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生动有趣。) 她们在说及“个子很高”时,曾伸手向上,比了一比,看来来人比我还要高一个头。 她们又道:“我们闪身进来,白姐姐就叫我们到书房来看你,看到你睡着,我们商量着是不是要把你叫醒,你就醒了,一定是你刚才一下大叫,把那怪人吓跑了,白姐姐去追他。” 我闷哼一声,良辰、美景自然是在胡说八道,可是我却也想不出来人是甚么人,和发生了甚么事。良辰、美景互望了一眼,一起笑着,显然她们也一点不觉得事情有甚么严重,这一点,自她们的神态上可以看得出。她们道:“白姐姐又说,你们曾见过一种……鲜红色的人?告诉我们,是甚么样的。” 我瞪了她们一眼:“就那么一会工夫,怎么能讲那么多话?” 良辰、美景道:“我们讲话快,白姐姐陪我们到楼梯口,她吩咐那人坐──” 两人讲到这里,顿了一顿,互望着,像是忽然之间想起了甚么来,可是又不能肯定,所以互相交换着意见。她们互相交换意见的情形,在地球人之中,可以说是特别之极了。 她们不必讲话,只是互望着,就可以知道对方在想些甚么──这自然是她们脑部活动所发出的能量,可以为对方直接接收之故。 然而这种现象,在地球人之中虽然特别,在天龙星人而言,却一点也不算甚么,郑保云在身体结构转化成了天龙星人之后,他脑活动的能量,不知可以在多么远的距离之外,被他的同类接收到,而且,红人也有这样的本领,相形之下,地球人十分幼稚落后。 这时,我想到了那一方面,没有十分留意良辰、美景的行动,直到她们现出了疑惑的神色来,我才直视着她们。 那时,她们显然已肯定了一桩值得疑惑的事,两人身形一闪,来到了楼梯口,上了一级楼梯:“当时我们站在这里──” 她们向我招手,示意我走过去,我来到她们身前,没有踏上楼梯。她们道:“白姐姐就是在这里,对我们说及鲜红色的人,说你会把故事告诉我们。白姐姐对我们说话,我们当然不能背对着她,所以转过身来,她在对我们说话,我们自然要望着她──” 两人讲到这里,我一挥手,打断了她们的话头:“好了好了,知道你们懂礼貌,是不是你们转过头去时,看到了一些怪现象?” 两人神情仍然犹豫,又互望了一眼,才道:“不是很肯定,因为我们都不是望向别处,看到那高个子的行动,有点鬼祟,手上拿着一只扁平的烟盒,好像准备拿烟抽,白姐姐一讲完就转过身去,那高个子连忙又收起了那烟盒来。” 良辰补充:“那烟盒有银白色的反光,他在急着收起来时,闪了一闪,所以才留下了印象。” 美景也补充:“我当时还想了一下,这人烟瘾也太大了,为甚么急忙把烟盒收起来呢?” 听了她们两人的叙述,我只想了极短的时间,立时向她们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们到书房去,两人箭一般射了上去,我一进书房门,看到那块扁平的金属块,仍然在我的书桌上,我向它指了一指:“那人手里的烟盒──” 两人循我所指看去,齐声叫了起来:“就是这样子。”她们互望着,再度用她们独一无二的方法交换着意见,然后,极肯定地点头。 她们离桌子近,一面点头,一面已伸手去拿那金属块,两人的动作完全一致,我也不觉得有甚么不对,这金属块虽然来源极奇,可能牵涉到宇宙奥秘,可是我曾翻来覆去,看了不知多久,一点也看不出有甚么特异之处来,所以,她们伸手去拿,我自然不会阻止。 两人出手快,一下子就把那金属块抓在手中,也就在那一霎间,两人一齐现出古怪之极的神情,刹那之间,双眼睁得极大──她们两人的眼睛本来就大,这一睁,看来是十分异样。 同时,两人齐声发出了一下低呼声,一松手,那块金属板立时向下跌。可是两人动作快绝,不等金属板落地,一俯身,手抄处,又已将它抓住,而且立时各伸一掌,按住了它。 这一连串的行动,看得我莫名其妙,不知发生了甚么事,而当她们手按上去之后,却又显出十分失望的神色,向我望来。 我直到这时,才疾声问:“怎么啦?” 看良辰、美景的神情,分明是心中有无数疑问要问我,可是我却向她们先发出了问题。我认识她们不算太久,但相处也很熟稔,从来也没有看到她们现出如此慌乱惊惶的神情过。 接着,她们齐声叫出了一句话来。 那句话给我的震撼之大,也无以复加。而且,在她们开口之前,随便我怎么猜,我都想不到她们会无头无脑,突然叫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她们的声音尖锐,可知在叫出那句话时,她们的心情极紧张、激动,她们叫的是: “白姐姐在叫救命!” 我呆望着她们,她们也呆望着找。如果不是两人的神情真是表现了极度的惧急,我一定以为她们又是在开一个甚么形式的玩笑。 这时,我肯定她们不是在开玩笑,但是我仍然不知道她们这样叫是甚么意思。 “白姐姐在叫救命。”这表示白素正在一个极危急的境地之中,发出了求救的信号,但何以她们会知道?难道她们和白素之间,也已有了“他心通”的能力? 我一面震惊,一面不知道有多少问题要问,可是良辰、美景却团团乱转起来,她们显然是因为心中极度焦急,才团团乱转的,和所有人的正常反应一样。只不过寻常人在这样情形下,至多急速踏步,她们两人却窜高伏低,在书房中乱射乱闪,我几次要向她们发问,她们的身影在眼前一闪就过,捉都捉不住,如何开口? 直到我实在忍不住,大喝一声:“你们停下来好不好?无头苍蝇一样乱飞干甚么?” 我话才一出口,两人就一左一右在我身边站定,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眼中泪花乱转,急得声音都变了:“白姐姐在叫救命,快去救她。” 老实说,我也被她们的行动弄得心慌意乱之极,但是我还不至于像她们一样,我吸了一口气:“你们怎么知道的?” 两人齐声道:“我们听到──” 她们只讲了四个字,停了一停:“不,我们感到,刚才,我们去拿这……板子,手才碰上去,就感到了。” 在她们大叫大乱的时候,那金属板一直留在桌面上,我连忙伸手去抓,可是将它紧握在手中,仍然甚么感觉也没有。 我相信良辰、美景的话,因为一来,她们没有理由说谎,虽然她们调皮,十分好玩,可是如果玩笑开到这种程度,那太失分寸,她们不会那么不可爱。二来,她们一碰到那块金属板之后的情形,我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有了极度的意外。 这时,她们又伸过手来,按在金属板上,一起摇头。我问道:“当时的情形──” 两人道:“我们感到白姐姐身在险境,正在求救,迫切需要帮助,那……是生死关头的呼救,我们快去救她,迟了怕来不及了。” 我被良辰、美景的话弄得心乱如麻:“上哪里去救她?天下之大,知道她在那里?”良辰、美景忽然向门口窜去,我忙喝:“你们上哪里去?” 良辰、美景的动作快绝,她们回答我的话时,已经到了楼下,在大门处传来:“总共没有多久,或许走不远,我们行动快,到处去看看。” 我一听,想要阻止时,哪里还来得及,只是心中叫苦不迭。白素的处境如何,不得而知,那金属板在一刹那之前,起了一下十分奇特的作用,“告诉”了碰到它的良辰、美景,白素在极度危险之中。 可是,它又不“告诉”进一步的情形,这已令人心烦意乱,焦急无比。而良辰、美景却漫无目的的“到处看看”,这一看,以她们两人的身法之快,行事之诡异,在这个拥挤的现代化都市之中,快不要天下大乱? 我摊着手,全身都有软瘫之感,她们和白素的感情极好,一知道了白素有难,当然焦急,只怕她们闯出大祸来,那就不知如何收拾才好了。 (还好,她们“到处看看”的结果,据不完全的统计、黄堂提供的警方数字:有七宗连环撞车,一宗地下铁路延误,和当她们飞身纵上一幢大厦时,约有五千人聚集观看,造成了交通的极度混乱,以及三处橱窗玻璃破裂──原因不明。总共有六十七人轻伤,幸而没有闯大祸。对了。还有警方为了顾面子,不肯公布的损失是:为了追捕两个”迅速移动,造成混乱”的目标,四辆警车撞车,七辆警方的摩托车翻转,也没有人受甚么伤害。) (这全是以后才知道的事。) (当时,真正心乱如麻,一筹莫展,根本不知道采取甚么行动才好。) 我呆了没有多久,也奔到了大门口,站着,茫然不知所措,站了极短的时间,忽然想起,一切关键,全在那块金属板上,便又返身奔上楼去,把那块金属板握在手中。 我没有“感到”甚么,转了一个圈,抓起一瓶酒来,喝了两口,迅速把一切经过想了一想。 假定那来访的高个子不是好东西──有理由这样想,他来了,不多久,白素就和他一起不见,接着,就收到了白素的求救信号。这高个子也有一块金属板,金属板由郑天禄秘密收藏,可能和天龙星人有关…… 一直申引下去,能不能说白素的不见、有难,和天龙星人有关? 想到这里,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了许多。刚才,实在给良辰、美景惶急的神情吓呆了,而且,她们说白素在“叫救命”,白素就算在极危急的状况中,也不会叫救命,那只是她们收到了信号之后的感觉。 我相信白素应付非常变故的能力在我之上,良辰、美景惶急的情绪影响了我,才使我也不知所措。假设情形最坏,白素落入天龙星人之手,天龙星人也没有理由要害她。 这样想着,我镇定了许多,想起自己由于对白素的极度关切,所以才会那么失措。这时,我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块金属板,可是我又全然不知道它的用途,我在思索着,谁可以帮助我时,突然之间,我震动了一下。 那是一极十分奇妙的感觉:我一直握着那金属板,一种感觉,就从金属板传向我的手──十分清楚肯定──就像手摸到了甚么东西,触觉可以告诉我那是甚么。可是这时,奇妙的是,“触觉”竟然在告诉我,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于是,我就像“听”到了有人在叫我,或者说,感到了有人在叫我:“卫斯理,卫斯理。” 我该怎么办呢?难道我用手指的触觉去回答?我没有这种本领,于是,我只好不断听着一个人在“叫”我,叫了十来声,我在心中答应了十来下,那是一种十分奇妙的现象,我绝不认为我的答应会给叫我的“人”听到,我也不知道叫我者是用甚么方法使我听到他叫声,可是听到有人叫名字就回答,那是十分自然的反应。 可是那么普通自然的行为,在这种情形下,却又怪异莫名,那种感觉得到的呼叫我名字的声音,给人以甚么来自阴曹地府的勾魂使者之感,令人遍体生寒,彷佛在一呼一应之间,人的三魂七魄,就会被勾出体外一样。 按住金属板的手,手心在隐隐冒汗,总算好,在我产生了难以形容的恐惧之后,金属板“静”了下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但那只是极短的时间,紧接着,我又通过了金属板,“感”到了声音,声音仍然在叫我的名字,可是却充满了兴奋和快乐:“卫斯理,你真了不起,你真的听到了我的叫唤。” 我实在清楚地感到声音,而且连声调十分高兴也“听”得出来。可是事实上,又根本没有甚么声音存在。我知道,那一定是那块金属板的作用──良辰、美景一碰到了它,就“听”到了白素的“求救”,自然也是同一情形,我推测,金属板能接收一种能量,再放射出来,通过人体的接触,刺激脑部的听觉神经,使人“听”到声音。 在作了这样的假设之后,恐惧感减少,好奇心大盛:是谁在和我说话呢? 我仍然在心中回答,和刚才听到叫声而答应一样:“不是我有甚么了不起,只是凑巧,你是谁?” 我“听”到的声音大呼小唤叫起来:“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那些红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不由自主“啊”地一声:“郑保云。” 当然那是郑保云,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我和“红人”之间的纠缠。而我“听”不出他的声音,自然也不能怪我,因为我毕竟不是真正听到声音。 我大声叫了起来:“郑保云,你在那里?” 我把那金属板按得更紧,“听”到的是:“我需要你帮助,你到一处地方来,那地方……在……在……” 声音竟然犹豫了起来,我焦急无比:“你先别说你的事,我也要你帮助,白素神秘失踪,也曾通过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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