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见了再说吧!906房间对不对?" "对!" "好,等着吧!嘿嘿!我可真的来啦。。。。。。" 松,我来了。 我按响了门铃,此时我的心跳已经是迪厅里面热舞的鼓点节拍了,可我的手心却更加冰冷了起来,好像还出了冷汗。我听到是松的声音回应到:"谁啊?"--明知故问,"是我",我应到--也是废话。 他终于打开了门。我看到了挂着一丝羞涩,一分甜蜜和一股激动的松的脸孔,就是他,刚才的大堂经理。他的眼神很快的错开了我注视着他的目光,然后测开身子,说了声进来坐吧,我就走进去坐在了沙发椅上,身旁茶几上的台灯打开着,散出桔红色的不明不暗的灯光,正像我们当时的心情,是桔红色的,静静的甜蜜和淡淡的羞涩交织在一起的颜色。 松坐在写字台的椅子上,背冲着我,慌乱的整理着的一些文件,好像我的到来是来催他马上开会的。我无语,摘掉的丝巾被我拿在手中团做一团,再打开,再团起,才发现它的质地真不错,竟团不出什么褶子。松明明当时是在我的身边的,我却在那个时刻最思念他,看着他的背影,我陶醉在自设的欣喜中,这也才知道,当初我答应他给彼此一个机会是一个多么明智的抉择。 等他弄完手中的那几份不必须马上提交给谁的文件,我们去了邻近的一家音乐餐厅,那里面环境还好,有菲律宾的乐队和歌手在大厅中心演出,唱的是些英文老歌。餐桌餐椅餐具都是墨绿色,桌布是绿白色格子的,灯光是还是不明不暗的桔红色,映在我的脸上,杯中的西瓜汁是鲜红色的,印在我的唇上。耳边开始是轻声的叮叮当当很有节奏般的餐具碰撞盘子的声音,后来就是那些被演化的还算感人的英文歌。虽然没有镜子,但我知道这时的我一定很美--由内而外的自信而矜持的美。 为了不要冷场,我们说了一车皮彼此交谈中好似从未感兴趣过的话题,像天津的包子,上海的馄饨,天津的海河,上海的黄浦江。。。。。。之类的。 饭后我同松一起回到宾馆房间,又坐下聊了1个多小时。他说他见了我没有"见光死",虽然我不是多么漂亮。他说他会一星期过来看我三趟。他说我跑不了,早晚会是他的老婆,早晚会挽着他的胳膊听教堂的钟声敲响。他希望我们交往下去,他说他有几个朋友夫妇都是在网上相识并组成家庭,过上了甜蜜日子。因为他妈妈已经向他下了最后通牒,让他在这一两年内无论南北东西,一定都要讨个老婆结婚。看他的这般心急如焚冲来见我,想必一定是个孝子。我也早知道他是抱着这个明确目的来上网聊天找老婆的,虽然看似很荒谬,但我竟然成了女主角。他开诚布公的让我留在国内,不要再走了,他说他等不了,他说他想结婚了,他已经三十而立了。。。。。。 是啊,我是准备好再走的,我实在是厌倦了身边太多同龄人的这种精神庸赖却手脚忙碌,依旧漫无目的的生活态度和方式,我决定坚决的舍弃自己在这中间已经形成的牢固代表位置。我常对身边的朋友说,如果我不能适应眼前的世界和状态,那么我只有选择离开,这并不是逃避,而是自断后路的另一种追求和寻觅。 而我不知怎的,却一下子被松的这几句话似真似幻地感动了,我的心已慢慢随着遐想的风帆荡漾到了波光粼粼的幸福海洋上,摇啊摇的,梦幻一般,不想回程了。我总奇怪自己的大脑神经中枢为什么少了分辨过滤装置,常以100%的概率在不停的被某些人的某些话--或是信口开河,或是甜言蜜语所感动,然后就是自我陶醉,乐此不彼。 临走前,松拿了笔扒在床上写了宾馆房间电话给我,我当时也扒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脸,当时我的脑筋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很想静静的并紧紧的抱一下松,单纯的抱一下,就好。也许是因为我们这时的距离是我们彼此见面之后第一次靠得这么近,我清晰的闻到了我们早就议论过的他只用的CK香水的味道。。。。。。冲动的念头一闪而过,只留下了脸上的一朵红云,我文静地系好围巾,装好电话号码,同他告别。松送我到出去,看着我坐上了出租车离开。 到家立即打电话过去他房间,却没有人接听,正在担心时,他的电话打了过来,原来自己又出去吃宵夜了,讽刺他真是雅兴得很,胃口也好得很。 我不知道松是转天回去,还是再过几天。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来到他的房间,等他接过电话,再打过电话后,我明白了他当天下午就要过去北京见什么人,转天再开什么会。 也许是我真的热爱那甚至有些放纵自我的夜游--确切说是网络夜游,所以对于白天,我总是提不起精神,并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压抑倦怠情绪充斥着我的大脑,难道是得了时髦的网络综合症?不,是白天实在不懂夜的黑,燃烧的太阳实在不懂月亮的圆缺,白天都市的喧闹实在不懂夜色下情趣盎然的网络和在这里喘吸着的精灵一般的我。 带松到处逛了逛,其实也没太多时间和心思游览一下什么风景。任何亮丽的风景此时也都不过是一道背景罢了。我们一直牵着手,偶尔过马路时候我好像还挽着他的胳膊来着。我情不自禁地笑着,不停白呼着,好像是刚刚感受到初恋的朦胧甜蜜与羞涩的小女生一样。真难得大白天的这么高兴。我们在步行街上开怀大笑,目中无人,他不君子,我不淑女,虽然穿衣打扮一看便知我们都已不再花季年华,不过还好这个社会早已习惯了眼下的这拨非常人类,我们身边并没有多少惊异的目光投来,显然大家对这种现象早就习以为常了。松会站在大型购物中心门口的台阶上把一支胳膊搭在我的肩上,另一支手叉腰,装得像个小媳妇,用眼角瞄着我,问我到:"要不要我走啊?要不我明天再走好啦?你自己拿主意啊?"我真的羞于言表让他留下,但我的眼神却在出卖我无所谓的表情。我用涩涩的眼睛看着松,希望他能明白我此时的心--她并不是深不可测,很久以来,她的无助都需要温暖的抚慰和真心的关怀。松此时应该是似懂非懂,我总觉得我们之间还差了点互通的灵性,但我还是自私的希望,我会喜出望外。松见我无语,就说转天开过会之后再赶回来,这对我无非是个惊喜的安慰,一路上我合不拢嘴地送他去了火车站。 在拥挤的人群中买完票,离开车还有15分钟左右,我们就在进站口旁站着聊天。距离开车的时间越来越近,我们间的话越来越少,身边的人流越来越急,我们的心跳越来越快。不知不觉或者根本就是先知先觉,松轻轻揽了我的腰使我们靠得更近,我想我们当时的心思是一种复杂而难得的单纯。松望了下待发的新型双层列车说他要进去了,然后忽地转过身来,他的脸贴得我很近,这一瞬间我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呼吸,甚至怦怦的心跳,我被一个由遥远虚幻的地方飞来的如此生动真实的生命紧紧拥着,我又怎能不动情。我没有避开,他也没有靠得更近,于是我们就这样在脑海中吻别对方,而在彼此面前闻别了对方。。。。。。 回家的路上,我回忆着松对我讲过的每句话,他的每个神情,每个动作,也还是忽略掉了分辨过滤。就像是捧着一堆五彩缤纷的碎琉璃,精心的爱抚拼凑着它们,而并不考虑要带上手套,只是幻想着究竟将会有什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设想着松转天过来后将会发生的一切,我做着各式各样的心理准备。我在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转天白天我打电话给松,他好像很忙,没说什么。到深夜4点他打来电话。说因为什么突然事件,他那时候已经在反程的火车上。我祝他一路平安。
<三> 一切恢复宁静, 恢复我终日无所事事的模样。 我在守望, 或者继续流放自己到异地他乡, 将我灵魂释放, 或者谁来牵了我的手, 带我远离彷徨。 夜又来临。我和松还是在网上天南地北胡侃着。不经意间,我们好像不是天天都能见到彼此了,虽然我还是会天天都在老时间到老地方,不知是为了见见松,还是为了已经形成的习惯。可我察觉到一切对松似乎没有形成什么习惯。 直到有天他那个也能在网上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见到的同事告诉我说,松得了急性肺炎,住近了医院。我顿时惊慌失措,并立即找个理由责怪自己起来。转天打了几个电话终于找到松,得知他住了一天医院,状况已经稳定下来。我担心地不知说些什么,最后也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却发现眼前模糊一片,跟着有东西湿了自己的脸庞。不知是对松的牵挂,还是耳边尼谷拉的那首吉他曲"人们的梦"使我触耳伤情。 我们在网上见得越来越少,偶尔也会通通电话,由他漫不经心的嘘寒问暖和永不改口地对我的称呼"老婆",到我越来越多的情牵意挂。我依旧热衷于捧着他留给我的五彩琉璃碎片。不放手。我是不是太天真了,还是我太迷茫;我不知道是在得到,还是在迷失。我想着放弃远离,因为有松,有手中的琉璃。我的朋友们大部分说我疯了,小部分不发表意见,极个别的表示可以试下。我激动地告诉松我要过去他那边,我准备找个工作,留在他身边。而他显得很冷静,或者说显得有些无关己事。而我依旧攥着手中的琉璃,思念着他,却按耐住了自己奔向他的脚步。 我依旧疯疯癫癫地在聊天室里或天南海北,或嗲声嗲气,或吟诗作对,变换着自己的那几个名字,就像在抛弃又重视着一个个不同面目的自己。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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