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半空之中看到了,也立即放下心来。 然而,就在那一刹间,事情又发生了变化! 只见那人呆了一呆,突然又向白素伸出手来,看白素的情形,以为那人是想和她握手,所以她也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去。 两人一握手,白素的面色,便立即为之一变,我已经看出了不妙,但是变故来得实在太快,那人的身子,突然以一种快得难以形容的速度,向前移了出去,白素自然被他带走了。 我立时按动飞行带的掣钮,在半空之中,追了上去,可是那人移动的速度,却远在我飞行的速度之上许多! 向前望去,什么遮拦也没有,说一望无垠,但是那人带着白素,却在瞬息之间,便成了一个小黑点。 我连忙折了回来:“快,快开动飞船去追,快去追他!” 我们四个人,跌进了飞艇,革大鹏连透明穹顶都未及放下,便已发动了飞艇,飞艇以极高的速度,向前飞冲而去。 然而,当我们继续向前飞去的时候,我们却没有发现那人和白素。 我焦急得额上滴下豆大的汗珠来。那人的一切,实在太怪异,他何以移动得如此之快。我搜过他的身,他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助他,使他移动得如此之快。若说是若干年后的人,便有这种天然的能力,这也难以使人相信。 我不断地抹着汗,革大鹏陡然地看出了我心中的疑虑,他道:“他在检查他的时候,一定忽略了他所穿的鞋子,是不是?” 我没好气地道:“他的厚靴子上,那时全是冰,我怎么检查?” 革大鹏瞪道:“他这个人比我们进步得多了,飞行带比起他的飞行鞋来,就象是牛车一样!” 我呆了一呆:“你说他的鞋子--” 革大鹏道:“是,他的鞋子,利用一种我们不知道的能量,可以使人作迅速的移动!” 我反驳道:“那么他在被我们围住的时候,为什么如此狼狈?” 革大鹏道:“你别忘了他是人,人不论有了什么样先进的器具,但他还是人,人是会慌乱的,在慌乱之中,任何器具都帮不了他的!” 这时候,我已经焦急得有些大失常态了,我苦笑道:“那么,他将白素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革大鹏道:“我们继续向前飞去,总可以找到的,你别急!” 飞艇继续向前飞着,然而无穷尽的冰层之上,却是连一点和那种浅蓝色的冰层不同的颜色都没有,我不断地注视着飞艇中的一幅荧光屏,那是飞艇雷达搜索波的反应网。 直到半小时之后,我才看到,在荧光屏的左上角,有亮绿色的一点。 不等我出声,革大鹏便立即将飞艇左转去,那一点亮绿色,在荧光屏上,越来越大,而且它的位置,也渐渐地接近中心。再过五分钟,不必借助雷达探测波,我们从飞艇的透明穹顶上望出去,也可以看到引起荧光屏上发生反应那东西。 那是一个圆形的穹顶,十分大,可是这时,正在迅速地向下沉去,也许它本来还要大,我们看到它的时候,它约有十五尺高,顶部圆形的直径,约有三十尺,可是转眼之间,它一尺一尺地沉下去,完全隐没了。在那个穹顶完全隐没之后,荧光屏上亮绿色的一点,也突然消失。 在穹顶隐没之后的冰层,碎裂了开来,由于冰块碎裂成粉一样,所以迅速地恢复了平整,冰粉融解之后,又凝结在一起,立即恢复了原状。 如果不是刚才亲眼目睹,那是绝难相信,在这里刚才会有那么巨大的一个半圆形球体,隐没下去。 革大鹏几乎已不在操纵着飞船,他和我们一样,完全呆住了。 飞艇的自动驾驶系统,令得飞艇降下。飞艇降落的地方,距离那球形的穹顶隐没的地方,大约有三十尺。 我们都定定地望着前面--虽然前面早已没有什么了。 前面是一片平整,一片单调的浅蓝色,然而我相信我们四个人的脑中,都乱得可以,至少我自己,就充满了疑问。 那隐没在冰层之中的是什么东西?是“史前怪兽”的背脊?不,如果真是有什么的话,我应该称之为“史后怪兽”才是,因为我们所在的地球,是不知多少年之后的地球。 如果不是怪兽,那么会不会是一座地下建筑呢? 若是地下建筑的话,那就更骇人了,这说明地球上还有人居住,只不过是居住在地下,而并不是如我们想象那样,由于充满了辐射,和气温降至严寒,地球上的一切生物,都不存在了!那么,住在这地下建筑物是什么人呢?白素是不是被那个人拉进了地下建筑物呢? 在地球上有着多少幢这样的地下建筑呢?我正在紊乱无比地想着,革大鹏已开始了行动。 他的手,用力地按在一个按钮之上,在飞艇的前部,立时伸出了一个管子。 也就在那一刹间,我听得格勒叫道:“领航员!” 革大鹏的手仍按在那个按钮之上,但是他却没有再继续用力,他转过头来。 格勒道:“领航员,如果那是一座地下堡垒,那我们可能受到还击!” 革大鹏面色微微一变,我不知道自飞艇首部伸出的是什么样的武器,但是如果刚才隐没的那个球体,恰如格勒所料,是一座地下堡垒的话,那么堡垒中的人,他们的科学水准,自然比革大鹏更高。 那么,飞艇首部的那武器,在我看来,是新而玄妙的,在堡垒中的人看,就十分古老而可笑,我们的飞艇,能经得起还击么? 我深信这就是革大鹏面上变色的原因,他呆了一呆,飞艇便向上升了起来,同时,我听得飞艇外面,响起了一种轻微的“滋滋”声,有一种灼亮的光芒,闪了一闪,而那根自飞艇首部伸出的管子,也发出了一种深沉的“嗡嗡”声。 接着,在飞艇的下面,冰层又化为许许多多的冰粉,向四面八方,霰散了开去。不到一分钟,几尺厚的冰层,都被高频率的音波驱散,露出了一个圆形的金属穹顶的顶来。 那果然是一座地下建筑物! 那不但是一座地下建筑物,而且从它刚才隐没地底的情形来看,它可以升上来,然后再沉下去,如果没有人操纵控制,它又怎会这样? 我们的心情都十分紧张,革大鹏将飞艇升得更高,以防止那“地下堡垒”中突如其来的反击。在空中的向下望下去,露在冰层之外的那个金属圆顶,在闪闪生光,十分之诡异。
第十部:大家全是地球人 飞艇在高空中停了约莫八分钟,从冰层中露出来的金属圆顶,一点动静也没有。它没有露出什么武器来对付我们的飞艇,也看不到有人打开圆顶,向外走出来。 革大鹏咬着牙,飞艇又向下降去,终于,在那圆形金属之旁,停了下来。 飞艇停下来之后,革大鹏又去按动另一个钮掣。 但是他还未曾将那个钮掣按下去,格革便抢着道:“领航员,你要将它毁灭?” 革大鹏点了点头。 要毁灭那个地下金属体,我当然也没有什么意见,可是就那一刹那间,我们每一个人都听到,在那金属圆顶之下,传来了一下尖叫声。 我连忙道:“慢,这可能是白素!” 革大鹏不回答我,他的手已向另一个按钮伸去,我看到飞艇的一旁伸出了一根金属软管,那根金属软管的一端,附有一个吸盘也似的东西,迅速地吸到了金属圆顶之上。 格勒则调整着另一个装置,我看到一个人在荧光屏中,不断地出现变换的声波形状,然后,我们听到了白素的声音。 那绝对是白素的声音,谁也不会怀疑那不是她在说话,她的声音十分急切,听来是惊讶多过恐慌,她道:“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所在,啊,那么多的仪表,你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死了?” 接着,我们又听到了那人的声音,那人的话,我们当然仍然听不懂。白素又在叫嚷,看来好是处在一个极度怪异的环境之中,所以才在不断地惊叹。 她所讲的,几乎全是问话:“这是什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等等。 我们听了两分钟,革大鹏便转过头来:“她在里面,我想,你可以和她讲话的,我们既然能由这金属穹顶上取得她讲话的声波,而加以扩大还原,你的声音,当然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传进里面去!” 我不等革大鹏讲完,便已经叫道:“素!素!你听得到我的声音么?” 白素的回答,立即传了过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这使我放心不少。她道:“当然听得到,你在什么地方?” 我急急问道:“你呢?你怎么样?那家伙,他将你怎么了?” 白素笑道:“我不知道,他拚命在对我讲话,我想你也听到他的声音,只是我不知道他在讲些什么,他在弄一具象电脑一样的机器,咦,他的语音变了,你可听到了没有!他的语言在通过了那具电脑之后就变了,我相信那是一具传译机。” 我看不到那圆形的金属体内的情形,但是听得白素那样说法,我也放下心来,因为那人虽然将白素掳了去,但是却并没有对她不利。 而且,我们也听到,那人的声音不变,但是他所讲的语言,却在不断地变着,一会儿音节快,一会儿音节慢,一会儿听来卷舌头。 我们可以猜想得到,那家伙一定是想通过一具传译机,找到和我们讲的相同的话,以便和我们对答。当然那是好事,如果能和他交谈,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 他用的语言似乎越来越怪,有一种,竟全象是鼓声一样,有的竟象是喇叭声,这家伙,一定将我们当作不知是什么星球的怪物了,在那具电脑的记录之中,难道竟没有地球人以前所讲的语言么? 白素显然也和我们同样地着急,她不断地道:“不对,不对,我仍然不懂,唉,越来越离谱了,什么叫咚咚咚?是在打鼓么?” 足足过了十五分钟,我们突然听到了一句听得懂的话,仍是那个人声音,高吭而急促,听来十分之刺耳。 但是这句话,却是我们听得懂的,那是发音正确得象只在念对白的英语,他道:“你们是什么?” 白素立即叫道:“是了,我们可以谈话了。” 那家伙又问道:“你们是什么?” 这个人我对他的印象,始终不好,他竟不问“你们是什么人?”(WHATAREYOU),显然他以为我们是别的星球上来的怪物,而不是和他一样的人! 白素也够幽默,她立即反问:“你是什么?” 那人道:“我是人,是这个星球高级生物,你们是哪里来的?” 白素道:“我们是从地球来的,我相信你是地球人,和我们完全一样,是不是?” 那人呆了片刻,才道:“不可能,不可能,如果我们同是地球人--” 那人讲到了这里略停了一停,在他略一停顿之间,我们的心都向下一沉。因为从那人的这句话中,革大鹏的推测被证实了。我们正是在地球上,而不是在别的星球上。 但是,我们的地球,怎会变成这样子的呢? 我们的飞船,究竟是经过了什么样宇宙震荡,究竟超越了时间多少年,来到了多少年之后的地球上面呢?刹那间,我们都感到一股莫名的茫然! 那人停顿了短的时间,便又问道:“不可能,为什么我们同是地球上的,但我和你们讲的话,却完全不同,为什么?” 白素道:“我相信那是时间不同的关系,难道那具传译机上没有注明如今传出来,是什么星球上的语言么,嗯?” 那人又停了片刻,我们才听得他以一种近乎呻吟的声音:“公元二000年以前,地球上通用的一种语言,称之为英文,你们果然……是地球人。” 白素道:“对的,我们对你绝无恶意,而且你本来早就死了,我们将你救活的。” 那人喘着气,道:“胡说,我怎么会死?我紧守工作岗位--”他的声音,又变得充满迷惘:“怎么一回事,所有的一切,哪里去了?为什么只是冰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白素苦笑道:“那正是我们要问你的事。” 那人又半晌不说话,白素道:“我们的朋友正在外面,你将这个建筑升上去再说,我想我们可以找出一个答案来的。” 那人“嗯”地一声,我们已看到圆球形的建筑物,慢慢地向上升了起来。 等到它完全从中升起之后,我们看到,那是一个大半圆形的球体。同时,球体上看来绝没有门的地方,打开了一扇门来。那门厚达四尺! 那球形的建筑虽大,但如果它全部都有四尺厚的话,里面的空洞,也不会有多大了。那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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