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笑笑,赶紧退回去。
甘又明把手指插在琼金黄色的长发里,扳过她的脑袋,在嘴唇上用力印上一吻。琼低声说:“你把我的头发揪疼了。”在这一刹那,她觉得甘的身体忽然僵硬了。他不易觉察地然而又是坚决地把怀中的姑娘慢慢推出去,他的身体仿佛又套上了一层冰冷的外壳。琼奇怪地问:“你怎么了?”甘又明勉强地说:“没什么。”停一会儿,他把目光转向别处,低声用英语问,“琼,请告诉我,你吸毒吗?”琼看看他的侧影,平静地说:“我不想瞒你,几年前我曾偶然服用过大麻,现在已经戒了。这在美国的青年中是很普遍的,不过我从来没有静脉注射过快克。呶,你看我的肘弯。”她白皙的肘弯处的确没有什么针孔。甘又明仅冷漠地扫一眼,又问:“斯托恩吴……真的是一个同性恋者?请你如实告诉我。”琼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是瞒你,我真的不知道。在B基地,除了工作上的交往,我和他没什么接触。同性恋在美国是普遍的社会现象,有公开的同性恋组织和定期的公开集会,某些州法律已经承认同性恋为合法。但华人中尤其是高层次的华人中,有此癖好的极少。吴生大概不会吧。”甘又明阴郁地沉默了很久,突兀地问:“你的头发不是假发?在进入虚拟世界之前,在套上那件SHELL之前,我看见你剃光了头。”琼迟疑了很久才回答:“这是一个复杂的技术问题……”甘又明烦躁地摆摆手,不想听她说下去。他清楚地记得,光脑壳的琼是他在进入虚拟环境之前看到的,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是真实的。那么,他就不该在这会儿的真实世界里看到一个满头金发的姑娘。他苦涩地自语:“我已经剥掉了六层SHELL,谁知道还有没有第七层?也许我得剁掉一个手指头才能证实。”琼吃惊地喊:“你千万不要胡来!我告诉你,你真的已经跳出了虚拟世界,真的!”甘又明冷淡地说:“对,按照电脑的逻辑规则,一个堕入情网的女向导是会这样说的。”琼唯有苦笑,她知道两人之间刚刚萌生的爱情之芽已经夭折了。午饭后她很客气地同伯母告别。
甘的妈妈极力挽留了很久,但姑娘的去意很坚决。儿子冷着脸,丝毫不作挽留,似乎是一个局外人。她十分纳闷,不知道这一对儿年轻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地翻了脸。两个小时后,琼已经坐上了到北京的特快列车,并在车站邮局向北京机场预定了第二天早上去旧金山的班机。她还给斯托恩吴先生打了一个越洋电话,说甘已赢得了一万元奖金,但对甘又明在赢得奖金之后对自己态度的变化,她未置片语。
她听见吴先生在大洋彼岸语调平淡地说:“谢谢你的工作,再见。”便挂上了电话。 上一页 [1] [2] [3] [4]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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