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挽救我。我不再哭了,哥哥你要多多保重,我永远想念你… …” “妹妹……”哥利的声音突然变得细弱起来。巴顿立刻将音量控制器调到最大幅度,仍然如此。仪器显示表明,飞艇的前进方向转了大弯,同哥利的通讯电波超出了有效范围。巴顿赶紧告诉玛丽:“还有一分钟,你将听不到哥哥的声音了。” “哥哥,我有多少话要告诉你啊,现在不能了,我们马上要告别了。也许你还会见到我,在你的梦中:我梳着小辫,抱着死去的小花猫在哭;我象微风一样,轻轻吹到你的身边,随着你到处飞翔;我会象影子一样,一刻不离地守在你的身边……这样地想我吧,哥哥。我将无法再思念你了,你可要加倍地想念我呀!” 飞艇毫无情面地按着航线前进,通讯器里的声音渐渐模糊。玛丽断断续续听到哥利的回答:“永远想你,丽丽,我永远牵 肠挂肚地思念你……” “哥哥……你再……”玛丽预感到不幸的时刻终于降临了,她用手使劲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冷酷的通讯器里,传出最后一声温情柔声的“再见,妹妹”的时候,玛丽张着一双呆滞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坐着。不,不是再见,是永别了。她仿佛听见天宇中不断传来哥哥的呼喊声,她慢慢站起来,向着 “空气封闭室”走去。 巴顿茫然地拉起背后黑色的杠杆,封闭室的门露出一间小屋。玛丽抬起手,撩开披散在额前的一绺金黄色的秀发,脸庞显得苍白端庄;一双大眼却完全失去了青春的光辉,好象是刚刚熄灭的一盏明灯,暗淡而深邃。 巴顿没有上前,他让她一个人走进去。他知道此刻任何同情、相助,价值都是等于零。她走进“空气封闭室”,回过头 朝巴顿望了望,暗淡的眼光里透出无穷的深意,象是致谢,又象是怨恨;象是绝望,又象是圆寂。 巴顿的心好象触电似的颤抖了一下,猛地把杠杆向前一推,门关上了。控制台上的指示灯闪着各种色彩的灯光,开闸、冲气、弹出……一切都由计算机在操作。巴顿呆呆地坐着,神不守舍地凝望着封闭室的铁门。过了不知多少时间,门又开了,里面空荡无人。 飞艇在前进。巴顿望了望面前蔚蓝色的仪器板上,白色的指针又跳到零位,冷酷的平衡又实现了!他把速率阀开到计算机规定的指标,就颓然地躺倒在卧椅上。巴顿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感到过寂寞。他眯着眼在遐想:一个多好的姑娘,偏偏遭到命运捉弄似的上了这条飞艇,匆匆抛掷宝贵的生命,多么令人追惜!巴顿想着想着,耳畔仿佛又听到玛丽的呼喊:“哥哥,我爱你!我没有做错事,我是无辜的姑娘,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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