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放学后的魔术师
金田一今天破例起了个早，没要美雪叫，早早地来到了学校。他一路上想，怎么教训樱树才好？是耍点小流氓调戏她一下，还是退会惩罚她，或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同样的手段吓她一回。
咦，校园里很紧张，甚至有些骚乱，他们怎么啦？看，美雪神色慌张地跑过来了。
“阿一，不好了！”
“美雪，怎么了？”
“樱树学姐她……”
美雪因为过于紧张，就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好拉着金田一往旧校舍方向跑去。
旧校舍前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金田一好不容易才挤进人群，抬头一看，惊得头皮发麻。“打不开生物室”里，昨夜被撞开的门没关，栅树琉璃子的尸体吊在空中晃荡着，下面是些画了图形燃尽的蜡烛，只是不见那个容貌凶恶的怪人，与昨晚看到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真是见鬼了！
“混蛋，为什么不报警，吊死人还看什么热闹！”
金田一嚎叫着挤出人群，“咚咚”地跑向学校办公室，准备给警视厅打电话报警。
其实学校已经报警了，剑持警部也已到了办公室。他作了自我介绍，现校长等在场人员寒暄毕，就问：“贵校有一名学生叫金田一，他在哪里？”
“这家伙。”校长一听就急了，“是不是他又做了什么事？”
“别的少问，把他叫来就行了。”
“快，把那小子叫来！”
一名工作人员应声而去，刚到楼下就碰到了匆匆而来的金田一。得知校长和**找他，金田一的脚步更快了，一上楼，就往办公室里冲。
“小鬼，不能随便乱进！”一个**很不客气地挡住了他。
“你们长眼睛了吗？”金田一瞪了他一眼，“是大叔叫我来的。”
“大叔，哪里有大叔？”**莫明其妙。
“放我进去！”
一个要进，一个不准，两人争吵起来。
“喂，你们在吵什么？”
剑持听见自己的部下与人争吵，出来看佣究竟，可不小心绊着一板凳，跌倒在地，额头撞了个包，痛得他哇哇怪叫。金田一见状，上前扶
起他，很解气地跟他开玩笑：“这是你部下阻挡刁难我的报应。”
“笨蛋，放他进来，他就是我要找的金田一！”剑持气脑地吼道。
“哦，这小子就是金田一？”**睁大了眼，“他就是解决‘歌剧院’、‘六角村’、‘背冰村’等案子的那小子？”
“喂，老兄请放尊重点。”金田一得理不饶人，教训开了那**，“你左一个小子，右一个小子，是我得罪你啦？还是怪警部先生不该信任我？”
“对，对不起，请！”**“叭”地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举手礼，“金田一，你辛苦了！”
“这还差不多，可以晋升一级！”
金田一背着手挺着胸，得意地笑了。可美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讽刺他。
“别得意忘形。”
“又是你，真是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你！”
美雪不理他，来到了剑持身边。这时，**已经把昨晚的见证人全召齐了。剑持便逐个地询问他们。尾之上第一个被问及，他像往常一样，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地讲述自己所看到的事。
“推理研究会会长被杀时，你们都留在学校里?”
“是的，是这样。”
“你们都在哪?”
“先在‘研究会’的教室里，后来被立花警卫发现了，他把我们带到了警卫室。再后来我尿急去了厕所，刚进厕所，就听到有嘈杂的叫喊声和很急很响的脚步声，等我去完厕所赶到生物室，门已被撞开，大家都在里面了。”
“你当时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人或事吗?”
“没有，保证没有!” ·
接下来，剑持又询问同样在场的白场。
“白场先生，请你谈谈昨晚所见所闻的人和事，好吗?”
“好，好的。昨晚我值日，所以留在物理室，当我听到声音赶到时，看到立花、金田一、真壁三人正在为‘打不开的生物室’内有人上吊而焦急万分。之后大家把门……”
“别碰我，这事与我无关!”
突然，传来鹰岛的尖叫声，那声调像受了非礼一般。
“怎么啦?”剑持问。
“我们正在采集当事人的指纹，可她说什么也不肯。”
“她有洁癖。”美雪解释说，“她害怕自己的手直接接触物体，所以一直戴着那副手术手套。”
“**先生，免了吧。”鹰岛哀求地说，“昨天我一直呆在警卫室，没有出过那屋子，这和我完全没关系!”
“你可以走了。”剑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再理她。
“我也提供一些情况。”佐木扛着摄像机，把镜头对准了剑持，“我赶来的时候，他们五个人正在撞门。金田一叫我帮着撞，可我没撞，就像这样一直在拍摄。”
“喂，金田一。”剑持转向金田一，“你们学校是不是神经病
院?”
“不是的，剑持大叔。你只不过把几个怪人集中起来了。”
“刑警先生，”佐木还缠着剑持不放，“樱树学姐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七不思议’的秘密被杀的?”
“‘七不思议’?那是什么玩意?”剑持见佐木的镜头对准了自己，生气地说，“喂，不要随便拍人家好吗?我再问你，你们为什么那么晚还不回家?’：
“其实我们都回去了，是被一个男人奇怪的电话召回学校的。电话说今晚10点在‘打不开的生物室’举行死亡仪式!你说吓不吓人。”
“死亡仪式?”
门口的**又与人争吵了起来，原来立花已站在门口，要进来见剑持。
“他是谁?”剑持问。
“他是立花警卫，也是昨晚‘死亡仪式’的见证人。”
“你们怎么啦，都这么迷信?”剑持不耐烦地问。
“不，刑警先生。”立花辩解说，“绝对不是幻影!”
“我跟立花伯同时看见的。”金田一补充说。
“你也看见了?怎么不早说?”
“你还没询问我嘛。”
“快说说。”剑持来了兴趣。
金田一便把昨夜的情景仔细地作了叙述。
“金田一，你说有这种可能吗?”剑持摸着下巴说，“会不会凶趁你们跑步赶去时，他已清理了教室，由窗户逃跑了?”
“不可能，你看，这是我刚才画的校舍结构草图。我和立花大伯是从新校舍二楼警卫室前的过道走过去的，这条过道正好与旧校舍‘打不开的生物室’过道成一直线，而且正对着生物室的门。生物室也在二楼，因此我们清晰地看到了那一幕。我们立刻奔跑起来，转了三个走廊到达生物室门前的通道，才用了不到20秒钟的时间，凶手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清理教室，搬走尸体和蜡烛，自己还要从窗户逃走，完全是不可想象的，何况，我们撞开门之后，发现所有的窗户都是由里面上了锁的。也就是说这是个密室，除非凶犯把尸体、蜡烛和自己全部变成风才有可能从门缝里消失。”
“那么，你们看到的是……”
“是‘放学后的魔术师’。”白场在一边插话道，他的眼里尽是恐怖，“是的，绝对是‘放学后的魔术师’杀了樱树”
“难道‘放学后的魔术师’真的存在，在我们学校里?”美雪问剑持。“无稽之谈，哪有那东西，金田一，我们去看看现场吧。”“等一等，警视先生。”真壁挡住了剑持。
“我是警部，不是警视。”“哦，你这么大的年龄了，我还以为你早做到警视了呢。”
“你……有事吗?”剑持觉得这家伙说话挺不受用。“可以让我也看看现场吗?”
“哇，那不是真壁诚吗?新进推理作家要向真正的杀人事件挑战了，肯定是震惊世界的头号新闻。”
几个真壁的崇拜者欢呼起来。
“他是谁?”剑持问金田一。
“今年全国推理大奖得主，高中生推理作家真壁诚。”
“什么作家，作家是写书的，我们是在破案，不是在编故事。你走吧，这儿没你的事。”
“可是，警部先生，我也是昨夜事件的在场人员呀!”
“是吗?”
“我也是被一个奇怪的电话叫来的，赶到的时候
“可以简明扼要地说吗?”
“总的说来，我不认为我们这些人有可能作案。”
“为什么?”
“我赶来后不久，白场教师和七濑也来了。听到金田一的声音不到三分钟，佐木跟着来了……”
“你怎么连时间也记得这么清楚?”
“原来刑警先生还没看过佐木的录像带。”
“那又怎样?”
“他拍下这些镜头的同时，也记录了拍摄时间呀
“哦，还……来不及调查。”
“门被打开一分钟后，尾之上也出现了。也就是说，除了鹰岛留在警卫室外，其余的人都到了现场。所以说，凶犯要在这短短的5分钟内清理教室，搬走尸体是不可能的，对吗?”
“这点哪用你说，我们已做过实地调查了。”
“就算他动作麻利，要把吊着的尸体从二楼运出，至少也需5分钟。如果说是警卫室里的鹰岛作案，可她在金田一发现人
影的时候，还和七濑在一起。”
“够了够了，大作家。现在还是现场验证阶段，你要采访也要等结案之后才来。我请你出去，行吗?”
“那，他呢?”真壁指着金田一，很不服气地说：“金田一可以留在这里，我为什么就不可以留下，你这是哪个国度的道理?”
“那就随你的便吧。”剑持冷冷地说。
幸好几个崇拜者缠住了真壁采访，真壁在剑持这里碰了一鼻子灰，正好有个地方补偿，便侃侃而谈起来。剑持看了他一眼，心里道：谢天谢地，什么狗屁推理作家，一个十足的胡搅蛮缠的家伙。
“哎，阿一，这事好奇怪!”
美雪沉思着问金田一，可不见金田一回答，抬头四处张望，屋里早没了金田一的影子，不由叫着出门去寻找。
金田一又来到了他最喜欢呆的屋顶平台上。愣愣地坐在昨天樱树劝他人会的地方，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事实，樱树一夜之间就由一个鲜活的生命变了一具僵硬的尸体。唉，难道真的存在这样一个“放学后的魔术师”?那么，樱树到底因为什么而引发了他的杀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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