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真相快将大白 我立时取饼了无线电对讲机,昨天晚上,我化了装,冒充是王直义的代表,和罗定约晤,这件事,我未曾和任何人讲起过。 那就是说,轮班跟踪罗定的人,一定会知道罗定失踪,因为我和罗定的会面,也在监视之中。 我按下了对讲机的掣,急不及待地问道:“现在是谁在跟踪罗定?” 可是我连问两遍,都没有回答,而就在这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我一拿起电话来,就听到了杰克上校的声音,他道:“卫,罗定失踪了!” 我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刚想去找他,他一晚没回家。” 上校道:“一夜没回家是小事,我相信他一定已经遭到了意外。” 我听了一惊:“你何以如此肯定?” 上校“哼”地一声:“你不是和几个人,日夜不停,跟踪监视着罗定么?” 我道:“是的,我刚才想和他们联络,但是却联络不上,你知道他们的消息?” 上校又“哼”地一声:“昨晚负责跟踪罗定的人,在午夜时分,被人打穿了头,昏倒在路上,由途人召救护车送到医院,现在还在留医,我现在就在医院,你要不要来?” 我疾声道:“十分钟就到,哪间医院?” 上校告诉了我医院的名称,我冲出门口,直驶向医院,又急急奔上楼,在一条走廊中,我看到了杰克和几个高级警官,正和一个医生在谈论着,我走了去的时候,听得那医生道:“他还十分虚弱,流血过多,你们不要麻烦他太久!” 上校点着头,转过头来,望了我一眼,又是“哼”地一声,我怒道:“你哼甚么?又不是我的错!” 杰克大声道:“跟踪和监视罗定,可是你想出来的主意,不怪你?”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混帐,在监视和跟踪之下,他也失了踪,要是不跟踪,他还不是一样失踪,而且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杰克翻着眼,一时之间,答不上来,我道:“算了,听听有甚么线索!” 我一面说,一面已推开了病房的门。 小冰事务所的那职员,躺在床上,头上缠满了纱布,面色苍白得可怕,一看到了我,抖着口唇,发出了一下微弱的声音来。 他可能是在叫我,也可能是在说别的甚么,总之我完全听不清楚。杰克将其余人留在门外,就是我和他两人在病房中,我先开口:“慢慢说,别心急!” 那职员叹了一声:“昨天晚上,我和经常一样,监视着罗定,我看到他在九时左右,匆匆出门,我就一直跟着他。” 我的面肉,不由自主,抽了一下。 那职员又道:“我一直跟着他,到了一家灯光黝黯的咖啡室中,原来在那间咖啡室中,早就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杰克插言道:“那人是甚么模样?” 那职员苦笑了一下:“当时,我曾用小型摄影机,偷拍下他们两人交谈的情形,可是在我被袭击之后,相机也不见了。” 我挥着手:“不必去研究那个人是谁,以后事情怎样,你说下去!” 自然,在我来说,完全不必去研究在咖啡室中和罗定会面的是甚么人,那个人就是我!那职员喘了一阵气:“罗定和那神秘人物,一直在谈话,罗定的神情好像很激动,但是我始终听不到他们在讲些甚么!” 我催道:“后来又怎样?” 那职员像是在奇怪我为甚么那样心急,他望着我,过了一会,才又道:“后来,来了一个人……” 杰克上校打断了他的话头:“等一等,你还未曾说,第一个和罗定见面的人,是甚么模样的!” 那职员道:“很黑,我看不清楚,只记得他的神情很阴森,个子和卫先生差不多高!” 这职员的观察力倒不错,记得我的高度。 上校又问:“后来的那个人呢?” 那职员道:“后来的那个人,年纪相当老,中等身形,他一进来,在那神秘人物的后面一站,伸手按住了那神秘人物的肩头,讲了一句,那神秘人物却突然站起来,转身向后来的人,就是一拳,打得后来的人,仰天跌倒在地,他就逃了出去。”那职员说得一点不错,这就是昨晚在那咖啡室中,所发生的事。 但是,在我逃了出去之后,又发生了一些甚么事,我却不知道了。 那职员又道:“当时,我立即追了出去……” 上校沉声道:“你不应该追出去,你的责任,是监视罗定!” 那职员眨着眼:“是,我追到门口,不见那神秘人物,立时回来,咖啡室中,乱成一团,伙计要报警,可是后来的人,却塞了一张钞票给伙计,拉着罗定,一起走了出去!” 我和杰克上校一起吸了一口气,上校道:“你继续跟踪着他?” 那职员道:“是的,我继续跟踪他们,谁知道他们走了一条街,又到了另一间咖啡室中,两人讲着话,讲了一小时左右,罗定先走,样子很无可奈何,那老先生不久也走了……” 我挥着手:“等一等,你不是在罗定走的时候,立即跟着他走的?” 那职员现出十分难过的神色来:“是,当时我想,跟踪罗定已经有好几天了,一点没有甚么新的发展,倒不如跟踪一下和罗定会晤的人还好,所以我等那老先生走了,才和他一起走!” 我苦笑了一下,那职员继续道:“我跟着老先生出了餐室,和他先后走在一条很冷僻的街道上,我全神贯注在前面,所以未曾防到,突然有人,在我的后脑上,重重地击了一下,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中了!” 上校瞪了我一眼,冷冷地道:“有甚么线索?” 我知道上校那样说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在讥嘲我,劳师动众,结果仍然一点线索也没有。 我先不回答他,只是对那职员道:“你好好休息,我相信事情快水落石出了!” 那职员苦笑着,和我们讲了那些时候的话,神情疲惫不堪! 我和杰克上校,一起离开了病房,才一到病房门口,上校就冷然道:“你刚才的话倒很动听,用来安慰一个伤者,很不错。” 杰克上校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攻击我的机会,我已经完全习惯了。 我只是冷冷地道:“上校,你凭甚么,说我的话,只是用来安慰伤者的?” 上校冷笑了一声:“可不是么?事实上,甚么线索也没有,但是你却说,事情快了结了!” 我直视着他:“上校,你对于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究竟知道多少?” 上校冷笑着:“我知道的,就是职员所说的,我想,你也不会此我多知道多少!” 我听得上校那么说法,不禁“哈哈”笑了起来,上校用疑惑的眼光望着我,我伸手在他的肩头上,重重拍了一下:“我知道的,比你多不知多少,你可知道,在九月咖啡室中,和罗定约晤的那个神秘客是谁?” 上校翻着眼,答不上来。他当然答不上来,但是他却不服气,“哼”地一声:“你知道?” 我老实不客气地道:“我当然知道,因为那神秘怪客,就是我!” 上校在那一刹间,双眼睁得比铜铃还大,高声叫了起来:“你在捣甚么鬼?” 我笑了笑:“低声些,在医院中,不适宜高声大叫,骚扰病人!” 上校受了我的调侃,神色变得异常难看,他狠狠地瞪着我,我把约晤罗定的动机,和他说了一遍。 杰克上校虽然好胜而鲁莽,但是他毕竟很有头脑,他立时想到了问题的结所在:“后来的那人是谁?” 我望着他:“你猜一猜?” 杰克上校思索了约莫半分钟,才用不十分肯定的语气道:“王直义?” 我点头道:“一点不错,是王直义,整件事情,都与这位看来是隐居在觉非园中,不问世事的王先生有关,完全是在他一个人身上而起的!” 杰克上校的神情,还有点疑惑,但是,当我详详细细,将昨晚我冒充王直义的代表,和罗定见了面,罗定对我讲的那些话,向杰克上校覆述了出来之后,他脸上最后一丝的疑惑神情也消失了。 他显得十分兴奋,虽然,罗定和小冰的失踪、陈毛的死,还是一个谜,但是关键人物是王直义,那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 只要找到王直义,向他逼问,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杰克上校挥着手:“还等甚么,签拘捕令,拘捕王直义!” 我道:“我们好像也没有他犯罪的证据,你不必拘捕他,只要去请他来,或是去拜访他就可以了!” 上校高兴地搓着手:“你一起去?” 我略想了一想:“如果你认为有此必要,我可以一起去,至少,他要是抵赖的话,有我在场,立时可以揭穿他的谎言!” 杰克上校连连点头,他就在医院中,打了好几个电话,然后,我上了他的车,直驶郊区。 等到来到了郊区的公路上时,我才知道,杰克上校的这次“拜访”,阵仗之大,实在空前,他至少出动了两百名以上的警员,公路上,警车来往不绝,不时有报告传来,报告已经包围了觉非园,但没有惊动任何人,觉非园看来很平静。 等到我和杰克上校,在觉非园前下了车,由我去敲门时,有五六个高级警官,从埋伏的地方,走了出来,向上校报告他们早已到达,采取重重包围的经过。 我望着上校,上校立时知道了我的用意:“别以为我小题大做,这个人是整件事的关键,不能让他有逃走的机会!” 我继续不断地敲门,凭上次的经验,我知道可能要等相当久。 过了三分钟左右,门口的小方格打开,露面的仍然是那位老仆人,他显然还记得我,叫了我一声,道:“卫先生,你好!” 我点了点头:“我要见你老爷,请开门!” 那仆人“哦”地一声:“卫先生,你来得不巧,老爷出了门!” 杰克上校一听,就发了急,伸手将我推开,大声道:“他甚么时候走的?到哪里去了?” 仆人望着我,他自然也看到了门外的众多警察,是以他骇然地问我:“卫先生,发生了甚么事?” 我根本没有机会出声,因为杰克上校又立时吼叫了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杰克上校的气势很够威风,那老仆神情骇然,忙道:“是,是,他到槟城去了,前天走的!” 这一次,轮到我大声叫了起来:“甚么?他前天到槟城去的?你别胡说,我昨晚还见过他!” 老仆现出困惑的神色来,摇着头,像是不知道该说甚么好。 杰克上校已然喝道:“快开门,我们有要紧的事找他,他要是躲起来了,我们有本事将他找出来!” 老仆道:“他真的出门去了,真的……” 可是他一面说,一面还是开了门。 在法律手续上,入屋搜查,应该有搜查令,但是杰克上校分明欺负那老仆不懂手续,门一开,他挥了挥手,大队警察,就开了进去。这时候,我倒一点也不觉得上校小题大做,因为觉非园相当大,要在里面找一个人,没有一百以上的警员,是难以奏功的。 老仆的神情意惊惶,我轻拍着他的肩:“别怕,你们老爷也没有甚么事,不过要问他几个问题,你说老实话,他在哪里?” 老仆哭丧着脸:“前天上飞机,是我送他到飞机场去的!” 我冷笑着:“那么,昨天有一位罗先生来过,想来你也不知道了?” 老仆睁大了眼睛:“罗先生?甚么罗先生,我根本不认识他!” 我不再问下去,和杰克一起来到屋子之中,我也无心欣赏屋中的布置,在搜查了一小时左右,而仍然没有结果,上校在客厅中来回踱步之际,我不禁伸手,任自己脑门上,重重拍了一下:“我们实在太笨了,问航空公司,问机场出入境人员,就可以知道王直义是不是离境了!” 杰克瞪着眼:“你以为我想不到这一点?不过我相信你,你说昨晚见过他!” 我苦笑了一下:“那也不矛盾,他可以假装离境,然后又溜回来!” 杰克上校不出声,走了出去,我知道他是用无线电话,去和总部联络了。 在觉非园中,一点现代化的东西都没有,门口没有电铃,屋中没有电话,甚至根本没有电灯。 杰克离开了大约半小时,又走了回来,神色很难看,我忙问道:“怎么了?” 杰克道:“不错,王直义是前天下午,上飞机走的,目的地是槟城!” 我肯定地道:“他一定是一到之后,立时又回来的!” 杰克上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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