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失败了,真正的胜利者还是邓石,邓石终于得到了他所要得的东西。 而我,对于邓石的秘密,对于那金属片的秘密,却一无所知!我实在感到我无法离开这里,回去见拉达克,但是我其势不能永远在大使馆中耽下去。 我心中叹了一口气:“如今,你当然不会再到吉隆坡去的了?” 那特务头子的语声之中,有着真正的哭音:“你这不是废话么,事情已到了这一地步,我还去什么?” 我已经要命令他送我出,可是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来,我问道:“你的身份极其秘密的,邓石是如何和你接头的?” 他呆了一呆,才道:“我……已干了很多次……类似的事,有一个人来替我接头,这件事是半公开的,很多人知道。” 我望着他冷笑:“你倒生财有道,那个替你接头的线人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 那家伙道:“他叫雅拔,每天下午三时,在市郊的一个公园,一尊石像下,风雨无阻的。” 我略想了一想,心付在那个叫作雅拔的人身上,可能还可以得到一些关于邓石的消息,虽然希望微乎其微。 我又伸子将那家伙提了起来:“好了,你使我离开这里,由正门出去。” 我一面命令着那家伙,一面叩动着装在我牙着座上的无线电发报机,我要拉达立即派一辆车子到某国大使馆的正门来。 然后,我以枪胁持着那人,向外走去。 向外走去的经过很顺利,由于我制住了特务头子,所以我可以说通行无阻。我来也顺利,去也顺利,可是我却遭了惨败! 我才一出大门口,他看到一辆车子,向我驶了过来,司机正是拉达克自己,车子开到了我的身边之际,车门打开了。 我猛地用力一推,将那家伙推在地上,同时,跃进了车子。 当我在拉达克的身边坐定之际,第一件事不是拉紧车门,而是转过身来,向那人的双腿的膝关节部分,连开了两枪! 那家伙哀号着,在地上打起滚来,车子已经向前飞驶而出。 我是很少做这样事情的,但是那家伙竟用这样歹毒无耻的手段来对付我的朋友胡明,和另外几位学者,我激于义愤,无法不令他吃点苦头!所以,我才开枪射他的膝关节的,这两下会使那家伙双腿被割,令他终生残废! 拉达克一直没有出声,一直到车子驶出了相当远,才问道:“为什么?” 我回答道:“因为没有打到解药。” 拉达克轻轻叹了一声:“那是我早料到的了,那金属片呢?” 我摇了摇头:“也给邓石抢走了。” 拉达克苦笑了一下:“卫先生,我认为你还是快一些离开这里的好。” 我却摇了摇头:“不,我还有一点线索,可能没有什么用,但是我却不死心。” 拉达克道:“什么线索?” 我道:“那特务头子有一个接头人,叫雅拔,每天下午在郊外公园处出现,我要找他。” 拉达克点了点头,将车了停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那时,是在什么地方,我更诧异何以拉达克将车子停在这里。 我正在奇怪间,拉达克已道:“请原谅,这件事,使我们警方的处境十分尴尬,我们正在大受攻击,如果外界知道我们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而你又失败了的话——” 他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才又道:“那么,警方所受的攻击将更加凌厉了,所以,我认为即使你不肯离开的话,从现在起,你也极不适宜再和我们发生任何的关系了,可以么?” 我呆了片刻:“我想没有什么不可以。” 当然,我在讲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是相当不愉快的,因为在他们需要我的时候,尸然将我当作了大英雄看待,要我去冒险,如今我失败了,他们却又以种种藉口,要将我踢走了。 我还未曾试过这样被人利用过,所以我讲完了之后,又冷然道:“可是要我现在下车么?” 拉达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等他开口,我已经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我用力拉开车门,下了车,回过头来,将手打横一划:“拉达克先生,请你记住,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的了。” 拉达克还在装模作样:“你心中是在见怪我们了,是不是尸 我不再听他说话,只是大踏步地向前走去,直到我走出了两条街,我心中的气愤,才渐渐地乎了下来,我也站定了身子。 如今,我已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我必须见到那个叫雅拔的人。 我截了一辆出租汽车,吩咐司机向市郊的那个公园驶去,三十分钟之后,我到了目的地。 那个公园,实际上可以说只是一个空地而已,但也多少有点树木。我转了一转,便在离石像不远处的一个长凳子上坐了下来。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我足可以打一个瞌睡。我闭上了眼睛养神,可是由于我心情实在大乱了,尽管我在大使馆中劳顿了一夜,十分疲倦,但是我仍然是没有法了睡得着。 我索性又站了起来,来回地走着,在公园中的人并不多,那个叫雅拔的家伙,选中了这一个地方,来替某国大使馆的特务头子接“生意”做,倒是十分聪明的。 时间过得出奇的慢,好不容易到了二时五十分,我看到一个大胖子,慢慢地向前走来,几乎是正三时,他在石象旁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那是雅拔,那毫无疑问地是他! 我连忙站起身来,向他走去。 即使在那一刻间,我还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因为若然邓石也是照这个方法来找他的话,那么,他又有什么线索可以供给我呢? 然而,当我来到了他的面前,他抬起头向我望来之间,刹那间,什么都不同了! 我看到那胖子,突然挺了一挺,他的手突然向后伸去,可是他显然抓不到什么,他的面上肌肉,可怕地扭曲着,他瞪大着眼望着我,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不解的神气。 这时,不要说他大惑不解,连我也是一样! 但是,我却立即明白了,胖子雅拔是在背后,受到了袭击!他快要死了! 但是,在胖子雅拔的背后,却又没有人! 这说明了什么? 这是我反败为胜,千载难逢的良机! 我立即想到,雅拔是伤在邓石的“手”下的。我没有听到枪声,而看胖子雅拔的情形,也不象是中了枪,他一定是中了一刀。 邓石的手匿在附近,而手中握着刀,当雅拔来了之后,或者是邓石算准了时间,一到三点正,就立时动手一刀向前插来。 而一刀插进了一个人的背部,要立即拔刀出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也未曾看到有一只手逸了开去,也就是说,就是邓石的手,还在胖子雅拔的背后。 我脑中想到这结论之际,离事情的发生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我用了最快的速度,向前扑了过去! 我将雅拔的身子,紧紧地压在木条凳之上,雅拔这进候还未曾死,他睁大了眼睛望着我,喉问发出一种奇异的喘息声来。 那种喘息声,是人将死之前的一口浊气,和着他喉间的血团在打滚时所发出来的,声音十分难听,令人恶心。但是我这时却仍然紧紧地压住了雅拔不放松。 因为当我压住了雅拔之后,我仍然未曾看到邓石的手离开,那太有可能,是他的手已被我压在胖子的身体和椅背之间了。 我当然不肯放松,而这时候,幸而我附近没有别的人,要不然,我的这种行动,自然会引起人的注意,而如果一有人注意的话,当然我就会被人发觉我是伏在一个将要死去的人身上,那我就麻烦了。 胖子喉间的声音,渐渐地静了下来,他的身子自然也应该不动的了,但是,我却觉得他的胸口在用力向上挺着,那是不可能的,然而这种不可能的情形,却又使我狂喜起来。 我这时是紧紧地压在一个死人的身上,那是一件极其令人恶心的和恐怖的事情,而我居然会狂喜起来,那是因为我觉出,雅拔的胸口在向上挺,并不是他自己在动,而是他背后的什么东西在动! 在他背后用力挣扎着的是什么?当然就是邓石的手了!我终于又可以捉到邓石的手了,那比在雅拔口中得到有关邓石的任何线索来得更好! 有了上次在酒店中的经验,我知道只要制住邓石的手之后,邓石会在短时间内赶到,而我就可以反败为胜! 我的手小心地绕过雅拔的身子,伸到了背后,我的手触及了雅拔背后的手,邓石的手! 接着,我便抓到了一根手指,我狠狠地用力地扭曲着这根手指,直到那根手指的指骨,发出“拍拍”的、几乎断折的声音。 我断定这只手已再没有反抗的能力了,我才一推雅拔的身子,那只手的一根手指被我抓住,但是它的其余四只手指,却向我乱抓乱插,我忍着痛,向外疾奔了开去,始终握着那根手指。 在奔出了六七十步之后,我停了下来,我将那只手用力地踏在脚下用下一段时间中的事情,在事后回想起来,简直如果是在做一声恶梦一样,我可以说曾经和各种各样的人打过架,可是和一只手,作这样剧烈的争斗,却还是第一次! 我将那只手踏在地上,用的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致那只手的手背,发出了“格格格”的声音,几乎要被我踏烂了一样。 接着,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邓石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在向前奔了过来,他直奔向我,在我面前呆了一呆,然后,扑向地上,伸出他的右手臂。 在我还未曾明白究竟他想作什么间,他的右手腕和右手,已连结在一起了! 而也在这时候,我的右足狠狠地抬了起来,一脚踢中了他的面门! 那一脚,我用足了力道,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我没有可能再和邓石作任何妥协了,我当然要将他彻底打倒才行。 我那一脚踢了出去,只听到他的面部发出了一下极其可怕的声音。他的身子猛地向上仰了一仰。 但是由于他的右手仍然被我踏着,所以他的身子,并未能仰天跌倒,而是在仰了一仰之后,又突然向下,仆跌了下来。 在他一仰一仆之间,他的右手臂又发出了两下可怕的“格格”的声响。 他仆下地来之后,我一俯身,一把抓住了他背后的衣服,将他拉了起来。再将他的一只手臂,搭在我的肩上,我将他负着,向前急步地走去,他这进早已昏了过去,只有作我摆布。 我将他一直负出了公园,幸而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在公园外面,有一辆小汽车停着,我知道那一定是邓石驶来的车子。因为那汽车车门打开着,可见驾驶人是急不及待地向外跳出来的。 我将邓石塞进了车厢,为了怕他半途醒来,我又在他后脑,重重地加了一拳。 然后,我驾着车,向前驶去。 我对这个城市,并不十分熟悉,而我又不能回到胡明那里去,因为自从研究室的事情发生之后,胡明入了医院,胡明的住宅,也有不少警方人在留守着。我也不想再和警方人员发生任何关系。 到了一个十分荒凉的地方,我才将车子停了下来。邓石仍然昏迷不醒,我将他的身子提了起来,不断地摇着,在我出力摇着他,而他的头部左右摇摆之际,我直怕他的头会跌了下来! 而我也趁机检查了他的头颈、手腕等地方,看看有什么脱落接合的痕迹。但是却一点也没有,和常人一样! 十分钟后,邓石开始呻吟起来。 我也不再摇他,由得他去呻吟,他又足足呻吟了正是分钟之久,才睁开眼来。事实上,他这时所谓“睁眼”,只不过是将眼睛张开了一道缝而已! 因为他的双眼早已被我那一脚踢得又红又肿! 他可能费了好久时间,才看清我,然后,他发出了一声呻吟:“又是你!又是你!” 我冷笑道:“不错,又是我。” 邓石道:“可惜呀,可惜!” 我一伸手,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可惜什么?” 邓石的答案,更令得我十分吃惊。 他道:“若是再给我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哼哼,十个卫斯理,也在我手中成灰了!” 我的吃惊是有理由的,因为邓石曾在我的手中失败几次,他每一次失败之后,总会十分凶狠他讲上几句话,而那几句话也总是兑现的。 他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还不十分明白,但是我却明白一点:不能再让他脱身了! 我装着不屑的神气:“再过二十四小时,那时,你会变成大力士了么?” 邓石突然激动了起来:“再过二十四个小时,我,我,我会——” 他先是激动,讲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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