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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婴儿(1-8)
作者:佚名   来源:网络

洽了。李太太想。  忙忙乎乎吃完了,已经很晚。  李太太和两个孩子躺在炕上,关了灯。  叉很快睡了。  屋子里黑糊糊,只有靠窗子的地方有点白,那是微弱的月光。小镇的夜静极了。  李太太抱着熊熊亲了一口,轻轻说:“熊熊真乖,都是大人了,可以照看弟弟了,妈妈明天给你买苹果。”  熊熊说:“我还要巧克力。”  李太太说:“还有巧克力。”  熊熊满意地枕着妈妈的臂弯闭上眼睛。  过了一阵,熊熊忽然想起了什么,睁开眼,说:“妈妈,我听见他说话了。”  李太太愣了愣:“谁说话了?”  熊熊指指旁边的叉:“他。”  “他不会说话。”  “我听见他说了。”  “说什么?”  “他说,我掐死你。”  “胡说!”  “真的。中午我在床上看画册,他一个人在院子里玩,我听见他骂了一句——我掐死你!”  “他骂谁?”  “院子里好像来了一只大猫,我趴窗户朝外看,只看见一条尾巴就没了。”  一个4岁孩子说的话怎么能相信呢?李太太笑了,她摸着熊熊的头说:“熊熊,不能编谎话啊,不然就会被狼吃掉的。睡吧。”  熊熊就不再说了,往妈妈肩窝钻了钻,闭上眼睛,睡了。  她觉得那男婴有点不祥……

停电的原因弄清楚了,或者说弄不清楚了——是电线断了,明显是被人剪断的,不知是谁搞的鬼。
  电线断在小镇西边大约一公里远的地方。铁柱在追查这件事。
  铁柱是镇里的警察,一个鸡毛蒜皮什么都管的警察。尽管他的智商天生有点低,可是
大家都很信任他,因为他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叉的父母一直没有出现,他的身世还是一个深邃的谜。
  过了一段时间,李太太发现一个问题:这个男婴从来不哭。他最爱干的事是看电视——才1岁的孩子,他最大的爱好竟然是看电视!——假如大人有事情,把他放在沙发上,他可以一个人不哭不闹地看一天。什么节目都行。
  开始的时候,李太太觉得他看什么节目都行。又过了一些日子,李太太渐渐发现了一点区别:他好像更愿意看评书。就是那种穿长衫,拿折扇,桌子上放一块醒木——话说,这个叫李二愣的匪兵,别着匣子枪,来到倭瓜村,想弄几只肥鸡……
  他竟然喜欢评书!
  电视里偶尔出现评书,李太太感觉他的眼睛就亮起来。
  有一次,叉在看电视,熊熊在旁边玩水枪。一个卡通片完了之后,又来了评书,李太太顺手又给他换了一个卡通片。叉一动不动继续看。过了一阵,李太太出去洗衣服。她偶尔进屋来,发现不知是谁又把电视换成了评书节目……
  这一天,叉有点发烧。晚上,李太太把他放在自己的被窝里,心疼地搂着他,他的身子很烫人。
  熊熊有点委屈:“妈妈,不许你搂他睡!”
  这孩子对叉已经很友好了,可是他对妈妈搂叉睡觉还是很嫉妒。
  妈妈说:“弟弟病了。听话。”
  熊熊就郁郁地睡了。
  叉吃了药,也沉沉地睡了。
  大约是半夜,李太太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个卡车司机又来了,他说他的卡车又渴了,非常热,需要水。
  可是,李太太觉得,好像不是他的卡车渴了。
  她说:你为什么不去找连类呢?
  他说:她家锁着门。
  然后,他突然干渴异常地抱住了李太太,他的身子像开了锅的汽车水箱,火一般烫人。
  他摸她的奶子。
  李太太觉得十分好奇,十分害羞,十分紧张,十分愧疚。
  她无意间看到,那个卡车司机的手小小的,白白的,嫩嫩的,像婴儿的手……
  这时候,她猛地醒了,她发现那个叉正用手抚摸她的奶子。
  她眯缝着眼睛偷偷看他,他醒着,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很陶醉。
  李太太觉得,他这可能是恋母情结,摸着女人的奶子,他就回到了依偎在亲生母亲怀里的幸福时光……
  熊熊大了,很长时间没有孩子摸她的奶子了,她已经有点不习惯。她轻轻地把叉的手移开了。
  她感觉这个男婴摸她摸得很熟练,有点不像一个婴儿的动作。
  这个直觉很罪恶,也很恐怖。
  五大三粗的李麻回来了。
  他看见家里多了一个丑丑的男婴,很高兴。
  他先亲够了熊熊,又大咧咧地抱起叉。可是,叉对他却好像有敌意,使劲地躲。
  李太太说:“看你一身腥臭气,孩子不喜欢你。快去洗个澡。”
  李麻哈哈地笑,把叉一下一下扔向高处。他的手很大,像两个簸箕,而叉在他的手里显得很小,像一只狗崽子。
  这天晚上,熊熊睡在他自己的小床上,叉和李麻夫妻睡在炕上。
  我曾经这样注解“孩子”一词:一种睡前在中间睡后在旁边的小东西。果然是这样。
  李麻夫妻睡前把叉放在中间,逗他玩。玩了一阵,叉就困了,偎在李太太的胳膊弯里闭上了眼睛。李麻夫妻小声说着话,直到听见叉发出轻微的呼噜声,才关了灯,迅速把他抱到了另一端。
  久别赛新婚。
  这对夫妻的身体都很棒,干柴烈火。
  李麻抚摸着太太光溜溜的身子,脸憋得通红。她肥硕的身体像河堤一样高大,双乳像熟透的西红柿一样色情。
  李察的腹中翻腾着攀缘的渴望。
  终于,他插入太太,开始爬坡,像一只笨重的甲虫。
  熊熊已经长大了,他压制着声音。
  很快,太太的蜜穴就湿得一塌糊涂。
  终于,他登峰造极,满眼惊雷闪电,有一道闪电击中了他,他通体狂抖不已,玉液银浆喷射而出。
  就在这时候,一双眼睛跳进他的眼睛,他猛然从最高峰跌落下来。
  是男婴。
  是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家的男婴。
  他在黑暗中睁着双眼,一眨一眨,冷静地观看着这对健壮男女做爱的过程。
  李太太感觉有点不对头,轻声问他:“怎么了?”
  李麻躺在炕上,阳具一下就软了,像棉花。他用下巴朝她身后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低低地说:“那个孩子醒着。”
  李太太转过头,看见叉闭着眼睛。
  李麻是个粗人,他很快就忘掉了这件事。
  尽管叉对他有点排斥,李麻还是很喜欢他。他下班回来,经常给叉买一些好玩的东西,比如水枪和哨子之类。
  闲暇时,他经常教叉说话:“爸爸!”
  叉:“呜咿。”
  李麻:“妈妈!”
  叉:“呜咿。”
  李麻:“爸爸!爸爸!”
  叉:“呜咿。”
  李麻:“妈妈!妈妈!”
  叉:“呜咿。”
  李麻再教,叉已经不耐烦,挣脱李麻下地玩去了。
  这一天晚上,天很阴,好像要下雨。
  李麻夫妻把熊熊和叉都哄睡之后,开始做爱。
  这时候已经快半夜了。房子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李麻觉得这样的环境才安全,才尽兴。
  他在太太身上像打夯一样运动。
  又是在他逼近高潮的时候,突然天空亮起一道闪电。李麻警觉地朝那个男婴睡觉的方向看了一眼,竟然又看见了那双黑亮的眼睛。
  闪电一闪即逝。
  那双眼睛一闪即逝。
  李麻沸腾的血一下子就冷却了。他从太太身上翻下来,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男婴睡觉的位置,突然把灯打开。
  男婴睡得很香甜,像雪花一样安静。他皱着眉想,难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太太挡住眼睛问:“你看什么?”
  李麻把灯关掉,陷入黑暗中,他什么都没有说。

一个月后,这个男婴转到了卞太太家。
  卞太太的老公还没有回来。她没有孩子,很寂寞,早盼着叉快点轮到自己家了。她提前买回了很多玩具。
  把叉领回家的路上,她高兴得蹦蹦跳跳,像个孩子。   进了家,她拿积木给叉玩。他摆了几次,都倒了,就不太感兴趣了。
  卞太太收起积木,又递给他花皮球。
  他笨笨地踢,踢不准。很快也不想玩了。
  卞太太又拿出一本画册。
  他翻起来。这次他专注的时间比较长。后来,他把画册也扔到了一旁。
  卞太太收起玩具,对他说:“叉,现在呢,我就是你的妈妈了,你要乖。你乖的话,喜欢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晚上,卞太太按李太太嘱咐的那样,把便盆放在他的小床下,对他说:“半夜拉屎撒尿就用这个盆,记住了?”
  叉似乎对卞太太家的电脑更感兴趣,他一次次跑到它的键盘前,伸出小手去摆弄。
  天要黑的时候,张古打字打累了,出门到院子里活动身体。
  西天还有一抹暗暗的血红。
  他偶尔朝卞太太家的院子看了看。卞太太家没有开灯,可能是怕蚊子。在暮色中,他看见卞太太家黑糊糊的窗子里,有一双眼睛,正静默地看着自己。
  他打个冷战,仔细看,竟是那个男婴。
  这眼神他见过一次,在停电的那个夜里,他发现他又离开他的时候。他感觉这眼神很复杂,不像是一个婴儿的眼神。
  张古避开很复杂的眼神,继续伸臂弯腰踢腿。他想,也许是自己太多疑了。也许这一切都是由于他当时狠心离开他,灵魂深处一直在不安……
  过一阵,张古又抬起头,看见那个男婴仍然在黑糊糊的窗子里看着自己。
  老实说,在内心深处,张古对这个最早他发现的男婴有几分惧怕。
  他尽可能回避他,可是,越回避越害怕。那男婴的眼神,时时刻刻闪现在他眼前。
  你越离一个眼神远你就越觉得它飘忽。
  你越离一颗心远你就越觉得它叵测。
  你越离一个黑影远你就越觉得它有鬼气。
  张古突然想接近这个男婴。
  他想,他对这个不懂事的小孩儿,一定有一种误会。他要接近他的哭哭笑笑,吃喝拉撒,摸清他的脾气,他的稚气。他要接近一个真实的他,粉碎这令他寝食难安的错觉。
  可是,他没有勇气走近他,哪怕一次。
  这天上午,张古到市场买菜。
  回来时,他看见李太太和慕容太太在小镇汽车站等车。李太太跟他打招呼:“买这么多好吃的,招待老丈人呀?”
  张古:“几个朋友要到我家来喝酒。你们去哪里?”
  李太太:“我们到城里去。”
  张古把吃的喝的准备齐全了。下午,他的几个朋友来了。其中有冯鲸。
  喝酒时,张古问:“那天断电查清楚了吗?”
  冯鲸说:“上哪儿查去!”
  全镇只有张古一个人固执地认为那天停电和男婴的出现有关系。
  朋友1问:“听说停电那天你们17排房捡了一个男婴?”
  张古说:“是啊,怎么了?”
  1说:“没什么。我只是听说,那个男婴从来不哭,很少见。”
  朋友2说:“不会是机器人吧?肚子里装着定时炸弹……”
  朋友3说:“你说的好像是一个手抄本里的情节,婴儿,定时炸弹,梅花党,南京长江大桥,什么什么的。”
  张古打断他们:“别胡说。那是一个挺可怜的孩子。”
  冯鲸说:“我想起了最近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网友,她叫永远的婴儿。”
  张古的心一沉——永远的婴儿?
  冯鲸:“是一个美眉。”
  朋友2:“现在的女孩子都装嫩——你们瞧这名字。”
  冯鲸:“她说,她之所以和我交朋友,是因为我的名字吸引了她。”
  朋友1:“你叫什么?”
  冯鲸:“三减一等于几。”
  朋友3:“现在的男人都装高深——你们再瞧这名字!”
  那天,大家喝了很多酒,唱起了歌。张古忘记了男婴那讨厌的眼神,跟大家一起狂欢。他唱的是:
  一言不发,岿然不动,灰土土傻站着我是个秦俑。没有哭泣,没有笑容,我生命的背景是一派火红。
  我想战天,我想斗地,我想抄起家伙砸出一堆喜剧。我想唱歌,我想吻你,我想一步登天住进月亮里。
  琴心剑胆晶莹剔透,这辈子注定不长寿。哥哥请你慷慨一些借我一点酒,让我轰轰烈烈献个丑。姐姐请你放弃贞洁拉拉我的手,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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