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引起—场爆炸,你们不信,岂不是更好么?” 木兰花暗中诅骂了一下,她和胡法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交锋了。她早就知道胡法天是她历年来所遇到的歹徒中最狡猾,心肠最毒,最不顾一切和最有能力的人。这时候.木兰花完全不知道胡法天是在什么地方,但是却又得接受胡法天的嘲笑! 木兰花微微地抬起头来,她的心中很焦急,但是她却并不急于说话,因为她不想给对方看出她心中的焦急,同时,她也在想:胡法天这时,一定也可以在电视上看到自己的,那也就是说,这间房间中,装有一枝或多枝电视摄像管。 这些摄像管是装在什么地方的呢? 找到了这些摄像管,或者可利用无线电波示纵器,找到胡法天的另一个巢穴?木兰花在急速地思维着,只听得胡法天道:“小姐如果没有话说,我们再见了!” “你急于和我说话么?”木兰花冷冷地道。 胡法天有点恼怒,道:“好,那么,再见!” 木兰花立即道:“你还未开出条件来,就走了么?” “什么条件?”胡法天狠狠地问。 “谁都知道你的目的不是想引起一场真正爆炸,真正的爆炸对你有什么好处?讲出你放置炸药的所在,要什么条件,快说吧。” .“哈哈哈!”胡法天呷了一口酒,“兰花小姐,你终于要向我低声下气了,是不是?你也还是找不到那炸药的所在了?” “你大概要很失望,我根本没去寻找过,只不过想先听听你的条件而已!”木兰花已经发现,一扇窗户的把手,实际上是电视摄像管。 胡法天道:“好,我欢迎你去找,三十公斤烈性炸药,体积不算小,应该是找到的,如果找不到时,我们再谈好了,反正最后四小时之前,我会和厂方联络的。” “也好。”木兰花懒洋洋地转过身子,向外走去。 穆秀珍连忙跟在她的后面。 那个瘦子,也点头哈腰地送了出来。 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出了大厦,来到了大街,穆秀珍才问道:“兰花姐,我们有什么收获?我看我们一无所获!” “是的。”木兰花的声音,异乎寻常地黯淡,“我们可以说一点收获也没有,而且我还险些死在木村谷的手下,事情的确十分扎手。” “兰花姐,你从来也不是那么悲观的!” “是的,可是这次事情的严重性,却不能不令我悲观,你想,炼油厂如果真的爆炸了起来,本市的生命、财产,要受到多大的损失?” 穆秀珍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那的确是不可估量的损失,那使得人不敢去想,—想到,心头使会感到—股寒意! “而胡法天的条件,—定也是极其苛刻的,我相信一定和反对党以及大犯罪组织有关,相信警方绝没有法子接受的!”木兰花一—分析着。 “兰花姐,”穆秀珍有点不明白地睁大了眼睛,“我们难道找不到那一批炸药么?如果找到了,不是十分事情也没有了?” “你说得对,秀珍,如果我们现在就承认失败,未免太早了—点,但是由于事情极其凶险,我们不得不预先考虑失败的恶果。秀珍,”木兰花四面看了—下,这时,她们已来到了街角,“我到炼油厂去,你,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秀珍呢起了嘴,表示不喜欢。 “秀珍,”木兰花严肃地道:“你去做的事情,比到炼油厂去重要得多,我要你去找到胡法天,将他逮捕,逼他讲出炸药的所在地来!” 穆秀珍面上不情愿的神色,陡地消失,而代之以极其兴奋的神情,—转身,道:“好,我去,我一定要将他抓回来!” “傻女!”木兰花—把将她拉住,“你怎么去捉他?” 穆秀珍瞠目不知所对。 “胡法天在哪里?”木兰花又问。 穆秀珍摇了摇头。 木兰花笑了起来,道:“我已有一个初步的计划,根据这个计划,或者可以找胡法天的,但是你行事却要极度小心!” 稳秀珍点点头道:“我知道。” 木兰花再度叮嘱,道:“秀珍,如果你找不到胡法天,反被胡法天捉了去的话,那么,本来已经困难万分的事就更困难了!” “我知道,”穆秀珍再度点头,“兰花姐,你的计划怎样?” 木兰花吸了一口气,一面缓缓地向前走着。 她们两个人在街边走着,谈着,路人中也有人对她们投以眼光,但那大多数是因为她们两人的明媚照人,而绝没有—个人知道,木兰花此际在告诉穆秀珍的,是关系着本市无数生命财产的大计划! ☆ ☆ ☆ 半小时后,木兰花驱车到了炼油厂门口。 她是一个人来的。当她下车之际,只听得“兰花小姐”的叫声,不绝于耳,大批等候了多时的记者,—齐向她围了过来。—分钟之内,向她提出的问题。足足有好几十个之多。 木兰花扬了扬手,道:“各位,我劝你们离开这里,并且在各位工作的报纸上,对这件事保持沉默,那样的话,对公众会有益得多!” 她讲完之后,已来到了铁门之前,在铁门前守卫的警员向她行了一个礼,拉开了铁门,道:“高主任在办公室中指挥一切。” 木兰花点了点头,道:“你们切不可多口。” “是!”那两个警员立正答应。 木兰花才一进厂长办公室,便知道搜寻工作,仍然没有结果。高翔和方局长两人,守在调度机之旁。这具大型调度机本来是厂长指挥工作用的,有通往各部门的直通电话,也有各部门主要工作岗位的电视传真设备,一共有七十三具电视机。
四
这时,每—具电视萤光屏上,都出现着忙碌的人。 这些人并不是在提炼石油,而是在寻找炸药。 高翔正在大声地向着直达电话叫着,方局长在频频抹汗,木兰花椎门进来,几乎没有人注意她,她站了片刻,才叫道:“高翔!” 高翔突然回过头来,十分喜地叫道:“兰花,你可来了!可有头绪——”高翔并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已在木兰花的脸上,看到了答案。 木兰花来到了数十幅电视萤光屏之前,呆立了片刻,才道:“不消说,你们这里,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了,是不是?” 高翔苦笑了—下,摊了摊手。 木兰花向几幅电视萤光屏指了一指,那里的人,正在拆卸—组输油管,或是在开启小型油库,木兰花道:“不必要这样寻找,我相信胡法天不会命人将炸药放在这样难以开启的地方的,那放置炸药的地方,—定是极其巧妙,人人都不注意的所在,说不定每个人都在它的面前经过,但是却不会有人怀疑它是炸药的,寻找的方式需要改变—下。” 高翔回头向两个高级警官望了一眼。。那两个高级警官,立时拿起直通电话,照木兰花的话吩咐了下去。 木兰花又道:“从胡法天越狱的时间来看,他只是布置放了炸药,而不是亲手放置的,调查全厂职工的档案,找出谁是胡法天的手下,找出谁是放炸药的人,这也是一个办法。”一个警官叫道:“可是,日夜班工人有好几千人!” “我知道,”木兰花转向高翔,“快调全市警局档案科的工作的人员,来集中进行这项工作,高翔,我和你到处走走。” 方局长已拿起电话,通知全市警方的档案科作人员紧急集合,待命,又请炼油厂的人事处长,立即来和警方合作。 方局长知道这样做,获得线索的可能性是相当少的。 但是,这却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木兰花则和高翔一齐走出了办公室,炼油厂的规模,是如此之大,他们虽然是聪明干练的人,但在这样的情形下,也不禁一筹莫展! 他们站在办公大楼的前面,办公大楼前面是一块草坪,草坪的中心,是一个水池,那水池是圆形,直径约有十码,当中是—个喷泉,喷出来的几股泉水,注入池中,令得池水起泛起了—层层涟漪,十分美丽,但是两人却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 他们呆立了片刻,默然不作一语,向前漫无目的地走着,虽然他们敏锐的目光,几乎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但是他们的心中,却有着一个共同的疑问,那就是:真的找得到么?如果找不到,那又怎么办呢?木兰花更多一重心事,因为她还惦记着穆秀珍。 这次,可以说是穆秀珍有生以来,第—次单独负起如此的重任,她会成功么?她会记得自己的嘱咐,小心从事么? 木兰花想到这一切心烦意乱的事,不禁叹了—口气! ☆ ☆ ☆ 木兰花告诉穆秀珍的计划是:去向警方借一辆配备有无线电波追踪仪器的车子。这种车子,警方是用来追缉私而设立的无线电台的。 然后,再邀请一个警官,代表警方去见胡法天,当然,这位警官只能在电视中和胡法天“见面”。这位警官,将尽量地拖延和胡法天“见面”的时间,以便穆秀珍根据示踪仪上的方法,去追寻胡法天的所在,找到他,将他制住。 本来,木兰花是想自己去做这件事的。 但是她知道,炼油厂方面,方局长和高翔更需要人帮助,他们两人需要的帮助,倒并不是一个人来寻找,而是要得到心理上的支持。 所以,她才将那样重要的任务,千叮万嘱地交给了穆秀珍。穆秀珍也的确抑遏着心头的兴奋,十分小心地照着木兰花的吩咐做着。 一切都十分顺利——直到那警官上了楼不久,无线电波追踪开始有了反应为止,两股颤动的曲线交叉点的刻度是西南,十二里。 穆秀珍扭转舵盘,向西南冲去。 西南方向十码之外,就是—家生果铺,当穆秀珍知道自己不能直冲西南,必须根据街道的转弯抹角而前往,立即刹住车子之际,车头已冲进了生果铺中。 好几十只哈密瓜,大批梨、苹果、橙,都成了“混合果汁”穆秀珍连忙取出了四张最大面额的钞票,交给生果铺主人,将车退了出来。 她第—个麻烦,并没有耽搁她多久,只不过两分钟。 但是第二个麻烦,却不止两分钟了。 当她不断地向西南驶着,仪表上的无线电交叉点,渐渐移动,来到七里这个标志上的时候,穆秀珍将车子驶得十分快。 这时,已经在郊区了,她自己觉得,不能过份小心得连开快车也不可以。但因为她车子驶得太快了,却撞到了一头横过公路的水牛。 穆秀珍的汽车,在撞倒了水牛之后,陡地向旁侧去,几乎没有就此跌进山堑之中!幸而她刹车及时,才幸免于难。 而当她想松了一口气之际,几个乡下人却将她围住了。 穆秀珍身边还有钱,但是乡下人却讲公道,不多要她的,硬要她一起到乡公所去,由乡公所评议她该赔多少钱才合理。 这—下,足足耽搁了半个小时! 而第三个麻烦,可以说是第一个麻烦和第二个麻烦的延续,当她继续向前驶,到了仪表指示,离胡法天的住所只有半里的时候,仪表上的指示,突然消失了。 那两道显示在仪表上的无线电波也不见了! 那也就是说胡法天和那位警官的“见面”,已经结束了。那警官一定只当时间已然足够,他却不知道穆秀珍不但撞进了水果铺,而且还撞倒一头大水牛! 穆秀珍停下车来,等了五分钟。 她希望在那五分钟之内,会有指示继续出现,但是她却失望了。只不过她绝不沮丧,因为在指示消失之前,她记得很清楚,方向仍是循着这条公路前去,而距离只是半里,她可以先驾车驶出四分之一里,然后,再步行前去,仔细查访。 当她将车子停在一个稀落的小林子之中,开始步行之际,她的心中,还是充满了信心的。 可是,又过了半小时,她不禁茫然了。 这一条公路,十分荒凉,是早已被废弃不用了的,所以才会有水牛横过公路的事发生。而穆秀珍这时所来到的地方,似乎是公路的尽头了。 向前望去,深秋的田野,是—片单调的黄色,—幢房子也见不到,目力可及之处,只有几间茅屋。胡法天会在这种地方? 然而根据无线电波示踪仪,胡法天的确应该在这里的。当然,示踪仪最后,消失了作用,但是自己依着方向前来,总也不会太离谱罢! 穆秀珍又向前走了四分之一里,她可以看到那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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