抹了抹,然后信心十足插人锁孑,可无论如何使劲也转不动,折腾了好一会也没法把锁打开,最后,只好放弃了无谓的折腾,沮丧地看着大家。 “锁,打不开……” “不!我没杀人!”白场歇斯底里狂叫起来,“我没理由非杀自己的学生不可啊!” “那么,我把你为什么非杀他们的理由说出来吧。” 金田一目光炯炯地射得白场不敢抬头。于是他万分气愤地揭露了白场的全部罪行。 “你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掩盖你三十年前的一场罪恶。三十年前,这所学校曾是一家叫高田制药公司的研究所,从事新 药开发研究。当时,也就是昭和三十年代,药物的危险副作用问题非常突出,因此,研究所在开发新药的时候雇用了6个贫困潦倒之人进行人体实验,可惜实验失败了,接受人体实验的6个人全部死亡,无一幸免。研究所慌了,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于是,他们想了个消灭罪证的最好方式,就是利用正在兴建中的研究所,掩埋了6具尸体,这幢楼房就是今日的这幢旧校舍。” “啊……原来是这样!”
“为了避嫌,高田公司便将研究所迁址,将埋有尸体、新落成的楼房捐给了学校。因为他们知道,要想保证建筑物不轻易被毁,给学校使用是最理想的。为使藏着的尸体不被发现,心怀鬼胎的研究员们便派他们的同伙以教师身份混进了学校。在埋有尸体的地方编造恐怖传说,阻止师生去接触那些地方。如果你没健忘的话,你就是负有特殊使命混进学校的当年高田制药的研究员。我说得不错吧?白场勇一郎!” “可我们学校的怪谈是‘六不思议’,怎么只埋了六具尸体呢?”佐木问。 “第七个‘不思议’是后来加上去的。十年前,有个叫青山千裕的二年级女生对‘七不思议’传闻产生了兴趣,而且弄清了‘六不思议’的真相,可在她要揭穿真相时却突然失踪了。青山事实上是被惊惶失措的白场杀害了。于是,这校舍里又多了具尸体,也就多了个‘不思议’的传闻。近来学校要拆掉这座木楼,白场害怕罪行暴露,便向校长写恐吓信,竭力阻止拆建工作!” “可是,旧校舍事实上在使用着。也一直没什么异常情况。” “是的,可其中有一个属于‘七不思议’,但现在已被遗忘了的房间——被诅咒的乐器室。而那个乐器室就是‘推理研究会’的教室。你主动出任该社团顾问,也是因为你没忘记这间教室就是‘被诅咒的乐器室’。你想以顾问身份来监视学生,以防尸体暴露出来。” “金田一,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可樱树他们并没有发现所谓的尸体,我也没必要去杀死他们啊?”白场负隅地说。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那晚地震把腐朽的墙壁震崩了一部分,所以涂封在墙里的尸体露了出来,恰好被樱树学姐看到,她留下暗号后,便打电话给我,想把这个发现告诉我们。可是……“慢!金田一。”真壁又叫起来,“你是说电脑里那些乱七八 字?没破译的暗号怎么可以当作你推理的证据?” “当然,从字面上看是无法知道这暗号的真正含义,只有在电脑里才能破解它。尾之上当时已开始抓到了要领,我是在看了他打的平假名之后才找到破解暗号的方法的。也就是说把这文字重新用罗马拼音打进去,在电脑的一个键上除了平假名之外还有数字和英文字母。比如说,暗号的前两个字‘①’和‘南’,在①键上也有K,如果只用平假名输入,画面上会出现d)友,但是,如果改用罗马拼音输入同样的字,这就是K和A加在一起的拼音字,画面就会出现加,这样继续输人,就会得出这样一句话:‘墙壁中藏着骨骸!’这就是樱树留下的破解‘七不思议’的暗号,也是惹来杀身之祸的根本原因。同时,我也解开了另一个谜团。” “什么谜团?”剑持问。 “那就是为什么‘放学后的魔术师’在杀害尾之上和击伤美雪之后,人们发现他(她)们的地方与‘七不思议’传说有出入。 按传闻,尾之上应该吊在银杏树上,美雪应该被丢下井去,可为什么有出入呢?那是因为这些传闻的地点都埋有尸体,凶犯是怕抛了新的尸体会引出旧案来。”
“这么说,”真壁反问道,“这么说尾之上和七濑也是因为发现尸体而遭袭击的?就算尾之上已经死无对证了,可美雪也没提供这方面的信息啊?” “不,他们并没发现尸体。” “没发现尸体怎么又遭袭击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 “真壁学长。”金田一说,“你忘记了尾之上与你吵架时说过,他要拿张新海报来换下你原来的那张吗?而美雪也是在要伸手撕那张海报的时候猛然遭到袭击的。你为什么不去怀疑一下那张海报是否有问题呢?” “你……认为我……” “这与你无关,也与海报本身无关。”金田一站到了海报下,对白场说,“你睁大眼睛看吧,还喊冤不?” 说着,金田一一把扯下了海报,一具形容吓人的骷髅露了出来。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她就是失踪的青山千裕同学。” “D阿!” 白场突然瘫坐下来,然后抬起头,看着那具骷髅,如掉进了陷阱的恶狼,绝望地哀嚎起来。 “青山……原谅我吧,你当初调查了那宗历史谜案,我很惊慌,多次求你不要对外传播,我可以答应你一切条件,可你却执意要在会报上宣布。那天放学后,我在那个已被封闭的楼梯口拦住你再次哀求你,可你还是那么固执。于是,我气恼地推了你一把,不幸的是你滚下楼梯摔死了……青山同学,是我杀了你,可我绝不是故意的!” “白场,你别装慈悲了。”金田一也气愤了,“就算青山同学是误杀,但樱树呢?尾之上呢?美雪呢?你以为你这一哭一嚎,你 所犯下的罪恶就能被谅解?” 。 “我……我是有罪!那晚地震之后,走出物理室,见‘推研会’还亮着灯,便悄悄去看。一看就把我吓了个半死。原来青山的骨骸露了出来。樱树正在给金田一打电话。为了保证这秘密永不泄露,我只好让樱树的口永远封着了。我拿出一条绳子,从后面勒住了樱树……之后,就像金田一说的,我从资料室拿出了新几内亚巫师面罩,又拿出录像室的黑窗帘披着,就成了‘放学后的魔术师’……那张海报是我为了挡住骨骸而贴上去的,我想挡一段时间,待放了假再用水泥封上。于是,我加紧了监视,那海报就等于我的生命!可是,我事先已经多次警告过你们的,要你们不要去掺合调查‘七不思议’传闻’,可你们偏偏不听,发生了这样的不幸,也不能全部怪我一个人啊!” “为了保护自己,你竟忍心杀害自己的学生,你还配为人师表吗?”剑持责问道。 “我怕呀,你们可知道我的后半生是在怎样一种提心吊胆中度过的,我怕……” “白场勇一郎,其他的话到**局再说,跟我走吧。” 剑持欲带白场走。这时,立花老头像匹受伤的狼,突然低吼一声,抓起一把刀冲过来狠狠地捅进了白场的胸脯。白场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中…… 金田一和剑持同时扑了上去,金田一死死地拽着他的手说:“住手吧!你即使杀了白场,你女儿也没法复活了呀!立花先生……不对,青山先生!” “青山先生?”剑持使劲抱着立花,顾不上惊讶,急忙喊道:“快,叫医生。” 然而其他人都不免大吃一惊。 “他就是青山千裕的父亲!” “是的,我是千裕的父亲,我隐姓埋名来学校做警卫,就是为了查找真凶。谢谢你,金田一,你为我办了我没能办好的事。” “青山伯,其实,在我到警卫室查看载有千裕学姐失踪的会刊时,我就怀疑你的身份了。” “啊……救救我,我不想死!” 白场蜷曲在地上抽搐着,捂住胸口,哀叫阵阵。慢慢地,声音微弱了下去。这时,救护的医生赶来了,他们蹲下身,检查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刑警先生,不必再送医院了,即使到了那里也只有进太平间了。” “好吧。”剑持皱着眉头说,“放学后的魔术师以后总算不会再出现了。” “是的,永远也不会出现了!” 所有在场人都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第二天,警方根据金田一的推理,在‘七不思议’发生的场所挖掘出了六具遗骸。于是,这个使不动中学陷入恐怖之中的“七不思议”事件就这样落下了沉重的帷幕。 两周后,建筑队开进了学校开始拆建旧校舍,校庆游园活动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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