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说."理碧说.
我回到寝室.拜尔森先生正坐在我的扶手椅中读一份晚报.他大约三到四英尺高,有一头橙色的头发.
拜尔森夫人也是同样的大小和同样的橙色头发,正在编织某种交替着橙色和绿色的东西.我一回到房间,
拜尔森先生就急忙从我的椅子中站起来.
"外星人?"我说,并在椅子中坐下.
"是的."拜尔森说道,"我们来自卡佩拉."
"你们在我这儿干什么?"
"他们说这没关系."
"谁说的?"
拜尔森耸耸肩,看上去毫无表情.我已开始非常习惯于这种表情了.
"但这是我的地方."我向他们指出.
"当然它是你的,"拜尔森说道,"没有人在为这点争论.但你会吝啬给我们一点点居住的空间吗?我们
并不很大."
"但为什么要在我的地方>为什么不是在别的某个人那儿?"
"我们只是不知怎么漂流到这儿并喜欢上了它."拜尔森说,"我们现在已把它当成家了."
"其它某个地方也可以感觉象家一样."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们希望留在这儿.看看,为什么你不能只是把我们当成寄生虫,或者是墙上的褐
色斑点?我们只是有点依恋这儿.这正是卡佩拉人会做的事.我们不会碍事的."
我和理碧并不太想要他们,但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可抗拒的原因让他们离开.我的意思是,毕竟,他们已
经在在这儿了.并且他们也是对的,他们真的没有碍事.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比某些我们后来将要认识的同
住一套公寓房间里的外星人要好得多.
实际上,我和理碧不久希望拜尔森两口子能稍微更引人注目一点,并在家里给予一点帮助.或者至少照
看一下东西.尤其在那些小偷们闯进来的那天.
我和理碧都出去了.以我理解它的方式来看,拜尔森两口子没有做一件事去制止他们.没有报警或其它
任何事情,只是看着.小偷们在这个地方闲逛时,行动迟缓,因为他们是如此超重,那是些来自于巴那德星球
的肥胖的外星人小偷.他们拿走了所有的安娜古老银器.他们是巴那德的银器小偷,他们的传说流传了很长
一段时间.这是他们告诉拜尔森两口子的话.当他们抢劫我们时,拜尔森先生正在做他的眼睑体操,好象根
本没有什么事在发生一样.
一切都是这样开始的,我在纽约麦克都格尔大街上的弗兰哥酒吧碰到了理碧.在此之前我已看到过几
个外星人,当然,是在第五大街上买东西或是在洛克菲勒中心看冰上芭蕾时.但这是我第一次真的跟一个
外星人说话.我询问了它的性别并知道了理碧是格霍提奇性别.这听上去是个很有趣的性别名称,尤其对
我这样正努力超越那种男性-女性二分法的人而言.在我和理碧已同意她基本是个"她"之后,我认为和一
个格霍提奇性别的人结成配偶会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后来我在"大红"教堂里和汉林神父核对了一下.他说
以教会的眼光看这没什么不妥,尽管他本人并不太赞成这种事.我和理碧成了最早的外星人和人类的婚姻
之一.
我们搬到了我在西部村庄里的房子里.开始时在那周围你并没看到多少外星人,但不久其他外星人种
就出现了,并且他们中不少人就搬到了我们的隔壁.
不管他们来自于哪儿,所有的外星人都应该到警察局和负责祭礼控制的地方当局那儿去登记.然而,
几乎没有谁为此费心劳神.对此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警察和政府当局在追踪他们自己的人类方面都有太
多的困难.
平时我为西勒斯特市场写一些故事,我和理碧与我们的房客相处宁静.拜尔森两口子都是安静的人且
他们帮助支付一部分房租.他们是那种并不过分焦虑的悠闲轻松的外星人;不象理碧,她对每件事都担心个
没完.
开始时我还喜欢拜尔森两口子的生活方式,认为他们非常轻松悠闲和超然淡泊.但后来我改变了我的
看法,就在那天小偷们偷走了他们最小的孩子,小克鲁德.拜尔森.
我本该提起拜尔森两口子有了一个孩子,就在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不久.或者也许他们把孩子留在别的
某个地方,在接管了我们多余的寝室后再把他接了过来.我们真的永远也弄不清这些外星人来自于哪儿,而
他们的婴儿对我们而言也完全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
以拜尔森两口子描述它的情况来看,小克鲁德的绑架过程是非常简单和直接的.它就是"再见,克鲁
德,""再见,爸爸."当我们问他们怎么能这样做时,他们说:"噢,这完全没什么关系.我的意思是,它正是我
们所希望的.我们拜尔森一家正是以这种方式旅游的.某人偷走我们的孩子."
好吧,我没再理这事.对这样一种人你又能做些什么呢?他们怎么能容忍小克鲁德被作为一个巴那德
的银器小偷抚养大?一天是一种人,另一天又是另一种人.某些外星人就是没有种族的骄傲.我的意思是,
这完全是疯狂的.
对这件事我们也无能为力,因此我们都坐下来一起看电视.我们都是想看沙曼拉哈.瑞迪的节目,这事
我们最喜欢的节目.
这个晚上沙曼拉哈的主要客人是那个第一个吃马格路的人.他对此非常坦率,甚至稍微有点是挑战性
的.他说:"如果你们仔细考虑一下,为什么只吃愚蠢的生物,或被哄骗的生物,才应该是合乎道德的?只有盲
目的偏见才阻止我们去吃有智慧的人类.最近某一天我就有了这种想法,那天我正和几个在一个盘子上的
马格路方队谈话."
"多少个马格路人可组成方队?"
"十五到二十个之间,虽然也有例外."
"那是马格路人经常闲逛的地方.堆积,我应该说.你知道,马格路人是特别喜欢盘子的."
"我并不认为我了解这个人种."
"对我们约克人而言,它们确实是非常独特的."
"它们是怎么到你那儿的?"
"一天晚上,它们只是突然就出现在我的盘子上.开始时只有一个或两个方队.它们看上去有点象牡
蛎.然后,更多的来了,因此我们就有了半打的方队,它们足以开始一个几乎快要是正式的会谈了."
"它们说过它们来自于哪儿吗?"
"一个叫做埃斯帕德瑞勒的星球.我一直没能完全明白它是哪儿."
"它们说过它们怎样到达这儿的吗?"
"某种在光波上作冲浪运动似的东西."
"是什么让你想起来去吃马格路的?"
"喔,开始时我根本就没想到过.当一个生物跟你谈话时,你并不会马上想到去吃他,或她.不会,如果
你是文明人的话.但这些马格路逐渐每个晚上都出现在我的盘子上.它们对此非常随便.所有的人在我精
制的中国古盘的边上排列起来,在离我较远的那一边.有时它们只是相互说话,好象我甚至根本没在那儿
一样.然后,其中一个会假装注意到我--噢--它是个地球家伙--而我们就全都开始说话了.这种情况每个
晚上都继续着.我开始想到在它们这么做的方式中有一种挑衅的东西.在我看来它们正试图命令我什么
事."
"你认为它们想被吃吗?"
"喔,它们从没这样说过,没有用这么多的话来说,没有.但我正开始产生这种想法.我的意思是,如果
它们不想被吃的话,它们又在我的盘子边上干什么呢?"
"然后又发生了什么?"
"简单地说,有个晚上我开始厌倦于哄闹,让它见鬼去吧,我用我的叉子叉起它们中的一个并吞了下去."
"其他人又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