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来试。” 金维立刻又坐了下来。 可是这一次一直到天亮,他并没有进入幻境。 他一点都不气馁,又试了整整一天,然后又是一我索性准备了大量食物食水。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未能进入幻境,那种能把人带入幻境的力量,像是已不再存在了! 这种情形倒还不算奇怪,因为这种力量本来就来无影去无踪,无从捉摸,我甚至怀疑过它是不是受控制,金维无法进入幻境,不算意外。 意外的是,在这一个月之中,白素和红绫居然音讯全无,半分消息都没有! 从半个月之前开始我有非常担心,到了后来简直坐立不安,发动了所有的关系去找她们,仍然没有结果。 虽然我知道以她们的能力而论,不应该会有什么凶险。可是怎么想都想不出她们去了何处,这才真正恼人。 金维看我情形不对,他表示放弃,我们一起离开了鸡场。 从离开的那一天起,我全力以赴,又找了一个月,还是没有结果,金维一直和我在一起,那天晚上在书房,他忽然道:“有一个可能,我想到很久了,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心情不好,所以说话很冲:“你爱说不说,最讨厌人说话吞吞吐吐!” 金维并不生气,他望着我:“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我不知道他准备胡说八道些什么,瞪着他,他这才缓缓地道:“他们可能身在幻境!” 说了这一句之后,顿了一顿,在我还没有反应之前,他又补充:“是属于人真正进入幻境的那种,而不是神游的那一种。” 他说完之后,但是怕我打他,连退了几步。 我曾经对白素和红绫的下落做过种种设想,可是确然没有想到过金维所说的这种情况。 她们可能到幻境去了! 这个假设可以接受的程度很高,因为不是如此,在两个月的时间中,她们没有理由不和我联络。 刹那之间,我由此而连带想起了许多可能,思绪极端紊乱,由于我努力想理出一个头绪来,所以我看起来一动不动地发呆。金维伸手在我眼前摇了摇:“别太紧张,就算她们在幻境,也可以回来,你我就曾经出幻境许多次。” 我还是在想着,没有反应,金维又道:“或许她们在幻境中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暂时不离开。” 金维可能只是随便说说,可是他的话使我陡然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我用力一挥手,“她们当然有事情要做——她们要使神鹰成精!” 这下子轮到金维发呆了——事情本来已经够复杂的了,现在我又提出了这一点.复杂程度又加了一倍。 金维很快就想明白了,他道:“神鹰成精是在幻境中发生的事!我两次在幻境中看到神鹰,一次看到红绫,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在幻境之中!” 我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我运气不好,神游幻境没能够见到她们。” 金维好一会不出声,然后问:“那就是说当她们从幻境中出来的时候、神鹰成精已经成功了?” 我又点了点头,金维这才问了最重要的一点:“她们什么时候会从幻境中出来?” 我半晌不语——实在是无法回答这一个问题。 如果我们可以随意进入幻境,那么我们就有可能到幻境中去找她们,虽然由于每次进入幻境,幻境中的时间都不同,而且无法掌握,要遇上她们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但总算是一个办法,可是自从那次之后,金维又上鸡场去了很多次,都完全无法进入幻境。 我们曾经害怕那种能够侵人脑部控制脑部活动的力量,像是是在人类头上的钢刀,现在我们希望那种力量侵入,却无法实现,真是极大的讽刺! 然而如今我们既然想到了白素和红绫可能进入幻境,而那个鸡场又似乎是进出幻境的唯一“通道”,所以我们要到那个鸡场去,是必然的行动。 这次不但我和金维去,温宝裕也自告奋勇:“我曾经有和灵魂沟通的经验,或许比较容易和那种力量接触。” 温宝裕想做什么事情,总可以找到适当的理由,我当然希望成功的机会越多越好,所以并不拒绝。 我们三人到了鸡场——在进入鸡场的时候,最容易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幻境,可是这次什么也没有发生。 事情有温宝裕参加,有好处也我坏处。 坏处是他会提出许多莫名其妙的问题,他的问题可以使得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变成复杂。像现在那样本来就已经复杂无比的事情,再给他杂七杂八的问题纠缠不清,简直会令人头昏脑胀,连原来已经想清楚的事情又变得糊涂起来。 所以在三天之后,我和金维就禁止他再提出任何问题,叫他自己去想,我们不负责解答。 而好处是,温宝裕有很多古怪透顶、天马行空式的想法,大多数听了叫人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有一些是我们原来没有想到的,对于推测事物的经过,很有帮助。 他首先提出的是,所有的成精的过程,都在幻境中进行。所以等到神鹰成精的过程完成之后,白素、红绫和已经变成了人的神鹰会回来。 他说白素不是没有和我联络,不过使用的联络方法十分特别,而且不是很有效,毕竟幻境和现实之间的界限如何分隔,人类一点概念也没有,所以一定非常困难。他说白素或红绫和我联络的方法是通过神鹰发出信息,神鹰发出的信息人接收不到,只有它的同类可以收到,所以山头上的鹰群会把金维带到鸡场来——原来白素一定是想鹰群把我带到鸡场去的,只不过那些鹰只是普通的鹰,所以认错了人,把金维带到了鸡场。 温宝裕更迸一步说,把我引到鸡场的目的,就是要告诉我她们正在的事情和鸡场有关,而鸡场是进入幻境的通道,所以等于告诉我她们在幻境中办事。 温宝裕并且嘲笑我:“这个显而易见的事,真不明白你如何会想不到,白担心了那么久!” 找哼了一声:“知道她们在幻境就用担心了吗?她们是怎么进入幻境的?是自愿去还是给那种力量操纵去的?她们能够想离开就离开吗?她们要什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能不担心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温宝裕不断眨眼,他当然答不上来,不过他很有信心:“这些问题迟早会有答案,或者我们能够进入幻境,那就一切都可以解决!”不过我们三人,不论是金维静坐,还是温宝裕鸡场乱走,又过了很多天,还是没有结果。 温宝裕又发表意见——他发表的意见极多,我当然不能一一尽录,我只是拣对事情作可以接受的解释部分介绍出来,表示我也同意他的这些想法。 他说,那种力量现在已经失去了主宰,意思是以前我主宰在运用这种力量,而现在没有。所以这种力量变成了一种游离状态的存在,不受控制,只有偶然的机会才能和人的脑部接触,把人带进幻境。而且看来如果人没有思想准备,反而容易有接触,越是想有接触,就越是不能,无法强求,这就是我们一直没我收获的原因。他甚至于大有样意地道:“不能着相,要随缘偶得!” 他进一步发挥:“这种力量当然是很久很久之前,由地球以外来的。” 金维听得入神:“是某种外星人带来的?在多久之前?” 温宝裕洋洋得意,手舞足蹈:“极久之前,我认为在人类出现之前。那时候地球上有各种各样生物,就是没有人,于是某种外星人就运用力量,使各种生物变成人——成精。而人的的形状就是那种外星人的形状,基督教《圣经》说上帝照他的样子造人,就是这个意思!” 金维听得目瞪口呆,我则十分习惯。 温宝裕继续:“所以人根本就是各种各样生物成了精之后变的,各种精的后代,都维持人的形状——《白蛇传》中白蛇所生的儿子就是人,而且还中了状元!” 金维道:“这……我……很难接受。” 温宝裕一瞪眼:“为什么不能接受?你看其他的生物每一类都几乎完全一样,只有人,明明都是人类,却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从外形来有的人虎背熊腰,有的有獐头鼠目,有的人水蛇腰,有的人鹰钩鼻……简直不胜枚举。从性格上来说,有的人行为如豺狼,有的人怀有枭獍之心,我的人勇敢,有的人软弱……也同样不胜枚举!” 金维已经想投降了,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你列举这些事实,想说明什么?” 这一问,对温宝裕来说,正中下怀,他哈哈大笑:“那还用说!我想说明所有人,全人类都是各种生物的‘精’的后代,各种生物的遗传,或多或少都还保留在每个人身上,这才形成人的性格行为那么多样化!” 金维这时候对温宝裕的想像力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一面点头,一面道:“小朋友,你看你自己又是得到了什么生物的遗传呢?” 温宝裕居然十分认真,叹了一口气,摇头:“经过了那么多代,各种生物的遗传混杂在一起,分不清楚是谁了——每一人都有极其复杂的性格,也就是这个缘故!” 金维连连点头,表示赞赏。 温室裕一发不可收拾:“也有一些生物的遗传性十分强烈.例如狗性。有些人看起来好眉好貌,明明是人,却比狗还要狗,往往使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做得这样难看,却原来他们全是狗的后代啊!” 金维索性鼓起掌来:“小朋友,这种遗传性在道传学上,称之为‘显性遗传’,不论经过多少代,如果不是我特殊的原因,是不会消失,甚至不会减弱的。” 温宝裕得到了认同,更是兴高采烈,向我望来,眼神之中大有挑战的神色。 我并不是不能接受温宝裕的说法,只是感到他的态度太过于肯定而已。 这时候看他这种高兴的样子,我干脆凑趣:“我知道这种把地球上各种生物的生命形式改变成为人的外星人,留下了一种仪器。那种仪器可以检视一个人是由什么样的生物变成的,这种仪器的正式名称我不能肯定,多半是‘原始形态鉴定仪’或‘形式改变前纪录仪’之类。如果有这种仪器,你就算遗传的情形再复杂,也可以检查出来——” 我才说到这里,温宝裕已经极鹰兴趣,大声道:“有这种事?我怎么从来也没有听说过?” 我笑道:“对于这种仪器,民间不理会它正式的名称,自己有一个称呼,叫做——” 我故意停了下来,温宝裕和金维同时大叫:“照妖镜!” 我鼓掌:“有了,这种仪器民间就叫做照妖镜。用照妖镜一照之下,看起来再人模人样,其实是什么东西变的,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温宝裕大是向往,连连吞口水,像是恨不得立刻要我一面照妖镜在手,好让他到处乱照。 话说回来,如果真有照妖镜在手,倒确然是很过瘾的事情。 这时候金维的神情悠然:“何必要照妖镜,只要稍具智慧,不是同类,冷眼旁观,看那些兴高采烈、大锣大鼓、袍笏登场、戮力演出的那一堆,谁是狗类、谁是猪类、谁是爬虫类、谁是蛞蝓(民间俗称鼻涕虫)类,也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在得意忘形的时候,就会显出原形,流露本性!” 温宝裕挥着手;“我现在才知道,所谓流露本性并不是说流露人的本性,而是露出了原来生物的本性啊!” 我想了一想,我们刚才在说的那些,主要是温室裕发表的议论,属于可以接受的假设,当然不能就此肯定,同时也不能完全否定,视乎接受程度如何而定。 所以我道:“两位,我们现在毕竟是在真实中,不是在幻境里,太过天马行空的想像,多少应该存疑才是。” 温宝裕瞪了我一眼,一副话不投机的样子,转向金维道:“我知道你对密宗佛经很有研究。” 我实在没有法子捕捉温宝裕的思路,怎么忽然之间他又提起密宗佛经来了呢? 连金维也十分疑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搭腔。 温宝裕不等回答,就已经自顾自说下去:“佛经太深奥,我还完全没有接触,倒是基督教的《圣经》我看了几遍,其中关于‘造人’这一部分,《圣经》一开始就提到,而且说得十分简单明了,小孩子都看得懂。” 我和金维不出声,由得他说下去。 温宝裕也不客气,副舀不绝:“上帝先造万物,在生物方面,从植物开始,然后才是各种天上飞的、水中游的、地上走的动物,到最后,才是人,而且人是按照上帝的形象造出来的。《圣经》上用词很特别,它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一连用了三个‘我们’,而上帝没有理由是众数,这说明当时有其他的神和上帝在一起——可能是和上帝同类的外星人,也可能是若干不同种类的外星人,上帝也在其中,以同类的比较合理,因为人的形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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