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事要办。” 杰克并没有再向我追问是什么事,那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以他这时的心情而言,他不会再过问其他事情。 我先回到了家中,进行了一番化装,又换上了一套残旧的衣服,从后门离家。 我自己的车子被撞坏了,我只好利用公共交通车辆,我转了两趟车,才登上了往郊外去的公共汽车。 那一路线的公共汽车,在过了几个较多人居住的地方之后,车中除了我之外,只有另一个搭客,我望着窗外,通向云岗的那条公路上,只可以容一辆车经过,如果迎面有车来,必须有一辆车子,退回到避车处去,所以行进得特别慢。 我打量着和我同车的那个搭客,他看来像是一个乡下人,我打量他一会之后,便不再注意他,我曾经到过云岗一次,那是一个小村子,有几个农场,好像还有一家养蜂园,除此之外,我想不起什么了。 在我思索间,公共汽车已到了终点,当然并不是到了云岗,我必须在一条小路上再行走半里左右,才能到达。我下了车,找到了那条小路,向前走着。
五、奇怪的屋子
那条小路十分静僻,除了路边有几头狗,懒洋洋地躺着之外,一个人也没有,是以我可以十分容易,便感到我的背后有一个人跟着,而且,我也知道那是什么人,那就是和我同车的搭客。 我在考虑了一下子之后,便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到那人追上我的时候,我转过头去:“请问,到云岗去,是走哪条路?” 那人点了点头,以十分好奇的目光望着我,然后才道:“你是陌生人,到那种小地方去作什么?” 我苦笑着,摊了摊手:“没有办法了,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开了一个农场,我想去找点事情做,能混三餐一宿,心就足了!” 那入道:“贵亲是什么农场?” 我略呆了一呆,我只记得云岗有几个农场,都是规模小而设备简陋的,至于那些农场,叫什么名字,我可完全说不上来。 我只好含糊地道:“我也说不上来了,好像是叫什么记的。” 那人道:“汉记,还是兴记?” 我顺口道:“对了,好像是兴记。” 那人“晤”地一声,点了点头,不再出声,我和他并肩向前走着,等到前面已渐渐可以看到几间屋子时,他指着一条小路:“我是宝记蜂园的,有空来坐!” 我和他分了手,眼看着他走向那条小路去,下一会,他就转了一个弯,一丛竹子,遮住了我的视线,我再也看不见他了。 我继续向前走着,来到了那几间屋子之前,有六八个村童正在屋前的空地玩耍。 这种偏僻的地方,一定很少陌生人来,是以当我出现的时候,那些村童,都停止了游戏,望定了我。 这几间屋子之中,决不会有我所要寻访的目标在,所以我又继续向前走去,小路越来越窄,我经过了几个农场,其中果然有汉记农场和兴记农场,我也没有进去,再向前走,小路斜向下,通到海边。 当我来到海边时,我突然看到,在一个空地上,有一幢洋房。 那幢洋房的样子,也很普通,是常见的郊外别墅那一种,可是它建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却不免给人以突兀之感,我望了好许,决定前去察看一下。 然而,在海滩上看来,像是根本没有路可以通向前去,我看到海滩上有几个孩子在拾贝壳,我向他们走过去,问道:“我要到那房子去,该走哪条路?” 一个女孩子抬起头来,望着那房子:“这里没有路可通的。” 我笑道:“那么,难道这房子中的人,不要进出的么?” 那女孩子天真地笑了起来,另一个较大的孩子道:“穿过宝记养蜂园,有一条大路,是通到那房子去的,你走错路了。” 我忙道:“谢谢,我认识宝记养蜂园。” 我转身走回头潞,又经过了那几家农场和那几间房子,来到了小路口。 我向小路走去,一路上很静,我转了几个弯,在那条下到两尺宽的小路两旁,全是一丛丛的竹子,竹枝伸出来,是以我要不断拨开竹枝、才能继续向前走去,竹叶在被我拨动之际,发出“刷刷”的声响来,情调倒真是不错,可惜我没有心情去欣赏。 走了不多远,我就看到了宝记蜂园。所谓蜂园,只不过是凡问房子和空地,空地上,整齐地排列着一行行的蜂箱,门掩着,我来到了门口,推开门走进去,那时,我已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到那幢房子了。 我看到的是那幢房子的正面,的确有一条路,可以通过房子去,那条路的起点。好像是在海滩边,和任何公路,没有联系。这真是一件怪事情。 我走进了养蜂园,除了蜜蜂的“嗡嗡”声之外,我听不到别的声音。 我向前走着,要穿过养蜂园,必须经过那几间房子,就在我经过那几间屋子时,听得“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了门,一个人探出头来。 那人正是曾和我同路的那个,他望着我:“你没有找到亲戚?” 我只好道:“是的,他出市区去了,没有回来,所以我随便走走。” 那人“哦”地一声:“进来坐坐。” 这家蜂园已有很多年了,看来那人在这里,也住了很久,我也不妨先向他了解那屋子的情形,是以我点头,讲着客气话,走了进去。 屋中弥漫着一股蜜糖的气味,有两架蜂蜜搅拌机,看来在我经过的时候,那人正在工作,因为有一架搅拌机中,还在滴着蜜糖。 我坐了下来,随便谈了一会,便道:“我上次来的时候,好像未曾看到有一幢洋房!” 那人道:“是的,去年才起的。” 我道:“什么人住在里面?有钱人也喜欢住那样的地方,真古怪!” 那人点头道:“不错,真古怪,这幢房子中住的是什么人,我们也不知道,但时时有人进出,而且屋主人还有大游艇,看来很有钱。” 我又道:“没有人接近过那屋子?” 那人摇头道:“谁敢去?他们养着好多条狼狗,人还未走近,狗就叫了起来,就好像我们一走近,就是去偷东西,有钱人就是那样!” 我笑道:“我倒不怕狗,反正我没有事情,或许他们要请花匠,我也要以替他们带狗!” 那人有点不以为然,可是他却也只淡淡地道:“你不妨去试试运气。” 我站了起来,心中实在很高兴,因为从那人的口中,我已经可以肯定,这幢房子,真的古怪了,毫无疑问,它一定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更有可能,那房子就是这批人的总部。 我又坐了一会,和那人道别,穿过了蜂园,越过了一片满是荒草的田野,到了那条路上。 站在那条由海边直通那幢房子的路上,更觉得那幢房子,怪不可言。 那条路斜斜伸向上,看来很有气派,在接近海边的路口,有一个水泥的码头,那是一条不和其他任何路连接的死路,除了供码头上的人,直通那屋子之外,没有任何别的用处。 我在路边向上走着,路的倾斜度相当高,是以我必须弯着身子向上走,在那样的一条路上,自然不会有什么别的人的。 当我来到了离那幢房子,约莫有一百五十码左右之际,我就听到了犬吠声,同时看到,在屋子的大铁门内,有十七八头狼狗,一起扑了出来,大多数狼狗都似人立着,前爪按在铁门上,狂吠着。 那一阵犬声,听来着实惊心动魄。 我呆了一会,继续向前走去,愈向前走,犬吠声愈是急,可是始终不见有人走出来,我一直来到了离那铁门只有三五码处才站住。 那些狼狗的神态更狞恶了,露着白森森的牙齿,狂吠着,如果不是我和它们之间,有一道门,它们一定冲出来,将我撕碎。 然而,就算有一道门隔着,我心头也泛起了一股怯意,不敢再向前走去。 可是,尽管狼狗吠得惊天动地,那屋子中,却不见有人走出来看视。 在狼狗的口中,自然得不到什么消息,我又只好再向前走去。 当我来到了离铁门更近的时候,门内的那些狼狗,简直每一头都像是疯了一样,有几头狼狗,拼命想将它们的身子自铁栏中挤出来,另外有几头,则不断向上扑着,想跳出铁门来。 看它们的情形,真不像是一群狗,而十足是一群饿狼。我吸了一口气,大声叫道:“有人么?” 我已经尽我所能大声叫嚷的了,但是我的叫喊声,完全淹没在犬吠声中。 我再次大声叫喊,但是仍然没有人来。 这时,我看到有一头狼狗,几乎已可以攀出铁门来了,我连忙后退,那头狼狗,站起来足比我人还高,就算只有一头,我要对付它,也不是易事。 我退出了十来码,离开了那条路,踏上了山坡,然后转到了围墙旁边,我转到了围墙旁,那一群狼狗,也离开了铁门,而转到了墙内狂吠着。 我故意沿着墙,奔来奔去,那一群狗,也随着我在墙内来回奔着、吠着。 我在想,如果在这样的情形下,那屋子中仍然没有人出来的话,那么这屋子中一定没有人,而如果屋子中没有人的话,那么我自然要另作打算了。 我来回奔了十几分钟,又回到了铁门口,那一群狼狗,又追了过来,这时,我看到自那屋子中,有两个人,走了出来。 那屋子的花园相当大,当那两人才从屋中走出来的时候,我还看不清他们的脸面,但是从他们走路的神态来看,那两人一定十分恼怒。 那两人一走出来,那群狼狗便往回奔了回去,那两个人来到了铁门前,果然,他们神情愤怒,一看到了我,就大声喝道:“你在于什么?” 我的心中暗暗好笑,我那样做,实在太恶作剧了一些,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办法可以引得那屋子中人走出来。 这时,对方虽然恼怒,然而我却笑脸相迎:“对不起,惊吵了两位,你们是不是想请一个花匠,或是什么杂工?” 那两个人齐声怒喝:“滚,滚开!” 我瞪大了眼睛,故意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人?讲的是什么话?人只会走,谁会滚?” 那两个人中的一个指着我:“你走不走?你要是不走,我开门放狗追你!”我忙摇着手:“走,我走,对不起,不过随便来问一问,请别生气!” 看那两个家伙凶神恶煞的情形,他们真可能放狗出来追我,我一面说,一面向后退去,然后,转身向前疾走,一下子就奔进了蜂园。 我喘着气走进蜂园,那和我倾谈过一会的人迎了上来:“怎么样?我听到犬吠声,我早就劝你不要去!” 我苦笑道:“你说得对,我看到了屋中两个人,唉,这两个,比狗还凶。”那人听我讲得有趣,大笑了起来,我趁机告辞,一小时后,我已经回到了市区,我在被那两人吓走的时候,已经打定了主意,晚上再来。 我可以肯定,那屋子一定有古怪,而且十之八九,它就是我要追查的目标。我在日间,毫无准备,晚上来的时候,我就可以有足够的办法对付那群狼狗了,当我回到家中之后,我足足忙了好一阵子。 有一种喷雾,喷在人的身上之后,可以令人的气味暂时消失,就算灵敏和猎狗的鼻子,也嗅不出来,我带了五罐那洋的喷雾,以及一套爬墙的器具,和一柄可以发射强烈麻醉剂的小枪,那种枪,射出的是如同注射器的不锈钢筒,能将强烈麻醉剂,迅速注入被射中的目标之内。本来,我是很少用到这种东西,但是我想到那群狼狗,不得不小心一些。 我还带了一具小小的红外线摄影机,以便在看到什么古怪的事情时,可以拍下来。我又带了一副红外线眼镜,可以使我在暗中看到事物。 当我准备好一切的时候,只怕第一流的国际特务,配备也不过如此。 等到天黑,我才动身,仍然搭车进入郊区,然后,在小路中走着,黑夜走在小路上,分外有一种神秘之感,一路上惹起了不少犬吠声,到了一个旷地,停下来,取出那种喷雾,从头到脚,使劲地喷着,直到喷完了三罐才停手,当我再向前走去时,我已经惹不起犬吠声了。 我来到了蜂园门口,翻过了那一重篱笆,并没有惊动什么人,轻而易举地穿出了蜂园,不一会,我已经踏上了那条路了。 我抬头向上看去,那房子的花园中一片黑暗,房子的上下,有灯光透出来,从灯光的透露程度来看,这屋子几乎每一个窗口,都有厚厚的窗帘。 我心情十分紧张,虽然我已使狗闻不出陌生人的味来,但是狼狗的感觉极其敏锐,只要有一点点声响,就可以发觉有异了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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