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无暇观赏两岸的美景。到达夔门时,儿子走到船尾靠在我原身边,低声说:爸爸,我知道你的构思是从哪儿来的,它也有生物学依据。
我微笑道:是吗?你睦了那本书?
嗯,美国生物学家、科学史学家斯蒂芬。杰。古尔德的
自录
,真百一本好书,只是在这本书中,生物“有性无性”与环境优劣的对应关系正好与你构思中写的相反。
……。看一下瘿蚊的例子。如果我们滥用人类的社会准则去评判瘿蚊,就会对这种小飞虫的行为方式施予错误的爱憎。
瘿蚊有两种生活途径。在正常情况下,瘿蚊从卵中孵出,经历正常的蛹和蛹蜕阶段,变态为有性生殖飞虫。但在恶劣的环境中,瘿蚊不经过雄性的授精,由雌性通过孤雌生殖繁育后代。瘿蚊的孤雌生殖十分奇特,后代在母亲的体内发育,但并不包在起保护作用的生殖腔里,而是直接长在母体的组织内。瘿蚊的母体不(通过某种管道)向幼儿在母亲体内直接蚕食母体。几天之后,幻虫出生了,留下的却是它们唯一亲体的一个遗骸,一个几丁质的外壳。而不到两天,这些幼虫又生育了新的后代,并“心甘情愿”地被后代所吞食。”
瘿蚊寄居在蘑菇中,并以蘑菇为食,先由那些由有性生殖生育的、能够飞行的瘿蚊发现新的蘑菇,然后,瘿蚊一旦生活在食物丰富环境中就开始了无性生殖。只要食物没有匮乏,这种孤雌生殖就一直继续下去,可以连续繁衍250代,可以达到每平方英尺20000只可生殖幼虫的密度。等到食物开始减沙,就发育出雄性后代和兼有雄性和雌性的后代。假如雌性幼虫也不能得到充分的食物,就变成正常原飞虫。
另一种复杂甲虫也进化出具有可怕变异的因似系统。这些甲虫的雌性通过孤雌生殖生出单一为雄性的后代,雄性幼虫附在母体的表皮上,然后将头插进母亲体内并蚕食之。母亲因至爱而献出躯体和生命当然,说这种繁殖方式“可怕”,只是人类的偏见。不妨设想一下,如果恰是这些生物进化出了城球的,那么瘿蚊或甲虫诗人一定为“子食母体”写出多少温情的诗篇!
进化论认为,生物对环境的适应中,很重要的一环是对生殖活动的能量投入。
对这种能量投入的调节叫做“生命史策略”。当面对恶劣环境时,生殖不啻为最后的赌注。
在那之后,儿子反常地党团着。诳幕沉沉,两岸山色空蒙。前方拉响了汽笛,一艘江轮交错而过。儿子凭栏眺望夜色,探照灯扫过时,我看见了他眼角晶莹的泪光。
“爸爸,我一直在想着那个可怜的外星人。”儿子苦涩地说,“她藏在精绝国的佛塔下,面对无法沟通的异星文明。她死了,留下5个毫无防御能力的孩子。当时,她该是怎样一种心境呀。”
我说,不要太难过,这只是对真实世界的一种诠释,而且仅仅是一种。儿子烦闷地说,但经只是构思或诠释,可是,如果它真的是事实呢?
勃儿诺娅挣扎着起身,用蛋形激光器割开了太空衣,5个小家伙都脱壳而出了。它们的生命力确实强悍,立即适应了蓝星上含氧量过谪的大气。它们欢快的叫着,在她的残躯上爬下,而且个个都有一副好胃口。
在初为人母的愉悦中,勃儿诺娅的怒火已经平息了,不再仇恨地些行事残蓝星人。现在,她仍相信他们是理性的、友善的。至于他们为会么突然大开杀戒?这中喑一定有可怕的误会,但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深究了。她只是感到可悲,3500年的跋涉,3500年的期望啊。
更为可悲的是这5个懵懵幼儿。它们能不能逃脱蓝星人的追杀?能不能逃出眼前的沙漠地狱?──即使能够逃脱,在失去了文明的润泽和延续之后,它们能有什么样的未来?是退化成一种强悍的兽类,还是凭借强大的“本底智力”逐渐冲出混沌,建立一种全新的某文明?这种某文明和责晶星文明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肯定不会有丝毫的共同上。当责晶人的第二艘宇宙艇来到这儿时,但愿“子文明”是不要重演这幕悲剧。
她的神智渐渐丧失,意识混沌中还能品味到孩子们撕吃肌体的痛楚,伴随着强烈的快感。祈祷孩子们快点吃完,长得足够强大,可以逃脱蓝星人的追杀。
在金红色的玛玛亚星沉入黑暗时,她已经死了,没有听到随之而来的直升机轰鸣声。
注:作者在引用古尔德先生的昌,作了删节、增添和修改。 上一页 [1] [2] [3] [4]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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