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本地同行,也有了联络,决不会走失。” 可是,等我到了酒店,报告一来,却令我目定口呆,小郭的那两个手下绝对是精明能干的青年才俊,所以这时的声音也格外沮丧。 他们的报告是:“卫先生,追踪目标的行动,有了意外,目标进入了某国大使馆,我们无法进行贴身跟踪了!” 他们口中的“某国”,先令我震动,因为那正是猜王大师的国度。 田活曾有半年,行踪不明,这样说来,他那半年,正是在某国的了? 那么,他和猜王大师的事,岂不是又多了一层联系,这也证明我们跟踪他的行动方向是对的! 这是一点令人兴奋的发展。可是,他进了大使馆,事情却又转手了。 人在大使馆中,自然无法接近! 小郭的手下又道:“本地的同行,已经因为怕惹麻烦,打退堂鼓了,我们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我也不禁苦笑,可以说,本来是万无一失的跟踪,已经断了线。 我想了一想,吩咐道:“你们尽一切可能,在大使馆附近监视,希望他再出现,但是别妄动!” 我放下了电话,思绪很乱,但是我还是立即和蓝丝取得了联络,把这个情况说给她听。 蓝丝听了之后,“啊”地一声:“他要到我的国度去,难怪他过去半年,会“行踪不明”——” 我也明白了,田活一定是利用享有外交特权的交通工具,来回该国和新加坡之间的,所以根本没有记录可查——外交飞机虽然有飞行记录,但是却无法知道机上有些什么人。 我失声道:“如果是这样,田活要去见的,可能是大人物?” 蓝丝道:“毫无疑问是!” 她的声音,大是紧张:“我立刻回国去,我觉得,师父的事,有眉目了!” 我也大是兴奋:“我也尽快去,我先要在此,尽可能掌握田活的动向。” 蓝丝道:“是,我们在那边见!” 我又再和小郭手下联络,自己也到了大使馆附近。一和小郭的两个手下会合,我就知道,要由这里,再跟踪田活,是没有可能的了! 因为大使馆中,出入的车子极多,大多数都遮有帷幕,根本看不清车中的情形,田活随时都可以离去,也可能进去不久,就已离去了! 我对那一男一女道:“行了,你们回去吧!” 两人并无异议,转身就走,我看出他们对我不满,果然,他们走没多远,就议论起来。一个道:“哼,还以为跟卫斯理办事,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经历,谁知道这样平淡无味。” 另一个道:“可不是,无味透了!” 他们交谈的声音颇低,但我还是听到了,我自然只好一笑置之——难道还去和他们争辩不成? 就算失去了田活的踪迹,我也不急,因为他说过,三天之内,会带他的“那位朋友”前来见我,我只要在酒店等候就可以了。 不必三天,第二天,我就等到了蓝丝和温宝裕,两人一进房间,温宝裕就大声道:“那家伙,你猜,到哪里去了?” 我向他一瞪眼:“第一,我不猜,第二,我不要由你来说,由蓝丝说!” 温官裕做了一个鬼脸,不再出声。 蓝丝道:“一接到了你的讯息,我就回国,我在那家伙的身上,做了一些手脚,可以知道他的行踪,一到,就知道他进了皇宫!” 我并不是很感到意外,但是也有难以理解之处,我道:“这家伙说要带人来见我,他一定第一时间去见那人,难道那人在皇宫之中?” 我把我和田活在机上成为“知己”的经过,说了一遍,蓝丝徐徐吸了一气:“是,那家伙的“朋友”,是在皇宫中!” 我追问:“那人会是什么身分?” 蓝丝没有回答,温宝裕又插言:“这人是女性,男性身分,可不必考虑。” 蓝丝道:“皇宫之中,女性身分也有上百种,无法凭空瞎测。” 温宝裕道:“反正那家伙会把“她”带来,现在也不必瞎猜!” 蓝丝的神情,很是凝重:“若是师父的死,也和皇宫有关——” 她说到这里,就打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我心中也暗感不妙,忙提醒她:“蓝丝,别忘了你素表姐的话,照她的分析,这种事之中,并不存在着“仇敌”!” 蓝丝深吸了一口气:“可是,我师父死了,而且不得全尸!” 我知道,如果蓝丝认定了有仇人,而仇人和皇宫有关,那事情就更大了,皇宫方面,有许多降头师护驾,蓝丝和她的师兄弟,要为师报仇,那是一场惊云动地的大斗法,而且,蓝丝他们,必处下风! 这时,连温宝裕也觉得不妙,他抿着嘴不出声。我又道:“还是多考虑的好!” 蓝丝沉声道:“当然,但是,如果师父真是叫皇宫方面害死的,对方力量再强大,我也一定要为师父报仇!” 我叹道:“你忘了猜王大师临闭关之前的吩咐了?要以平常心对待!”
八、公主
蓝丝终于忍不住了,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可是师父的头不见了啊!” 我道:“你放心,一定要尽力把人头找回来。现在,我们不妨先研究一下,田活在皇宫中的“那位朋友”,究竟是什么身分地位,也好心中有底。” 蓝丝道:“田活搭专机,由外交人员安排,一到机场,就有专车,直送入皇宫,这种待遇,连猜王师父也不可如此。” 我道:“由此可知,他官中的那个朋友,地位一定很高了。” 蓝丝咬了咬下唇,点头,表示同意。 我心中也暗暗吃惊:“那朋友又是女性,皇宫之中,身分最高的女性,自然是皇后。” 蓝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会是皇后。” 我不出声,在等她进一步解释,何以会肯定不是皇后。 蓝丝道:“从传统上,皇后的地位,虽然尊贵,但是却必须多方面听命于皇帝,处处尊重皇帝的意志。田活的朋友若是皇后,那么皇帝必然要同意,很难想象会有这种情形出现。” 情形是有些复杂,蓝丝也解释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还是明白了——更加保守国度的皇后,和宫外的男性成为密切的朋友,这确然有点不可想象。 我点头道:“除了皇后,那就是——” 温宝裕抢着道:“公主!我早就说——最有可能,是公主!” 温宝裕和蓝丝,看来早已研究过这个问题,所以此际,他才抢着那么说。 我望向蓝丝,蓝丝的神色凝重,虽然她没有同意小宝的说法,可是却也没有反对。 我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般来说,公主在皇宫中的地位虽高,但是却并不重要,因为皇后的得失,与公主无关。 但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情形却有点特别,由于皇子出了事,所以,公主在很多方面,代替了她兄长的地位,而且,这位公主,很是能干,她大权在望,突然石破天惊,皇位落在她的身上,出现一个女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虽然,田活可以能和公主成为好友,仍然是不可思议,但是可能性总在皇后之上。 本来,田活在皇宫中的朋友是什么人,无关紧要,但我们设想那朋友和猜王大师的事有关,这就关系重大了,如果猜王大师的事,竟和公主有关,那么,再追查下去,一定困难重重。 沉默了好一会,我才道:“且等田活把人带来了再说!” 蓝丝望了我一眼:“田活在自说自话,那人若是公主,他怎能把她随便带来带去。” 我道:“田活说得可很肯定。” 蓝丝再叹了一声:“田活是个傻瓜,不通人情世故,他以为那人一定肯见你,可是那人真正的心意如何,他毕竟不知道。” 蓝丝批评田活,不通人情世故,这倒很正确,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和我成为“知己”了。 蓝丝再吸了一口气:“他一知道了我的身分,就对我产生了异常的恐惧,我想,是他知道师父的事,师父的事,和他没有关系,但和皇宫中的那人有关,他怕我知道了会大闹特闹,所以害怕。” 蓝丝把事情分析得很是有条理,我道:“不管怎样,田活必会再出现。” 蓝丝道:“我希望他再出现时,我能在场。” 我想起田活在蓝丝面前什么也不肯说的情形,提议道:“不如躲在可以看到他,听到他说话之处。” 蓝丝想了一想,也明白我的意思,点头表示同意。我不等温宝裕开口,就对他道:“你陪着蓝丝,记着,没有我的示意之前,绝不能出声或现身!” 我这句话,其实是向蓝丝说的,但为了怕蓝丝不快,所以才借温宝裕来告诫。 温宝裕大声答应:“一定。” 这一天,余下来的时间,我们只是作各种推理,最不可解的一点,是何以一个生物学家,细菌专家,会和皇室中人,成了朋友。 自然,世界各国的皇室人员,本身是科学家的很多,日本的一个天皇(裕仁),就是海洋生物学家,可是却未曾听说过这个皇室中有什么重要人物,是对细菌学有研究的——他们应该对降头术更有兴趣才是。 当然,由于降头术之中,有一部分和细菌学有极深的关系,勉强可以如此说,但总是太勉强了些,因为田活对细菌学,可以说无所不知。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谜团,都无法解决,看来,要等田活把那人带来,才能有结果了。 田活是第三天早上出现的,他自酒店的大堂打电话上来时,我也有点紧张,蓝丝和温宝裕,立即照预定躲进了套间,我在外间等着,打开门,门外却只有田活一个人,他的神情显得很是疲倦,进来之后,不断用手抹着脸,却不说话。 我一看他的情形,就知道事情有了变化,我也不去催他,等他开口。 过了半晌。他才道:“王先生——” “王先生”是我告诉他的假名,他叫了一声之后,停了一停,才又道:“我那朋友,正忙得废寝忘食,实在无法来见你。” 我心中暗骂了一声,看来很是淡然:“那就算了。” 田活搓着手:“可是,你们两人,实在应该……相见,应该见面。” 我道:“又不是我不肯见他,是他忙得没空见我。” 田活强调道:“忙得没空来见你?” 我“哦”地一声:“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见他?” 田活大点其头,双眼之中,充满了恳求和希望,望我能够答应。 我觉得很奇怪,要我去见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何以竟装出如此恳求的模样来。 我道:“也无不可——若你认为我们真该相见。” 田活道:“当然应该,你们两人相见,对于正在进行的研究工作,一定会有很大的突破。” 我心想,又多了一点资料,原来有一项研究工作,正在进行。而这项研究,至今为止并未有进展。这项研究,是什么性质的呢?有田活这个细菌学专家在,难道和细菌有关? 我一面想,一面顺口应道:“好啊,我可以抽几天空,去见见你朋友。” 田活望着我,欲语又止,神情更是乞怜,像是有难以启口的隐衷。 我看了他这等情景,实在有忍无可忍之感,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要求?不会是你那朋友,要你只带我的头去见他吧?” 我的所谓“带我的头去”云云,也只是随口说说的,因为连白素,我们都曾讨论人头失踪的问题,下意识之中有了那么一回事,所以顺口说了出来。 我的话才一出口,只见田活面色大变,身子腾腾腾连退了三步,撞倒了一盏落地灯,他连人带灯,一起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如何才好,只是定定地望着他。他倒在地上,一面挣扎着要爬起来,一面却仍然望着我,额上有老大的汗珠沁出来,他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说什么?” 我道:“我说,你那朋友,是不是要你把我的头带去见他?” 田活坐倒在地,双手乱摇,哑着声道:“这是什么话?这种玩笑也开得的?” 本来,我那样说,确实是开玩笑。可是田活紧张成这样子,这说明其中必有古怪,所以我脸一沉:“我可并不是开玩笑。” 田活的喉间,发出了一阵怪声,看来他想作呕,但是又呕不出来,到后来,他低着头,甚至干号了起来。 我不去理他,过了好一会,他才道:“你是在开玩笑,你……你……你……” 他抬头向我看来,神情惊怖恐惧,可怜之至,令人同情,这使我感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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