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杯茶水。 “起来喝茶,少爷。”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样子很恭顺。 “什么茶啊?不是陈年普洱我不喝。”那人眼也没睁,真当自己是少爷了。 “谁惯得你一身毛病,赶紧起来,先喝一杯醒醒酒。”那人倒也配合她,坐直了身体,半倚着她,象征性喝了两口。 “你也不说给我整凉点,想烫死我啊。”那人半眯着眼瞪她,郗颜正想骂他,唐毅凡大步流星走进来。 “够义气,温老大,兄弟我谢了。”嘻笑着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温行远皱了皱眉,没说话,又趴在桌上不动了。 “真醉啦?要不要先送你回酒店?”唐毅凡摇了摇他,见他不吭声,回头看着郗颜,“怎么办?” 若凝婚礼一完,唐毅凡就把车钥匙塞到郗颜手上,说什么男人都喝高了,不能酒后驾车,所以请她代劳,送温行远回酒店,地址都忘了说,就匆匆忙忙带着若凝走了,神情略显古怪。 拿着钥匙,看着温行远依旧趴在桌子前一动不动,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咱俩谁交友不慎。” 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人扶上车,见他靠着椅背昏昏欲睡,郗颜推了推他,“你住哪啊?” 温行远似乎真醉了,眼也没睁,随口说出个地址。郗颜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车子出了停车场,才猛的回神,“温行远,你搞什么鬼,那是我家地址……”
暧昧之夜
那人像是睡死了,任郗颜怎么叫都不醒。无计可施,有些不情愿地拿出手机打给若凝,结果令她更加泄气,竟然关机。 “洞房花烛,谁会开机嘛!”郗颜叹息着收起电话,一时不知道该打给谁,温行远的朋友她一个都不认识啊。忽然拍了拍额头,想到救星了。 “谢天谢地。”电话通了,郗颜的心情骤然好起来。 “小颜?”一个低沉的男声,透着惊喜。 “哥,是我。”听到熟悉的声音,郗颜莫名有些紧张,好像有好久没主动给家人打电话了。回来那天温行远让她打给郗贺报平安,她也没乖乖照办。 “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也没给你打电话,最近好吗?行远在古镇吧,我前几天听他说要去看你。”郗贺的声音不高,语气透着丝宠溺,对于自己惟一的小妹,很是疼爱。 “嗯?他要回古镇?什么时候的事?”偏头看着仍闭着眼,眉头紧紧锁着,脸色因为醉酒有些微红的温行远,心里涌起一丝异样。 “他没去吗?如果我没记错他说订了十号的机票。”郗贺明显一愣,神情有些迷惑。 十号?郗颜一愣,皱了皱眉毛,那不刚好是她回来的那天。他有计划去古镇,还是和她回老家是同一天?这个怪人,怎么不吭声。 “小颜,你在听吗?”半天等不到回应,郗贺担心地叫她。 “在听呢,哥。我现在在A城,十号回来的。” “你回来了?自己吗?行远呢?”郗贺讶然,连发三问。 “回来两天了,不是自己,他也回来了。”郗颜正要问他有没有回A城,就听那边有个陌生的男声插进来,“郗副局,会议马上开始了。” “知道了。”郗贺沉声回了一句,才又说,“小颜,哥先开会了,今天怕是得弄得挺晚,明天应该可以回去,晚上我再去接你。” 原来还在临城开会,郗颜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你先忙吧,别弄太晚,明天见。” 原本还指望着郗贺开完会今晚能够赶回来,她就可以把温行远送去他那混一晚,现在也行不通了,他还在开会,估计刚刚是会议的间歇时间。 “什么重要的会,这都晚上了还不让人休息。”嘀咕了一句,又偏头看了看温行远,“这下真没地方安置你了,看你怪可怜的,姑娘我就大发慈悲收留你一晚吧。” 正嘟囔着,后面的车子按喇叭,郗颜转身回头,有三秒钟的怔仲,随后打着方向盘,把车子开到路边。将空调调到适当的温度,方向盘一转,将车子稳稳向她公寓的方向驶去。 温行远是有点喝高了,头晕得厉害,但并没有醉得那么厉害,至少还知道她给郗贺打电话,清楚地听见她无奈地说要带他回家,这才舒了一口气。还算她有良心,没说随便找个酒店把他扔下不管,定心丸一吃,竟真的睡着了。 郗颜的公寓有点远,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温行远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睡着,高大的身躯倦在座椅里,时不时翻动着身体,想找个舒服的睡姿,然而,车内空间有限,他那比一八0还多出几厘米的身躯哪里伸展得开,睡的有点难受。 “看着挺瘦的,怎么这么重……”在小区保安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把温行远半拖半扶地弄上楼,郗颜出了一身的汗,那人却似不耐烦她唠叨般翻了个身,将头埋在枕头里继续睡觉。 郗颜挠了挠头,把原本很淑女的发型弄得很“创意”,转身到厨房翻了半天,再进来时手里端着一杯已经被折得温热的浓茶。 温行远的酒劲这会真上来了,脸比刚才更红了,当郗颜半跪在床边吃力的扶起他时,感觉到他身上都烫得慌。 “张嘴。”把杯子递到他嘴边,见他皱着眉不肯张嘴,郗颜吼他,“否则我可就用灌的啦。” 似是听到她的“威胁”,那人无力地瘫在她身上,虽然连眼晴都懒得睁开,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把茶喝了,然后继续不醒人世。 “醉猫。”郗颜在他额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帮他把西装扒了,顺手取下黑色的领结,又把他的皮鞋脱了下来,将两条长腿搬上了床。 当她站起身打算帮他盖上毯子时,那人却自己把衬衫的扣子全都解开了,结实的胸肌半裸在她面前。 “暴露狂,你脱衣服干嘛?”郗颜尖叫,飞快地转过了身,“温行远,限你一秒钟把衣服穿上,要不我就扯腿儿把你扔出去。” “小颜……” “叫我干嘛?衣服穿好没有?”脸已经不受控制的红了,听见那人含糊着嘀咕了一声,就没了动静,郗颜低声吼他。 “温行远?”见他半天不吭声,郗颜犹豫着转身,拍拍他的脸,“猪啊你,说睡就睡。”目光落在那张帅气的脸上,不敢往下多看一眼,红着脸,手忙脚乱的扯过毯子。 “啊……”还没等她把毯子盖在他身上,那人却一把握住她胳膊,用力一拉,把她整个人扯进他怀里,抱住。 “放手,温行远。”她扭动着身体想挣开他,无奈他却抱得更紧了。 “小颜……”温热的唇落在她脸颊,印下一个轻若拂风的细吻,胳膊紧紧将她搂住,轻喃了声她的名字,偏了偏头,下巴贴着她的侧脸,睡着了。 郗颜顿时僵住,眼晴瞪得大大的,样子有些呆,愣了好半天,待回神时不安份地挣扎了几下,可那人却像有意识一样,她越动他抱得越紧,快勒得她喘不过气了。 “快被你勒死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她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不想和他比力气了,等着他睡熟。 过了一会儿,传来他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的拂过她耳际,他特有的男性气息将她牢牢包围起来。 她的脸灼灼烧着,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充斥着她的嗅觉,他放大的俊脸充满了她的眼晴,身穿小礼服的玲珑曲线紧贴在他胸前,郗颜的心跳骤然失速。 不是没被他抱过,记得她醉酒时,他也曾将她抱个满怀,伴着昏暗的灯火,两个人缓缓行在古镇蜿蜒的小巷里。那时,只觉得温暖而踏实,全然没有无措感。然而,此时被他搂着,感觉竟是迥然不同,说不出的暧昧,道不明的……亲密。还有他那一记轻吻,仿若蜻蜓点水,却瞬间掀起波澜,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霎时划过她胸口,令她心慌意乱,完全不知所措。 深呼吸,再呼吸,紧咬着下唇,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缓缓抽出手。左手轻抵着他胸膛,右手回身用力掰开搂在她腰间的大手,她狼狈地从他身上爬起来。 拉好滑落的礼服肩带,顺手扯过毯子将他盖得严严地,“啪”地一声关了灯,她逃离般离开了房间。
了然心意
黑暗中,她像个孩子般抱着软软的绒毛熊,翻来覆去睡不着。 韩诺送她回家时在楼下向她挥手的情景,韩诺轻拥着谢远藤与她擦肩而过的情景,还有再次相见他削瘦的身影立在窗下的情景,以及婚礼上他失控时伸手拉住她的情景,毫无预警地跳出来。 轻闭上眼,将脸埋进枕头里,泪慢慢涌了出来。 韩诺,我不明白,这条路是你选择的不是吗?三年前你就作了决定,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这样? 如果说三年前的分手你也是无奈的,如果说你当时选择她仅仅为了让我死心,可这三年的朝夕相处又算什么?你爱她?你是爱她的吧? 而我,或许已经成为你爱情路上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了,是吗?是这样吗?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将我抛弃在雨中,你知道我用了多久的时间去遗忘吗?你知道这三年我是如何走过来的吗?每每闭上眼晴,你的影子就如生了根一样停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想你,可我也怕你。 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改变了,我其实只想平静地过一生,不想再被烦恼束缚。有人告诉我,人活一世,没有必要为预先不知道而发生的事情负责,更没有必要为发生的事情去后悔。这样的境界是一种领悟,或许很多人都明白,却可能活了一辈子都不能做到,可我,却想试试。 咸湿的泪落在小臂上,带着哀伤的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郁之中。纤细的身影令人突生强烈的保护欲望,然而,她却不需要任何人,除了韩诺,她一直将身边关心自己的人排挤在心门之外,包括近在咫尺的温行远。 是啊,温行远,那个陪了她整整三年的男人,那个刚刚吻了她的男人。 伸手抚摸着被他吻过的脸颊,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乱如麻。 从没有主动地去了解过他,但她,却知道他的心思,她都知道。 “像行远这样的男人这世上怕是绝迹了,快三十的人了还没交过女朋友。” “他不是回去陪他女朋友了,估计很快就能收到他的请贴了吧。” “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从没听行远提起过。” “难道不是吗?他回S城不是为了他女朋友吗?” “他回来是因为温叔叔的身体一直不好,而行遥又要结婚,老爷子让他回来接管生意,怎么和女朋友扯上了。”郗贺轻责她,对于小妹的后知后觉气得七窍生烟。 “行遥?温行遥?他哥哥呀?”郗颜怔了怔,呆呆地问。 “小颜,哥哥拜托你对行远上点心行不行,怎么连他有个哥哥你也不知道。”郗贺叹气,为温行远抱不平。认识很久了吧,这都不知道,真是令人头疼。 “他又没说过……再说他有哥哥关我什么事,我只要知道你是我亲哥就行了呗。”郗颜撒娇。 “真是拿你没办法,有些话本不该我说,行远也不让我说,可我真是替我兄弟不值,怎么遇上你这么个死心眼的丫头。”好脾气的郗贺难得动气,一长串话连个顿都没打。 “说什么呀,我才是你亲妹妹。” “行远喜欢你!”五个字透过电话线传过来,直砸进她心里。 温行远喜欢她!温行远喜欢她! 那个在她心里帅得有些过份,钱多得可以数到抽筋,外表看上去着实有花花公子影子,喜欢骂她傻丫头的温行远,竟然……喜欢她。 他离开古镇的第二年她知道了他的心意,是从什么开始的,郗贺没有说,或许连他也不知道。郗颜绞尽脑汁地搜寻着有他的记忆,却没有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正因如此,她不再主动联系他。于是,她接他电话时总是显得漫不经心,而且总是不忘提醒他多陪陪女朋友,她其实是故意的。做这些,无非是希望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将他们的关系划得清楚些,又不会令他尴尬,而她,也不会失去他这个朋友。可他却丝毫不受影响,一样“骂”她,一样照顾她,一样关心她,一样……爱她。 爱,这样的字眼,郗颜以为一辈子只会对一个人说,而那个人该是韩诺。如今,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爱,因为她意识到对于韩诺,她还没有彻底忘记。至少她的心还知道痛,至少,她还是恐惧与他见面,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晴。 这样的自己,没有资格对别人言爱,尤其是默默守候的温行远。那样的伤害,远远超乎直言拒绝。 对于郗颜而言,温行远是特别的,不可能当他是哥哥,他不允许。不可能当他是朋友,他不愿意。记得他说过,朋友分为四种,第一种,情义深重,肝胆相照的兄弟;第二种,互相爱慕,可以成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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