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能够制裁她的力量不多,而她可以动用的力量又极大! 举个例子来说,若是我去见她,被她把人头割了下来,那我死了也是白死,很可能永远没人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就算有人知道,也难以有报仇惩处凶手的机会。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蓝丝,就算明知有危险,我也要行动。” 蓝丝却摇头:“那和你以往的的冒险不同,在她的周围,必然有许多一流的降头师,而你对降头术所知。就算是我,在那样的环境之中,是不是能全身而退,也未可知!” 蓝丝的督警,极其切实,也不禁令我大是踌躇,的确,就算是各种各样的外星人,也未必会令我害怕,但是一想起千奇百怪,匪夷所思的降头术,也不禁令我心中发毛。我来回踱了几步,才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还是要去。” 温宝裕知道我的行事方式,对蓝丝道:“你别劝他不要去了,还是想想,有什么方法,可以保证他安全好。” 蓝丝神情严肃,想了一会,没有回答。这时,外面的田活,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大声叫:“好了没有?” 我大声回答:“你再等一等。” 蓝丝摇了摇头:“他要去的环境,我简直无法想象有多么凶险,别说我保不了他,就算猜王师父,也难以保证他安全。” 温宝裕道:“总有点事可做的。” 蓝丝点头:“是,我可以使要害他的人,也受到重创。” 我道:“例如——。” 蓝丝道:“例如,要是有人割你的头,那么他的头部,在你人头落地之时,也会裂开——自然,他要是解救及时,并不会死,可是重创难免!” 我道:“好极,我就算人头落地了,能出一口冤气,也是好的。” 蓝丝道:“我想,还是和表姐商量一下的好!” 我摇头:“多少年来,我要做什么,不必和她商量,她必然全力支持!” 蓝丝口唇动了几下,没有再说什么。 她来回走了几步,绕着我,示意我不要动,等到她来到了我身后时,我感到后头一阵发凉,那般凉意,迅即绕着我的脖子转了一个圈,随后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我知道,她已施了术,若是有什么人要把我的头割下来的话,他自己也不会好受。 蓝丝低声道:“我能做的,就是这样了!” 温宝裕来到了我的身前,道:“你不会有事的,因为你是主角。” 我真想“哈哈”大笑,虽然未曾笑出来,但当我向外走出去时,我仍是满脸笑意。 田活却神情凝重之极,他望着我,道:“我有一个提议。” 我作了一个“请说”的手势。 田活道:“本来,我那朋友要你一出酒店,就蒙上双眼,一到目的地。”
九、人类公敌
我笑道:“现在你感到没有这个必要了,是不是?” 田活道:“看来你已知道自己见的是什么人了?” 我点头道:“正是。” 田活叹了一声:“那就不必多此一举了,可是,我有一个要求。” 我再做了一个“请”说的手势,他道:“你不能让她知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 这话,听来有点复杂,但也不难懂,而且,他总算又用了“她”来称呼他的“那位朋友”了。 我问:“为什么?” 田活现出很为难的神情,我则坚决地等他回答。过了一会,他才道:“她……不想人家知道她在做什么事……事实上,是她不能让人家知道她在进行什么事,所以,须尽一切可能,保持绝对的秘密。” 我再问,还是那几个字:“为什么?” 田活的神情更为难,他叹了一声:“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那只是她对我说的。” 本来,我和他还有一段旅程,旅程之中,我尽有时间向他提出许多问题来,在时机上来说,要比现在好得多。 但现在,有蓝丝和温宝裕在套间之中,可以听到我们的对话,我想使他们也进一步了解更多的情况,所以才一再追问。 我再追问:“你多少总知道一些概况的,是不是?” 田活抿不言。 我道:“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替她保守秘密。一来,连她的身分我都知道了,二来,我和她很快就要见面,见了面,难道她不会对我说?你先向我说一些你所知道的,好让我心中有个数,岂不是好?” 田活叹了一声:“我真不知从何说起才好,我只知道她在进行一项工作,可是却不知道内容,她说,绝不能让人知道,多一个人知道,就多许多危险,因为……因为……有一次她无意说起,她进行的工作,就算不遭到全人类的反对,也必然有九成……九成九的人,会反对,会用尽一切力量去阻止、破坏,不让她的工作进行下去,而要中止她的工作,最了当的办法,就是消灭她这个人,也就是说,她的生命,每一秒都处于极度危险之中,她肯和你见面,冒着天大的险。” 田活的这一番话,不禁把我听得呆了! 蓝丝以为(我也以为)我去见“那个朋友”,是危险之极的事,可是田活却说,对方是冒了奇险来见我的。 这正是从何说起。 而且,我也难以想象,这个“她”在进行的是什么工作,竟会有九成九的人类反对,那简言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公敌了,连希特勒这个混世魔王,也未必会有那么人反对。 那么,她是在进行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呢? 而且,一般来说,就算有人在进行这类事,也绝少自知成为人类的公敌,相反,还以为自己是人类的大救星——这类例子多的是。 而那位公主,居然知道自己是在和全人类为敌,由此可知,她头脑清醒,并未发热。 但是,更令人不解的是,虽说是一个公主,但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国公主,她又有什么能力做出几乎和全人类为敌的事情呢?客观上绝无可能,就算主观上有这样的愿望,那也只是一种妄想,无法付诸实现的! 看来,这位公主多半是一个妄想病患者,而田活,从种种迹象,都可以看出,他对那位公主,有着特殊的情感,所以也把对方的妄想,当作是真的了! 我思绪杂沓,但一想到此处,就有豁然贯通之感。我笑道:“事情有那么严重?” 田活道:“我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是确信严重!” 田活的话,更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我的推断——他对他那位公主,简直已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连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却又肯定了它的严重性。 我道:“一般来说,和人类为敌的事,我也总是持敌对态度的,全人类会对她不利,我也必然会对她不利!” 田活纠正我的话:“不是全人类,是九成九——当然,那也是约数,总之,是绝大多数!” 我给他弄得有点胡涂,挥了挥手:“你的意思是,她的行为,与绝大多数人为敌,为绝大多数人所不容?” 田活点头:“她曾这样表示过。” 我再道:“然则,她要和我会面,是以为我不在那绝大多数人之列了!” 田活道:“我把你的一切,尽可能说给她听,她认为你有可能,不在那绝大多数人之内。” 我啼笑皆非:“可能?” 田活道:“是的,在你和她见面之前,还要通过她的一项检查,等她确定了你不和她为敌之后,她才会正式地会见你!” 我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数学上A、B、C的连等公式?” 田活呆了一呆:“知道。” 我道:“A等于B、B等于C、A就等于C。若果,她查出来,我和她是友非敌,那等于我也和绝大多数人是敌对的了!” 田活在我的责问之下,居然道:“应该是这样。”我“哈哈”一笑:“那我不必去了,我想,我不会通过她的检查,因为至今为止,我还想不出我有什么行为,足以成为人类公敌的。” 本来我还想加上一句“就算我也嗜偷死人头,也不足以成为人类公敌”的,但这话过于刻薄,所以我便不说了。同时,我也想到,那公主即使就是人头大盗,也确然不足以当人类公敌之称,她一定还有更不堪万倍的不可思议的行为。 田活叹了一声:“我不知道,但是,她认为你至少有机会,属于那极少数人之中!” 我突然想到一重要的事来,向他一指:“你和她能成为朋友,那么,你一定是那极少数,和她一样的了!” 田活道:“应该是!” 我有点恼怒:“什么叫“应该是”?” 田活道:“就是至今为止,我是。但是我生命未曾结束,所以会发生什么变化,没人知道——此所以她虽当我是朋友,但仍不敢和我分享真正秘密的原因。” 我真的骇然,实在不知说什么才好,因为我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我竟然在一个自知与大多数人为敌的人的心目之中成了同路人? 这句话,听来很累赘,也有点紊乱,但却正是我当时心情。 我一时之间,除了瞪大了眼睛之外,实在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才好。 过了好一会,我才道:“如果你的朋友这样想,那么,她一定误会了!” 田活皱着眉,很认真地想了一会,神情茫然:“我不知道。” 从他的神态看来,他真的不知道,所以我也不再去逼问他,只是急速地转着念。 我想到,不管如何,有和几乎全人类为敌的事在进行,我自然不可逃避。 我本来就要去,如今更是非去不可! 至于被当作是“人类公敌”的同路人,那是对方的事,总不成她怎么以为,我真的会成为那类人了! 我吸了一口气:“好,那我们且前去,见了你那朋友再说。” 田活叹了一声,忽然喃喃自语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我奇道:“你是在说谁?” 田活沉声道:“她。” 我没有再问,只等他说下去,田活有点不好意思:“你一定看出来了,我对她……有着……特殊的感情。” 我点头:“你爱她,爱得极深!” 田活大是震动——竟然连续发抖,达一分钟之久,显然,他把爱意一直埋藏在心底深处,连自己对自己,都不敢说。这时,忽然被我一言点穿,所以才有这样惊人的反应。 他一面发抖,一面脸无人色地自己问自已:“我爱她?我爱她?我可有资格爱她?” 我笑道:“任何人都有资格爱任何人,问题是在于是否能得到对方的爱!” 田活抬起头来问我:“我能吗?” 我道:“你真是问倒我了,我连见也没见过她,怎能回答你这问题。” 田活于是幽幽长叹一声,其神态,一如初恋之中的少年人一般。 我看他如此认真,不敢取笑他。而且,我也感到目前的一切,简直乱七八糟之至,可以说和事态的正常轨迹,完全脱节,我根本无法知道有什么样的事发生。 这一切,自然要等到见了公主之后,才能够有答案了。 田活没有得到我的回答,神情变得沮丧之至。我只好安慰他:“你也别失望,至少她把你当朋友,是不是?我想,她不会有多少朋友。” 田活立时高兴起来:“是,是,她把我当朋友,至今为止,我可以说是她唯一的朋友——当然,在认识了你之后,情形可能不同。” 我不禁啼笑皆非,我推断公主“没有什么朋友”,是基于她“人类公敌”的身分——既然是公敌,那还有什么朋友。 可是,田活却立刻那样说,可知他也把我归入人类公敌这一类了! 我心中盘算着:那个公主,不知在进行什么样与人类为敌的勾当——我始终认为,她不可能真有什么实际的大事做出来,因为就算她掌握了许多降头师为她效力,或甚至于掌握了该国的全部军事力量,也难以和全人类为敌。如果她真要发动那样的“战争”,唯一的下场,也就只有惨败一途。 所以,我猜想,这位公主,多半是深宫寂寞,或者是受了什么刺激,再或是其他的不明原因,所以患了妄想症。 为了使蓝丝和温宝裕明白我这个看法,也可以使田活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大声道:“有一种妄想症,会把自己想得很伟大,无限制地自我膨胀,患这种妄想症,往往成为历史上的丑角,那是严重的精神病。” 田活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是在说谁,不过,她不是!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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