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白老大,既然是这样,那么照此看来,这二十一块钢板,只怕还在会议室中!”白老大冷笑一声,道:“你找吧!”我一个箭步,向会议室的门口走去,众人都跟在我的后面。 我虽然已经揭发了白奇伟的许多丑行,但是,即使是同意放我离开这里的人,也都以为那二十一块钢板,是被我取去的。 我若要脱身,非找到这二十一块钢板不可。我心中毫无疑问地肯定,钢板是白奇伟所做的手脚。但当时,我一进电梯,便听得有人追出来之声,可见会议室中的混乱,恢复得极快。 而白奇伟多半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那二十一块钢板,运到远处去,我更可以料定,在他的同党之中,绝没有敢于将二十一块钢板,藏在身边的人,那么,钢板实在可能还在会议室中。 我一马当先,走进了会议室,一个箭步,来到了那张圆桌旁边。 众人将我团团围住,我俯身细心去察看桌面,又俯下身来,仰头去看桌面的反面。 我记起有一套魔术,是可以将放在桌面上的东西变得不见的,那是桌面上有着机关的缘故。 白奇伟可能料到,众人会将钢板,摆向桌子中心,可以在桌面中心,做下机关,我相信如果不是白素为了救我,而突然熄了电灯的话,当二十五块钢板,一齐集中在桌面中心之际,电灯也可能神秘熄灭一分钟或半分钟,而当电灯复明之际,钢板也会不翼而飞。 但是,我细细检查桌面的结果,却是毫无发现。 众人都冷冷地望着我。石看天道:“卫朋友,咱们别做戏了!” 我立即道:“白老大,你若是不让我找下去的话,我就停手!”白老大道:“你继续找吧!” 我退开了两步,细细地打量那张桌子,约有五分钟的时间,才逐张椅子,仔细找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异状。我心中暗暗发急。又呆了一会,突然想起,那二十一块钢板,失踪之际,谁也没有听到声响。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时间,和室内的混乱情形,又是在漆黑的境地之中,绝不可能使取钢板的人,小心地一块一块拾起来,而不发出一点声音。 就算是用一条极厚的毛毯,将那二十一块钢板,裹了起来,也不可能不发出声音。 我想了片刻,百思不得其解,便道:“白老大,你可曾想到,那二十一块钢板,突然失踪之际,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这一点?” 白老大道:“想到过了,我正想问你,你所取的是什么法子!” 我苦笑一下,道:“当我们找到那二十一块钢板之际,就可以知道了!”白老大道:“你不妨慢慢地找,我们一定奉陪。” 我在会议室中,上上下下,足足找了半个来小时,却是一无结果,我额上不禁冒出了汗,站定了下来,闭上了眼睛。钢板的失踪,不是白奇伟亲自下手,便是他的党羽下手的,但就算是他的党羽下手,也一定要得到白奇伟的号令。 白奇伟是怎样发出号令的呢? 我假设,白奇伟原来,便有一个计划,是准备攫取二十五块钢板的,那么,最适宜于发施号令的地方,当然是他所站立之处。 白奇伟是站在白老大的背后左方的。 我一想到此处,立即一跃而前,向白老大的座位跃去。白老大冷冷地道:“这是我的座位啊!”白老大的座椅,与其他二十四张,略有不同,那是其余的人特别尊敬他的缘故。 刚才,我逐张椅子检查的时候,也因为那是白老大的座椅,而没有十分注意。 我道:“知道,我有一个假想,需要在这张椅子上证实。”白老大道:“请便。” 我蹲了下来,来检查椅子的左边,那是一张圆靠手的红木椅子,靠背处,镶着一幅大理石的山水画,手工十分精细,所有的木枝,都不过寸许直径粗细。 我极其仔细地检查一遍,仍是一无所获。 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我心中暗忖,一不做,二不休。双子举起了那张椅子,向地上重重地一摔!在其余人尚未阻止我这一行动之际,那张椅子,已被我摔得七零八落!白老大沉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尚未来得及回答,便已发出了一声欢呼! 因为我发现,在一段寸许来长的红木上,有着金属的亮光,我连忙将这一段东西,拾了起来,只是那一段东西,外面的颜色,和这张红木椅子。一模一样,绝对分别不出来。 但是,那段东西,却是空心的,里面有几粒半导体,还有几个线圈,和几片铜片。我将那东西递给了白老大,道:“白老大,我对无线电方面的知识不够,敢问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白老大面上,也现出了疑惑之色,将那东西,接了过去,看了一眼,道:“这是最简单的半导体装置,如果以金属的物品,在上面一碰,在某个地方,如果有着接收装置的话,便会有所反应。” 石看天道:“白老大,问他二十一块钢板,在什么地方!” 我冷笑道:“你心急什么?白老大,你是不是有办法,测出那个接收装置的所在?” 白老大点头道:“有。” 我心中更是高兴。道:“那就请你试一试,接收装置,是装在什么地方?” 白老大点了点头,道:“宋兄弟,你去请杜兄弟来,叫他带着无线电波近距离测问器来见我!”宋坚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不一会,便和一个高高瘦瘦的人,走了进来,那人,正是“召灵专家”杜仲。他手中捧着一只方形的盒子。 盒子的上面,有一个扇形的表,表上有一枝指针,那样子就像一般电工必备的“万能电表”差不多,表上还有着刻度,表明着数字,在扇形的表下面,还有一个圆形的表。有着一指针,像是指南针一样。 杜仲一进来,便走向白老大的身边,道:“白老大。有什么……”他才讲到此处,已一眼看到了白老大手中的那段东西!他面上陡地为之变色,竟连下面的一个“事”字,都讲不出来! 白老大乃是何等人物,立即觉出杜仲的神态有异,立即道:“你怎么了?” 杜仲道:“没有……什么,侧问器已带来了!” 白老大道:“灵敏度怎么样?”杜仲道:“很……很好!”他虽然力充镇定,但语音竟在微微发颤! 白老大道:“好,你去吧!”杜仲如获大赦,立即一个转身,向外走去,但他走不几步,白老大又道:“回来!” 杜仲站住,转过身来,面色已自惨白! 白老大缓缓地道:“你别走,在这间室中,竟有人装置了半导体的发讯机,你知不知情?” 杜仲忙道:“我……我不知道!” 白老大道:“那你也别走,和我们一起看看。收信号的地点,是在什么地方!” 杜仲宛若待决的死囚一样。只是唯唯以应,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白老大以我刚才交给他的那一片钢片,在那只圆筒形的半导体装置上,碰了几碰,只是侧向器上两只表的指针,全都颤动不已。白老大将钢片贴定在那半导体的装置上,测向器表上的指针,都定了下来。 众人一起看时,只见那新月形的表上,指针指着“十八”这个数字,而那圆形的表上,指针指着东北方,正是门的方向。 白老大的面色,立即一沉,“哼”地一声,道:“好,竟然离此,只有十八公尺远!”他放开了钢板,指针回到了原处,又将钢板放了上去,指针仍是和刚才一样。他抬起头来,道:“接受讯号之处,在东北方向,离这里只有十八公尺。”我点了点头。道:“我们去看看,那究竟是什么所在?”白老大道:“自然,宋兄弟,你跟我们一齐来,其余人,在此相候。”杜仲道:“白毛大,我……怎么样啊?”白老大厉声道:“你也跟我们一起来!” 杜仲面如土色,点了点头,我们四人,齐向门口走去,由宋坚捧着测向器,白老大则一直将钢片贴在那半导体的装置之上。 我们来到了门口,方向的指针,仍然指着东北。但是数字的指针,却已成了“十六”,那表示我们,已经接近了两公尺。 我们出了门,来到了大厅,指针的方向不变,数字又少了。 白老大陡地向杜仲瞪了一眼,迳自向一扇门走了过去,等他来到了那扇门之际,测向器上,指针的数字更少! 白老大一伸手,将门推开,宋坚、杜仲和我,一齐走了进去。 只见那间房间中,摆满了各种我所不懂的仪器,有一个十分庞大的装置,看来竟像是一具电脑一样,一到了这间房间中。指针终于在一张钢台面前指向“零”字,而测向器旁的一盏红灯也亮了起来,测向器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白老大凌厉无比的眼光,在桌面上扫了一扫,立即看到,一只如墨水瓶大小的东西上,有一盏小灯,也正在闪着光亮!白老大转过身来,道:“杜兄弟,你收到了这讯号,有什么作用?”杜仲道:“这……这……”“这”了半天,仍难以为继! 白老大将语音放得柔和了些,道:“杜兄弟,你爽快认了吧,事情与你无关,你也只不过是听人指使罢了,纵使受罚,也不致太甚!”杜仲道:“那是……白少爷装的。” 白老大像是早已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一个答案,因此听了之后,神色不动,道:“装了这样的玩意,有什么用处?”杜仲道:“白少爷怕有什么事要呼唤我,一发讯号,我便立即可到!” 白老大一声冷笑,道:“只怕未必!” 我见事情,已快要水落石出,心中不禁高兴。忙道:“白老大,这间屋子,是什么所在?” 白老大道:“这是我的实验室,由杜仲看管。” 我又道:“白老大,我看杜仲仍然未说实话。你看看,实验室中,可有其他新的装置,我怀疑杜仲一接到讯号之后,一定另有动作,来夺取那些钢板的!” 我一面说,一面留意杜仲的面色,只见我越往下说,杜仲的面色,越是难看,我说完之后,他汗如雨下,不复人形! 白老大“嗯”地一声,四面一看,向前跨出了两步,来到了三架电视机旁边,道:“杜兄弟,本来只是一架电视,为何多了两架?” 杜仲向前错出了一步,整个人软了下来,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白老大叹了一口气,道:“我只不过两个月来,未曾踏进这间实验室,原来你们已在暗中,做下了这许多手脚!”他一面说,一面打开了第一具电现机,一会,萤光屏上。便出现了许多凌乱的线条,白老大略一调整,萤光屏上,便出现了一处海滩的情形来。我认得出,那海滩正是这个荒岛上的一岛,也就是我来的时候,快艇靠岸之处。 白老大关掉了这具电视机,又打开了第二具。 第二具,萤光屏上所现出的乃是一间极其宽大的书室,陈设得十分雅致,一望便知书斋主人,不是等闲人物。白老大一看之下,怒吼一声,道:“杜仲,这是谁的主意?竟在我的书室之中,装了电视摄取设备?” 杜仲道:“少……爷的主意。” 白老大一回头,道:“宋兄弟,你将这畜牲带到这里来见我!” 宋坚答应一声,便走了出去。白老大的身子,在微微发抖,显见他心中,已经怒到了极点! 我看到了这种情形,心中倒觉得十分抱歉,因为若不是我,白老大断不能发现,他的儿子,竟然在暗中监视他的行动!白老大接着又开了第三具电视,萤光屏上出现的,竟是整个会议室!刘阿根正在指手划脚,说些什么。 白老大忙又扭动了一个掣,只听得刘阿根的声音,传了出来,道:“白老大怎么了?姓卫的是什么东西,何以听他指使?” 其余众人,议论纷纷,身在此处,和置身于会议室中一样! 白老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道:“杜仲,你该说了!”他那四个字,沉声而发,当真具有雷霆万钧之势,杜仲忙道:“我……我说了!” 白老大闭上了眼睛,道:“不准有一字虚言!”杜仲道:“是……这一切,皆是少爷的主意。”白老大道:“别说这些,说你收到讯号之后,作些什么?” 杜仲膝盖相碰,“得得”有声,道:“全是少爷的吩咐,他亲手在会议桌上,装了一块电磁板,我一接到讯号,便按动按钮,电灯熄灭,电磁板落下,我再通电,发出磁力,将桌中心的钢板,一齐吸住,电磁板便隐没在天花板上了!” 白老大睁开眼来,道:“卫兄弟,原来是电磁板压到了钢片之上,再发出磁力,将之吸住,所以才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看出白老大虽然竭力地装出若无其事,但是他心中却是痛心之极!我点了点头,道:“白老大,令郎年轻,难免一时误入歧途,你……不要太难过!” 白老大长叹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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