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花绽放在雪域高原,连理枝僵死在三尺冰层,桃花艳丽樱花伤势,人生真的是太无常了。 ——题记
岁月是一条河,淘尽了许多苦难和心酸,流淌在河床底部的只是一些破碎的影子,像过时的疤痕,挤不出一丝血来。当心中的那些飘摇的浮花已在雁去雁回的流逝中腐烂,那些狰狞的挤不出一丝血的疤痕,依然那么清晰地在身体上重要的部位刺着你的眼,痛着你的心。
所有的事都要从我的第一次婚姻说起。
我们是父母包办的,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指着那个鼻涕哈拉的女孩告诉我:她就是你未来的媳妇,将来你们会结为夫妻,成为两口子。我不以为然,想着那么丑,还想当我的老婆,没门。之后见了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早早地躲开了。在我读大学期间,回家后的某一天,突然在路口碰到了她,她穿一件黄色的体恤,牛仔裤紧紧地裹在匀称的大腿上,托出圆润的臀部曲线,她也不看我,脸上泛着娇羞的红晕,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低低地垂下去,含情含笑,让人一看就醉了。几年没见,她竟出落的如此漂亮,班里的女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的。从那以后,我才真的开始把她当成媳妇去想,放假了就去看她,开学了我们就鸿雁传书。
我毕业那年,她也刚好毕业,工作问题很快就尘埃落定,然后我们就想结婚了。
当时我家里穷得叮当响,一切都很寒碜,父母还是为我借了不少钱,我们简简单单地把婚结了。她的父母,在把女儿嫁给我之后就放心地去上海的儿子那儿居住了。
虽然是那样一个简朴的婚礼,可我们都觉得结婚真好!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一个女人是这么幸福的事。她人长得漂亮,性格也泼辣,光那张脸我就看不够。晚上的时候,她就会和白天不一样,妖娆的我发颤,我留恋在她温软的双乳之间,吮吸着女性的芬芳,感到天地间造物主的神奇。真的,那个时候我对生活充满了感激,我觉得自己心满意足,再苦再累也会因心中溢满的幸福而化解。
这样的幸福生活,彼此的满意和认可持续了两年,两年之后她开始变化。
从哪里开始的呢?我想首先是因为贫穷。
我们那时侯真的是太穷了。我的工资供房子的贷款,她的钱还要管吃管用,每花一块钱都是有计划的。
有时候想想,女人是需要用钱来养着的,一旦当她发现自己吃穿不如人的时候,心底里潜伏的虚荣就会像火一样冒出来。所以有一段时间,她常常发火,莫名其妙,无来由无俚头的吵闹。
一年之后,她的应酬开始多起来,而且每次都给我充足的理由,让我开始紧张的心情又放松下来。
有一天她回来的很晚。我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她,当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在深夜的楼梯上小心地延伸上来时,我突然变得很紧张,我看着她从门里进来,看到她的脸上很美,眉眼都被细细的描饰过。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早晨她起晚了,匆匆梳洗过她就上班去了。她那么漂亮,不化妆也美得惊人,为了谁,她可以这样细细的装扮。她进来抱了我一下,说:“我回来晚了。”然后就径直去了卧室,在梳妆台前,她取下了发卡,对着镜子,居然粲然一笑。我站在门口,望着这个已经生活了三年的女人,突然开始莫名地恐惧。
睡觉的时候,她搂着我的肩,让我偎依在她的胸前,吻我。我很想停下来,问她:你今天到哪儿去了?和谁在一起?为什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可她似乎根本不给我机会,只是没完没了地吻着,娇娇喘喘地让我窒息。我要了她,然后她无声地睡去。
那天夜晚的月亮睁着眼不肯睡去,风从窗户钻进来,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我仿佛可以看见自己的眼睛在沉沉的夜里望向一个无底的深渊。是的,我了解我身边的这个女人,没有哪一个男人可以抵御她的美丽和妖娆。她算的上是女人中的精品,十足的女人味和媚惑的质感,如丝绸般细腻柔美,更重要的是她从来都是在主宰着自己的精神世界,如果她愿意她喜欢,她就可以做到改变。
那个夜晚我无法入睡,她似乎已经尝到了某种新生活的甜头,而我又是对她如此恋恋不舍。可是想一想没有什么比她此刻躺在我身边更让我感到惬意和幸福的事情了,我就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放弃,我要把她牢牢的攥在手心里。
星期三的下午,我下班早,就给她电话,说一块去公园吧。但她说约好了朋友,她们要一块唱歌去。我说我也去吧,她说都不准带家属的,语气很坚决。
我没有再勉强,但也没有直接回家,沿着城市的街灯一个人漫步到华灯初上。一种无法把握无法掌控的焦躁充斥在心里,路灯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寂寞和落魄第一次那么清晰地席卷而来。其实心里的担心已经很久了,可每次都被她轻易的化解了,然而今天,她居然可以这么坚决的赴约,全然不顾我的感受,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肯定我在她心目中已经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了,或者说她是不是已经在决定要放弃眼下这种拮据的生活状态呢?空旷的街道上人越来越少,我就像个幽灵一样晃在这个熟悉的小城清冷的夜色下,想回家又怕回家,我真怕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发现她彻夜未归,那时我又该怎么办。
我回到家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她在,在我们宽大的床上温软地躺着,台灯开着,粉色的灯光把卧室弥漫的像一束多情的花瓣,让我刚才还失意的心情瞬间绽放,我的艳丽的桃花一样的女人就那样静静地睡着,秀发披散在枕上,脸颊光洁,红唇微启,一只胳膊露出被子,伸在我的枕边,好像在等我归来。我俯下身来,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我第一次爱恋的女人,我用全部身心疼爱的女人,姣美的让我无法舍弃的女人,眼泪突然就从心底里一点一点渗出。她始终都没有睁开眼睛,可我感觉到她根本就没有睡着,我也不想看她睁开眼睛,灭了台灯,在我的眼眶涌出酸涩的那一瞬间,我已俯下身子噙住了她的唇,用尽我全部的情感吮吸着她。她果然没有睡着,热烈地回应着我,用丰满的乳房贴近我,双腿也缠了过来,我们各怀着心事,却又像两个久别的情人一样疯狂地抚摸着对方,撕扯着对方,眼泪无声地从我心里眼里倾泻而出,和汗水搅和在一起,狰狞地流着。我疯了似的顶撞着她,听着她一声一声酣畅的呻吟直至放声吼叫,我都没有间隙我潜藏的愤怒和深深的爱恋,直到那一股喷涌而出的液体和逐渐回缩的血液让我全身瘫软下来,我才像恢复了理智一般失声痛哭出来。
那一夜,她紧紧地抱住我,对我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之后的那段时间,下班后她不再外出,我们在家里相亲相爱,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原来。
一年后的有一天,她突然给我说,单位有个机会可以调她到深圳去工作。然后她告诉我深圳的工资待遇要比我们现在好得多,那是一个多好的城市,如果我们能在那里上班该多好啊。等她过去了后,再想办法弄我的调动,我们还这么年轻,总不能一辈子就窝在这样一个小地方吧?一想到可以有比较高的收入,可以让我的美丽的妻子在那样一个城市妖娆地生活,(是的,她本该活得更好一些,我一直觉得愧对她的美丽。)我就觉得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迈向新生活的步伐。虽然是只有一个人的调动,但让一个人先安定下来也是很难的。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也觉得应该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抓住它。不久,她就开始忙着办手续。那段时间我们都变的很兴奋,仿佛看到黑暗之后的黎明泛着耀眼的白光,为我们搭建了一条通天的神梯一样,在情感上也变得空前的恩爱,她什么事都依着我,小鸟依人般楚楚可爱。在手续办到最后的时候,她说有麻烦了,对方要求必须是单身,那怎么办,她说要不咱们先假离婚,然后再复婚吧。刚开始觉得这简直是无理取闹,但是看到她那么想过去,连离婚的招儿都想了,况且手续都办到这份上了,还是暂且委屈一下我们自己,只要能调过去,生活不就又会好起来了吗?这样一想,也就快快地去办理了离婚证。办证那天,我是搂着她的肩笑着进去的,中途突然想到这样可能会引起怀疑,给办证带来麻烦,于是两人还故作深沉状,一言不发地端坐在那里,仿佛彼此间已是深仇大恨,再也无法继续下去这日子。办事员扫了我们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办理了我们的相关手续,我们拿着陌生的证件出来,就开始大笑起来,仿佛自己的演技有多高明似的。
等到她的手续都办好,她要走的那几天,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就要分开了,她要到好远的一个城市去,我们要分居两地,从此过着牛郎织女的生活,我再也无法在每个夜晚拥抱着她入眠,无法在想念她的时刻听到她熟悉的呼吸声。好在她不断地告诉我,去了以后就想办法给我找接收单位,实在不行去大公司也行,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就好。事已至此我也只有自己安慰自己,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尽快过去团聚的。原本我是打算送她过去的,但她坚决不让,说是那边有朋友一切都办好了,没必要两人都去花冤枉钱,想一想一趟路费也有近千元,那是我们全部的积蓄,以后还要用在调动上,我也就做罢。恩爱缠绵在余下的不多的日子里因着她的远走而超前透支,耗尽了工作之余我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即使如此都无法让我放弃拥抱她的每一个瞬间。凡世的快乐和幸福如日光下粼粼的溪水,清澈透亮地洗漱着我们的身体,然而我依然感到风中都充满了悲伤的花香,嗅着别离的味道一日日逼近,我吻着她的眼睛让她别忘了这一切,永远别忘记。她不说话,眼睛看着我,一直看到了我的心里,然后低头,有泪扑簌簌落下。然后是放声痛哭。我从未见过她这样的哭泣,不,不是哭泣,是嚎啕大哭,仿佛郁积了数年的情感一次性全都发泄了出来。我劝她都无法停止,我只能紧紧地搂着她,用我的脸贴在她潮湿的面容上吮吸着她的气息,并不断地用低沉的语言告诉她我爱她,至死都会爱。只要你快乐,不再哀伤,不再哭泣,我会用一生的努力来爱你。她抬起了眼帘,却是扭头望着漆黑的窗外,用她近乎完美的蒙胧的侧影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相信她,此生她最爱的人是我,一定是我。我当然相信,如果没有白天,没有尘世中活着的艰难,在褪去浮华与俗媚的夜晚,我们是多么完美的一对啊。
第二天送她上火车,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季的早晨,我们先坐汽车,辗转了近2个小时,才到火车站。雪,踩在脚下吱吱哑哑乱响,她依在我身旁,手插在我的大衣口袋里,和我十指绞缠。在这个陌生的大城市里,路人们依然频频回头来看她,我也忍不住偷偷地再看她一眼,冬日的寒气让她的眉眼生出无限的生机与温暖,唇齿间的气息轻轻荡漾,宛若一朵娇艳的荷花徐徐绽放。青春,靓丽,挡不住的女人的魅力从厚厚的大衣里飘散开来,弥漫在空气中一步三飘摇。哦,这是我的女人,我挚爱的妻子,我即将远别的爱人。
安顿好行李,看着她上车,看着她坐定,看着她秀美的长发披泻而下,看着她的目光穿过冰冷的空气熙攘的人群落在我的脸上,凝成一朵忧郁冷艳的罂粟花,仿佛一世的别离就在此刻,突然间我不寒而栗,在这个冬日的站台,在汽笛鸣响的那一刻,在看到她的身影渐行渐远的一瞬间,我突然听到耳畔呼呼的风声,仿佛乌鸦的揪心的嘶唱,在千百次回转中依然让人们心惊胆战。
回到家的夜晚,空气仿佛都已凝固在家的每一个角落,死寂而沉闷地开着即将死亡的花。我像一个木偶,没有吃饭,也不想喝水,感觉无法开始也无法继续这个没有她的气息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重新在一起呢,我无法预测,虽然之前也没有好好地考虑过这个问题,总觉得应该是个指日可待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却惧怕起来,因为她的远离她的不在身边,因为寂寞和孤单那么可怕地包裹了我,还是因为离别站台上她即将离开时,望着我的那种绝别的眼神,我不知道,但此刻我真的是被一种说不清的心绪煎熬着,担忧着,但是想一想她最后的和我待在一起的日子,我又开始有了信心,因为我知道她爱我,一切都会如我们计划的那般到来。
火车应该三天到达。第四天一整天我都在等她的电话。说好到了后她就打电话给我报平安的。
那个夜晚,我没有接到电话。
一天过后,还是没有电话。
清晨,傍晚,黑夜,黎明,始终没有电话。
一周了,依然还是没有电话来。
在等待中,第二个周末也痛苦地来到了,仍然是毫无消息。
最初我是想可能中途车会误点滞留,后来开始查看那几天的新闻有没有发生意外事故,发现这个世界在静悄悄地往前滑行,根本没有你预想的事情发生。猛然间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她的地址,也没有她的电话,甚至更
[1] [2] [3] [4] [5]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