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么?” “那家伙十分机智,由于他是工目,本来他也在厂中参加搜索工作的,但一当我们的人要去逮捕他时,他拨足便逃!” “哼,那率领人去逮捕他的人该受处分!” “是,”那警官道:“但是……那是方局长亲自带人前去的。” 高翔叹了一口气。 顾大章见到方局长向他走来,便立即感到事情很不对头,拨足便逃,这人毫无疑问是一个十分机灵的人。他忙问迫:“逃走了么?” “没有,可是他却爬上了一个储油塔的顶上。如果我们开枪,那么就有可能将油塔射穿,那是会引起大爆炸的,所以如今将他围住了。” “带我去看。” “是!”那两个警官领着高翔,向前急匆匆地走着。 不一会,便来到了五六座的油库的前面,在那五座巨大的球形的油库附近,已经围满了警员,每一个油库,足有三十尺高。 高翔—到,便看到其中的一个油库上,伏着一个人。 那人伏在油库顶上,要射中他,无异是十分困难的,而爬上塔顶的钢梯却又被那人在当中拆下了老长的—截来。 方局长正在扩音机之前叫着:“顾大章,你的阴谋完全暴露了,你快些下来,那么,警方还可以量情从轻发落,若是再顽抗,那是死路一条!” 高翔从另一个警官手中,接过望远镜来,向上望去。 顾大章是—个身形十分魁伟,而且一脸精明的汉子,约莫三十五岁,令得高翔奇怪的是,他虽然四面被围,但看来面色相当镇定。 高翔来到了方局长的前面。 方局长转过身来,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将油库中的储油放走。”高翔立即迫:“那样,他就无所恃了。必须制住他,这是最重要的人物,绝不能放过他的。” 高翔—再强调着,但是在方局长旁边的厂长,面色却十分难看,他道:“这—库全是最高级的飞机汽油,你知道价值多少?” “这一库,即使是金水,也要放掉!”高翔使地转过身去,“你听到没有?如果不拿住这人,到时候,你f—中的所有易燃品,全要放掉了!” 厂长的面色更难看了,道:“那么,警方该通知海域上的船只避开,因为泄油管是直通到海中去的,局长,主任,厂方的退步到这里为止的了!”. “厂长先生,这事只怕由不得你我作主!” 方局长在无线电话中下达着命令,水警轮被派出去,在泄油管出口处的海域上巡逻。泄油管本是以防万—时泄油用的,油泄到大海中去,当然是回不来了。因此,当厂长下令,扭开闸门之际,他的声音,是微微发着抖的! 高翔一直用望远镜在注意着顾大章的神情。 当泄油闸开动之际,顾大章不再那么镇定了,他慌张地四面望着,转动着他手中的枪。顾大章的手中竟是有枪的!这令得高翔吃惊不少。 那也就是说,即使这个油库的油放尽了,要逮捕他是易事!他可以豁了出去,枪击别的油库,引起灾祸。 必须用什么法子引开他射击的目标,使得他不去射油库,他枪中的子弹至多是七粒,在他枪中还有—粒子弹之前,危机总是存在的。 高翔想了片刻道:“局长,请你向军方借一架最轻便的直升机,飞到厂中来,我要使用它。” “你要用它来作什么?” “顾大章的手中有枪,我想,他伏在油库顶上,若是有—架直升机,自他的头顶压不来,那么他一定会举枪向直升枪发射的。” 方局长苦笑了一下道:“你虽想得不错,但直升机是—个大目标,如果你被他击中了,那么,你就难以逃出来丁。” “所以,我才要小型灵活的直升机,一方面凭我的技术,—方面只好凭运气了。当直升机到了之后,我一发动,下面便派人爬上去,要生擒。” 方局长又望了高翔片刻。 高翔的面上神情,是坚定得不可动摇的。 方局长叹了口气,拿起无线电话,叫通了军方,十五分钟后,当油库的储蓄指针,指着“零”字之际,天上传来了—阵轧轧声,一架直升机,在附近停了下来。 高翔向方局长作了一个手势,一队早已准备好的警员,带着附有钓子的绳索,来到了钢梯之旁,他们准备攀上去。 钢梯有十五尺左右,是被拆除了的,他们就准备利用手中的飞索,爬上油库的顶去。高翔来到了直升机之旁,登上了驾驶位。 方局长在最后的一刹间,还想制止高翔,不让他去从事冒险,但是方局长还未曾出声,高翔已驾着直升机飞起来了! 直升机向上升去,升高了六七十尺,来到厂油库的顶上,然后,突然向下沉来!不出高翔所料,顾大章立时翻过身来,连射了两枪! 高翔以极高的速度,令得直升机向侧飞去。 那两枪射空了! 高翔操纵着直升机,一个盘旋,又来到了油库的顶上。 当他在半空中作急速的盘旋之际,他看到—队警员已开始地抛绳索了。当他再度向下压去之际,这—次,顾大章连发了三枪! 在油阵附近的警员,全都紧张到了极点! 高翔驾着直升机,去引得顾大章向他射击,那是何等勇敢的行动!警方有—些老资格的人员,对于高翔在警方的地位如此之高,本来是心中暗自不服的,但这时,他们也全都服了!因为他们自己感到,要自己这样做,自己是不敢的! 这一次,高翔是突如其来的升高,又避开了那三枪。 然后,几乎是立即地,直升机又问下压来。 高翔在默算着,顾大章已开了三枪了,剩下的两枪,他一定会小心使用的,是以他下落的势子十分快,几乎不容顾大章有考虑的余地。 “砰!” 又是一枪! 直升机的机叶,在这一枪发出之后,竟然停顿了,机身陡侧,直升机向下跌来!下面的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就在这时,“砰!”再是一枪,子弹穿过了直升机的机舱,也就在这时,直升机的机叶,又轧轧地转动了起来,直升机斜飞了开去! 刚才机翼的停止不动,竟是高翔故意的! 他假装已中了弹,使顾大章起了趁胜追击的念头,将最后—粒,也是最危险的—粒子弹,射了出来。顾大章手中的,已是一柄空枪了! 当高翔的直升机再升上天空之际,下面传来了雷动的欢呼声中,最先爬上油库顶上的警贝,已然到达了。 顾大章慌张地站了起来,向后退比—步。 油库的顶上是圆的,顾大章退后了一步,身形便已摇晃不定。首先到达的警官不再进退,只是以十分温和的声音道:“顾大章,你讲出一切来,那会有好处的。” 顾大章又后退了半步。 这时,他的身子要竭力前倾着。才能保持平衡。 那警官沉声道:“你别再退了,警方保证你的安全,你快向前来,警方将你当作是自首的,在法庭上,警方可以提出这一点。” 顾大章的身子摇晃着,向前走出了半步。 那半步,令得他的身子—滑他立即伏了下来。 那警官立时爬向前去,伸出手来。 顾大章也伸出于,想抓他那警官的手。 如果他抓到了那晋官的手,他就可以安全了。但是,两人的手,却相差寸许,而且,两人手指和手指之间的距离,在快疾无比地增加着——顾大章的身子,突然迅速无比地向下滑去,他发出了—下惊心动魄的尖呼声,从三十米高的油库顶上,跌了下去! 当高翔停好了直升机,走出了机舱,向前奔去,挤进了人丛的时候,方局长正在叫道:“医生医生在哪里,快叫医生来!” 高翔来到了顾大章的身边。 顾人章的身子蜷屈着,他是躺在血泊之中的,高翔翻转了他的身子来,伸手在他的鼻子前探了—探,又握住了他的手腕。’ 然后,高翔松开手,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现出了难以形容的沮丧,道:“不必叫医生,他已经死了!” “啊!”方局长失声惊呼, 高翔难过得几乎要捶胸大哭!但是他当然未曾哭出来,他向外默默地走去,走出了十来米,才呆呆地站立着不动。 最重要的一根线索断了! 眼看已可以解决的事,一下子,就变成了难以解开的死结。高翔除了苦笑之外,实在是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他抬起头来,望着那架直升机,想着刚才,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引开顾大章的射击目标,但结果,顾大章仍不免跌死,他实是啼笑皆非! 他默默地站着,连方局长什么时候到他的身边,他都不知道,直到方局长开了口,道:“高翔,怎样,灰心了么?” 高翔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 “顾大章虽然死了,但我们至少也得了—点线索。” “线索?” “是的,顾大章是原油远输部的工目,三十公斤的炸药,再加上装置,体积不会小,我已经了解过了,厂内各部门的职工,很少乱走的情形,更不要说带着体积巨大的东西了,所以,我们的搜索范围,可以缩小到油远输部这—个单位中。” 高翔的精神,又为之一振,道:“很可能顾大章就将炸药放在—桶原油之中,我们要检查每一桶原油,要快—些进行,时间不多了。” 在各部门从事搜寻的人部被调了回来。 一桶桶的原油被打了开来,被小心地用长长的竹签插着,原油是黑色的,浓稠的物体,散发着十分不好闻的怪气味。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仍然—点结果也没有。 而令和高翔耽心的是木兰花—点消息也没有。. 那被派去支援木兰花的四十名警员在途中“翻了车”。 几乎无一幸免,而继续派出去的警员,却一无发现,那地方根本没有人,只有那辆撞毁了的无线电追踪车! 高翔和方局长两人,都觉得一筹莫展了。 他们除了等待之外,已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他们等待着好的和坏的消息。好的消息是木兰花和穆秀珍—齐归来,并且擒住了胡法天!坏的消息是,等候胡法天的电话。 因为胡法天说过,在爆炸之前的四小时,他会打电话来的,这是最坏的情形,到了那时候,警方便只考虑接纳胡法天的条件了。
七
当然,搜索仍然在进行,但是淮都可以看得出,这样的搜寻,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因为炼油厂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 本来,这时候木兰花是应该可以回来的了。如果木兰花一直占着上风的话。但可惜的是,事情又发生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变化。 这变化是对木兰花十分不利的,所以她未能回来。 ☆ ☆ ☆ 穆秀珍的胡言乱语声,令得木兰花心头阵阵剧痛,她停了五分钟,推着胡法天,继续向前走去,到了门口,穆秀珍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了。 “开门!”木兰花忍着心头的难过,沉声命令着。 胡法天扬起左手来,在门上轻轻地按了一下。 房门自动打了开来,只见穆秀珍披着头发,正在大叫,她一见有人来,突然叫道:“小鬼来了,小鬼来给我当午餐了,小鬼——”她才叫到这里,便突然一呆。 她看到了木兰花。 木兰花忙叫道:“秀珍,你认得我么?” 穆秀珍连忙向前奔来,道:“兰花姐,你怎么会这样问?我怎么会认不出你来?” 这—下,倒令得木兰花也有点莫名其妙了,她忙道:“你……你不是疯了么?你没有疯?” 穆秀珍前仰后台,“哈哈”地笑了起来,道:“我差一点疯过去了,但是我却没有,胡法天以为我已经疯了,他用—种尖锐的声音来逼疯我,却未曾想到我有超人的耐力!喂,胡法天,本姑娘装疯装得像不橡,可是无懈可击?” 她—面说,一面来到了胡法大的面前,伸指在胡法天的鼻尖上,“拍”地弹了一下,紧接着,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胡法天气得脸色比纸还白! 木兰花先是假装昏迷,他还以为至少穆秀珍是真疯! 但是,穆秀珍却也是装疯! 穆秀珍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形下,想出这个办法来的,当时,她如果不是想出这个办法来,她是一定会真疯过去的。她想到了胡法天的目的,又料定胡法天一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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