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一个人工湖?” 齐白闷哼了一声,又喝了一大口酒:“和你们这些人说话倒十分愉快,明人不必细说,一点就明白。” 温宝裕挺了挺胸,看他样子,一副当仁不让,想说几句话来夸耀一下自己。 良辰美景冲他一瞪眼:“别又吹牛了,那怪东西是什么,怎么来怎么去的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吹牛。” 两姐妹的一盆“冷水”,把温宝裕的话,淋得缩回了口中,只能连连翻眼。 齐白又遭:“当时我不是未曾想到这一点,就在局长发抖的手指将接未接之际,我已经想到了——” 局长的手指将接未接之际,齐白陡然想到自己是为什么感到不安了。 他想到,地下水像是一个大水库,在地下,地面层不是太厚,爆炸在水中会形成一股向外膨胀冲击的力道,这是水中爆炸必然会产生的物理现象,一般来说,会在水面上发生浪花水柱,如果地下水紧贴在地面,那么,地层如果不够厚,就会因为抵受不住水浪的巨大冲击力而崩裂。 崩裂有延展性,延展的程度如何,自然要视乎地层结构的稳定程度而定。 齐白已想到了这一点,也就是说,他想到,局长的手指一按一去,爆炸一被引发,可能引起相当程度的灾变,但是他却并没有制止。 他没有制止的原因,一来是知道局长的心情已焦躁得不受控制的程度,一定不会听自己的解释。二来,他估计“地下水库”和地层之间,会有一点空隙,只要有一点空隙的话,那么,就可以把爆炸产生的冲力消解,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所以,他并没有制止,而局长的手指,也在这时候,按下了这个掣。 在水底发生的爆炸,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只是在突然之间,那株大柳树的树干中,冒一股水柱,甚至不是十分粗和急。 可是,就在冒出来的水柱还未曾散开之际,齐白已经觉得不对了。 先是那株大柳树突然倾斜,接着,齐白感到自己站立的地方,在迅速发软。 齐白由于长期在地底生活,对于各种灾变,有异乎寻常的敏感——很多习惯地底生活的动物,都会有这样的本能,例如地鼠能预知地震,煤矿中的老鼠能预知矿崩,等等,齐白这方面能力,远在常人之上。 他知道会有变故发生了,立时大叫起来:“跟着我跑,快r 他一面叫,一面撒开双腿,向外便奔,局长先是呆了一呆,可是在一呆之间,他眼前的那株大柳树,已经有一半,陷进了地中,而且,他感到地在动,站立不稳,齐白已奔出了几十公尺,又叫了第二通,局长才跟着他向前奔出。 齐白和局长两人奔出了不到一百公尺,身后已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他们继续向前奔着,一直奔到了一幢建筑物之前不远处,才停了下来,当他们回头看时,看得目一口呆,只见一面大片大片在塌陷下去,水花水柱,随着坍陷的地面,溅起老高,发出的声响,自然也惊人之极,但一切历时不到三分钟在他们面前出现的,是一个在面积上相当于废园的大湖。 这时,自然是四面八方,人声鼎沸,“地震了”,“地震了”的叫声,听来凄厉无比,此起彼伏。齐白和局长两人,目定口呆,都不由自主,出了一身汗。 齐白伸手抹了抹汗,以他的经验而论,他自然知道,灾变来得如此快、来得如此大,自然也是当初机关布置下来的。” 布置者想到破坏者可能用到炸药,所以就设计了一炸就引起灾变的结果。 齐白这时,倒真的可以肯定,必然有大量珍藏在这个藏宝的所在,因为若是没有藏宝的话,何必作出那样巧夺天工又困难无比的布置? 局长呆若木鸡地站着,新出现的湖,湖面汹涌,但也在迅速平静下来。 在嘈杂的人声还未曾涌进园子来之前,他问了一句:“怎……么办?” 齐白当然不准备再“玩”下去了,他的回答是:“我把所有设备留下,你可以把潜水当作业余嗜好,一有空,就潜到湖底去,说不定可以发现藏宝。” 局长双手紧握着拳,样子有点像发了疯的狗,齐白自然无意和他再多相处,转身就走,局长好像还在大声叫他,可是这时,喧哗的人声,已经从四面八方,潮涌而至,他也不能肯定局长是不是叫过他了。 齐白为了怕惹麻烦,漏夜离开,他、班登和局长三个人的联合寻宝行动,就此结束。 他离开之后,留意着事后的变化,却得不到任何消息,那是一个什么消息都可以封锁得住的地方,局长自然可以推说那是一次小小地震,反正谁也不会注意,巨宅的园中多了一个湖,又不是什么大事,哪里打听得出什么消息来。在离开之后,想和班登联络,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班登。 那时,齐白也不以为意,仍然过着他行踪飘忽的生活,不久之前,他还在泰国北部的清迈;还在那里,用一张有数字和英文字母的水印的信纸,寄了一封信给我,这是我在叙述这个故事之际,一开始就提到的,当时,我还以为他用那种特别的信纸写信给我,大有深意,后来自然知道并没有特别用意,只是恰好他用了这样一张信纸而已。 他在写了信给我之后不久,据他自己说,他是在一次参观一间佛寺之际,突然想起了那次寻宝事件来的——本来,他已然将之置诸脑后的了。 他在参观那座佛寺之际,一个向导指着一座相当高大的佛像,对他说:“这佛像,以前放在佛座上的一座,是纯金的,后来,在战争中,被人偷走了,所以才又塑了现在的这座放上去。” 齐白只是笑了笑,他知道,一般人对黄金的重量,不是很有认识,所以才有种种的讹传,这样的一座佛像,若是纯金,那会有好几千吨重,谁能搬得走? 可是,就在他的笑容还未曾消失之际,他心中陡地一动,想起了圆管寻宝事件来,刹那之间,不禁目定口呆,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关键问题。 同时,他也想到,班登忽然对水底寻宝失去兴趣,一定有原因,而且这原因必然是对他这个合伙人有所欺瞒的一种行为。 齐白很不能容忍他人对他的欺骗,所以他决心要把班登找出来,他离开了泰国,追寻班登的下落,一直追查到了那次音乐会的主人身上,才知道班登曾到过他寻里,并且曾和我联络过。 他立时和我通电话,我接到他的电话时,正是这个故事第五章的结束部分,班登欺骗了我们,拐走了那个怪东西,白素和我正在倾力追寻他的来龙去脉之际,所以我在电话中一听到齐白提起了“班登”的名字,就对着电话吼叫:“你这家伙,介绍了一个什么怪人来找我?这个怪医生……”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形容班登才好。 齐白急忙问:“他在哪里,我要找他。” 我大声喝:“我也正在找他,你在哪里,限你一小时来到我在前。” 齐白苦笑:“我在瑞士,怎么也不能一小时之后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也不禁笑了起来:“或许你掘一条地道来,会快一点。像你这样,实在应该学学五行遁甲中的“土遁法”,中国古代就有人会这种法术,那个人叫上行孙。” 齐白啼笑皆非:“去你的,我尽快来就是,关于班登这个人,我有很长的故事。” 我放下电话之后不久,白素回来,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发现,我告诉了她齐白的电话,白素讶异:“那……怪东西……会和古墓有关?” 白素由齐白要寻找班登这一点上,立时联想到了那怪东西和古墓有关,这倒令我也呆了一呆:“那要等齐白到了才知道,齐白说有极长的故事,和班登有关。”
十、班登是为了什么?
齐白的确以最快的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已预知他要来,所以召集了各色人等,来听他讲述有关班登的事,齐白讲得十分详尽,那包括了这个故事的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和第九章中所发生的一切。 当齐白说到关于班登有很长的故事要说时,再也想不到内容竟然会如此丰富。 在听齐白叙述的时候,所有人各有各的反应,已经择其重要者记述下来了,无关紧要的,自然不必再提。 齐白的叙述总告一段落,他在最后,自然是有意卖了一个关子。为什么他在泰国的一座庙中,看到了佛像,就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关键问题呢?我想时候每个人心中都在想,可是没有人开口问他。 齐白连连喝着酒,良辰美景望着他,抿着嘴儿笑,神情颇是狡猾,齐白瞪眼:“两个小鬼在想什么?” 良辰美景齐声道:“齐叔叔一定是在古墓中太久了,沾的阴气太重,所以才要借酒来驱赶一下。” 齐白笑骂:“把我当死人了?班登那家伙怎么又会和你们泡在一起的,说来听听。” 他说着,向我望来,他一到,我们就逼他先说他和班登打交道的经过,所以他不知道班登在这里做出来的事,惊险刺激,不在他和班登的交往之下。 我从十个木乃伊变成了十一个木乃伊讲起,一直讲到那怪东西被他冒了“原振侠的朋友”之名弄走了为止。其间自然少不了胡说、温宝裕和良辰美景的插言,把那怪东西的可怖丑恶,形容得有声有色,听得齐白也不由自主,打了好几次冷战,虽然我知道,只的形容那怪东西,和亲眼看到那怪东西相比,还差了一大截。 等到我们把经过讲完,齐白不断眨着眼,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好几次拿起酒杯来想喝酒,但是多半是想起了良辰美景的取笑,所以又将杯子放下,终于,他问:“那个怪东西……和我与班登寻宝行动有关连?” 在听了齐白的叙述之后,这个问题,我早已好了好多遍了。白素是在一听到齐白要为了班登而来之后,就联想到了“怪东西”和“盗墓专家”之间有联系的。 可是直到现在,齐白发出了这样的一问,我仍然无法给以肯定的答案。 我知道应该是有联系的,可是在哪一个环节上可以联接起来呢? 班登——怪东西——班登——寻宝——班登——太平天国人物。 如果要列成式子的话,也只不过是几件事都和班登这个人物有关而已,并不代表那几件事之间有关连。 可是,这时在我书房中的每一个人,却又都隐隐觉得,这些事既然环绕着班登这个怪人物发生,应该是有联系的。 然而,要找出什么联接起来呢? 一时之间,众人尽皆默然,连最多意见的温宝裕,也只是眨眼,未见出声,因为就列举出来的几件事中,实在很难找出有什么联系来。 齐白最先开口,迟疑着:“我有强烈的被欺骗的感觉,感到他找到我,拉我去参加他的行动,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寻宝。” 我皱着眉:“寻觅藏宝是一定的了,‘宝’的意义有许多种,不一定指金银财宝而言。班登另有所图。” 这时,我和齐白的猜测分析,自然都是没有确实证据的,但是却也决不是空穴来风。齐白说他有“被欺骗的感觉”,虽然是感觉,但以齐白的机灵和人生经验之丰富,自然也不是平白会产生那种感觉,一定是班登在许多行为上,有着蛛丝马迹可供人起疑之处。 所以,白素也显然同意我们由这个方向追循下去,她侧着头,发表意见:“照他的行动来看,如果他另有所图,应该已达到了目的。” 四个小家伙一起叫了起来:“所以他拒绝再去潜水寻宝。” 分析推理到这里,都十分“顺利”,可是却再也无法进行下去了。 因为现在达到的结论是班登已达到了他另有所图的目的,那么,他得到了什么呢? 齐白喃喃地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温室裕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声道:“他得到了那个“怪物。” 一句话出口,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妙,连忙双手抱住了头,不敢看别人。别人都习惯了他的胡言乱语,并不觉得怎样,只有齐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青少年,不免有点目瞪口呆。 可是他也没有出言嘲笑,反倒一本正经和温宝裕讨论起这个问题来:“不可能,所有的过程,我都和他在一起,那怪东西和成人身体一样大,他决无可能得了这样一件东西而不让我知道的。” 温宝裕见有居然重视他的意见,大是高兴,连忙收回意见来,连声道:“是……是……不可能。” 白素却一扬眉:“如果体积不是那么大呢?班登是不是有可能,得了什么小小的一件东西,是你所不知道的?” 齐白迷着眼,过了一会,仍然摇头:“每次下那圆管,我都和他在一起,他要是有所得,怎瞒得过我?就算他会魔术手法,我也一样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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