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道:“我不用你填命,只希望要求你做一件事。” 我冷冷的道:“甚么事?” 祝志强目光遥望远方:“我希望你告诉阿瑛,说我已经没福分见到出世的孩子了。” 我陡地震动了一下:“阿瑛有了你的孩子?” 祝志强点头:“下个月他便要出生了。”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要把他的不幸遭遇在这口气呼出来。 阿瑛有了他的孩子! 假如我此刻杀了她的丈夫,以她的性格,一定不会另嫁他人,那么,她便要带着一个没父亲的孩子守寡一生,而我深爱着阿瑛,是不是应该让她痛苦一生呢? 我注视着大师父的尸体,只觉天地悠悠,我的生命却是全无意义,罢了,罢了,就让这个苦命的人,独个承担他的不幸吧。 我语音没有一丝感情:“祝志强,你走吧,我们以后也不会再骚扰你和阿瑛的了。” 我说过话后,转头便走,没有回头再看祝志强一眼,因为,我不想祝志强看到我眼角流下一滴眼泪,这是我十岁以来第一次哭起来。 (王天兵在写了这本日记之后十年,再写了一段补充:余不明大师父何以常态全失,致令余有反戈之隙,祝志强有可乘之机。及至今日,余遇一茅山道士,曰一忌色、二忌钱财、三忌心术不正,宣仲介三者皆犯,作法自毙,必矣! 王天兵杀了宣仲介,再也无面目回到三姓桃源,只好继续流浪江湖,过一天算一天的日子。至于他后来如何会遇上我的叔父,那又是另外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但和这个故事无关,暂且不提。以后有机会,才再向读者交代吧。 在他日记中,亦没有再提及宣瑛二字,显然他已把这份情埋藏在心里,不敢抒发出来,因为,在他心中,宣瑛此刻和祝志强一起,和孩子过着快乐似神仙般生活。 王天兵深明医理,那天祝志强虽然受了重伤,但要是能够及早医治,相信还是可以救好的,而军中有的是最好的外科医生,怎么说都一定可以把祝志强救回来的。 可是,王天兵并未想到,祝志强是一个绝对服从的军人,军令如山,一切以打胜仗为最大目标,他回到军中,第一件事并不是要冶理伤势,而是要继续执行军令,指挥军队作战,致令伤口恶化,终于不冶而去。) 我合上日记,很是感慨:“师父的命运真是凄惨坎坷。” 祝香香也叹息:“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真是件可怕的事。” 我陡地心头一震,和香香对望一眼,大家都同时想到同一问题:况英豪! 我和况英豪是好朋友,现在我竟然喜欢上他的末婚妻了,这又究竟是不是一个要流血方止的故事呢? 我提着祝香香冰冷的手:“人类的文明,有赖于思想不断进步,我们这一代,一定不会重蹈前人的覆辙。” 我和祝香香面向朝阳,面对未知的未来,大踏步离开三姓桃源,满怀信心和希望,因为,我们有的是明天。 可是,我们看那本日记时,都忘记了一件事,日记在半途中断,后来王天兵为甚么会离开我的家,独自回到三姓桃源?这当然有重大的原因,但是日记并没有记录,而我们也全不以为意。 而就是因为这件事,影响我和祝香香今后的命运,那当然,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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